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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深邃。

看不清前方的路,身后的路随着我走一步,便消散一步。

“我像是灯光汇聚的中心,前后左右都是黑暗的,也或许我自身就是光明,不过我不够亮,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我继续走着,看得清脚下,看得清四周的一点点:前方的路只有身前的数米,想多看几米的时候,我的视线便被黑暗吞噬成了虚无。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或许,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条商业街,也或许是酒店吧,或许是灯光璀璨的大都市,也或许是烟雨萧索的小城故乡···

也可能是一座座桥。

一座座桥?

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便发现我走在了桥上,不是已经走在了桥上而是将要走在桥上;或者说站在了不同的桥面上:每座桥离地面的高度不一,给了我不同的感觉,走在上面,便是要经历不同的人生吧。

那,去走走?

我迈开了步子,走下了神奇的桥面,走向了第一座桥。

第一座桥与天桥形似,横跨了一条街道,只是黑夜中的街道并无车辆,远远地倒是听见一两声鸣笛——也许是汽车,也或许是摩的的声音,来自于远方,不知是否会到来。

路面上有灯光,中心处的上面便是桥面,灯光只洒了十米的范围,其余的街面,依然伸手不见五指。

我走了上去,在上去的时候感觉到了恐惧——上桥的楼梯是灰白色的,乍看之下如竹蒿脆弱了些,可仔细感受,这些薄薄的台阶仿佛被定格在了半空,即便是单独的个体也不会坠落地面;我走了上去,似乎是为了让我安心,台阶的右侧出现了蓝色的破旧一些的围栏,像是早些时候学校的铁围栏,生了铁锈。

我往围栏靠了靠,心想这或许是陷阱吧,若是真的靠在了上面说不定就倒下去了;我在想的时候围栏也在变形——我右侧的那部分像是给我做了一个嘟嘴的表情,还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好了,就当我没说。”我说道,继续走了上去,蓝色的破旧围栏也恢复了原型。

我走着,走得很平缓走得很缓慢,走到桥面上的时候周围有昏黄的街灯,比街面的街灯要黑了不少;不单单是黑,还像是困了,在这样昏黄的街灯里走下去,人会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还会有一种颓废的感觉,甚至于会有死生契阔随命随风之感。

这些感想我老早就有了,所以我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于还回想了一段曾经。

“你们以后的某天,可能会迎来心灵的萌芽···而我老早就实现了心灵的萌芽与成长,靠着摧毁我的一切,靠着痛苦的遍体鳞伤···大部分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心灵的萌芽了,因为他们灵魂中的火焰已经彻底熄灭,光明和黑暗,都彻底消失了。”那时,我对她说道。

“怎么看一个人的心灵是否处于萌芽呢?”她问道。

“感觉,”我回答道,“心灵萌芽的象征与表现是浑浑噩噩,这段时间人会想很多,思索会变得浑浊,但这浑浊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只有堕落的尽头。”

“那,怎么判断一个人心灵萌芽了呢?”

“还是感觉,”我说道,“创造神性的人和堕入凡性的人有本质的不同——我能看见灵魂中的火焰,火焰越是旺盛,他或是她给我的感觉就越耀眼,相对来说也会给我更大的共鸣;而一个人的灵魂中若是没了火焰,无论他是多么的达官显赫或者她是多么地风姿妖娆,在我眼中都形如枯槁,不过一堆废纸罢了。”

“我有心灵萌芽的机会么?”

“有。”

“以前有么?”

“没有。”我看着她,淡淡说道。

“我懂了,因为遇见了你,所以我有了···起先我并不相信与你闲谈时候你给我说的‘你经历了常人之所未经历’,现在我相信了,也知道你当时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更像是谈及一件和自己无关的小事···”

“你能在这个年龄有这样的体会,兴许真的能实现心灵的萌芽。”

“还是大了些么?”

