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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弟弟地地道道,地道地里稻~”

床上躺着的布巫突然垂直站起,嘴里发着魔性的歌声,在床上手舞足蹈了起来。

“滴——”

最后,一声如同电话机失去信号的滴声响起。

布巫缓缓睁开了眼,表情肃穆,手一翻,那些用来占卜的卡牌出现在手心之上,纹画着紫色泡泡的那张卡牌悬浮了起来,一种诡异且扭曲的气息从卡牌上逐渐散发。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

“诶呀我去,怎么还有天道呢。”

布巫惊道,另一只手连忙往卡牌上一盖。

“阿弥陀佛。”

宏大的唱赞声在布巫耳边响起。

布巫抬眼,是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大和尚,讪讪地说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贫僧法藏,此界并无释迦摩尼。”

大和尚微微抬眼,温和地说道。

“施主此举,犹如虎口拔牙,非是长久之计。”

法藏手一指,那些卡牌缓缓飞到了他的手中。

“大佬,你也知道的,我们学会不容易,虽然危险,但是那几位的实力比起以前已经差了很多了,再说你们又不管我们的劫,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啊。”

布巫看着法藏,一副可怜且委屈的神色。

法藏微微垂眼,叹道:“也是不易,便许你一地吧。”

法藏一挥手,布巫眼前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然到了别处,那些卡牌在他眼前接连破碎,往外释放出了强大的力量。

此处是皇都,乐兰此时就在皇都之中,在她的视角里,能清晰看见整个皇都被金光包裹了起来。

而皇都之中,细细感觉能感觉到强烈的扭曲感正在增加。

“啪嗒。”

一个挂断的声音响起。

在响声过后,布巫换了一番面孔,有些惊疑地盯着周围陌生的场景,然后看了眼手上的纸条。

[这个地界已经进行改造,请注意异常并收集道具哟~新人,我看好你哟~]

“我靠,又来?不——”

布巫跪倒在地,耳边仿佛响起了一段音乐。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这事还得从诡秘学会的变强渠道说起。

众所周知的是,诡秘学会的力量来源于克苏鲁这个体系的神明,但是这体系有个问题,越强就越容易失控,然后被扭曲为奇奇怪怪的东西。

所以诡秘学会的人后来就想了个办法,不通过自身去窃取那些旧神外神的力量,而是用窃取来得力量去改造世界,让世界诞生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道具,再筛选道具进行使用,通过这种方法来增强自身的力量。

越强大的世界,往往都会有天道,也就是世界意志去管控。

诡秘学会由于力量来源的特殊性,也很难通过一些其他渠道进行变强,比如修仙、魔法之类的都不兼容,一修练就容易发生走火入魔之类的事。

所以,诡秘学会就将目光放在了新人副本的世界上,那些世界往往没有天道,就算被改造也只能默默承受,这类根据古神、外神污染产生的道具也不是根据世界的等级决定力量层次,往往都是规则性的。

当然,新人也是无法直接进行操作的。

不过靠着一点一点的积累,诡秘学会有一些道具能让副本外的大佬操控萌新一小段时间,只要让萌新带好消耗型的道具就可以了。

因此,诡秘学会非常乐意新人的加入,也是唯二不设入会考核的学会。

而加入的新人,往往会被称之为调查员,前几个参与的世界,这些萌新都需要在大佬的协助下污染世界,然后收集道具。

收集的被污染道具则会被称之为收容物。

当然,懂得也懂,新人虽说是调查员,但这只不过是高情商的说法,说难听点和弟级人员也没啥区别了,收服收容物又不是有手就行的。

布巫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在第一个副本世界,拼了命的收集道具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身份,他成功了,成为了一个荣誉学员,还被副会长奖励了小卡片,当然,就是他之前手上拿着得那套占卜牌。

本以为荣誉会员就能正常拿着道具做任务了...

没想到,即便是荣誉会员,也依然逃不脱被学会噶韭菜的命运,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摆烂呢...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只能享受了,布巫开始了自己的皇城探索记。

布巫的消失,会不会引起黄善还有包成天的警觉,答案是不会的。

随意搜索了一下发现找不到,黄善就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还主动给出了一个回家探亲的说法。

毕竟布巫和墨云不同,作为一个诡秘学会的人,鬼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精神抗性之类的设定,就算找到了,黄善也不一定能阻止他的行动。

虽然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打断对方的施法,但毕竟不是一个做了就十分甚至九分的会成功的事。

所以黄善懒得去搞东搞西了,老老实实跟着老包完成主线回到轮回之地打电动不香吗?

相比起来,包成天就有些糟心了,经过上次的案子以后,这里就没什么案子找上门了,他也是难得地逛起了仁义县,打算观察一下这里的治安。

出乎意料的是,仁义县的治安极好,没有什么地痞流氓,当地的豪绅也不会纵容手下横行霸道,对待民众也是彬彬有礼。

但...这里的百姓过的依然不好,甚至很糟糕。

“包大人,这仁义县如何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包成天循声望去,来得正是华家的老太爷——华富德。

“这仁义县...可以说在遵纪守法一事上,是各地之表率了。”

包成天沉默许久,还是照着目前自己知道的情况说道。

“我华家,自此地发家,我自幼发誓要这里无有恶道猖獗之人,多年来我励精图治,总算是颇有所得。”

华富德语气尽是说不出的自得,但很快又转变为了寞落,叹道:“可是这仁义县啊,依旧是穷乡僻壤,这仁义不值钱呐。”

“包大人,江南之地富庶,然恶人恶事相较我这仁义县,更是猖獗,你说,这仁义除了问心无愧,到底有什么用呢?”

华富德走上几步,拍了拍包成天的肩膀:“你,当真能明白个是非公道吗?为何自两朝以来,历代御史不曾作为,真的是,他们从了恶么?”

“这世间万物,具有其理所在,理应格物致知,不以恶果作为分辨的标准,寻找恶因,辨清需要格正之物,方知正理。”

包成天朗声道。

“那就祝包大人成功了,若有不便,可以来华府寻我求助一二。”

华老太爷挂上几分笑意,眼中却尽是鄙夷。

“老爷,咋们不应该和包成天不共戴天么,怎么还说让他来找我求助啊。”

走在回府的路上,小厮不解地问道。

“我翻开那厚厚的史记,尽是些吃人之事,此乃天理循环,沧海桑田,天理难更,那包成天便是嘴上说得再好听,做得再好看,所谓结局,大致是撞了南墙死了心。”

华富德摸了摸胡须,停顿片刻,“只是,这恶,是天理,这善,却是人伦,天人相争,我作为人,自然也是要帮扶一二的。”

“我却是不懂这些,只知道那包成天来势汹汹,这里查案那里探访,就是来找茬的,老爷还是小心为妙。”

小厮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什么天啊人啊之类的,只好按照自己的观念劝道。

“这包成天不似包拯,包拯刚直有余,却是有些迂腐,只照着法典讲个是非对错,要个明白公道,若是包拯,我说不得要连夜收拾行李逃往他处...”

“不过也罢,你一小厮想来是明白不了此间弯弯绕绕,要不然,怎么我会是老爷,而你是小厮呢。”

“是是是,老爷说得对,小人啊,就是做小厮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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