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的阳光洒在了北方的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雪,冷森森的一阵风。
雄鹰展翅高飞,俯视着地面上如同蚂蚁一般移动的两个黑点——那是在雪地中踱步而行的老少二人。
“这天公,怎么如此睁眼瞎,连下了几日的雪,这下该如何是好呐!”
张诲唉声叹气,陈生嘿嘿傻笑。
瑞雪兆丰年,京都里的人皆是欢喜,连那赵纸生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宴请诸大臣于冷嵘宫。
只是却出了一次不小的变故。宴会上,不知何时混进了个落榜的士子,喝醉了酒,起身直言不讳,快人快语。
一些个类似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大逆不道之言皆是脱口而出,引得在场臣子们目瞪口呆。
谁料赵纸生竟是没有生气,反而赏了一些珠宝锦绣,最后甚至准许其去往御史府当差。
年轻人哈哈大笑,坐在宴席上的许泽叶递给林沫祈一杯清茶,林沫祈双手捧着,看向士子的目光有些疑惑。
许泽叶低声解释道:“此事过于蹊跷,应该是陛下与大臣们的一个局,至于所求为何,应该跟朝堂有关。”
林沫祈恍然大悟,看向士子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而士子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面色温和,嘴角恰到好处的勾起。
总之,就是九分甚至十分的衣冠楚楚,正人君子。
林沫祈愣住了,赵纸生难得有些发自内心的佩服此人。如此之智,天下罕见,看来他没有选错人。
林望眉头挑起,许泽叶则是与那士子对视,只是微微一笑。
回到府中,许泽叶与林沫祈对坐在庭院的大树下。
灯火通明,夫妻二人对饮,只是饮茶而已。
林沫祈浅酌一小口,回忆起宴会上的事情,微微皱眉:“那个姓武的士子?”
许泽叶看着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被调戏了的林沫祈,笑道:“放心好了。”
饮尽茶水,苦尽甘来,男子笑道:“自古圣贤多薄命,奸雄恶少皆封侯。”
“那么大一盘棋,总要先有人来暖场。”
林沫祈突然噗嗤一笑:“我们是不是更像话本里写的奸恶之人?”
许泽叶坦然自若:“谁说不是呢!”
一处村舍,人们安居乐业了很多年,可一个人回来了。
宫远晋甘。
村口坐着的老人看着那个犹豫踌躇的中年男子,拢了拢衣袖最终还是慢慢走进村子。
老人隐隐约约记着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来着?
是了,将近十年。
老者轻轻敲着木拐:“宫远一家,早就死尽,不过半百就已孤身一人,可怜啊!”
天下浪涌,王侯将相浩如烟海,熟知谁命不凡?
我手翻云覆雨,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