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福年点点头，“没错，方竹葵有精神类的副作用，不过，起效比较慢，所以，容易被人忽略。”
呈雪露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小心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情绪。
她的喉咙干涩疼痛，鼻子酸极了，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费力。
所以，师父是因为方竹葵去世的。
她站在领奖台上受到万众瞩目的画面，和师父去世时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撞击着，让她感到窒息。
她从未想过，上辈子给自己带来至高荣誉的方竹葵，同时也是害死师父的罪魁祸首。
而他们做了那么多研究，根本就没有发现，方竹葵有精神类的副作用。
所以，她曾经自以为成功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仔细回忆自己和研究团队的实验流程，发现的确忽略了一些问题。
因为迫于各方面压力，越到后期，他们越将焦点集中于碱葵素对肿瘤细胞的作用，从而忽略了实验参与者的精神状况。
甚至可以说，因为急于要向上面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在高度的压力下，他们的眼里只有实验数据，根本没有人。
“不过，也不是绝对不能用，有办法可以抵消副作用。”贺福年继续说。
呈雪露抬头看向他，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地问道：“有什么方法？”
“说起来也简单，只是有点复杂。”
贺福年顿了顿。
他并不知道呈雪露陷入的悔恨往事，只是就事论事。
“炮制过的方竹葵，对精神类的副作用微乎其微，只要稍加调理即可，不过，炮制方竹葵的过程很复杂，时间也长，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了。”
“请您赐教！”呈雪露诚恳的说道。
贺福年倒不是个小气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把炮制方竹葵的方法告诉了呈雪露。
“首先除去方竹葵的杂质，将枝叶以相同比例混合。洗净后过夜浸泡在山泉清水中。次日捞出，将水分滤去。此为第一步。”
“接着，将枝叶置于铜钢淬火的药锅中，倒入井水适量，然后加火煎煮。需要不断搅拌，时间以汁液呈棕红色且药片软烂为度。关火后取出药渣。此为第二步”
“第三步，药渣与同等重量的白砂糖混合研磨成细粉。取粉3斤，加水煎成浆状，此为方竹葵汁。”
“然后，将方竹葵汁倒入瓷瓶中，拌入当量的40%酒精，并添入少许姜汁、枸杞子，密封14天以上。摇动均匀，过滤去渣，得深棕色透明液体。此为第四步。”
“将液体在阴凉处慢慢揉搓晾干，用匾净的棉布将块状物捣碎，过120目筛，得到细末。此为方竹葵酒精浸膏。此为第五步。”
“最后，将方竹葵酒精浸膏置于紫檀木匾内，以蜜饴拌匀，再以紫砂泥卫生瓦盖严，埋藏于阴冷的山洞中储藏。一年后开启即成，此为酒精方竹葵蜜丸，可治百病。”
在座所有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包括呈雪露。
如此复杂的炮制过程，简直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呈雪露的心都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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