“心灵萌芽不分年龄,但我相对认为,在越小或是越合适的年龄实现心灵的萌芽,未来才能达到巅峰;所以当我想要实现极致的自我之时,我就没多少犹豫,选择了摧毁只属于我自己的一切,让心灵萌芽,也让心灵进入了小成之境。”

“说说?”

“一切过去皆过往,没说的必要,等什么时候我有兴致了,再告诉你吧!”

“好!”

···

昏黄的街灯,并未亮太久了;当我走下桥面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街灯变得明亮了些,桥面上的街灯与桥面下街道上的街灯本就同源,只是因为游人所以有了差异。

现在我离开了,它自然就回归了平常。

下去的时候,右侧依然是蓝色的老旧的围栏,它身上的铁锈少了,也变得古典了些。

像是茶一样,泡得越浓,就越有韵味。

也像是酒,放得越久,就越醇香。

我从围栏上感觉到了时光的变迁,这份变迁与我自身息息相关心心相印;大哥!它是围栏,不是人,也不是事,怎么能息息相关还心心相印呢?

我自我吐槽了一句,却也觉得并无不妥,便慢悠悠地走下了桥。

身边,又是淡黄的街灯了,没那么让人昏昏欲睡,却也让人感觉到是夜。

呼!

身边,一辆黑色的摩的飞驰而过。

···

我走到了第二座桥上。

这座桥,是公路的延伸,我不知道它的下面有什么,因为看不见;按常理说桥的下面要么是水面要么是地面,除此之外便没了;可我走在桥上,感觉桥下是空白的,也或者是黑暗。

桥面上,没有光,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走在桥面上,我只看得见身旁一米多的范围;我看得见我走着的路,路上有正方形的砖头,即便是在黑夜,我也看得见它们黄色蓝色绿色的颜色。

这三色与形状,是早些时候小城的步行街的街道样式;有的老桥也有,不过都不是我走的这条。

桥,还是弯曲的,像是一段圆弧,连接了两座城市或是两个片区。

我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却并不觉得恐惧,我没有发光,像是融入了黑暗;我身边的一切比起白天让我看得更加清晰,我直视着它们的本源,直视着它们的未来现在与曾经;我不仅仅是在看着时间的光与影,也是在感悟着黑暗中才有的天地大道。

白天的时候,即便是阴天,即便是日全食的时候,也会有光吧!可是走在第二条桥上,我感觉只有黑暗,黑暗在呼唤着我,期待游子归家;我在渴望着黑暗,因为纯粹的黑暗是我所追求,但纯粹的光明,也是我所追求。

有光的日子久了,也要见一见真正的黑暗;光暗融合,以获得极致的强大。

我慢慢地走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这座桥的终点位于何处;我享受走在这座桥上的时光,可是时光在黑暗中并没有了意义——它只是黑暗罢了,纯粹的黑暗吞噬了空间,吞噬了时间;我走着既可以一步千里,也可以行万里而原地不动;我走着,享受着无尽的黑暗,只等我享受够了黑暗我就会离开,这座黑暗的桥也会随之走到尽头,重归黑暗。

我走着,像是有了生息;黑暗的世界里多了别样的生机,因为有了人,有了黑暗的个体,这个体的身上还有光明。

但他也有黑暗的本源,他创造,也或是吸收着黑暗的本源。

不会排斥。

我享受着,玩着,心中的黑暗渐渐凝聚成形——我说不清楚它的形状,只觉得我心中的黑暗已经完整了,或许完整分了境界分了层次,至少,我已经收获了足够的黑暗。

那么,什么是黑暗呢?

包容?吞噬?

正在我想的时候,我走下了桥;我看向前方,第三座桥就在我的身前,无解的问题我不去想了;因为我知道或许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得到黑暗的答案,黑暗本源的问题也可能不能表现在其他的世界。

“那么,走走这第三座桥吧!”

