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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花想容数次走到长弓隽铭的身前,试图与他争吵或是挽留,可是少年不是淡然地看着她,便是似有感慨也似无地悄然飘走,让她没有相见的机会。

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你的影子,此后我们还有一学年的同窗,只是,我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你。

我很偏激,将你从我的世界删除,此后无论何种原因,你都不会重新进入我的生活;我已经将我们剩下的命运斩断了,也许会有现实相遇的藕断丝连,却不可能有真正命运的因果缘分。

那一天的同行,是因;那一夜的独行,是果。

我们俩的故事有一个很美的开端,对不起,因为我这个人性格的缺陷,我不能给我们俩的缘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有遗憾么?不完美么?

不完美的才是人生,有遗憾的才叫生活。

圆满的结局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现实的无奈常常让人望星兴叹。

我啊,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我已是停步了许久许久,如今水到渠成,不,如今的我进入了新的人生阶段,得踏上新的征程。

要扬帆起航啊!去摘星楼,坐一坐,看一看。

要大步向前啊,走长弓某人的宿命轮回,让每一个本命年,丰富而有真实的意义。

那一天,无论是李艺轩云霄月或是刘大川都发现了异样,空闲的时候女生们试着劝说了一会儿,却只能得到少年‘这是我的选择,无法重来,也不会重来’的答复;刘大川有揶揄的心思,走近少年的时候,却只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笑一声,“他人没有你的经历,无法体会你的情绪你的收获你的感想,我也不懂,但我深有体会,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龟某人愿意相信你···所以,我不会像她们一样来劝你。”

“你我早早比成年人更加成熟,所作出的每个选择,收获自己体会,痛苦自己承受···为了我们真正追寻的,即便是舍弃了些什么,也都值得。”

少年闻言,抬起头似要感谢刘大川,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去去去,一只狗在这汪汪叫什么,没看见我在这看漫画么?”

刘大川脸色一僵,看着少年慢悠悠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读者》,嘴角微抿,知晓他没有身陷囹圄,随心笑笑,将时间交给了他。

某时,芸布衣也过来了,她并不是来劝说的,而是来观察的;她感觉少年忽然变得高大了许多,想了想,叹息一声,“你又走在了我的前方啊,不过,你为了心灵的成长,应该舍弃了什么吧!”

某时,李艺轩又过来了,与少年说着说着,‘小吵’了一架。

“事情的前后我问了问汉堡,我有些不理解···在我看来,你像是没有缘由就把她删了,这么做,你对得起她么?”

“其实,也有缘由吧!”

“什么缘由?”

“我想自私点,嗯简单地说吧,我想对得起我自己就好了。”

“这算什么理由?”

“就当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

“那你可真是一个乌龟王八蛋。”

“能和我这万年丞相说话的,除了龙王就是虾兵蟹将?”

“剑慕斯!”

“我在!”

“你!”

“要点一首歌么?”

“你你你,哼···你删人是你的不对,是因为你的性格有缺陷!”

“你说的没错。”

“我说的没错?我只是一句气话啊···我这么说,你不生气么?”

“哈哈,我为何生气?你说的是事实,我对事实生个蛋蛋气。而且人无完人,每个人的性格都有缺陷,我相比于常人,性格的缺陷应是更多了。”

“那?”少女想了想,思索了许多,某时她目光变得悠远了些,声音变得低沉了些问道,“某一天,你会像是对汉堡一样对我么?”

“如果我变了,我会的。如果我为了自己想要更自私点,我也会的···”长弓隽铭没能说完,就看见李艺轩伸出了手指放在他的身前,虽未堵着他的嘴巴,但也让他变得沉默了。

他静静地聆听,听见了女子微微不满又羞涩的哼声。

“如果你变了,我也会的···”

半日已过,傍晚时分,少年悠悠然逛着主干道,遇见了灵双。

“长弓,你似乎有些低沉,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么?”少女看见树荫下的少年,跑了过去,与他慢慢地走着。

“诶,”少年见少女到来,走得更慢了些,道,“我并没发生什么。”

“但我好像听说?”

“三人成虎,道听途说之言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可不还有十之一二是真的么,要不,你给我说说吧。”

“胡说八道,还是说说其他的吧!”

“那说说蓝鸟吧···你家的蓝鸟怎么样了?”

“挂了。”

“啊?”

“我扦插的一小部分因为夏日灼烧挂掉了,其他的倒是成功发芽了,之前的那些开得好好地,能够活很久吧,哎···”

“你叹什么气啊?”

“你猜啊!长弓某人掐指一算,似乎某一天的灵双同学还说非常懂我呢!”

“我,我知道了···你把你养不了的多肉送我吧,我家大!”

“好啊,等等,不行!”

“怎么不行?”

