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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是被手下的门徒左右了,像我这样一个人多好,逍遥自在,我的目标不是活一百岁,而是二百岁。”左慈雄心勃勃地说。

张魅娘听后,一时敬慕无语。

左慈见张魅娘模样可爱,问她说:“闺女,你到底想学哪门功夫?想好没有?”

张魅娘想了一会儿说:“师傅,望气是干什么的?”

左慈说:“望气能断吉凶,不过望气者本身得会气功,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师傅,那轻功能干什么?”张魅娘又问道。

“练轻功后,可使人奔跑、跳跃更加轻盈、敏捷,一旦学会了,一般人就抓不着你了。”左慈笑眯眯地望着张魅娘说。

“师傅,那你教我轻功吧!”张魅娘歪着小脑袋说。

“丫头,那么些法术你不学,为何偏偏要学轻功呢?”左慈不解地问。

“会逃跑也是种本事,学会了好保命呗!”张魅娘直言道。

“小小年纪就知道要保命了,这是什么世道呀?好,那我就先教你轻功,不过练功可要吃苦,你可要想好了。”左慈说。

“吃点苦算什么,下曲阳城外的厮杀我都亲历过,我什么都不怕。”张魅娘一脸英气地说。

左慈上前抚摸了一下张魅娘的头说:“这么小就经历过生死了,好,我教你。你要过苦日子喽。”

左慈首先在山上选了一个好的场地。第三天的时候,左慈才正式开始教授张魅娘轻功。

左慈先教张魅娘正确的呼吸吐呐,然后教她练习原地跳跃。

一周后,左慈让张魅娘围道观跑。

两周后,左慈让张魅娘练习登山。

三周后,左慈在院里摆上一个大圆簸箕,里面装满土。左慈站在簸箕沿上,轻飘飘地踩着簸箕沿边走了一圈后说:“看到没?以后你每天在簸箕沿上走五圈。”

张魅娘没觉得这是辛苦,反倒觉得这很好玩,笑着晃悠悠地站到簸箕沿边上,可还没走两步就晃了几晃掉下来。

左慈上前耐心地指点说:“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簸箕沿上,要专心、静气,不可浮躁,再来一遍。”

张魅娘又小心地站到簸箕沿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圈。

“好,就这样,再走四圈。”左慈命令道。

之后的每一天,左慈都从簸箕里抓出一把土,然后命张魅娘在上面走上五圈。

这样一晃过了二十几天。

簸箕里的土越少,张魅娘在上面走起来就越吃力。

第二十一天的时候,张魅娘为走完这五圈竟然掉下来一百多次。

左慈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张魅娘小小年纪能受得了吗?

左慈俯下身问张魅娘说:“今天掉下来一百来次,明天能行吗?歇两天,再练也可以。”

张魅娘咬紧牙关说:“师傅我行,我不怕苦。”

左慈一咧嘴道:“真像你爹,就是好强。”

这天晚上,左慈正在房中闭目打坐练功。突然,外间隐隐约约传来女童的哭声,左慈心中一烦,微微睁开双目。

左慈站起身,悄悄顺着哭声走过去。声音是从张魅娘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左慈心想:“这孩子肯定是因练功太苦,吃不消了。”

左慈轻轻敲了敲张魅娘的屋门,不一会屋里的哭声停了。左慈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可门没开,左慈又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左慈偷偷看了一眼张魅娘,张魅娘的眼皮又红又肿。

左慈小心地问张魅娘说:“是不是练功太苦,受不了了?”

张魅娘摇了摇头,说:“练功不苦。”

左慈说:“还嘴硬,不苦,那你为什么哭了?”

张魅娘低头不语,眼圈渐渐开始发红。

左慈见张魅娘如此,知道张魅娘这是心里有事,于是又问:“想什么人了吧?”

张魅娘一听此话,眼泪竟止不住流下来,哽咽着说:“昨天夜里,我梦见我爹了。我爹的坟让人刨了,尸体被官兵用枪扎,头被砍下来送到京城,我心里害怕,就哭了。我还梦到我爹的头正悬在城门上,我心里好难受呀……呜呜……”

说着说着,张魅娘竟然大哭起来。

左慈听得心里直痒痒,恨恨地用手抓住一棵松树的树干,冷冷地挤出一句话:“孩子,你想不想替你爹报仇?”

“想,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爹太可怜了。”张魅娘垂泪道。

“非得让狗皇帝好看不可!你知道你爹是我什么人吗?”左慈铁青着脸说。

张魅娘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

左慈感慨地说:“我师傅广羽真人有三个徒弟,于吉、张角还有我。你爹是我师兄,既是同门师兄,那就算是我大哥。你爹的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仇!也是我的。”

说着左慈一脸悲愤地用手猛地一击树干,树叶纷纷落下,飘洒了一地。

“师傅…。”说着张魅娘哭着扑到左慈的怀中。

“当今的皇上就是个昏君,是条害人的毒蛇,我非要让他看看咱天下的道人不是好惹的!”左慈恨恨地说。

张魅娘用小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那么多的黄巾军都败了,恐怕我爹的仇没法报了,呜呜……。”

左慈叹了一口气说:“唉…说实话,我还欠你爹两万个钱没还呢。那年,我打算在深山中修炼,怎奈手头不宽裕,就厚着脸皮下山冲你爹借两万钱。那时,我与你爹还素未谋面,我想仅凭师兄弟的名义,一下借这么多钱,你爹一定会以不曾相识为由拒绝。可你爹只向我打听了一番师傅的情况后,便爽快地命人拿出两万钱给了我。到现在,我还没还你爹呢。我欠你爹的,这个忙我帮定了,我把你爹的头抢回来,好生埋葬,这是我做师弟的本份。”

“师傅,那我也去。”张魅娘说。

“那好,你也尽尽孝心。”左慈说。

两天后,左慈对张魅娘说:“孩子,装哑巴会不会?”

张魅娘懂事地点了点头儿。

“对,就这个样子。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要什么用手指,陌生人问什么都不能说,明白吗?”左慈盯着张魅娘的眼睛嘱咐说。

张魅娘又懂事地点了点头儿。

左慈咧嘴笑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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