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俩人来到张玲的家门口，五单元2楼1号。

“老师你这房号真好，521。”

“什么狗屁521，累都累死了，废话真多，你你你把鞋脱外面，换拖鞋，赶快去卫生间把脚洗一下，这一路，这么大的风都没掩盖住你这脚丫子的味道。呕，哎呀妈呀，快去洗，快去洗。”说完赶紧跑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王童听到房间里传来阵阵干呕，边呕边磨叨：“太臭了，太臭了。”

“有那么臭吗，呕，的确臭”。关好门穿上一双粉色的拖鞋，赶快去找水源。虽然是第一次来到楼房，但是他顺利的找到卫生间，可是没有洗脚盆，打开洗漱台下面小柜子，他发现了一个盆子，虽然小了点，但是能将就着用。他一边洗一边想：“这城里人忒小气，洗脚盆弄这么小。”洗完脚，把盆子放回原位，站在洗漱台前，照了照镜子。用嘴吹了吹刘海上凌乱的头发。“嗯，还是那么帅，哎呦，就是眼睛上的针眼有点疼。”

“老师，我洗完了。”王童轻轻的说。

“那你洗个澡吧，左面是热水，调好了，别烫着。”张玲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温暖的热水淋在王童的头上，温柔的从他的身体流下，舒服极了。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任由丝状的水流冲撞着他的头发，一股股，一滴滴。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是从他有记忆开始，第一次洗澡。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特殊味道的洗发液，抹在头发上要比老家人用的洗衣粉和肥皂舒服多了，沐浴液更是丝滑，抹在身上滑溜溜，还有淡淡的香气，他忽然发现，张玲老师身上不时飘出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洗了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反正是很久，关上水。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没有衣服换，他的衣服都在大行李包里面。、

“洗完了，开下门，给你浴巾和衣服。”张玲的声音传来。

“老师，你就是天上下凡的女菩萨，坠落凡间的八仙女。”

门开了一道缝，张玲把衣服递了进来。王童一看，惊呆了。这不是自己的衣服，是新的，全套的衣服唯独没有内裤，肯定是不好意思。她一定是趁自己洗澡的时间出去的。王童后悔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后悔。他后悔自己欺骗了她，说什么家里贫困，父亲借钱，全村人的希望，舍不得路费。其实就是自己不愿意回家干活，就是想趁这几天在县城转转，涨涨见识，回去好和村里人吹牛。

穿好衣服，摸了摸老娘给的生活费，王童走出卫生间，他要向善良的老师坦白，他要向给他买衣服还那么相信他的张玲道歉。

王童现在才真正注意到张玲的这个小家，两居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厨房。整个房间温馨，舒适处处透着活力和激情。客厅放着一张不大的沙发，前面摆着一个透明的小圆桌。此刻圆周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圆形杯子，杯子里不时地冒出袅袅的热气，他凑过去闻了闻，有一股浓浓的香气。

“别乱碰.“张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两手随意的在头发上系着马尾。

王童心虚的看了看她说：“老师，我有话要对你坦白。”

“坦白，你别说我的盛世容颜刺激了你的荷尔蒙，小屁孩。”说着话张玲坐在了沙发上，端起了杯子，慢慢的品尝起了咖啡。

“玲老师，首先我十七岁了，不是小屁孩，你也就比我大个五六岁而已，其次你属于耐看型不属于惊艳型，最后我说的是坦白，不是告白。”

听他说的话张玲差点没喷出来。“那好吧，拿个凳子坐那，坦白吧。”

“呃，坦白之前，能不能把你喝的那个饮料，给我也来点？”

“没有了，来什么来，赶快说，说完我要睡美容觉了。”张玲说完，心里想着“有也不给你，这可是我男朋友送的，我自己喝还舍不得呢。”

