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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和浦斯尔都是金融局通缉的罪犯,只要陆姩心理素质过硬,抵死不认,警察没证据,自然没办法。就看陈燮皓的死亡,和她有没有关系了。要是案发现场不在警察追寻的范围内,几乎能说没有证据。

不过,陈展星提到过张均能。这个警察只要盯上了谁,在水落石出之前是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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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陆姩还在收拾晚饭的残余。

彭安碗洗到一半就跑了,她要把地上他摔破的碗片扫完,再把剩下的碗洗了。不过这顿晚饭,好歹知道了彭箴的动向。

她忙完了,拿出昨天购买的监控探测器,仔细把房间扫视了一遍。

没有发现异常。

她自己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在蓝牙音响的背面。这样,无论谁在她家动手脚,她都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陆姩想来想去,张均能发现的那个摄像头,就属彭安的嫌疑最大。她想不通的是,如果彭安能自由进出她的房间,那一开始的爬窗户又是为了什么?

陆姩打开监控,自己查看自己,这才发现,这个角度的摄像头可以把厅和房一览无余。

她躺在沙发上,回忆彭安落荒而逃的表情。太一言难尽了,似恐慌,似惊吓,似哀伤,似凄凉,复杂到让她觉得自己逼良为娼了。然而她和他的嘴唇只是贴了两秒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纠缠。

这弱鸡男难道还是个纯情Boy……?

第二天,陆姩去敲对面的门。

开门的是陈展星,这回换了一件长袍类似的白衫,他轻轻一笑,散发出致命的男□□惑。

她无动于衷,猜疑道:这两男人又高又帅,是不是关系有些暧昧?她向里面探头,想再见彭安的雪色裸背。

陈展星长臂一撑,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直接说:“我找彭安。”

“他在洗澡。”陈展星低下眼。她身上的这件真丝裙很短,大长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唉,彭安长这么大,连女人的腿都没有摸过吧。

“那麻烦你把这锅肉给他吧。”陆姩双手举了下手里的锅:“食材是他的腌肉,但是我翻炒过,有不一样的味道噢。”本来想嗲一些的,不过她的目标是彭安。她对陈展星没兴趣,这条裙子也不是给他饱眼福的。

话音刚落,彭安的声音在陈展星身后响起:“谁?”

陆姩赶紧答:“是我呀。”

这突兀的娇羞让陈展星叹为观止,他缩回了手。

彭安头皮发麻,又不得不出来应付。他走上前。

陆姩笑着抬起锅:“我炒了一锅肉,吃不完,送过来给你。”

彭安温和地推推眼镜:“谢谢。”他不太敢把腰弯低,和她齐平的高度让他回忆起那个亲吻。

他接过锅。

她的手趁机滑过他的手背。

彭安咬咬牙,忍了。

陆姩抬头,见他脸都青了,甜甜一笑:”是我谢谢你的腌肉,有空常来坐。”她转身,一摇一摆地向前走,短短的裙摆贴着她的臀飘来飘去。

彭安没兴趣欣赏女色,回屋狠狠地关上了门。

陈展星倚在走廊,淡笑问:”她搞什么鬼?”

“谁知道她。”彭安把锅放在桌上,掀开盖子一看,最先飘进鼻腔的是浓香的爆蒜,他说:”味道应该不错。”

“这个女人心机越来越多了。”

“她还斗不过我。”彭安夹了一块肉,味道真的不错。他吃完问道:”陈燮皓的死亡现场找到了吗?’

“我发现,张警官在调查陆姩从前的租处。”

“那你赶紧去处理吧。”彭安回头:”她如果被逮住了,我要你给她陪葬。”

“呵,好大的口气。”

“你干过的坏事一箩筐,也是个人渣。”

陈展星知道彭安没有出口的后半句话:人渣死不足惜。他勾起一抹笑:”我不犯法,我只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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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对彭安行不通。

陆姩在房间里踱步。

她本想勾引彭安,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可以利用彭安的精/液DNA陷害彭箴。结果和彭安的”合作”十分失败。

不,她告诉自己静下心来。彭安没有表达直接的厌恶,所以,她还能挣扎挣扎吧。先不论他是敌是友,她需要他在某一方面成为她的盟友,她必须接近他。

这天之后的陆姩,每每见到彭安,都露出羞怯的笑意。

彭安调整好失去初吻的沮丧,面对她时,和往常一样温和有礼。有时候,他比她还更羞涩。

她想飞腿踹他一脚。病秧子!大弱鸡!

那天,两人在电梯偶遇。

电梯里的彭安微微抬眉,”早。”朝阳下的俊脸跟打了舞台灯光一样炫目。

“早啊,彭安。”她浅笑着走进来:”上哪儿去?”

“回趟公司。”彭安双手交握,搁于腰间。

陆姩瞥了一眼。仔细看去,他的双手在微抖。她问:“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他眼神向下,不敢与她直视。

她眨眨眼,长长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

两人无意中眼神一对,又双双羞涩地躲闪。

陆姩算算日子,她羞涩好几天,是时候打破僵局了。”那个……彭安……”

“嗯?”他的声音悦耳好听。

“就是那天,我……是不小心碰上你的。”后边几个字低得都听不见了。

说起这事,彭安又烦。他的头越垂越低:”我……知道。是我不好意思,没有把碗洗完就走了。我……我……我……”

“……”结巴!让你结巴!

他这个”我”一直到了一楼,才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嗯。”陆姩嫣然一笑:”我先走了。”

电梯门关上了。

电梯里的彭安冷了脸。

电梯外的陆姩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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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六,彭箴来了。

他惴惴不安,不知道彭安叫他过来是为何事。

说实话,彭箴对彭安的社交圈子一无所知。彭安的职业说是会计,但彭箴觉得哥哥的关系网非常复杂。

陈燮皓那群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彭箴羡慕极了。他在邻市继承家业,金山银山败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的哥哥不肯让他在这安家,三番五次赶他走。

彭箴曲腰走进来:“哥,你现在住这里了?”

“嗯。”

“这里……”和原来的别墅比,差太远了。“你为什么不住以前的房子了?”

“不关你事。”彭安四个字堵住了彭箴的所有疑问。

彭箴咳了咳:“哥,你叫我来是什么事?”

沙发上的彭安翘起腿,一手搭着扶手,一手搁在膝盖处,轻轻敲着。

彭箴呼吸停了两秒。

他打小就比彭安生得壮,然而不知何时开始,他越来越惧怕这个斯文低调的哥哥。每当彭安一双冷眼透过镜片瞟过来,彭箴就发毛。父母说彭安喜静,爱书。彭箴却认为,彭安书读得再多,礼仪廉耻也没有学到多少,反而越发无情了。

和煦暖阳落在彭安的身上,他没有说话。

彭箴看见有一条毒蛇缠上了自己脖子,蛇身一圈一圈向上绕,张嘴吐出了血红的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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