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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西侯不由心中一惊,随后眉心那道银白风痕散出强烈到刺眼地步的光芒,随着仲西侯眉心那道风痕光芒的绽出,他身上的袍子也仿佛被染成了灰白色。灰白,那是属于风的颜色。

仲西侯左右手双手高举合一,随后,合击的双手朝前就是劈落。

“山城明王-灭轮斩!”

一记灭轮斩,灰白色的半月刃朝着风壁就砍了过去。可这能击碎天雷余威的灭轮斩,竟是没能斩开面前的风壁。仲西侯的眼睛不由睁大,眼睛里头明显的,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一记又一记的灭轮斩砍向了风壁。直到仲西侯身上的袍子恢复成了橙色,他眉心的风痕失去了光芒甚至渐渐淡化,而仲西侯自己也像是力空不断喘息,而那风壁,也是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不该忘记的!”

“忘记名字的人,要付出代价!”

“我们会为她报仇!”

“你不该忘记的!”

一个又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了仲西侯的耳朵里头,这些声音又老有少,有的声音柔媚,有的则是刚强,可这些声音所散出的情感一模一样,那是愤怒。

“谁?孤忘了谁!你们是谁,出来!”

仲西侯右手双指合一为剑,不断朝着周遭挥斩出一剑又一剑,一剑又一剑。可当他的剑气散出,周遭就会出现一道剑气,将仲西侯的剑气击的粉碎。

“你忘记了她!”

“所以我们要替她讨一个公道!”

“我们会杀了你!”

“杀你之前,会先让你体会她所受到的折磨与委屈!”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忘了她!”

那些老少不一的声音又一次从四面八方传进了仲西侯的耳朵,仲西侯朝天一声怒吼,伴随着他的怒吼,他的身上散出了前所未有,甚至连眉心有银白风痕时候都不曾出现过的猛烈狂风。

狂风朝着周遭肆虐而去,那些个声音虽然还在继续,可因为仲西侯散出的狂风的原因,那些声音开始扭曲,让人听不真切。

突然,在风壁的后头,又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而此刻仲西侯的眸子,已经开始充斥了鲜血,一种好似为陆吾碎玉影响心智后才会出现的殷红。仲西侯朝着风壁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不管不顾,又是双手合一,一记灭轮斩砍了过去。

在那灭轮斩还没触碰到风壁的时候,那风壁竟是散了,就好似狂风终有尽时,这风,歇了。而那记灭轮斩,也是朝着那个身影直奔而去。

那个身影一手负后腰,一手朝前探出。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么一手探出。那样子,轻松的就如同一个大人接住一个小婴儿扔出的玩具球。

当那个身影的手与灭轮斩相触碰,灭轮斩,碎裂。就如同琉璃龟裂一般,细纹密布,最后散成风,不见。

“仲城主,该醒了······”

一句话,仲西侯只觉眼前世界天旋地转,最后,一片黑暗。

“仲兄,仲兄······”

一个声音在呼唤,仲西侯也感觉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臂处,在轻轻摇晃着自己。

仲西侯睁开了眼睛,这个呼唤他,又轻轻摇晃他的人,是墨家少主,墨茗。

见仲西侯睁开了眼,墨茗不由面露微笑:“一夜赶路,又替茗挡下了八斗先生,仲兄的确是该疲乏了。是茗失了主人之道,没第一时间安排仲兄到厢房歇息。”

仲西侯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随后从长椅上站起。

“这一觉,没能解乏,反倒是有些疲累。”

墨茗咧嘴嘿嘿笑:“想来,这一觉小梦,仲兄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

墨茗不由用折扇敲打自己的手掌:“妙,妙啊,仲兄随口一语,就是美妙诗词。这才情,可真不该做剑客,当城主。”

仲西侯又是打了个哈欠:“啊啊,那玄荼怎的就不去做个剑客,不去当着流浪世间的绝美诗人?”

墨茗不由面色一苦:“纵然想,可,身不由己,这般感觉,仲兄是最明白的。”

仲西侯突然好奇起了一件事,他忙问:“对了,玄荼。孤问你,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你不是墨家的少庄主,那你想做什么?”

仲西侯已经从长椅上站起了身,而墨茗则坐在了长椅上。对待这个问题,他好似颇为看重,皱眉苦思一阵,随后语气里头有些不确信,又有些向往。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带着茉儿还有曲儿,寻个没人认得的地方,开间酒楼。酒楼不用太大,三层便可。一楼可以摆上二十几张桌子,在最边上要搭个台,能让一老一少在那唱曲,有的时候也可以请说书先生来讲讲一些奇闻趣事······”

仲西侯不由啧啧:“三层酒楼已不算小,更不提,一楼既要摆上二十几张桌子,还要搭个台子。唉,玄荼啊,你还真是不知道一两,啊不,一个铜子能用来做什么。”

仲西侯本以为墨茗和寻常世家子会有些不一样,至少,他应该知道煮一锅粥要多少米,一个碗卖几个铜子。可如今听墨茗言语,果然,不论哪个世界,哪个朝代,家财万贯者,对财务的多少,与常人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墨茗不会去反驳,若是花少红在这,定会回嘲仲西侯几句。毕竟啊,家里头给奴籍丫头发月钱,发的还是寻常劳工都不一定赚得到的数量。

这样的仲西侯,又哪来的资格去指责一个对酒店大小没有明确定义的墨家少庄主呢?

墨茗又站起了身:“仲兄,且先随我去见一见家中长辈,他们,可对问剑仲西侯这一句,颇为在意,甚而,有人还有些不满呢。”

墨茗话语自然是带着玩笑的意思,而仲西侯,则是开始好奇。好奇墨茗的长辈里头,可有那位老人?

在与仲西侯分别后,李冈鸿去了墨家的主宅。所有的奴仆下人都被遣了出去,只有墨家主母一人在院子里用着精致的小剪刀给花花草草进行修剪。

李冈鸿进了院子,他到了李家主母身前不远处,撩起下摆,随后双膝跪地,双手更是先朝上,最后交叉按在了地上。最后,他的额头也是贴在了自己的双手上。

就听李冈鸿声音恭敬道:“臣下,见过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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