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沿用并发展了西魏、北周的府兵制,其实那时的士兵挺惨的。
很多地方不仅没有工资拿,而且还是兵农合一,战时打仗自备物资不说,闲暇时还得务农劳作。
但是,像霓虹关这种没有耕田条件的特殊关卡,是由隋炀帝设立的鹰扬府,统一下拨钱粮给直属军府,再由军府运抵发放。
昨晚上,张强大战新月娥时,就特地询问过霓虹关的工资情况。
她说目前这里的最低士兵,每人每年可领取五贯白钱,也就是隋五铢,铜制的那种。
粗略一算,张强骗来的45万两银钱,就相当于45万贯白钱,可供一万兵马九年开销。
……
马头坡,小雨。
“哟,这不是林大将军嘛!往常你不是要到午时才起床,今儿怎么地,你家府邸新纳的第十九房小妾,没把你伺候好,还是说你太软了!”
这谁能绷住,姑爷也忒会开玩笑了,士兵们哄堂大笑!
林一峰,是仅次于新文礼和新月娥,霓虹关第三号人物。此人一直和新家兄妹不对付,明里暗里没少使绊子。
新月娥说他背后就站着礼部尚书,就是害死新龙的邓文德邓白脸,所以整个军营没人敢动他,因此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怎么说话的,你以为傍上新月娥这匹野马,就敢对老子冷嘲热讽,信不信老子让你满门抄斩!”
野马二字,仿佛导火索瞬间点燃张强心中的炸弹,这匹野马自己说得,其他人说不得!
“花又娣何在?”
小山坡下,直属新月娥的女兵中,走出一名男儿样貌的中性女子,“末将在!”
此女背负短柄双枪,腰间别着一把镶金弯刀,不苟言笑,眼神冷若冰霜。
接到命令后,花又娣一点不嫌地上泥泞,单膝跪地双手一扣。
“把这个扰乱军纪,威胁朝廷将令的贼子给我打断五肢,押入大牢!”
花又娣一愣,她冷冷追问:“何为五肢?”
“左手,右手,左脚,右脚,还有他裤裆里欺辱民女的作案工具!”
花又娣明白了,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旋即脚踏水坑,三个呼吸间近身林一峰。
暴力,新月娥教出的女兵一个比一个暴力!
逵哥如此,东方玉梅如此,眼前的花又娣亦是如此!
一秒四击,林一峰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就被花又娣用拳劲给敲碎了。
林一峰倒在水坑中,正要大吼大叫,临空一踏补在两腿、之间,蛋碎的声音响彻马头坡。
“你们怎敢,你们怎敢动林将军!”此人是林一峰的护卫林虎,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说话的语气如出一辙。
张强指着横幅大骂:“你他娘的眼瞎吗,这字认不认识,啊,第一条给老子大声念出来!”
那人结结巴巴:“未、未按时集、集合者,以、以不遵将令剥夺其、其……”
“怎么不念了!你家主子现在还是将军吗!我惩治一个威胁霓虹关将军的刁民,有什么问题!来来来,在场的弟兄们,给评评理,惩治这个刁民有问题吗?”
“没问题!”
整肃霓虹关是张强要做的第一件要事,如果无法保证手底下的士兵一条心,那么往后打起仗来,谁敢把后背交给他们!
所以,选在这么早集合,就是要考验考验,那些心里装着自家将军。
谁承想,一下子就把渣滓给淘了出来,倒是让张强有些诧异。
“好了,蛀虫已经除掉,下面就是激动人心的时刻!都他娘的给我记住,尔等即将拿到的钱,是你家将军新月娥用自己的聘礼垫付的,不是朝廷给你们的,都给本姑爷牢牢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
说罢,小山坡下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顿时响起敲锣的声响。
士兵们打眼望去,全是钱,白花花的五铢钱,一堆一堆简直能亮瞎人的狗眼!
这时,张强大声嚷嚷着:“都他娘的给老子排好队,谁敢插队,谁敢捣乱,没收军饷扔出霓虹关!”
“还有,按时集合的士兵先发钱,迟到者自己出列,到一边等着。”
发钱时,张强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士兵的反应,九成在拿到钱时都会向马头坡上抱拳感谢,很少能听到朝廷二字。
长吁一口气,不枉自己劳心劳力地设计这出表演,总算是给这些士兵的心里埋藏下潜移默化的思想,那么以后就好办了。
“李淑琴何在?”
小山坡下一体型瘦小,像个小学生的女兵,背负两把大斧,单膝跪地抱拳听命:“末将在!”
“吩咐下去,就按本姑爷来时命令的,立刻埋锅造饭!”
待1500多名准时集合者拿完钱后,一股股诱人的肉香扑鼻而来。
士兵们齐刷刷地扭头望去,一群百姓正在埋锅造饭。
“拿完钱的,赶紧给本姑爷滚过去吃饭!老规矩,谁敢插队,谁敢捣乱,滚出霓虹关!”
“嗷!姑爷威武!将军威武!”
马头坡下只剩七八百迟到的士兵,这些人一没拿到钱二吃不到饭,心里面南面生出怨恨。
望着山坡下即将爆发的士兵,张强大笑一声冷冷道:“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士兵的天职。你们迟到犯了错,心里还想着怨恨!啐,怨恨谁呢!刚才说得没听清楚吗,是朝廷不发钱,你们理应怨恨朝廷!”
其实,这些士兵能来集合,就说明心里还是念着新月娥。但是光念着不行,必须让他们心里、骨子里都刻上,跟着新月娥才是唯一的光明之路。
“原本按照军规,不遵将令,是要受到处罚的!不过,念及这么多年的情分,大家好聚好散,待会儿拿上军饷,吃饱饭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