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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他还是做了一些努力的,比如把这事给压下去。”

新和道:“这样真的好吗?堵不如疏,就算他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只怕将来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只要明面上的帐好看,他不在乎任何事情的真相,人的死活。”裕安一针见血。

木德月笙道:“可惜不能如他所愿了,这件事已经彻底传开了,大街小巷人尽皆知,有说是鬼魂作祟,有说是天道惩罚,有说是巫毒诅咒,还有人说是政府搞得邪教献祭,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还记得咱们之前在幻境里救地那批人吗?不少人回去之后就开始发高烧,昏迷不醒,道士、医生、请神明都不好使,这些人的遭遇使流言的传播更上一层楼。”

“我们走之前把幻境里的尸骨都收敛起来,将他们安葬在风水宝地,裕安还在坟前念了很多遍大悲咒,不应该会有怨气增生。

桃花妖也是我亲手杀死,唔——难道是我没有杀干净?”新和沉思着,回想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会不会是那个少年的原因?”裕安说。

“绝对不会是他,以他的实力想要杀死所有人易如反掌,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新和立马否认,非常笃定地说。

看他这么坚决,裕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另寻他路:“如果都没问题的话,那就是有人想让这件事变成问题。”

新和也反应过来,将视线转移到正在摇扇玩地木德月笙:“一件事情不可能平白无顾的发生,如此纷乱无序的群体,正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

最后的得利者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作为在背后推波助澜地原祥政府,一定脱不了干系。”

“所以嘛,——才要见一见呐。”木德月笙说。

缘来客栈的屋檐下,新和三人立于门前。

今早才停地雨,使天气略微有些发凉,新和裹紧披风等待小女孩的到来。

木德月笙站在他后面,将手探进披风的帽兜里,问他:“那个小女孩怎么还不来啊?”

新和摇头,他们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新和说:“也许三个风筝做不完吧,是我不好,时间定地太紧了。”

“唔——她不是说地址了吗?我们去找他就好了。”木德月笙说。

“好吧。”

前面才刚做出决定,一辆黄包车停在了他们身前,头戴宽檐帽,捂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小心翼翼踩地,挽着皮包走来。

新和以为是住店的旅人,让在一旁,没想到女子挡住他的去路,沙哑的嗓音让新和一愣:“请问您认识郑招娣吗?”

“啊?认识,您这是……”新和回答。

女子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是小妹让我托付给您的,她说让我找一个全身开着花的少年,告诉您她不能来了,以后做不了风筝了,这是她给您的赔偿,希望您能收下。”

新和没有接过锦囊,而是摇头推回女子的手:“我相信郑招……阿郑妹妹是个遵守承诺的孩子,若非事出突然,急不暇择,毁约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这钱我不能要,您能告诉我阿郑遭遇了什么事吗?我想我可以帮助她,请您相信我。”

女子也没想到新和会这样说,惊讶地说:“这可是整整二十颗灵石!可以在尚云巷置办一套房子了。”

“就是三千万他也不会收啊,是不是?新和。”木德月笙在旁边打趣道。

新和无奈的说:“这位夫人,阿郑妹妹既然选择您,将灵石转让给我,这说明您对她是可信任之人。我从始至终地相信,一个心怀善意的孩子理应得到一个美好的结局,您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其实在女子拿出灵石的时候,新和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事情的走向不对起来,他必须搞清楚郑招娣现在的处境,这样才能安下心来。

女子咬唇,沉默地观察了新和一会儿,才说话:“我看你的穿着也是个富贵人家,想来确实不缺这些钱,只是你真的要趟这汤混水吗?别把自己折了进去,可没人救得了你,我也不负责任。”

“我自愿,下定决心,且没有任何人影响或强迫我做出这个决定,所有的后果我一律承担,我可以对天发誓,您可以对我放心。”新和浅笑:“那……我们上楼说?早上风大,您若是着凉可不好。”

