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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醉后还不忘耍无赖的样子,真是半分没变。

男人被她这么一说,停下动作,“……好凶。”

夏云梨的脸色一僵。

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熟悉呢?

夏云梨想别开头,目光却情难自抑地落在他的身上。

视线从微松的领口一路上移,划过他凌厉的下颚、嘴唇、鼻子、眼睛,最终停在那颗动人心魄的泪痣。

从前她最爱这颗泪痣。

日日指尖抚过这个地方。

次数多了,顾约淮还曾笑她:再摩挲几次,这颗痣都快包浆了。

夏云梨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后来才想明白,她极留恋的是这种摩挲爱意,抵死温柔的感觉。

像是受到蛊惑般。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泪痣。

她不能受控地道:“阿月,你真好看。”

男人的身躯僵滞。

走廊一时陷入死寂。

良久。

顾约淮的侧脸忍不住蹭蹭她的掌心,眼皮微动,声音轻轻,“不喜欢。”

真像他十八岁的样子啊。

甚至,就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十八岁。

夏云梨恍惚,“什么?”

喉结轻滑,他的嗓音哑然,“再好看,也……没人喜欢。”

心颤了一下,她匆促地缩回手。

这样子真是和以往如出一辙。

他喝醉后,确实也是如此,撒娇耍赖,时常要像现在这样哄着他。

也许,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一切还如往常吧。

夏云梨此刻倒不想破坏氛围,便例外一次吧。

一缕刘海从男人的额头滑落,遮住精致的眉眼。眼睑半耷拉着,就连泪痣都透着沮丧,看上去像颓废的小狗。

顾约淮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骄傲的,不该有现在这个沮丧的模样。

“傻瓜。”夏云梨情不自禁将他的发丝捋到耳后,“阿月这么好,有好多好多人喜欢你。”

他徒然抓住她的手,“可,她们都不是你。”

呼吸一停。

夏云梨突然想起上次的真心大冒险,沈以冬说的五年守身如玉。

她若有所思,视线一寸一寸逡巡他的脸庞,没发现什么异样。

夏云梨缓缓抽回手,“阿月,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找女朋友?”

顾约淮低眉。

鼻腔轻轻“哼”了一声,“又不傻,有了别人,就不要我了。”

明知道他在说醉话,夏云梨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低下头,视线顺势落在他的双手上。右手指尖抚上袖口,顾约淮无意识地来回磨蹭,似乎有些焦躁。

夏云梨心底一酸,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一直在这待下去。

她暗地一叹,“阿月,很晚了。我联系祝特助来接你。”

他像是听不懂,疑惑地蹙眉,“他是谁?”

“乖。你该回家了。”

顾约淮似乎有些不安,脑袋倏尔蹭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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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毛绒绒的发丝扎得人发痒,直入心底。

他小声咕哝,“不回。”

夏云梨手腕微微用力,将他拉开,“听话。”

他微掀眼睑,眸中还闪烁着一丝懵懂,“你不要阿月了吗?”

静得像是能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

夏云梨不吭声。

她挣开顾约淮的手。

男人的桃花眼慢慢地凝固住。

侧过头去,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祝子白的电话,没有看见男人清醒的目光。

“祝特助,顾总醉了。麻烦你过来接下吧。”

她不敢看顾约淮的表情,左顾右盼周围的环境,“厕所外面。这附近有个临云厅。”

夏云梨挂断电话,“祝特助很快就来。你乖乖等等。”

男人默不作声。

远放吹来一阵无尾风。

他眸中的纤弱萤火,终被吹灭。

接下来的日子,夏云梨忙着写结案。

那天祝子白来接人,衣服还放在酒席上,没来得及还回去。

她顺便将athena的礼服一并寄给莉莉安游戏。

最近,顾约淮不再出现在对接群。

不知道是太忙,还是真的觉得无趣了。

夏云梨不敢深想,只是安慰自己。

这样很好。

顾约淮那样美好的人。

她本就是配不上的。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失败的感情。

某种程度。

失去远比得到更安心。

夏云梨强迫自己全心专注在工作上。

写完结案后,她与莉莉安游戏的项目完满结束。这也意味着,与顾约淮最后的一点联系,也断了。

网上的扒皮帖子逐渐发酵,夏云梨没太关注网上的声音。

她正忙着搬家。

周日李清茉正好飞去找黎彦修。趁着这个机会,夏云梨赶紧回家,准备收拾东西。

和黎渡提前打过招呼。

对她要搬出去这件事,他倒是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夏云梨从汪季棠家里出来,就开车回家。

她打开门,在玄关里换上拖鞋。

走进一楼大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桌上倒是摆了两盘水果,鲜艳欲滴。

这个点,其他人应该在花园除草浇花。

厨房蓦地传出碗筷碰撞的声响。

夏云梨视线稍移,是刘姨在清洗餐具。

许是听见她关门的动静,刘姨探出头来,“小姐你回来了?”

夏云梨叫了声,“刘姨”。

“你这几天都在哪呢?睡得好吗?”

