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倕老走后的几天里,张善渊终于摆脱了每天被箭射的噩梦,他如今除了修行还是修行,全力冲击练气境。

这天晚上张善渊正在河边钓鱼准备晚饭,一个身穿麻衣头带斗笠的汉子从远处走来。

等那人走近,他伸着脖,仔细端详了几眼这钓鱼的人,吃惊道:“小公子!许久没见您纵马出城的英姿了,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

张善渊疑惑道:“你是何人?怎么认识我?”

汉子嘿嘿笑道:“我就是个外城的渔夫,叫刘二,因为小公子以前老是出城打猎,我在路边看到过许多次,自然就认得了。”

张善渊问道:“你也是来这钓鱼的?”

汉子说道:“早上在下游下了个渔网,刚来看看有没有鱼,没想到一条都没有!”

张善渊点了点头,没在与他寒暄,继续钓自己鱼。

汉子从前都是远远的看着这位小公子扬鞭纵马,今天如此近距离接触让他有些局促,张善渊又没在与他主动说话,他又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就站在那一会抻抻衣服,一会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善渊见他这般模样,问道:“你可是还有事?没事就回家去吧。别打扰我钓鱼。”

汉子腼腆的笑了笑,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小公子,不知最近城里传的消息是真是假呀?”

“什么消息?我已经好久没回城里了。”

汉子就磕磕巴巴的把他听过的消息向张善渊说了一遍。刚开始还好,但是听到关于马锐和马楚良被李家重伤,还可能死亡的消息时,张善渊脸色剧变,不等刘二往下说完,丢下鱼竿向城楼飞掠而去。

愤怒和不安此刻充斥着张善渊的内心,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他必须回去看看!

他先来到与倕老一起生活许久的城楼内,冲着倕老每天坐着喝茶的椅子连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对不起了,徒儿不能谨遵师命了!”

金冠童子突然说道:“你要走?马上就突破到练气境了,这倕老还是有些本事的,你今天若是走了,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对于金冠童子的话张善渊置若罔闻,他转身飞奔向郡守府而去。

“唉,以后只能靠本帝自己培养了吗?”

张善渊回到了这个已经离开近三月的家,他没有走大门,而是越过墙头,隐匿气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马楚良的屋子。当他看到手臂折断,躺在床上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的马楚良时,一股对李家浓烈的杀意打心底里冲起。

他没有惊动马楚良,转身来到了马搏屋子内。

此时马搏正在练习父亲这几日才教给他的拳法。一招摧白,一招破胜。都是马锐跻身洗髓境自悟的拳招。

张善渊没再刻意隐藏,直接来到了马博身边。

看到突然出现的张善渊,马搏吃惊的喊道:“渊哥!你怎么回来了!”

“小点声,我听人说李家最近不太安分,就回来看看。楚良伤势如何?真是李家干的?“

马搏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他哽咽着把这些天的事与张善渊一五一十的说了一边。

“我爹是不是傻了?这不明摆着州牧那个老王八与李家勾结害我们么!还等他什么消息!”

“老爷肯定心知肚明,他应该是怕我爹太冲动,毕竟他前几日也受伤不轻。趁着这几日再恢复恢复。”

张善渊抬头望向夜空,一钩残月带三星,凉夜如水杀意似冰!

“小搏,我回来的事你先不要声张。”

“好!那今夜渊哥就住我这吧。”

“可以,但是这李家如此嚣张,我必须登门讨教讨教!”

马搏连忙拉住张善渊说道:“渊哥,千万别去,李家那两个武夫确实厉害!连我爹都不是对手。”

张善渊笑着说道:“放心,我怎么可能跟他们硬刚,如今你渊哥可不是几个月前的败家子能比的!”

马搏还是不放心紧紧拽着张善渊的胳膊。张善渊拿掉马搏拽着自己的手,眨眼间以到了屋外。“不必担心,鸡叫之前我肯定回来!你先睡吧。”

张善渊隐匿气息,借着月色一路潜入了李家。他此行就一个目的,杀人!

进了李家大院,张善渊有些头疼,偌大的宅院,他去哪找人啊,难道真要一间间屋子找不成。

这时金冠童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感觉到东面有两股比较强的武夫气息和几个普通人,你可以去看看。”

张善渊完全没想到这家伙会帮自己,有些别扭的说了声谢谢,就迅速向东面宅子而去。

李垚私宅内,只有五人,李垚李玄李鹏爷孙三人,顾漫刘越二人。

“如今州牧大人已经彻底放弃张震,等他来我李家的日子就是他的死期!”李垚笑着说道。

李鹏更是喜形于色,“这还要多亏了玄儿和顾前辈,要不是他俩重伤马楚良马搏,我还担心这张震会继续隐忍,等朝廷救兵呢。如今可好,等他带兵前来,正好坐实了欺压百姓的罪名!”

