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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囱是想跟着车队的,但是被一个大叔以不会开车和有案底拒绝了。分开时,那个大叔给了张囱半只鸡蛇。鸡的外形,表面却没有羽毛,而是布满青黑色的鳞片,还拖着蛇一样长长的尾巴。

“往东边走,到了无主之地,生活就会好些了。”,大叔走的时候叮嘱张囱。

为什么无主之地反而会好些,张囱想不明白,但还是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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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臭氧层在战争时被破坏掉了,阳光很毒,张囱把鸡蛇背在背上,走了一中午,鸡蛇竟然散发出诱人的烤肉香味。

待规划区地广人稀,张囱又捡着荒地走,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但此时,张囱的好运到头了。

地平线上是黑压压的一片建筑群,不高,但仿佛一个半圆,挡住了张囱去东边的道路。

有建筑就会有人,张囱不敢带着鸡蛇进去,居然硬生生的把半只鸡蛇啃到了肚子里。

“又能撑2天。”,张囱颠着肚子,一头扎进了建筑群。

张囱灰头土脸,皮肤蜡黄,满眼都是血丝,看着就像那种穷途末路的法外狂徒。于是街上的人都不自觉的躲开了张囱。在这片聚居地搜寻了半天,张囱找到了一口水井。

张囱舔着干裂的嘴唇,奋力摇着麻绳轱辘,终于打上来小半桶泥浆。张囱连忙趴下去吹,用手一点点的把泥拍下去,用嘴吸着表面那层淡水。

喝饱后,张囱仰躺在地上,咧着沾满泥浆的嘴,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当地几个二流子盯上了张囱。

“你TM哪来的,这水是你能喝的吗?”,一个长头发被黑泥粘的一绺一绺的健壮年轻人踹了地上的张囱一脚。

他摸不清张囱的底细,那一脚也没敢用力。四周还有俩个同伴观察着张囱的反应。

要是软柿子,那这些人就要让张囱领教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法外之地。

前些年就有个逃难来的女人,有几分姿色,被当地的盲流子活活玩疯了。

张囱傻笑着站了起来,“你他娘横是吧,有拿枪的横没?”

张囱拿着带血的螺丝钉顶到青年脖子上,“给老子让开,不然给你开几个天窗透透风。”

那青年呵呵笑着,“你扎,扎了能走出这村子我跟你姓。”

张囱犹豫了下,拿着螺丝钉直接攮进了青年的左眼。

“啊!”,青年痛苦的叫着,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TMD哪里来的楞种,来这攮人,弄死他。”,人群里有人撺掇道,也不知是不是那青年的同伴。

张囱拔出螺丝钉,上面还挂着一只眼球,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张囱不说话,挤开人群往东走。

这个时候不能装狠,不能说话,更不能呕吐,不然就漏了。

就得像没事人一样,他们摸不准,就不敢动。

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在被那警察从后背开了一枪后,张囱有些觉醒了。

人群里多是谩骂声,哪怕他们知道那个被攮的青年是个什么货色。但却没人敢拦张囱。张囱加快步伐,想在日落之前穿过这个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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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前面还是望不到边际的建筑群,一个个独立的破平房,门口三三两两的聚集着说闲话的女人,对着张囱指指点点。

经过一个暗巷时,张囱突然被一个强壮的手臂从背后揽住了脖子。

“草!”,张囱拿着螺丝钉的手准备往后扎,却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钳住了。

“完了!”,张囱如坠冰窖,竟然忘了挣扎。

后面那男人缴了张囱的螺丝钉后,却将张囱放开。

那男人骂道,“老子以为是个亡命徒,结果是个小绵羊。没意思。”

那男人又壮又胖,胳膊赶上张囱小腿粗,一张黝黑的脸除了嘴角一道伤疤外没什么特色,不是满脸横肉那种凶相,也不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面相。

那男人不屑的看着张囱,“你知道吗?真正的亡命徒不到死的那一刻就绝不会放弃挣扎,没了武器,就用牙咬,牙被打光了,就拿头撞。你小子想装那种人,差远了。”

“哪来的?”,男人拿螺丝钉剔着一口黄牙,然后吐出一口浓痰,差点糊在张囱衣服上。

“B城,犯了事,被流放了。”,张囱老实答道。

对面那男人和自己就不是一个段位的,老实交待,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要是耍小聪明,分分钟被他弄死。

“唔,城里人能走到这还是少见。犯了什么事。”

“检方说我绑架,QJ。死了个人。有点关系,当成从犯了。”,张囱如实答道。

“那你他娘的到底有没有QJ?”,男人盯着张囱的眼睛。

张囱对上了男人的目光,“没有!”

那男人想了一会,说道,“你有没有QJ关老子屁事,又不是老子的女儿,螺丝钉剔牙不错,老子拿走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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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规划区的星空还是很美的。

张囱趁着夜色,朝着东边一路小跑。

黎明时,张囱迈着灌了铅的双腿艰难的走在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上。不知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关系,张囱活着走出了聚居地。

这里已经能看到一块块沙化土地和土壤的交错。偶尔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生长在红褐色的泥土上。

血杉!能吸引沙漠蚁在树下筑巢,并以死去的沙漠蚁为养分而存活的一种耐旱植物。

血杉上面会结一种富含汁水的乳白色水果,被称为沙漠珍珠,是旅人们救命的东西。

张囱吃了几个水果后,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在树下歇息了一会,看着沙漠蚁这种可爱的小生物,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太阳没那么热了,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一路走来,充电站越来越少了,现在大概十几公里才能看见一个。

朴素的山歌声响起,一辆破的没有车顶的中型车辆从张囱后边驶来。

“兄弟,去东边?”,一个看起来憨厚的汉子朝张囱打招呼。

张囱没搭话,那个汉子笑道,“小兄弟戒心挺重啊,但你要走着去东边,怕是穿不过黑沙矿带,那里没水没食物,只有战争遗留下来的清除者,监查者,铁狗,章鱼。不知道安全路线指定会死在里面。”

张囱停了下来,有些犹豫,那汉子所说的黑沙矿带是自己没听过的。

“我没啥东西给你......”,张囱说道。

“哈哈。”,那汉子停下车,“西边的人就是麻烦,救人是为了攒运气。反正东边的新教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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