我迈开步子,悠闲地朝着前方走了下去。

···

第三座桥,很高很高。

这一座桥,我终于看得见桥下是什么了——桥下是一条大河,也像是大江了,无论是大江大河我想以我旱鸭子的水性掉下去肯定玩完。

“我的天哪,我希望围栏高点,或者离水面近点。”我心想道,回忆起小时候的我也走过几座桥,走离水面三四十米的桥会带给我恐惧感,而走离地面两三米的桥我就有勇气了,若是离地面半人高我肯定胆大包天,因为就算落入水中伸伸手说不定就能爬到桥上。

“我想看看水面,所以还是安全点好吧!”我祈祷着,桥边先是出现了围栏,而后围栏消失。

我看向消失的围栏处,发现我离水面近了——桥面就在水面上,但也隔了一点点的距离,不仅如此,桥面还像是透明的,我能看见河流或是江水从我脚下崩腾而过:有的地方江水汹涌,有的地方河流平静。

离水面很近,清新的水世界的气息萦绕身畔;我看得见黑夜中的水草,水草有着更加深邃的颜色。

我看得清水中的鱼虾成群,这是白天所看不见的,我还听得见它们的声音,听得懂它们的声音!

水世界是与陆世界迥然不同的世界,而今,我虽然没有进入水世界,却也感受到了水世界的冰山一角;我知道这是世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经历,海王才有可能听得懂鱼虾说话呢,区区人类又如何与动物通感?那么我是海神,还是河王?

水中的蜉蝣朝生暮死,只是现在是黑夜,所以它们一直活着;也许会有被大鱼吃的小鱼小鱼吃的虾米虾米吃的蜉蝣,可它们也并未完全死去。

我看得清水中的沉沙折戟,那是一段段沉淀在过往的历史;历史的断壁残垣我走得多了,所以我又看向水世界的其他各处。

水世界,是黑暗的,白天的水世界也有远逾陆世界的黑暗,它自成一体。

黑夜中的蜉蝣、水草、鱼虾从我身边划过,我像是坐在了竹排上,游于江水之上。

幸甚至哉!

要歌以咏志么?

得了,我又不是什么大文豪,就坐着感受感受水世界的气息就好了。

山与水,是世界的组成部分;活在地面久了,也得去水面看看;诶,海陆空海陆空,有了水下和地面,那岂不是还要去空中?

“看来,待会我还得飞翔!”

我静了下来,走到一叶小舟上,站在船头,看江面。

无风无浪。

···

第四座桥,第五座桥。

我一一地走过。

夜路,我一个人在走,身畔无人无车,总有桥相伴。

不知走了多少的人生之桥,我细数了一番,昏黄、黑暗、水世界、死亡、枯寂、轮回、声音、时光···我走过的人生之桥太多太多,如今还记得一些,估计没多久我就会忘了;我感觉我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思悟,那么是时候得出一个答案?还是说进行一场测试检验检验自己?

得了吧,这又不是考试!

上桥的时候,也没有要得到答案的疑惑;在桥上的时候产生了疑惑与怀疑,大多在桥上解决了,走下了桥,无论残留了些什么,也随着潇洒的步伐而烟消云散。

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留在过去,走在当下,走向未来。

“夜路,是属于我自己的啊!”

“一个人走夜路,走到夜尽天明,可好?”我想了想。

“香甜需苦辣调和,走夜路久了,也去走走有光的地方吧···调和调和人生,我再继续走黑暗的夜路。”我这么想着,前方也产生了变化。

我看向前方,前方灯火通明;我已走到了城市。

我看向天空,天空里,有着一抹朝霞。

“已经夜尽天明了么?”

“不!”