李玄说道:“孩儿可不敢居功,都是顾前辈的功劳。”

顾漫端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砸吧着嘴说道:“李公子这话就见外了,既然都是我顾某的功劳,那这月是不是……”

李玄笑容顿时僵硬,这无耻老贼!

李垚说道:“那就在给顾前辈加五十灵银。”

“哎呦,这多不好意思啊,谢过李老爷!”

刘越在一旁自顾自喝茶,对于顾漫的无耻行为他自然是懒得说什么,他从来没把这个同境武夫放在眼里过。

李垚说道:“这几日我们别在有什么动作了,等着张震上钩即可。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刘前辈可否留下来与老朽对弈几局?”

刘越看向李垚,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等到众人都离去后,刘越说道:“李老爷,我可不会下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李垚起身给刘越倒了一杯茶,轻声说道:“刘前辈,今天留下您老是有一事相求。您也看到了那顾漫为人轻狂无信,若不是眼下我李家有难,是绝对不会留这种无耻之人在府上的。”

刘越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垚凑近了低声道:“等解决了张震,我就找个借口让顾漫离开,他若不同意,还请刘前辈出手。到时候顾漫得手的灵银都归您老!”

刘越似乎早已猜到会如此,并没什么太大反应,喝了一口茶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保证伤他,至于杀他,我肯定也得付出些代价,没这个必要。”

李垚说道:“只要您老能让顾漫从我李家滚蛋就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您老早些休息。”

李垚将刘越送到门外,突然刘越站在原地眉头一皱。

“刘前辈,怎么了?”李垚不解的问道。

“有些不对,总感觉附近好像有人来过。”

李垚笑着说道:“刘前辈多虑了,我如今每晚都安排您亲自训练的亲卫巡逻,如今郡守府怕是没谁能悄无声息进入我李家。”

刘越说道:“还是小心为妙,不排除郡守府还有后手的可能。”

李垚说道:“那今天就劳烦刘前辈先住这吧,正好与我小酌几杯。”

这刘越不愧是位老洗髓境,敏锐的直觉真不是顾漫能比的。先前顾漫三人一起出来,顾漫看也不看李鹏父子二人,直接施展轻功潇洒远去了。

张善渊隐匿气息在屋外,自然把几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他见到出来的三人,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眼神冰冷。就在他犹豫该如何出手时,顾漫突然走了。

“天助我也!”张善渊心中暗暗庆幸。

李鹏看着远去的顾漫,没说什么。叫上儿子离开了。与二人一同离开的自然还有张善渊!

大概是觉得走的够远了,李玄愤怒的说道:“这个该死的顾漫,没见过钱还是怎的!真是一点脸也不要!”

李鹏淡淡的说道:“与他计较什么,等此事过去你爷爷自然会收拾他。”

李玄说道:“张震这次必死无疑,这郡守的位置不知父亲可否……”

李鹏神色有些动容,“这事你爷爷肯定早有安排,主要还是看州牧大人愿不愿向朝廷举荐一番了。”

李玄不禁激动起来,要是他老爹当了郡守,那他以后在这丽水郡必然要比张善渊更嚣张跋扈!独占几座破山算什么,整个内城都得是他的!

就在父子二人沉浸在未来的种种美好中时,背后一声咒骂把二人拉回了现实。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两个畜牲,你李鹏也配当郡守?”

李鹏二人刚转身,就被那人一拳一个,打翻在地上,随后又一手掐着一人的脖子,把二人拎了起来。

可怜此时李鹏二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瞪着惊恐的眼睛张着嘴,拼命的捶打着张善渊的胳膊,可惜毫无作用。

张善渊就那么死死的掐着二人,猛地一用力,咔擦一声,竟是直接掐断了两人的脖子。这才松开手,把两人扔在了地上。

张善渊神色平静的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甩了甩手,转身就要返回李垚宅子,既然今天逮到了机会,他不建议都杀了。

这时金冠童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用去了,那个洗髓境武夫还有些能耐,应该是发现你了,并没走。”

张善渊哦了一声,又轻声说了句:“多谢了。”随后直接隐匿气息离开了李家。

这让金冠童子有些惊讶,这小子第一次杀人居然没有丝毫不适,而且够果断够狠。因为是仇人?那好歹内心也有些起伏吧!真没看出来这小娃子如此狠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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