“我除了送你外,还可以送给别人啊,如登山认识的几个小姐姐,还有打羽毛球为我加油的身材不错的小可爱,以及···”

“好啊长弓少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满脑子都是别的女生!”

“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了?”

“此时此地此处此树下只有我们两人,还不算么?”

“这都算那我就无话可说了···而且,我想到的可不是只有女生呢!那几个登山的小姐姐,还有有缘认识的都成年了!她们,可比你有女人味多了。她们,不仅比你高一些成熟一些,还比你性感一些诱人一些,也就是你发育良好,有着不输她们的三···”

“长弓隽铭!”

“咳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咳咳,我先回教室了!”

“长弓隽铭,你给我站住!”

少年少女,在渐渐消失的夕阳中追逐打闹了一会儿,不多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寻常的课间,只有十分钟啊,他们虽是相逢地快了些,但时间从不停留,从不等人。

少年笑笑,指了指玉章楼的楼梯,转过身子,走向了寂静的小花园,看来又是要逃课了;少女犹豫了几秒,并未上楼,轻跑到少年身边,与他一同走向了小花园的宁静黑夜。

···

再过一两天,她有些急匆匆地赶来,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周围,看了看天空,心想今日夏日的清凉与女子的清香相得益彰。他看了看她,笑道,“以烟,你怎知我还在教室?”

“只是路过啦!”她没好气地嘟囔一句,“长弓,这几日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似乎经历了些什么,我想知道,你给我说说吧!”

“哦?”少年怔了怔,但也没有隐瞒的心思,只是却也没有长篇大论解释的心思,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断舍离吧!”

“断舍离?和谁有关?”她疑惑地问道。

“一个突然闯入我的世界,又被我删除了的人吧!”

“突然,删除?突然的只有那几人了,而删除···她,是汉堡么?”

“嗯,一切都瞒不住你。”

“我虽然和你不同班,但也看得出一些变化好吧,只是我没想到你将她也删了···所以,你为什么删了她呢?”

“因为心灵干涸了,想要彻底地萌芽,还有,很多很多相似的原因···”

“我大概懂,你也不用解释了···我想问问你,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很平静,也有一点享受?”

“你看看我不就知道了,他人可能感受不到,以烟你应是能感受得到的。”长弓隽铭指了指自己,悠然说道,“其实生命中除了极个别人以外,没有真正重要的人了吧!所以即便和她没有联系了,我也并没有什么失落,相反断掉我与她之间的缘分让我有几分豁达,因为我因之也斩断了更多藕断丝连的能够被称之为禁锢与束缚的锁链。我更自由了,人活于世,我想尽可能地活给自己看···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受到了几分影响,接下来还要同窗一年夜晚不见白天见,抬头不见低头见,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彻底消除。”

“她可真是可怜呢,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你删除了,你会受到影响,她又何尝不会?”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何况,从那一天起,我已是没有为她做任何事的心思了。”

“像是处在了两个世界,没了联系,没了情感,没了缘分,连陌路,都算不上了?”

“是啊!对我而言,我仅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做了一件迟早会做的事;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一点也不重要的朋友···她还有许多朋友,未来也会有幸福美满的一生,会遇见心仪的他,会结婚生子,会···但种种,我不关心,因为从那天起,我与她只能是过客,过客匆匆,永不相逢。”

“那,极个别人中,有我么?”

“啊?”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我说不清,不能肯定,现在我觉得是,但不能保证将来也是。”

“因为心灵是不断变化的么?”

“既是不断变化,也是不断成长,不断挖掘。也许我未来心境大成时候,又得丢弃些我曾经珍视之物···我看见的大道尽头是风沙,是孤寂,是无情,是···或是···”

“我们都还年轻,趁着韶华青春,一起走吧!”

“嗯。”

“大好时光,我突然想去那里看看。”

“东山故地么?只是,我心里并没有想去的想法,虽然今日的夏日甚是清凉,与你的姓氏也···”

“我没听清楚,长弓,你能清楚地再说一遍么?”

“这···咳咳,以烟你看今日夏高气爽,加之我心态的确有波动,所以在下姑且以为,是时候走走山水,相逢自然了。”

···

六月中旬末。

一切,都仿佛回归了平常。

风波散了,情感无了,缘分断了。

因果,灭了。

这一天夜晚,少年潇潇洒洒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眸。

梦境,生了,老成的少年又一次,修行于红尘梦中。

————

这是何处?长弓隽铭看了看四周。

这大概是故往城池之中的学堂吧,此时的他待在学堂之中的一个教室,从门窗往外看,这学堂颇大,有着几层楼高,而这几排似乎都是教室,自己所处的教室之中大约有五六十张桌子,到的人并不全部,但却也有三四十人了。

