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次还要高?
贝初夏蹙眉,“李夫人,可是对扇骨的材料不满意?”
“没错儿,楠竹扇骨实在太廉价!”李夫人毫不隐瞒,一脸嫌弃。
这种廉价的折扇放在苏潇婵手中不会掉价,作为京城第一名媛,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没人敢看不起。
用名贵的,人家会说苏家对女儿宠爱,不让女儿受半点委屈;用便宜的,人家又会说成是女儿贴心,懂得节俭知进退,苏家的家教好。
李家虽然也不差钱,但是和苏家比起来地位还是差了点,不高不低最尴尬。但是买普通的,她又不甘心。
县司吏也是官儿,权利不大但是也不算小。
贝初夏想了一会儿,“实不相瞒,其它材料的扇骨我还从未做过,等我后天给夫人准信可好?若太仓促决定下来,也是对李夫人的不负责任。”
她记得竹苑的竹林中倒是有几株紫竹和凤眼竹,木景焱之前和她说过,竹苑的竹子让她拿去随便用,普通的楠竹就算了,可是其他品种她还真不太好意思下手。
自己得到木景焱恩惠已经很多,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想干脆明天去市场上转转,打听打听哪里有卖竹子的。
刚起步时用竹苑的楠竹只是想先试试看,既然现在生意已经逐渐稳定,那就必须把扇骨的材料准备充足。竹苑的楠竹已经用了小半,也是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同时,扇骨的品质的确也该考虑上个台阶,毕竟产品质量越做越精,才能利于长远发展。多些准备,终是好的。
李夫人闻言微微蹙眉,面露不喜,想了好一会儿才同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后日下午我差人过来拿准信儿。”
“没问题,后日下午我一定在此恭候。”
送走李夫人之后,贝初夏问一旁的商贩大叔,竹架子是在哪里做的?可否有竹子卖?
商贩大叔摇头,“木匠那里并没有材料,是我托人买来的。”
“从哪里买的?”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他只负责掏钱买下,对来路并没多问。
贝初夏也没有着急,道过谢之后就收了摊,去了经常买材料的那条街上。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去经常买扇面的商铺问问。
店小二看见贝初夏过来,态度很热情。
生意人的毎一步成长,往往上层商家是最明白的见证人。贝初夏一路走到今日,店小二一直都看着眼里。
“夏姑娘,您来啦。”他乐呵呵亲自把人迎进门落座,又泡了茶水端到厅堂:“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喊掌柜的。”
“好,麻烦你了。”贝初夏笑着点头。
这个店小二,从最初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到现在看见她笑逐颜开,变脸比翻书还快,她心里敞亮的和明镜似的。人啊,就是这么现实,尤其是利欲熏心的生意人。没有利益关系,谁愿意笑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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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进了内堂没多久,掌柜的就从里面掀开门帘走出来。看见她坐在椅子上,笑着拱拱手打了招呼,坐到对面。
“掌柜的不好意思,又要耽误你些时候。”贝初夏说话很客气。
掌柜的连忙摇头,“夏姑娘每次都这么客气,反倒叫我不好意思。我们合作这么顺当,日后还请夏姑娘莫要再说这些见外的。”
他倒是真的希望贝初夏能多耽误他些时候,哪有人嫌赚钱多的?她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他当然想顺风顺水也分得一杯羹,有钱大家一起赚岂不美哉?
贝初夏开门见山,“掌柜的,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夏姑娘请说。”
“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做扇骨的材料吗?”
掌柜的虽然只做纸张生意不做折扇生意,但是对这块领域也并非孤陋寡闻。常在河边走,多少有所耳闻。
做扇骨的材料很多,各式各样参差不齐,最普通的就是毛竹、楠竹等等,这种的不光可以做扇骨,还可以制作各种竹制品,相对来说,卖家比较广泛。若是档次高的,比如湘妃竹、紫竹、佛肚竹等等,因为受众群体少,自然卖的也少。
“可是竹类?”
“是的。”
竹类扇骨最具扇雅之风,比起木质或象牙来更符合潮流。竹子,虚幻若谷枝弯不折之风是文人墨客一直追求的意境,恒古不变。
掌柜的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惠安街附近倒是有几家做竹制品的,也卖竹子,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你想要的品种,你可以先去看看。”
惠安街她不太熟悉,离永乐街有点距离,略微偏僻些。近几年国泰民安,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很多民间的小作坊,多数以家族为单位,有点规模。
上回去参加宴会,半道上王虎驾车带她一道去过惠安街接木景焱,不过当时没太注意周围商铺。
贝初夏道了谢,向掌柜的买了一批中档徽宣扇面,又特意买了两副高档扇面,回了竹苑。
今日天色已晚,惠安街是去不成了,她打算明天一早再去。
吃过晚饭,教完闵蕙质闵兰心识字读诗,她便把两副高档扇面拿出来细细研究。
纸张厚实精致而且还烫着金边,故意做成泛黄仿古颜色,看起来风雅别致,的确比以前用的要上档次很多。她拿了纸笔开始设计起来。
静善斋的折扇风格她知道,精美雅致,大气雍容,但是略带商业气息,缺少一种人间烟火的灵气。
和自家折扇不同,她每次落笔前早就运筹帷幄,毎幅扇面都带着感情的宣泄,更具感染力。很容易让人一眼看下去,就能随着画笔落下的痕迹引发心灵共鸣。
不然,何以苏潇婵和李夫人这种身份的人,偏偏对她做的折扇感兴趣呢。
包括慕长生雕刻扇骨的时候,也同样一种状态。只有形成自己的特色,才能把生意做长久。
第二天,贝初夏起了个大早。
惠安街离这里有些远,她不舍得花钱雇马车,决定步行走过去。
还没走到秦府的大门口,远远就看见木景焱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翩跹而来。威风凛凛的骏马上头,是同样出色的男人。
木景焱看见她一拉缰绳,马儿乖巧站定,“你要出门?”
贝初夏收回目光,点点头:“是的,我想去惠安街附近买点材料。”
“惠安街?”木景焱低头看看她的三寸金莲,沉思半响:“从这里走过去至少两个时辰,你确定要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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