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旧指着的陈生一时茫然而不知所措,而那赵纸生则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许泽叶深深看了一眼苏旧,苏旧被瞅的有些发毛,摆摆手说道:“开个玩笑,我可以先帮你,报酬的事情嘛,日后再说。”
赵纸生作揖,笑道:“多谢仙师。”
苏旧撇嘴,赵纸生也没有多作停留,就要告辞离去,许泽叶将赵纸生送到门前。
侍从为赵纸生披上了一件裘衣。
赵纸生搓着手,哈着气道:“呼,池季,祈星阁那边说预计再有几日京都就会有那么一场大雪,不打算让陈生多留一会儿再走?”
许泽叶摇了摇头,“时间紧迫。”
赵纸生眯起眼,笑道:“如若陈生没有变成你所想的那种人,你可想过后果?”
“请陛下信微臣一次。”
“那又为什么偏偏是他?”
“机缘巧合罢了。”
赵纸生意味深长地看向许泽叶,“行了,该说的朕都说了,该办的朕也都按池季你的意思办了,就当朕赌一回。”
许泽叶作揖道:“多谢陛下。”
赵纸生被人抚上马车,挥手道:“走了。”
许泽叶作揖不起,赵纸生笑了笑,就此离去。
马蹄声远去,许泽叶缓缓直起腰来,那个黑衣黑发的男子,眉眼间的气质竟是与周子六愈发相似。
林沫祈来到了许泽叶身旁,轻声道:“陈生去睡了,苏旧还在院子里,看样子是在等你。”
许泽叶颔首,他突然问道:“沫祈,你觉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吗?”
林沫祈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用玉指轻轻按在许泽叶的太阳穴,柔声道:“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姑娘捏了捏许泽叶面颊,笑道:“所以说,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月光温柔似水,许泽叶与苏旧于庭中对酌。冬日的夜晚着实冷了些,许泽叶握着杯子的手已经通红,苏旧却没有,甚至还是一袭单衣。
“平日里出去多穿几件,别让人察觉到了端倪。”许泽叶有了些醉意,瞥了眼苏旧道。
苏旧哼了一声,但也是没有反驳,而是问道:“陈生明天就要走了,你说我送给他些什么才好?”
“不要给他那些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稍微能帮助他一些的就行。”
“知道了。”
苏旧伸了个懒腰,端着酒壶起身,回头望向许泽叶,月光洒在年轻人的脸庞,谁也看不清那双冷冽的眼眸中含着什么。
“那个沈佺期……”苏旧犹豫着开口。
许泽叶闻言,抬头冷眼望向他,等待着下文。
“呵,挺可惜的。”
苏旧嘴角勾起,“睡觉去了,冰块子。”
只剩下许泽叶一人,他抬起头望向那一轮孤月,微风正好,吹散了身上的酒气,许泽叶拍拍衣服起身回房。
屋内灯火阑珊,林沫祈正端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摆满了纸张,许泽叶上前拥去,林沫祈微微皱眉。
“喝多少酒?”
许泽叶眉头一皱,又向前拥,林沫祈娇嗔一声,“先去睡觉,我快算好了。”
许泽叶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去脱衣睡觉。
林沫祈整理好纸张,摆正放好,这才去上床歇息。
一间屋内,陈生蒙着头,其实没有睡着,他很害怕。
天上一轮清月,添上心头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