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刀很争气的没有说话,但肚子却撑不住了,一路上的长途跋涉,又跟两个无赖打了一架,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官官打了个哈哈,笑道:“要不,您吃了再说?”
陈阿刀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再抬头,只见楼梯上有一老一少正小心下楼,小的扶着老者,老者只是急匆匆地披了一件衣裳,那孩童却是裹得十分厚实。
“陈爷,您入了赵国却没有告诉小的一声,不合适吧。”
陈阿刀面露诧异,“我记着赵国京都周堂负责查访异国者的不是行者堂吗?”
这回轮到老张头为难了,“嘶,行者堂只管执行,据情报来说,您应该与李扬文过手之后就离开了赵国,可您现在……”
“而且,您来这陈官记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张头说话只说一半,呵呵一笑:“堂口那边,老朽也不好解释啊。”
陈阿刀哈哈大笑,面前这个老头子不是个善茬啊,陈奇巍则是恍然大悟,看向郑奕,那个年轻人恰好也把视线投过来,郑奕笑了笑,陈奇巍则漠然转头。
陈阿刀悠哉道:“不怕我杀你灭口?”
老张头满脸的不信,“您在这开玩笑不是,刀堂的堂主杀我一个老头,多掉价啊。至于行者堂,那才是您的对头。”
“老朽无能,只是在里面认识了几人……”
瞥了一眼老张头身边的孩子,陈阿刀呵了一声,接过官官捧过来的一碗牛肉面,凑近碗边猛吸一口,神清气爽。
“真香啊!”陈阿刀开始狼吞虎咽,老张头来到陈奇巍身边,低声说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就说想除掉行者堂而已,不会画蛇添足。”
陈奇巍笑着颔首,他当然知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
行者堂一群人心高气傲,为了博得丁夫人的好感到处揽活,这老张头恐怕不单单想让行者堂摔个跟头,还要让丁夫人对其产生怀疑。
简单来说,老张头就是想要和稀泥,把行者堂和开,和散。
陈阿刀当然知道,但也没什么办法,他着实没想到,这陈官记竟然如此鱼龙混杂。
老张头身旁的孩子,能让堂口的人亲身护着,怕是有身份,有背景,这客栈里的两波势力已经够让他头疼了,不能再多出一个无妄之灾,否则他还有什么精力去完成老头子给的任务?
此次北上,还是低调些好,但老张头又把他逼到了绝路上,他只能被迫做出取舍。
如此一个陈阿刀,在众人眼中,着实有些单纯了。
郑奕轻抿了一口杯壶中的水,不热不冷,刚刚好,他笑道:“诸位,今日暂且不奉陪了,小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