“朋友那,别担心。”

“我都担心你在外头吃不好。小姐,我刚煲了清火糖水。还热着。”刘姨连忙揩干净手上的水,从消毒柜拿碗,“你快试试。”

夏云梨笑:“不用了。时间不多,我先上楼了。”

刘姨只好作罢。

上了二楼,很安静。夏云梨朝黎渡的卧室看了眼,门紧闭着。

这个点,黎渡基本都在公司。

夏云梨摇了摇头。

什么哥哥啊。也不问声要不要帮忙。还不如胥言哥。

她也没往心里去。

打开卧室门,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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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地眨眨眼睛。

室内收拾得很干净。

落地窗的前面,有序地陈列着行李包裹,将那块空地摆得满满的。她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床上的娃娃也不翼而飞,徒留一床被褥。

夏云梨下意识往衣帽间走去。

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全部都打包好,放在了外头。

她嘀咕:“我记得我没让人给我打包啊。”

这两天接的稿子比较多,都加班了。

忙昏头后,完全没考虑到要提前收拾行李的问题,就没提前和刘姨他们说。

“就你那贫瘠的脑子,能指望你什么呀?”

清朗的男声蓦地响起。

夏云梨循声望去。

黎渡右肩靠在门框上,冒出个头。他看着像是刚睡醒,穿着睡衣,头发耷拉下来,还有些睡眼惺忪。

“你怎么没去公司?”

“今天老子放假。”黎渡懒洋洋地道,“再说,你不是说今天搬家吗?”

夏云梨居然有点感动,“你收拾的?”

“你想什么呢?”黎渡眼神凉凉,“我让刘姨给你收的。”

哦。

我就说。

夏云梨迅速收回眼底的热意,“那也省我事儿了。”

“老大的人,做事还不会提前做好准备。按照你的龟速,怕是收到妈回来。”黎渡嗤笑,“到时候家里又是鸡飞蛋打。”

“你别怕。”夏云梨慢吞吞道,“就算到时候我和妈打起来,也不会殃及到你的。”

黎渡:?

他怕个锤子?

黎渡乐笑了,“再乱贫,嘴给你打歪。”

夏云梨懒得和他插科打诨,拉开抽屉,开始检查。

黎渡又问:“刘胥言今儿不是说给你搬家吗?”

“胥言哥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到。”

“呵。胳膊肘会往外拐了。搬家先和别人说了。”

夏云梨停下动作。

“哥,胥言哥是士动问我的。”夏云梨温吞道,“我这不是考虑到你忙么?”

黎渡挑眉,“那……我谢谢你?”

“客气客气。”

黎渡气笑了,“成。你那边我让人给你打扫干净了。新的被褥也装好了。今天我就不欺负你了。”

“你也知道你欺负我啊?”

话虽然这么说,夏云梨心里还是颇为感动的。

她自小是独生女,也经历过一段苦日子。除了李清茉和顾约淮,少有人对她这么好的。

想到顾约淮,她一愣。

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顾约淮给她买棉条和衣服这件事。其实,她隐隐觉得,也许还有别的事。

她甩了甩头,不愿再想。

夏云梨朝黎渡甜甜一笑,“谢谢哥。”

黎渡走了进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小鬼,乔迁大喜。”

他的话反而提醒了她。夏云梨突然拍拍手掌,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查找资料。

黎渡纳闷:“你干什么?”

“查黄历啊。”像是看了好消息,夏云梨的眼角一弯,“运气不错。今天宜嫁娶,宜乔迁。”

黎渡:“……”

在等待刘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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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过程,黎渡顺便叫了搬家公司的人上门。

夏云梨本想自己叫,被黎渡嘲笑一番:你那点工资,塞牙缝都不够吧?

夏云梨:“……”

不是的。她还是投资了点小玩意的。

也没那么穷。

不过她也不想和黎渡争辩。

半小时后。

刘胥言果然到了。搬家公司在差不多的时间上门来。

黎渡叫的货车足足能装8吨货物,那块头大的,将夏云梨吓得够呛。

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她的行李不在少数。除了数目繁多的服饰,还有大量的书籍、画作及娃娃。

这些重量远比衣服要重许多。

现在是十一月。北城的天气,在这时已经很冷了。

一群人开始忙上忙下,将包裹搬进货车,也都累出一身汗。

黎渡本来想一起去新家,给她收拾。结果搬到一半,临时要签一份紧急协议,被秘书叫回了公司。

于是,就剩下刘胥言和夏云梨两个人。

大约花了一个半小时,全部行李都装进货车。

一群人坐在大厅,歇了会。刘姨给大家盛好糖水,又切了不少的水果。

休息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出发。

夏云梨坐上刘胥言的车,在副驾驶上扣安全带。

她手笨,半天都没扣上。

刘胥言盯着夏云梨。

车窗外,光明灿烂。

她的眉眼盈盈,挨满晴光潋滟,让人失神。

心中的情绪快要呼之欲出。

他闭了闭眼,强自按捺下去。再睁开眼时,一切已恢复晴明。

夏云梨还在和安全扣做斗争,还抽空看他一眼,“胥言哥,你别急。我快好了。”

小脸都急红了,这是谁急啊?

刘胥言哭笑不得。他干脆倾身,伸手想直接给她扣上。

一瞬间拉近的距离。

夏云梨霎时抬眸,头本能地往后一靠,左手下意识抵住他的手臂。

“胥言哥,我自己可以。”

刘胥言脸色一滞,僵硬地向后退了退。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勉力一笑。

“好。那你别急。”

作者有话要说:顾约淮:装醉也不敢做什么。

沈以冬:老狗比,真怂。

汪季棠:附议。

蠢作者滑跪,今天也是没有啵啵的一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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