我知道了答案,调和人生去了。

···

——

——

“十分钟内,集合完毕。”

我躺在床上,知道了这条消息。

十分钟就集合完毕,在哪集合,集合后干什么不说清楚?而且十分钟是不是短了些?我慢悠悠地分析的时候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发现我穿着完整的同时还洗漱完毕。

耳畔,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已经有人比我先一步跑向了目的地。

“目的地?嗯,感觉好像是食堂,不对不对,好像是学堂。”我大胆地猜测,同时我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我虽不是侦探但对未来的一切有充足的预料;你说一个地方又是食堂又是学堂吧几乎不存在,但我就是猜测了这么一个地方。

“爷们收拾就是快!刷刷就能到!”很快地,我不知是走还是跑到了一间房屋,它真的是学堂也是食堂,也像是一个公司的会议室;在我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好吧,我是来得最晚的。

等等?坐满了人?我感觉应该是有空位的只是我需要去寻找,我还知道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位置,所以我是先去找位置还是吃早餐呢?还是先找位置吧!早餐吃不吃无所谓,至少得坐着吧,但好像坐着与站着都不重要,爷们想坐着站着甚至出去都是可以的。

“一四六?空间直角坐标系?”我的脑海里浮现这么一个数字,同时我也感觉到了我位置的大概方位,我看了过去,但我看的几个位置都坐了人;其中大部分是女生,还有极个别的男生。

“可能是我估计错了吧!”我又看向他处,也绕着这间屋子走了一圈,可我还是没能发现任何一个空位!

好家伙,如果我的感觉是对的话我的位置肯定是被人占了!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自己创造一个座位,一是占回自己的座位,先不说选哪个吧我总得看看我的位置上是谁,再做打算吧!

我走了过去,走到了一四六的区域;区域里只有八个位置,七个女生一个男生;接着我查探了每个座位给我的感觉以进一步缩小我座位的范围;于是八个变成六个变成三个,最后变成一个,我也知道是谁占了我的位置。

“嘻嘻!”她看向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的身边是一个女生,她的笑容给我的感觉是让我把那个女生轰走,这样我就可以和她坐在一起。

我还感觉到的一层意思是这个教室里还有几个空位,但不是我坐的而是她旁边的女孩可以坐的;所以我把那个女生轰走不需要有一点点的心理负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吧!何况是女生呢?即便她长得丑我遮住眼睛就好了,只有男生我才可能因为看着不爽直接扇飞他狗日的。

“重组?”我忽然知道了集合完毕的意义,十分钟是给所有人的时间限制,在这个时间里所有人到达屋子可以自行安排,但在自行安排的时候也会受到命运的操控;操控因人而异,但每个人可以靠着自己重组人生。

她坐在我的位置上,源于她选择的重组,期待与我的重逢与相见以及坐在一起的时光;那我选择的是什么呢?

“咕咕咕!”

哦,肚子饿了,那看来我还是应该先去吃饭,吃了饭之后再说坐在哪里的问题吧!

想到吃饭的时候我还知道了吃完饭就得开始上课,大概是进修之类的,所以吃饭的时间不会太多;而我这么想的时候屋子的食堂作用体现出来了——屋子的正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几张桌子,桌子上有着锅装的饭菜,有几张桌子就有至少几种早餐,走近了选好了才能看清楚饭菜是什么。

这是对一般人而言!

除了我的其他人,一会往左边走走一会儿往右边走走,个个都像是处女座的有选择困难症;我就不一样了,我知道那些饭菜是什么,知道了还忘了,就知道其中一个是米粉,我也便选了米粉。

“等等,这米粉有点奇怪的感觉。”我走近了,在最初随便一瞅的情况下我只是知道我选的是米粉但不知道是牛肉米粉肥肠米粉还是三鲜米粉,待我走近了一看,我知道既不是牛肉肥肠也不是羊肉三鲜,而是鸡蛋黄瓜米粉。

瓦特,还有这种米粉?

算了,就是个早餐罢了,随便吃了就好了。

我走近了,对鸡蛋黄瓜米粉并无什么感觉,所以随便拿了一个小碗;我还告诉给我们舀米粉的非正常工装厨师可以少点米粉多点鸡蛋,厨师愣了一下,在他愣的时候其余人飞快地拿了早餐吃了早餐,我从正数变成了倒数。

得!吃早餐吃这么快,是赶着投胎还是怎么滴!

