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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诲很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并且肯定他与陈生会匆匆北行?

他问了丁夫人,丁夫人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属于他自己最后的时间了。”

夜晚,依旧是王府别院的大石桌上,陈生看着菜发呆,张诲并没有出现在儒安王府,这难免让陈生有些失望,但在苏旧想偷夹一块东坡肉被许泽叶用筷子打掉时,来了那么一位模样儒雅的贵公子。

那公子一身白衣,右手持扇,笑眯着眼,身后跟着个麻衣装扮的中年人,远远瞅着像是一个神算子。

那公子摆了摆手,许泽叶与长云当起身行礼作揖,不明所以的绕鸳连忙跟着行礼,她是见过这位男子的。

只有那苏旧又夹了一块鸡腿递给陈生,好似浑然不知王府内的异样。

神算子微微皱眉,看向男子欲言又止。

“不必那么谨慎,你先在外边候着,片刻后自会叫你。”男子摆摆手,将扇子合起。

“是,陛下。”神算子颔首退下,待神算子走后,赵纸生朝那苏旧遥遥相望,笑了笑。

苏旧挑眉,将手中的筷子对准一个方位,正是那神算子离去的方向,他轻轻用力把一根木竹筷掷去,随之传来的是那神算子的惨叫声。

苏旧单用一根筷子叉了块肉,又摸了摸陈生的头,整个人好不自在,许泽叶正要上前却被赵纸生拿着扇子拦住。

赵纸生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我如约而至,那么各自就都别装了。

苏旧翘着二郎腿,把筷子撂下,悠悠道:“他把传承留给了一个人,又分成了好几份,是有什么针对我的布局吗?”

这是指当初皇宫里的那位修行者,在临走前留下了那么一大份‘传承’,算是还了早年欠赵纸生的那笔救命账。

赵纸生盯着苏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先生多虑,朕并无他心。”

“并无他心?那座人去楼空的楼,和从海外归来的人,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苏旧小酌一口,周身点点银光泛起,每个光点浮动着,各自牵引着,在这座王府内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嗯……”

“东北一个,西边有三个,正东还有一个,南边两个。”苏旧手指在星点之间波动,似乎每个星点之间有一根丝线一般,波澜起伏,西北的方位有数个星点同时闪亮起来,苏旧嘴角勾起,赵纸生好似并无意外,只是好奇地看着那些点点荧光。

“你想集天下气运,汇聚一堂于赵国京都,然后再把那个海外归来之人当作蒙蔽天机之需,助海内清一,以此来获得那虚无缥缈的天时相助?”

赵纸生竟是俯身作揖道:“天时助赵国,还请仙师助我。”

苏旧起身,周身光点渐渐消散,负手望月,沉声说道:“陛下总要有些诚意才是。”

陈生总觉得此时的苏旧跟先前很不一样,用军中互相调侃的一句话,这就叫农奴翻身把歌唱?

“这就要问仙师想要什么了。”赵纸生十分有诚意,没有一丝皇帝的架子,可惜绕鸳和长云当二人早早离去,没有见到这么一幕。

“我想要什么……”苏旧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沉思。

许泽叶眯起了眼,但也没有言语,而陈生似乎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一个说不上熟也说不上生的小客人,在这个境地里,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满意地看了眼众人的神色,苏旧呵呵一笑,指着陈生,一锤定音,笑道:“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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