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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木狼不由一愣,的确啊,他现在只是个教权贵公子剑道的先生,而以前,他是杀手,再之前,他就彻彻底底的魔头。

权利?权利?

看奎木狼眼里头尽是深思,仲西侯点了点头。

“那仲城主,又是如何有的通明之心?”

仲西侯摇了摇头:“孤从不曾说过自己有什么通明之心,孤在西地,只是个傀儡。不过啊,孤是个自由的傀儡。”

“傀儡?仲城主说笑了,如仲城主这般的人,如何有人能让仲城主做傀儡。”

仲西侯也是哈哈大笑:“孤说的一点都不假,孤的西地有几位佬,哈哈,有几个老不死的,不过孤出走西地之前,有一个老不死的终于老死了。这几个老不死的,有的掌兵,有的管钱,真正意义上来讲,他们只是尊重孤这城主的身份。孤可以很明白的说,只要他们乐意,孤马上就会被人从听风楼撵下来。同样的,只要他们乐意,他们可以让一只大黄住进听风楼,给这只大黄最美味的骨头,再放一堆漂亮的小母狗在楼里。”

奎木狼不由皱眉,作深思状。

“孤不明白,道长为何要让朱一诺有一颗通明之心?又为何,想着是通过杀人的三尺青锋?”

“仲城主所言差矣,在仲城主,或是多数眼中,朱一诺只是个没什么用只是投胎投的好的纨绔罢了。可只有当你真正和他接触了,你才会明白,他有些无比多的渴望。而这些渴望的源头,是他的兄长。”

“他的兄长?朱谏男还是朱谏膺?”

奎木狼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墨家少庄主,墨茗,墨玄荼。”

仲西侯对这个答案不意外,反倒有些觉得理所当然:“墨茗么,的确啊,毕竟有个这般优秀的兄长在前,莫说他朱一诺,就算是身为世子殿下的朱谏男,也会如他这般心境。可他却没有想过,墨茗,只是个身在棋盘,言行不由心的棋子罢了。”

“因为,权利?”

仲西侯点了点头:“与道长多说几句也非不可,盯上墨茗的,可不是一人两人。有趣的,是这些人,有人想他生,有人想他死。更有趣的,是还有人,又想他生,又想他死。”

“那,仲城主又是如何想的?”

仲城主靠躺在了长椅上:“道长,换做是你,你是想墨茗生,还是他死?不用回答,孤与你的想法,一般。至于原因,可以说不是因为墨茗这个人,也可以说,就是因为他这个人。”

奎木狼不由叹了口气:“尊者终究是尊者,纵然有机会,他也不会是墨家少庄主。”

对于这一点,仲西侯却是摇了摇头:“孤倒不这么认为,道长可有手足?同脉同源的那种?”

奎木狼点了点头,也是疑惑仲西侯为何要这般说。

“血脉啊,是个神奇的东西。孤的西地,有个例子。有个小纨绔因为与长辈不和,常年在外,不曾回家。可有一天,他的同胞兄弟死在了沙匪手里,没有任何人的允许,他借着他兄弟的身份,混进了剿匪的队伍里头。”

奎木狼深思许久,开口问:“仲城主的意思,是墨家无人,尊者会碍于血脉,自己回到墨家?”

仲西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反问:“道长,你说如果孤那小师弟厌倦了打打杀杀,他会去做什么?”

奎木狼没有思考,直接回答:“如歌啊,他啊,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暮寒楼的驭鬼尊者,他会回到桃源县,开一家小酒馆。”

“桃源县?为何是桃源县?莫非,想挨着桃花庵不成?”

奎木狼摇了摇头:“非也,因为与尊者而言,桃源县才是故居。”

仲西侯这才想起来,萦如歌是跟着白云苍狗长大的,原来他长大的地方,是桃源县。

桃源县,也是有几年没去桃源县了。

“如此么,那等小师弟在桃源县开了酒楼,一定要飞书与孤。孤啊,定是会给他安排几道人无他有的招牌菜。”

奎木狼哈哈笑笑,可随后,他又是问了那个问题:“仲城主,一诺,当真不可剑道通明吗?”