既是当下,也是旧年。

窗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淫雨霏霏,连月不开。

“这雨,已经很久没有断过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忽然,耳畔有着一道声音响起。

他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一个拿着白色折扇的不知性别的青年出现在他身边轻轻的说道,只是他的面貌模糊不清,声音,也似是君子之潇洒,淑女之优雅。

“这是为何?”他问道。

“有人说,这天上的雨,是凡间的泪,有人在哭泣,所以,这天,便下雨了。”青年将折扇收紧,放在了腰间,说着说着,洋洋洒洒不疾不徐的走出了教室,不见了。

长弓隽铭想要去阻止一二,却最终没有迈开步子。

“天,在下雨;她,病了。”

长弓隽铭忽然感受到一阵蓦然的痛楚,但这痛苦却也很快的消失,现在的他亦是无法掌握自己的行动,像是一个旁观者,体验着梦中人的一切。

他所化的男子在产生了一瞬之间的痛楚之后,内心却又平静了下来,若心灵是一汪古井,那么这古井,此时已是徐徐微漾,渐渐没了波纹。

长弓隽铭往着四处张望了,见不得那不知性别的青年,半晌之后,轻微的叹了一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望向窗台。

雨,下着,打湿了窗台;如同落泪的女子,湿了眼帘。

那雨水洒过的窗户像是一张女子的脸,透露着凄苦。

不愿意再看了,长弓隽铭埋下头,静静地品味着幽静的氛围:教室中的三十余人你来我往,却无人大声喧哗,往坏了说这些人如同行尸走肉,但更多的则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偶尔响了几声,就不再多言了。

幽静之中藏匿着恐怖,可害怕,却传不到长弓隽铭的心中。

氛围之中还有些残酷,却不是因为环境,而是因为少年已是没有了情。

雨,一直落。

教室门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秀发被雨打湿了,她的脸上泛着红晕,但在这红晕之中却有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她走进门,看了看室内,眼神忽然明亮了,连得那苍白都被遮掩住,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和那红晕交相辉映。她跑了过来,坐在了长弓隽铭的身旁,看向长弓隽铭。

长弓隽铭抬起头,盯了她一眼,又将头埋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么一段话,“哦?怎么会是她?多年不曾想,倒也是忘了,不过过去的都已是过去了,我剑某人,已经从过去中走了出来,获得了新生,过去,就永远的过去吧!”

埋下了头,似乎沉淀入了另一种意境:没有丝毫的情感,目光之所及是满满的苍白,一片苍白的世界中少年郎正在踽踽独行,似乎想从这苍白之中挖掘出宝藏,可是,所得到的,只是那漫无边际的空虚。

没有了情,也没有了失望,少年郎继续走着,他成功过,所以他相信,自己选择的一条路,终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女子目光炯炯的看着长弓隽铭,可后者不闻不问,那神色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渐渐地,女子眼眸之中的亮光黯淡了下去,不过,她还是静静的坐在男子的身边。

仿佛,只要在男子的身边,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望万世安好,你能寻找到你的答案。”某个时候,女子离开了,长弓隽铭并未抬头,他也不曾察觉。

这雨,一直没有断过···

某一日,她又回来了,某一日,她又走了,她来的时候是雨日,雨下的小了些,她走的时候是雨天,雨变得磅礴了。

某一天,她又来了。

长弓隽铭依然没有抬起头,他的视线看似集中在那檀木桌子上,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却映照了一个无情的世界。

“我这次,这的要离开了,你送送我好么?”女子脸上的红晕更甚了,这是一种病态的红,像是病入了膏肓,她要去更远的地方,或许在那里她会获得新的生命,但从此之后,她和他,就天各一方。

再也没了相见的可能。

这一声话语,变得沉重了些,响在了少年的耳中,使得内心的古井此时掉落了一滴雨水,亦或是一滴泪滴,让这无波的古井,生了几许波澜。

长弓隽铭抬起头,看了这女子一眼,女子病了,却有着病态的美,像是娇滴滴的姑娘惹人怜爱,捧在手心里,都怕受了伤,而她现在的眼眸之中满是深情,和男子无情的眼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倒是在眼眸之中还感受到一阵痛楚,长弓隽铭轻咦了一声,便是发现这女子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那病魔正在折磨着她。

只是,在面对男子的时候,她拿出了胜过常人百倍的勇气,将肉体的痛,都压制了下去。

因为,在男子身旁,她就拥有了全世界,在男子身旁的时候,她不想让男子看见她可怜的模样,因为男子不喜欢,仅此而已。

“你病了。”长弓隽铭摇摇头,看见桌子上有些灰尘,就拍了拍,将这桌子上的灰尘除尽了。除去灰尘的时候女子一直看着,似乎这灰尘,又不仅仅是灰尘了。

一点一滴的失去,似乎有着几分陌生了,但,他还是他,或许,是我变了。

“你病了,去治病吧!”长弓隽铭轻声说道,桌子上的灰尘除尽,隐约间有着丝毫白色空间的意境,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了情感,不在乎一切的得与失,忘记了什么,也不再重要。

