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做惯了活计,一双小手却一点也不粗糙。
这一拍用上了七分力气,然而拍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他是个男人,被女人打貌似不太好。
于是,落到他手背上时的力道硬生生又憋回去三分。
木景焱低笑一声,眉眼里带着几分柔和,揽住她的手臂只紧不松,就势又往里收了收,两个人显得更加亲密。
“现在外面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还想要什么名声?”
贝初夏被他紧紧揽住挣扎不得,鼓了鼓腮帮子:“外面那些人不知道实情,可你是知道的。”
她坚决不会做他的暖床丫头或者妾室,与其和一堆女人争宠,还不如孤身一人一生。
不管是苏潇婵,还是秦若兰、李婷婷还有其他女人,各个如同飞蛾扑火,一次次在他身边流连往返。
虽然他现在并不在乎,可谁又能保证他一辈子都这样想?
他的优秀所有女人都看得见。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现在对她或许只是暂时有些兴趣,在女人众多趋之若鹜的现实中,自己到底有几分重,她还是有理智的。
她的心思,木景焱又何尝不懂。
怀里这具柔软的小身体香喷喷的,好想一口吞掉。
“给我点时间,让我来解决。”
“……”
男人的一句承诺,到底值不值得托付终身?
贝初夏心里没底。
但是蠢蠢欲动的心,似乎快要不受控制。
她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闷,用胳膊肘顺势一推把他推远一些:“好了你快出去,我要先洗碗。”
木景焱只当她是在害羞,被她推远之后并没离开,闷声道:“我不敢出去。”
“怎么了?”
“那个,”木景焱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伤了孩子们的心。”
“哎!”
贝初夏叹口气,什么都明白了。
他从回来后神色很黯淡,明显心里藏着心事。
“乔大富被王虎押回衙门之后,就全招了。尿床的事情不是孩子们干的,而是半夜乔大富用脸盆接了水偷偷倒到床铺上面去的。”
木景焱有点自责,要不是今天王虎把乔大富带回衙门审问,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
乔大富果真不是个好人,为了撵走两人就故意冤枉他们。
两个半大孩子,招他惹他了?
贝初夏听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在睡得正熟正热乎的时候,突然被凉水浇醒,是什么滋味?
乔大富这个人渣!心肠歹毒。
“吃饭的碗也是他故意没端住,才掉地上摔碎的,和小家伙无关。还有米缸里的尿……竟然是他自己做的。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他的心肠真的就这么狠毒。”
然而让他最后悔的,是两个小家伙为自己辩解时,并没有选择相信。
当时他们得有多绝望!
木景焱一脸自责,贝初夏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这件事是个误会,解决起来可大可小。
换成旁人,脸皮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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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装作什么没发生过的样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或者,嘻嘻一笑简单说句抱歉,这事也能揭过不提。想必两个小家伙并不会太在意形式。
木景焱对他们的好,并不能仅以这件事来看待。细水长流,平素生活中能体现的方方面面多得是。
木景焱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回在聚仙楼,当场走人直接拂了苏潇婵和秦夫人的面子,那会儿大气凛然,没见他愧疚过;
第二回在茗香楼,再次让苏潇婵脸面尽失,那会儿也没见他愧疚过。
这么有气场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为了这件小事反而愧疚上了呢?
难道苏潇婵和秦夫人的面子,还比不上两个小家伙在他心中的分量?
嗯,现在来看,的确是这样。他对两个小家伙真心相待。
“其实你不用太愧疚,他们不会怪你。”若是真的怪他,后面就不会相处融洽。
木景焱摇头,“是我自己怪自己,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那你就去道个歉好了。”
他纠结,“我就是这么想的,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
贝初夏忽然想笑。
无所不能的缇骑叔叔,竟然被这种小事难住了?
哈哈哈!
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便憋着,腮帮子偶尔往外一鼓,有些可爱。两只明亮的眸子弯成两道缝,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木景焱板下脸:“你到底帮不帮我?”
她摇头。
他眯眼威胁她:“必须帮!”
她还是摇头。
故意逗他。
“……”
哼哼,顽固不化!
他索性换了一种方式,慢条斯理道:“那我用一个线索和你交换。”
“什么条件?”
“关于乔大富的。”
那个丑陋的老男人!切!
贝初夏撇嘴:“不感兴趣。”
木景焱唇角一勾:“和烂掉的扇面有关,你确定不想听?”
“……成交!”
出门左拐,两人来到两个小家伙的房间。
此刻闵蕙质和闵兰心正一本正经摇头晃脑,温习昨日贝初夏教给他们的新内容。
“孔子曰: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两张小嘴嘚啵嘚啵一张一合,像是比赛似得背的飞快,一口气背完又抢着拿毛笔沾墨书写。
结果闵兰心相中的那只毛笔被哥哥抢了去,噘起小嘴不开心,小手叉腰凶巴巴道:“我警告你闵蕙质,你是哥哥得让着妹妹才对。”
闵蕙质冲她吐了吐舌头,“我又没欺负你,两只毛笔都一样能写字,我用这只怎么就不行了?”
“当然不行,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用这只。”闵兰心不想妥协。
“切!那不就得了。你都用了那么久,今天该换成我用了。”
“你——”
论抢东西她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闵兰心眼看着快要气哭,正好看见贝初夏和木景焱走进屋,立刻小腿儿一伸冲着屋门就飞奔而去。
小嘴一瘪:“呜呜呜,初夏姐姐,哥哥欺负我!”
委屈的小模样人见犹怜,贝初夏毫不迟疑把她揽在怀里,“这是怎么了?”
闵蕙质傻了眼,“喂,闵兰心!你怎么能这样啊?”
他斜眼睨她,这种小事情也值得告状?真搞不懂女孩子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嗯,不管是什么,现在他都成了欺负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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