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男子猛然压下手臂,干练的目光压制难言怒意。
同时随着他话音落下,早已埋伏的随行者不敢怠慢,听到指令便直接抽刀冲进院中。
动作行云流水,还不等熟睡中的反应过来,便被围得像细线缠着的粽子。
男子快齿上前,看着一下便围住了场中两人,见状心中不免奇怪,那个贼人与他们周旋了几年,这么随意的抓住让他感觉有些不现实,会不会抓错了人。
可在犹豫片刻后,心中还是担心被抢的未婚妻,顿了一下道:“抓住他们,上锁命钩。”
众人听完便急忙从背后取出锃亮的钩子,这是专门对付穷凶极恶者的利器,钩尖还有一个小巧的小钩,光是扎进肉里都能带起一大片,若是扎进习武之人的琵琶骨,那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任人摆布。
他们可不是普通人,都是扶水城中县的捕快,所带的东西自然极适用,而施令之人便是此城总捕头,也是那个夏候小姐的末婚夫,朱敬生。
昨夜夏侯家被臭名昭著的采花贼登了门,那位千金小姐也被人虏了去;但终究深宅大户,那些个护卫不是吃干饭的主,打斗间把那贼子的面巾打落,发现这人竟和白天小姐所见花匠一模一样,所以一路按图索骥便追到这里。
眼见钩子离二人越来越近,朱敬生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抬手道:“大人,是否还需在确认一番。”
锁命钩可不是名字唬人,若是钩上了对方便是只使出一点力道,全身的骨头都像被铁锤狠狠敲打,所以就算发现错了,伤了筋骨也和残废差不多。
“楚雄“副”捕头,我知你与这金回情同父子,但现在已然人脏并获,再说也于事无补,快些退开,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别管我现在就冶你包庇之罪。”朱敬生气道,他得知那恶贼的消息便彻夜研究,自然也查到楚雄与金回的关系,本就不该让他来。
楚雄闻言,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干的事更能见人心险恶;只是眼前之人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时无法将他和作恶多端的采花贼连系在一起,金回的武学可是他亲手教的。
“啊!”
呼喝声传开,楚雄沉下的心一下提上来,因为这声音并不像金回。
正当他想转身查看什么情况时,便被袭来一股巨力掀飞。
而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却发现金回已经逃出包围,。
不!应该是被提出了圈子。
……
肖华江看着院里的一票捕快有些发懵,他自问在杨国并没有犯事,也没有得罪人,这些人大张旗鼓的抓他干嘛!
整理了一下思绪,瞧着眼前还站立的人试探的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在下犯了什么事?”
朱敬生诧异的看向一脸和善的青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乱颤。
原本以为对方和金回一样不过是一、二流的武人,可以刚才暴起迸发的内力来看,此人绝对是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而他不过先天大圆满,所以事情一下变得很棘手。
不过,旧恨加上抢走未婚妻的新仇都让他无法退缩,于是冷冷的对肖华江道:“阁下年纪轻轻便已是宗师高手,料是高门大派的弟子;却没成想自甘堕落,竟然和一个采花贼为伍,尽做些让人齿笑的勾当,难道不怕师门蒙羞呜?”
“采花贼……,谁?。”肖华江摸不着头脑的自语。
这里就他和金回二人,采花贼不是他,那只有手里的金回了,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啊!
本着事已至此的原则,肖华江放下金回,拱手道:“还请大人明鉴,金小兄弟以养护花草为生,平日多行山野中寻找奇花异草,应该不是那作恶多端的采花贼,大人是否搞错?”
朱敬生却是稍稍冷笑,不耐烦的解释道:“尊驾应是多于门中修行,故不知世间人性之杂;昨夜此贼闯入夏候家行凶,更是众目睽睽之下掳走夏侯家千金,此事凿凿,我想搞不了错。”
看着对方越说越是怒气交加,肖华江却是长舒了一囗气。
他走上前将金回护在身后,笑道:“那大人定是搞错了,昨夜在下与金兄弟彻夜饮酒,连门都不曾出,更别去到掳走夏侯小姐,黑灯瞎火,可能是金兄弟与恶贼长得有些相似,所以大家认错了。”
此话一出,朱敬生沉默了。
他倒不是在考虑对方所说真假,而是看肖华江态度转变,表明今天护定了金回,接下来可能有一场恶战。
过了一会儿,朱敬生压下怒气道:“众人所见作不得假,白天金回便在夏候做事,晚上出了事,短短几个时辰应该错不了;阁下说与其饮酒一夜,我也全当之是真,可夏侯家的护卫没必要冤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阁下却是其好友,熟重熟轻都要一个交待。”
肖华江心中晃动为难,对方说的没错,那有这么巧的事,如是不给一个解释,今天的事应该很难善了。
下一刻他就开解了,采花贼像金回又不像他。
虽然他心中有了一些计较,但终究不是他,对方这锅竟然找上金回,怎么说都给他一点参与感,随即一拍打醒了金回。
一下被打醒本来挻慵懒,只是目中余光扫了院子里剑拨驽张的众人,身上的寒毛就如刚刷般立了起来。
他一个激灵的起身,直接跑到楚雄身前道:“伯父,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小受楚雄的教导,生父逝去后便把这个身影放到楚雄身上,所有遇事不由自主的靠向对方。
楚雄现在也是真假难辨,见侄儿寻问就将事情的原尾都给他说了一遍。
金回听完如遭雷击,他就睡了一觉就成了采花贼,这任谁也接受不了。
他快步到肖华江面前,带着哭腔道:“肖大哥,昨夜我们在一起喝酒,我可没去别的地方,求你给他们说啊!”
肖华江看着七尺男儿被逼到这份上一脸无奈,只得望向众人道:“我说了,他们就是不信。”
然后,金回又跑回了楚雄身边一遍一遍的说着“不是我”,搞得这些捕快一阵尴尬。
……
金回乱七八糟的一通胡搞,结果也很快被敲定了,他以协助处理的名义随众人回去,官差则要保守他和采花贼长相相似的秘密,若查明二人并无关系就可放回。
肖华江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无异议,这家伙有他官差伯父保护,躲在牢中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不然等事情传开,那些亲人被害的红了眼,他还不知道会被什么莫名奇妙的理由杀死。
他看着被黑布裹得像番薯似的金回有些不忍,只好为其保护细心呵护的院子;那次争斗时便发现了女子的小秘密,却没想到对方出手怎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