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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诺很想怼一句,跃跃欲试了一下,很快放弃。

怕说出什么出格的话之后,慕远会直接来真的。

在原地思考了一分钟后,许诺诺还是选择乖乖地离开,叮嘱他:“那你好好睡一会儿。”

慕远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半睡半醒之间,只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残破的梦,一会儿是导师颤颤巍巍拿起笔纵情绘画的模样,一会儿是炽热的、万分耀眼的太阳,一会儿又是许诺诺那双清澈的眼睛。

热烈而又疲惫。

醒过来后,全身都是汗。:筆瞇樓

才下午4点,睡了也就不到两个小时。

隐约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像是祖孙两人在做饭。

他起身打开门。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看到了一幅安静而美好的画面。

爷爷坐着一个椅子,在厨房里切东西。

许诺诺依偎在旁边帮忙,不时洗个菜递个东西。

慕远倚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

眷恋眼前的画面,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许诺诺在爷爷面前格外乖巧:“这个鸡是不是要过水,我去烧水。”

爷爷声音慈祥又洪亮:“不用,我亲自杀的,洗得干干净净,撇血沫就行。”

用砂锅把鸡炖在火上,爷爷说:“看你挺好,爷爷就放心了,明天早上就回县城啦。”

许诺诺像是意外:“不是说好了住三四天的吗。”

爷爷摆了摆手:“你还有工作要忙,爷爷也住不惯这儿,谁也不认识,年纪大了,也懒得逛,就想在县城清清静静的。”

许诺诺微咬了下唇,没说话,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晚饭的时候,许诺诺指着桌上的砂锅炖鸡汤,很自豪地说:“尝尝这个,我爷爷亲手喂大的鸡,亲自杀的,很鲜。”

已经全然没了刚才失落的模样。

爷爷还是那么热情:“对对对,小伙子多喝两碗。”

怕盛情难却,这回慕远很主动站起来:“爷爷我先给您乘。”

三个人喝着汤,慕远状似不经意间说:“爷爷这次来有没有去过老城门那块儿看看?”

南城的著名景点老城门,旁边是花鸟虫鱼市场。

爷爷端起碗喝了口汤,若有所思:“老城门啊,有十几年没去过了,还有人在那儿卖鹩哥儿吗?”

慕远:“有啊,不少呢。”

许诺诺眼睛一亮:“爷爷喜欢鹩哥儿啊?带您去转转?”

爷爷犹豫了下:“算了,怪麻烦的,我也走不了太远。”

许诺诺:“我们叫个车就行了。”

爷爷挥手:“不用费那个劲儿。”

慕远想了下,说:“您想去,我借朋友的车带您去转转,不费劲儿。”他说,“那儿现在可好啦,有卖豆腐脑的,炒凉粉的,捏糖人的,编花绳的。”

他说了一串儿。

爷爷有所松动,看了他一眼,问:“小伙子,你这么了解,平时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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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那儿儿卖唱啊?”

“……”

许诺诺很无力地说:“爷爷,他真不是卖唱的。”

爷爷:“没事儿,爷爷当年也跟那儿拉过二胡。”

许诺诺:“……”

慕远笑起来:“您老挺潮的。”

爷爷:“凑合吧。”

许诺诺不敢置信,有点激动,

“我怎么不知道啊?”

爷爷淡定地说:“那会儿还没你呢。”

算是说动了,明天去老城门那儿玩一玩。

吃完饭,爷爷目光忽然落在许诺诺嘴唇上:“诺诺,你这嘴唇怎么肿了?”

许诺诺有点儿心虚:“是吗?可能是刚才喝汤的时候被烫了一下。”

“喔。”爷爷视线转到慕远嘴唇上,“小伙子,你的嘴怎么也肿了?也是喝汤被烫了?”

许诺诺:“……”

怀疑爷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慕远倒是语气如常,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许诺诺:“我被蚊子咬了一口。”

爷爷露出怀疑的眼神:“这天儿就有蚊子了?”

慕远哽住了。

顿了几秒,许诺诺试图解释:“可能是跳蚤——”

爷爷这回点了点头:“那有可能,没事儿爷爷那儿有风油精,爷爷去给你拿。”

“……”

爷爷很快拿了风油精出来,语气里还带了点儿自豪:“老人家喜欢用风油精提神,都随身携带,快涂一涂。”

慕远动作慢半拍似的接过来。

爷爷看他:“快涂呀,痒不痒?”