其实王童本来也不想喝，虽然他不知道那个闻起来浓香的东西是啥，可是她总感觉怪怪的，像老娘熬的中药，对就是中药，浓香型的中药。

“玲老师，你喝的，那个中药，那个你是不是生啥病了？”

“我坦白，我交待。”看着张玲有点生气，他赶忙说。

“老师，其实我今天欺骗了你，我看错开学时间是真的。当我听你说学校已经放假，我本可以去我大姑家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回去的，所以我说我城里没有亲戚是假的。我家在农村是真的，有些偏也是真的，但是特别穷是假的，我的学费是和全村人借的也是假的，我是说我是全村人的希望更是假的。”

说着王童抬头看了看张玲，看她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我其实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即使你不收留我，我也不会回去的，我更不会去我大姑家住。我大姑一家几年前搬来县里，每次回村都一副高傲的姿态，嫌弃这嫌弃那的，并且他对我奶奶也不好，所以我不喜欢他，她也嫌弃我们，我就是留宿街头也不去她那里。走的时候我老娘给了我2000元生活费。”说着他的手不自主的摸了摸内裤。感觉张玲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虽然这些钱不是借的，可是他是我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让我花在来回的路费上，我有些肉疼。再就是我怕我回去，开学后学校不要我啦，我可不能让父母失望，让村里看我笑话。见到你，看你那么善良，美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一定会帮你是吧，”没等他说完，张玲打断了他。

“你就是看我善良，看我年轻，就欺骗我。你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的那个真呀。”

“老师那眼泪是真的。”

“滚，那现在怎么办吧，你说？”

“老师你说怎们办我就怎么办我吧!”

“那好吧，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我带你过来车费，用的水费，电费和我给你买衣服的钱付给我，你走人。二是留下来帮我干活，在开学之前的这几天什么都要听我安排，不能反抗。”

听到这王童双手裹了裹衣服，紧紧的抱在胸前。无辜的看了看张玲，

“我选二，任劳任怨，当牛做马，肝脑涂地，俯首称臣…。”

“我去睡觉了，你睡那屋，准备好当牛做马吧。”张玲不等他废话说完，一溜烟去睡觉了。

王童躺在床上，不争气的肚子还叽里咕噜的叫，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怎么也睡不着，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总是时隐时现。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给自己换的新床单被罩，老娘说过将来娶老婆，不要取花枝招展的，养不住。要娶耐看的，精神的，麻溜的…。

“都啥时候了，还不起床，做梦娶媳妇呢，满枕头哈喇子？”

张玲的声音吵醒了王童，他的确在做梦，不过不是娶媳妇，是在吃大肘子。他忒饿了，昨天就早上吃了一顿饭。本来以为晚上可爱的张老师会给自己做点好吃的，欢迎一下客人，哪想到她生病只喝了一杯“中药”。

匆忙起床，洗漱完毕，忽然厨房飘来了浓浓的饭香。

“饿了，就快过来吃吧，昨天被你气的，都忘了给你弄饭吃了。”

“咋啦？眼圈红了，你这是感动的还是饿的。赶快吃，吃完了刷碗，扫地，今天咱俩把房子大扫除一下，过完年还没彻底清扫过呢。”

忙忙碌碌的一天，中午都没有休息，张玲买了两份炒饼，俩人对付着吃了，一直到晚上，终于完成了任务。王童都不知道她是咋想的，这么干净的房子，她非要从头到尾，犄角旮旯都打扫再拿抹布统统擦一遍。“哎!谁让咱舍不得钱，选择了二呢”。

晚上，为了犒劳王童，张玲请他吃了一顿大餐。看着张玲不咋动筷的样子，王童忍不住问道：“老师你这得了啥病了，饭不吃，还喝药？”

“你才得病了呢，我在减肥，晚上基本不吃东西。我喝的那也不是药，它叫咖啡是一种饮料。”

“看着和我老娘熬的中药差不多，问这倒是挺香，就不知道喝着咋样？”

“你别打我咖啡的主意，吃完了没？吃完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