仲西侯摇了摇头:“孤的意思不是不可,是不建议,那道长又为何一定要这小夯货以剑道通明心?”

听到仲西侯这般问,奎木狼又一次哈哈笑了起来,这笑,自心底而出:“因为仲城主不知道,小一诺他啊,有着让九星飞伏流传且发扬光大的可能。”

仲西侯没有反驳,这倒令奎木狼有些意外。可奎木狼如何会知道,仲西侯之所以会建议由奎木狼教导朱一诺,就是因为那个天下最懂剑的人。

那个天下最懂剑的人,却是说出了让仲西侯最讶异的话,让仲西侯如何都无法相信,九星飞伏最大的可能,会是这么个小夯货。

“孤倒是认为,他的剑道想精进,剑,也是必须品。”

奎木狼点了点头:“仲城主说的,的确是贫道最为急切的。可惜啊,适合快剑的剑,天下虽大,却也是不好找。”

仲西侯直接呵呵笑出了声:“简单,你们的尊者,有啊。”

“如歌那里?”

“自然,孤听闻,那柄瘦马,不就是一柄快手剑么?”

奎木狼听后,点了点头,可随后,却又是深思状。

仲西侯这可就疑惑了,萦如歌真的会把奎木狼安排去给朱一诺做教剑的先生,怎的,还舍不得一柄剑不成?

奎木狼摇了摇头:“仲城主或是不知,如歌有多柄好剑不假,若是换一柄,或是可。可,瘦马,却是不可。”

仲西侯不由纳闷了:“孤晓得孤这小师弟心贪,攒了不少好剑,还把十三柄最好的,组成了十三恨。即便把瘦马给换了,那十三恨里头的第十三,换一柄就是。”

奎木狼又是摇了摇头:“仲城主可相信,剑中,有灵?”

“剑中,有灵?”

仲西侯听着纳闷,他是修仙者,晓得灵剑。可灵剑,终究只是传闻,他二十余年,不曾听到过,更不曾见到过。

不曾听到,更不曾见到,那又如何确定这剑灵一说,是真是假?

“剑灵一说,不过传闻。道长可莫要说,孤那小师弟,有一堆有剑灵的剑。”

哪知,奎木狼直接点了点头:“别的不好说,就贫道知道的,瘦马与另一柄剑,都存有剑灵。瘦马的原先主人,是柳家的柳三青。他生前与尊者交好,身故后亡魂不愿离去,就寄宿在了他的佩剑瘦马里头。”

“哦,那看来是剑太珍贵,不好赠人。”

奎木狼直接否认了这一点:“非也,若是换一柄,如歌或是会答应,可……”

奎木狼或是知道,可又或是不好明说,就顿在了那。

“是因为阴阳策吧。”

仲西侯直接说出了答案,奎木狼不由睁大了眼:“仲城主,是如何知晓的?”

仲城主不由呵呵笑:“道长莫是忘了,那夜在寒山寺护孤小师弟周全的是谁?”

这下,奎木狼眼里头满是惊恐:“仲城主的意思,是如歌,他,他在月圆之夜,强行解封了阴阳策?”

仲西侯故作轻松,心里头却是疑惑:“怎的,莫不是这阴阳策,有问题?”

奎木狼犹豫几息,最后摇了摇头。显然他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说。

既然不可说,仲西侯自然也不强求,也点了点头,示意奎木狼不可说,就不必说。

仲西侯直接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好了,与道长聊了不少时候,孤也该再去溜达溜达。不过啊,剑灵一说,孤不曾见,也就不好说有或没有。孤无称手佩剑,倒是哪天再遇到孤那小师弟,还真得同他讨要一柄合适的,灵剑。”

奎木狼也哈哈笑了笑:“那仲城主届时可得好好挑一挑,毕竟好剑,相伴一生。”

仲西侯却是摇了摇头:“孤倒不这般认为,剑乃兵,就如吃饭的筷子。若是一双筷子霉了,断了,那换一双,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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