厨师也就愣了一下,然后给我舀了十数根米粉以及不少的鸡蛋和青翠的黄瓜片;我一边分析他们吃这么快可能不是要投胎而是要开始进修了,一边准备快速把所谓米粉实则鸡蛋黄瓜汤给喝完。

可是,就在我要喝下去的时候我发现我喝了一口空气——我的鸡蛋黄瓜汤被人抢走了!

我看向一处,那一处的一个小女生拿着我的碗笑嘻嘻地看着我,还顺便吃着本应该属于我的鸡蛋黄瓜米粉,她挺可爱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也没去想是不是就是之前的她;我听见了笑声,有几个人看着我吃着空气笑了出来。

哎!笑吧笑吧,这似乎是一件好笑的事,是该笑笑。

那么,就不吃早饭了吧!直接进修就完事了。

“哈哈哈!”正当我准备一看进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一人跑到我的面前,哈哈哈地朝着我大笑,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我,他十分地不要脸也不仅仅像是在嘲笑我,还有满满的幸灾乐祸;最关键,这家伙还是个男的。

男的那就好办了,本爷们不喜欢打女人,但是捏死几只蚂蚱还是做得到的。

动土动到太岁头上,你完蛋了!

我极其随意而且随便地抬起手,一巴掌将他扇飞了:他飞出了屋子,而后我的身边也有了一套桌椅。

桌椅?我有些奇怪,而后我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就坐这里好了。”

上课了!

···

好家伙!整个屋子又变成了大教室,我所在的地方虽然从格局上不像讲台但从作用上来讲就是讲台;我,处在屋子正前方的老师的眼皮底下。

算了,还是就叫做讲台吧,简单明了还易懂。

台上的老师讲着话,我赤裸裸地出现在她的眼皮底下,本来灯下黑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可是此讲台就没有讲台的大桌子啊!我所在的桌子就是离她最近的也是唯一的桌子!

好了,我吸引了排名第二的目光;很多学生看着老师,老师看着学生;我不一样,不少学生看着我,老师时不时地也看着我。

灯下通明!

那么,她在讲什么呢?

我没仔细听,但我知道她是在传授什么道理,大概是说获得之类的,然后说人要向善?人要向善是一件好事,可我觉得她话里有话,她像是在栽培大棚植物,这间屋子不仅仅像是教室更像是大棚了——外面的风风雨雨侵袭不进,教室里的进修的人会得到充足的成长,在这间屋子里他们会盛开会绽放,但到了真实的世界,遇见点挫折就会枯萎凋零。

是要虚假的圆满,还是经历现实的残酷?

是要卑微的勇敢,还是赤忱的懦弱?

活在虚幻的幸福,还是活在真实的痛苦。

选择成长,还是选择幼稚?

她传授给他们的,是选择接受,接受虚假的一切,抚慰幼小的心灵。

“人,要去获得些什么···失去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希望你们拥有了就别失去···别给自己定太大的目标,挑战自己能实现的目标···”

“失去和挑战有什么不好?”我听她说了很多,终于是忍不住反驳了她一句,“失去会让人成长,舍得舍得,没有失去怎么有获得?”

我的声音变得大了些,我也站了起来,“痛苦可以造化万物,跌倒了还能站起来才是真正的人!人不应该是惧怕失去胆怯跌倒的生物,惧怕失去的是蜉蝣,胆怯跌倒的是蠕虫;人之所以是人,人之所以比起万物生灵有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有一颗无限可能的心,只有让心变得强大,只有让心灵萌芽,人才能称之为人。”

“我承认,失去的确是痛苦的,可是人这一生不可能不失去;我们抓不住时间也改变不了空间,岁月是我们会失去的,沧海桑田是我们会失去的···我们也最终会失去生命;可也正是不断的失去磨炼了我们的内心,让我们的内心变得刚强,让我们可以独自面对风雨。”

“失去···”

“挑战,挑战又有什么不好?”

“冲破极限,让生命达到更高的高度;一次次对极限的冲击让我们有了突破桎梏的可能——人已经实现了智慧的进化,为何不能实现总体的进化?”