一时之间,许诺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围。

只能看着慕远面无表情地,倒出点风油精涂上去。

看着都觉得疼。

许诺诺瑟缩了下。

爷爷还嫌不够:“你这小伙子,涂那么一点儿哪儿够?多倒点,不值钱,不用这么省——”

慕远:“……”

许诺诺连忙说:“那个,涂多了就吃进嘴里了,不太好。爷爷我陪您下楼走走,消消食儿。”边扶着爷爷往外走。

临出门前,爷爷还不放心地嘱咐:“小伙子,记得多涂啊。”

“……”

等祖孙二人出了门,慕远才没忍住“嘶”了声,用棉球把风油精擦掉,重新涂了层酒精。

可太酸爽了。

收拾完桌子,他给易闵打了个电话。

“你最烂的车,明儿借我用一下。”

易闵先诧异后抱怨:“你回国了?怎么都没跟我说?卧槽公司一堆事儿呢,你这甩手掌柜当的。”

慕远轻描淡写:“中午刚落地,还没来得及。”

易闵“哟”了声,暧昧地笑,“刚落地就回家,想我嫂子了哈?要借车带我嫂子出去玩?”他似乎拍了脑门儿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不对呀,带我嫂子玩儿为什么要借最烂的车?我嫂子还有这爱好?”

慕远说:“带你嫂子的爷爷出去玩。”

易闵听成“爷爷的”以为他骂人,差点要回击,在脑海里转了下,回击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卧槽,你都见嫂子她爷爷了?”

慕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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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车,你最烂的车——”

易闵:“我就两台,上台是别克君越。”

慕远很干脆:“不行。”

易闵:“这都不行,这才二十万不到。”

慕远想了下,说:“有没有那种三四万的车,最好是二手的,开了好多年的,看起来破烂一点的。”

易闵:“………………”

易闵:“不是,嫂子她爷爷是见不得你好还是怎么着?”

慕远懒得跟他解释:“有没有吧?”

顿了几秒,易闵略显艰难地说:“我给你租一辆行不?”

“行。”慕远再三叮嘱,“记得要破烂点儿的。”

祖孙俩散

步回来,爷爷进了浴室洗澡。

慕远坐在沙发上,陪许诺诺看综艺节目。

因为发生了风油精的事儿,两人中间稍稍隔了点儿距离。

刚从外头回来,许诺诺身上冷飕飕的,喝了口热水才缓过来,悄悄看了慕远一眼,说:“谢谢。”

知道她在谢什么,慕远没放在心上:“我应该的。”

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综艺和慕远完全不认识的明星艺人。

他扫了眼沙发中间的空隙,伸手去捞许诺诺:“过来点儿,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许诺诺下意识往浴室方向看了眼:“不行。”

慕远:“嗯?”

许诺诺:“就我爷爷,不太同意我跟一个街头流浪的艺人在一起,刚跟我做了好半天工作。”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撑不住笑了。

慕远漫不经心地“喔”了声,“爷爷都说什么了?”

许诺诺开始给他数:“男人有一张脸没用,要有稳定正经的工作,能踏踏实实地在一起过日子才行,卖唱的人太不稳定,不适合结婚生子。”

慕远觑她:“你记得还挺清楚。”

许诺诺强忍笑意:“所以在你解释清楚自己的职业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别让我爷爷看出来。”

“行。”慕远伸手拉她胳膊,称呼喊得很自然:“爷爷这不是还没出来。”

许诺诺被“爷爷”这个自然的称呼震了下,忘了拒绝,被他捞了过去。

头枕在他胸口。

他的手随意地放在她腰间,没再有别的动作。

那就抱一会儿吧。

许诺诺也没挣扎,靠着他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在他怀里抬头问:“对了,你嘴唇还疼不疼?毕竟——被风油精摧残了。”

回忆起刚才的事,慕远若有所思道:“我说,你爷爷是不是故意的?”

许诺诺立刻说:“那不能,我爷爷就是单纯好心。谁让你说,是被蚊子咬了。”

慕远也拿不准主意,干脆不去想,垂眸看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幸灾乐祸?”

许诺诺小声反驳:“我哪有。”

慕远眉梢微挑:“放心,疼也不耽误我亲你。”

许诺诺脸一红。

慕远:“试试?”

许诺诺担心地看了眼浴室门,很害羞:“别——”

慕远还挺喜欢她现在害羞的模样,跟刚认识时简直天差地别。

他忍不住想逗她:“就亲一下。”

许诺诺没说话,手却撑在他胸口,轻轻推他。

她这点儿力气,慕远毫不放在眼里。

低头在她唇珠上轻轻触碰了下。

尔后起身,目光炙热地看着她:“亲一下,就忍不住想亲第二下。”

许诺诺也觉得不够似的,慢慢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就听见浴室门锁转动的声音。

许诺诺飞快从慕远身上弹开,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坐好。

跟个小学生似的。

慕远嘴角勾了勾。

爷爷头上裹了条淡色毛巾,慢慢地走出来,打了个哈欠:“诺诺,该你洗了。”

许诺诺:“喔。”

看了他俩一眼,有点不太放心,“那爷爷你是看电视还是睡了。”

爷爷:“我看会儿电视吧。”

说完就在沙发坐下,很自来熟地拍了拍慕远,“小伙子,给我倒杯水可以不?”

许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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