“不必了,随便找个僻静地方就行,我今天出来得很急……”女子面色愁容,一脸惨淡,成熟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青涩的脸庞,层层华服下露出一抹白嫩如霜的手腕,带着翡翠镯子半虚半掩地盖在小腹上。

新和这才发现,与其说是女子,也许可能她的年龄还没有裕安大。

复杂的情绪涌上新和的心头,新和叹了一口气随女子走到阴影处。

木德月笙和裕安本想也跟上,但是因为女子戒备的眼神不得不留在原地。

木德月笙非常不屑地笑出声:“切——去吧,去吧,我可懒得管你。”

木德月笙展开扇子,非常无聊的欣赏扇面,尽管上面一片空白,她道:“你说新和是天真呢,还是纯粹性的就是一个……嗯……热心肠呢。”

裕安说:“也许可能两者都沾。”

“他们俩说悄悄话不带我们,我们说秘密也不带他们,来来,身子俯下去,我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

“哦?”

“我见过那个女孩,她也绝对认识我。”木德月笙在裕安耳边非常地小声地说。

“夫人何必担心,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新和笑着说。

“我这人认生,毕竟是陌生人,初次见面还是会有戒心的。”女子扶正礼帽,抱紧手臂:“但是你不一样,招娣对我十分相信,若不是亲近之人,她是不会昨天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夸你。”

“夫人说笑了,只是一面之缘,但是能在阿郑和您心里留个好印象是我的荣幸。

当然,如若是能效劳些什么,那就最好不过了。”

“招娣碰到你才是她的幸事。实不相瞒,我也是这几天才得到的消息,招娣他父亲将她许给了皖南公署主任的儿子做童养媳,说是许配,其实就是四百灵石将小妹卖了他。小妹当然不想,便托人来找我,只是我一介妇人,长居深宅,赶来时人已经走了。我人微言轻,势小力薄,求老爷帮帮招娣也不做到,不得已,我才向你求助。”女子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她才十岁啊,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她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啊。”

“公署主任?陈绍吗?”新和给女子递纸巾,问她。

“是啊,陈绍陈大人。”

有点难搞啊,这个陈绍是上面直接委任下来的,一般都是某位领导的心腹,虽然现在还背负着不清不楚的谣言,但想从这种人手里带走点什么,会有些困难。

新和倒是没脑子一热,直接答应下来,而是问了女子另外一个问题:“夫人,阿郑在与我谈话中也是三句话不离您,您也说了阿郑十分信任你,想必您对她也是有一定了解。

我很好奇,昨天下午,在与阿郑妹妹的闲聊中,她告诉我她家境贫寒,只能住在长凝街的小巷里,她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是怎么与陈绍这种级别的领导扯上联系的?

啊,抱歉,我不是怀疑阿郑,我只是觉得既然阿郑的父亲可以轻易结识陈大人,那我也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找她。”

“这个我也不清楚,上面的事不是我一个小小女子能……啊!”女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木德月笙扑上来,打断了她的话。

木德月笙笑嘻嘻地压住新和,把胳膊搭在新和的脖子上:“听说你们想找陈绍那个家伙?早说嘛,我带你们去,见他可比见小满姐姐的‘老爷’容易多了。

陈绍刚这几日搞了个宴会,正好小满姐姐有‘心’,新和也有‘意’,我们一起参加宴会怎么样?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句话里面的几个字被木德月笙咬得很重,欢快的语气中似乎还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不知道是对谁说地。

“啊——不是说好不听的吗?怎么又反悔了?你都吓到人家了。”新和挽住木德月笙,当作她的支撑木。

“哦,那真是对不起了,小满姐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是看到什么让你害怕的东西了吗?”木德月笙略表歉意。

“……没事,我没事。”小满迅速与两人拉开距离,有些惊魂不定:“曙雀姑娘还是这么爱神出鬼没,这样可不好。

我先……我先走了,宴会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门路。还有为了保密,不要对外人提起我来过。”

小满急急忙忙地上了车,头也不回地坐车走了,新和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见小满远去,木德月笙非常自觉地摆正身子,对站在远处的裕安说:“你看,还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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