“没有可能的事,我们总得去尝试;不尝试,就没有可能。”

“而即便只是单纯地挑战自己也会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强大难道不让你感到欣喜么?一定要如同酒囊饭袋一般醉生梦死才舒服?要像废物们活在梦里才舒服?微笑着面对困难,勇敢地挑战危险,人活一世,不就是要让自己达到巅峰么,哪怕一次也好,也不能永远地苟活于世啊!”

“···”

“你,是想束缚他们的灵魂?把他们当成孩童一样保护?还是想要把他们当成牛羊一样圈养?我感觉到你的恶意,虽与我无关,但我很反感!这样的进修可以结束了,要么你离开,要么我离开。”

我慷慨激昂,说了很多,但我同时也不是在乎这些事的主,所以我给了她两个选择;我想这样的我离开就好了,继续走我自己的夜路,舒服去,享受去。

不过,我说话冲了点,有趣的是她还等我说完,才准备对我动手。

屋子里,其他人的脸上出现了怀疑,他们在想是否还要继续这次进修了;获得与保持是一件好事,可是变了味的保持,就变成了庸俗。

兴许是感觉到了他人的改变,所以她选择了动手。

出手还是出拳?我没在意,因为我已经实现了心灵的成长,我不是一般人,我比她要强大得多——我抬起手,依然是一巴掌,把她扇飞了。

怜香惜玉?背道相驰的时候,谁管你是男是女?

轻松解决她之后,我便准备走了,可也就在准备动身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几声冷哼和危机——有人在盯着我,可能动手也可能不动手,也或许仅仅是暗中窥伺,等待我的离开。

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轻哼一声,感知了几个目标出现在其中一人的身前,一拳将他击飞;而后我又出现在另一人的身前,将他打到天那边。

砰砰砰!

我干掉了一堆人,更大的危机笼罩而来,我知道我在面对一个队伍而不仅仅只是一个人,他们用数量来压制我,借助大势来压制我——我不爽了,更是直接开战了,所以我飞上了天空,有了地面与水世界的经历总是得来个天空的经历——我飞到天空里,背后双翼张开,如是天使神明,我直接蓄了一个大招,还将这个队伍给包了汤圆一并处理。

轰!

我打出一堆流星,将他们打成了飞灰。

简单明了,快捷!

结束战斗!

屋子尚在,只是屋顶没了,温暖的大棚感也消失不见,进修更是不存在了;屋子中的人们有了更多的疑惑,似乎在想是靠着经历获得强大,还是选择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

我没给他们说想要获得如我的强大得经历多少痛苦,没有兴趣,也不觉得他们能获得像我一样的强大。

心灵的萌芽应当发生在合适的年龄,一旦年龄大了,就永远不可能到达心灵的巅峰;不过比起常人有更多的神性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不能接受。

因为不能接受,所以我早早地踏上了修心的道路;我是因为有天赋所以才能那么早地修心吧,为了实现我人生的终极目标。

一般人,没这命,没这资质!

我飞走了,离开了城市。

“有了陆世界与水世界的经历,也得在天空中翱翔翱翔。”

“思索人生久了,也得去凡间游历游历。”

“经历黑暗久了,就得去看看灯红酒绿。”

我悠哉悠哉地逛着,离开了城市。

···

——

“人若是不成长,幼稚地活着,与死了没什么两样。”

“天地需立心,我为我自己的天地,立一颗大成之心!”

夜,依旧黑得深邃。

看不清前方的路,身后的路随着我走一步,便消散一步。

从城市,回到了黑暗里,前方有了一座座桥,我可以继续享受黑暗,享受不同的人生了。

“走吧!”

···

某时,我问了我自己。

“一个人,为什么敢于独自走在黑夜里呢?”

我也回答了我自己。

“一个人走在黑暗里,是因为他无惧黑暗。”

“是因为他就是光明!”

“是因为,他,就是黑暗!”

···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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