这女子是谁呢?似乎是曾经的一个友人,不过,那又如何?长弓隽铭的脸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笑容或是轻嘲,那内心,亦是毫无波澜。

一滴雨水落下,也许会让古井生了些圆圆的水纹,不过这水纹来得突然,去的却也迅速。

一滴雨水,实在是太少了,少的让影响古井的时间,只能有一分一秒,一毫。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感受到了男子话语中的送客之意,她多想咆哮着说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她多想去倾诉这几年自己发生的一切,她多想告诉他她爱他,她多想在临别之际。

抱一抱男子,再度拥有,哪怕只是一秒。

可是,看着男子的眼眸,她便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已经变得无情了,却充满了生机,他找寻到了自己的路,他会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知道,这就是你的选择,我知道,你只会这样,因为,你就是你。

女子无奈的笑笑,神色变得越发苍白和红晕,不过却不明显了,她不想让男子看出更多,也或许,男子可以看出更多,却不会在意。

可是,我明明知道如此,为何还会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

可是,我明明很想拥抱你,却不敢拥抱。

我怕我张开怀抱的时候,你只是一个幻影,我怕我还没有走到你的身边,你已经消失不见。

我多想,多看你几秒。

我只想,多陪陪你,看看你的如今。

只是啊,时间不会停留。

只是啊,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不知下次重逢,是在何年。

···

半晌,女子朝着窗外看了看,起了身,出了门去。

“再见了,从此之后我少了一个世界,不过,我会去寻找一个新的世界的,也许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了,不过我找到的时候,你可不要羡慕哦!”在最后的时候,女子还是笑着说道,一如既往。

说完后,她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唯有告别的沉默,慢慢地振聋发聩。

震耳欲聋。

···

曾经,什么是曾经,男子忽然有些疑惑,还有些惊疑,这一瞬间他的心中仿佛破开了一层砂纸,他走着的这条路上出现了一道亮光,那也许不是尽头,也至少象征着男子快要达到一个阶段的巅峰。

“什么是不在意,什么是无视,对于过去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记忆,再现的时候,感受不到丝毫的情绪,这或许就是不在意吧!世人皆喜欢无情道,可真正的无情道又是什么!他们都陷入了偏途,真正的无情道不是消泯了所有的情感,但却也是消泯了所有的情感,这其中的度,只有真正走上这条路的人,才会知道。”

雨,还在下,男子觉得这教室已是没趣了,哼了一声,那些木偶一般的三十余人,就慢慢的散架,落在了地面上,消失了。

出了教室,门口有些小草,在风中静静的摇曳,仿佛失去了灵魂。

“回家了吧!”男子走到楼道的时候,忽然从一旁的过道中窜出了一个女子,似乎是之前女子的好友,见到了男子,便是咆哮道。

“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你知不知道她病了,每次她回来都极为不易,她只是想多和你呆一会,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下雨天,她冒着这么大的雨,而你呢!”

“你辜负了她啊!”

雨,淅淅沥沥,往昔的磅礴变成了现在的小雨霏霏,男子看着那女子一眼,就像是看见了一只蚂蚱挡住了道路,轻道一声。

“聒噪!”

女子睁大眼睛,像是听见了令她惊讶的回答,她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发现有着一股恐怖的力量让得她无法张口,身体自下而上,消散在了空中,不是死亡,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走着走着,走在了街面上,往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车水马龙,烟雨人间,就像那雨水落在车窗上一般,模糊了男子的视线,他轻声喃喃,似乎是在叹息。

“缘分尽了,我也就不会再把它续上来。”

一个人,静默地走在潸潸小雨之中,忽而迷失了方向,何处是家乡?满目四望皆白首,不见去年今日人。男子随意找了一处继续走了下去,他倒是知道,走着走着,总是会回到自个儿的家中。

小雨中,没有了女子,也看不见男子了。

只剩下了烟雨之中,一个落寞的小城,慢慢的走向新生。

——

梦,醒了。

“一个人真的有前世今生么?这昨夜做的梦,甚是神奇,就像是我亲身经历,但是我不足加冠年岁的阅历告诉我,我没有经历过这一些事情,梦,何为梦,或许是,总有浮生空梦死,也叫红尘百花开吧!”

“这一个梦,看似无情,却超脱了无情,本少从这梦中感受到了残酷的本源,对女子如是,对那男子也是如此,那便命名这梦为残酷吧!记下来,也好。”

清晨,长弓隽铭醒了过来,从书房里找了笔纸,一点一滴的将梦境记录了下来,时而添加些自己的感受,倒也写的很快。

几张纸,放在了清晨的阳光之下,他放下了笔墨,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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