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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外面搜捕段封俩人,搜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段封二人已经随何宇,回到了他在小石桥的家门前,何宇的娘亲董氏,已经早早的在家中,为他做好了一桌饭菜,等候何宇收摊回家了。

“今日我儿怎地,回来的如此晚啊?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快给娘说说!”

董氏今年仅有三十七岁,在她十四岁那年嫁到何家,于次年产下何宇,当时何家中兴,家主何浩聪正直壮年,家中也颇为富庶,而她也是一位商贾人家的小姐,一家人过的很是和睦,后来没过几年,丈夫经商途中遭了水难过世了,老夫人本就年岁大,没多久便也撒手人寰了,她一个女人独自撑起家业,当然也还有娘家人的帮衬,可即便如此,拉扯何宇长大颇为不易,总想让何宇去当官,并不想让儿子承继他父亲的商路,这可能也是因为她丈夫的死吧。

“呵呵,娘,你看这还有客人呢,咱们是不是待会再说,先把客人让进去。”何宇在娘的面前,笑容是腼腆的,仿若他还是个孩子。

董氏这才看见宇儿身后还跟着俩位姑娘,何母立刻眼睛就亮,用审视未来儿媳的目光,看向来人。

“咯咯咯,这位就是何伯母啊,还真是年轻啊,一点也看不出,您是何宇的娘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他姐姐呢!何伯母,小女叫南宫玉,这是小女的族妹南宫怜,她不太会说话,便只能由小女代为跟您请安了,还望您不要怪罪她的失礼之处才好。”

南玉见了何宇之母,就立刻上前欠身行礼,小嘴更是不啦不啦不啦,说的极为甜腻,把何母捧了又捧,谁不喜欢人家说好听的呢,何母也不例外,登时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呵呵,哪呀瞧你说的,你们能来伯母这做客,伯母高兴还来不及呢,哎呀,快进屋吧,别站在这了,夜里风凉,看吹着,来呀来吧,翠儿啊!有客人来了,把厢房收拾收拾,宁儿告诉厨房再加两个菜,再拿两副碗筷。”

一边吩咐丫鬟,一边上前,拉住南玉的小手,往府中走,只有何宇就在那边傻站着,直直的看南宫怜发呆,段封被他瞧的浑身不舒服,马上跟上南玉进府。

“到了这儿啊,你们就当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别拘束,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会阻拦你们的。”

董氏今日特别高兴,儿子居然开窍了,领了俩个姑娘回来,这八成是喜欢的,不然以他的性子,是定然不会如此的,你放心吧,为娘一定好好帮你把关,这个说话热络的姑娘就不错,会说话还识大体,这一口一个伯母,叫的她极为舒心。

“好啊好啊,伯母你真是好!我家阿母就不会,像您这般温和,对我极其严厉呢。”南玉撒娇道。

“唉!对你严厉些,那是因为她疼你呀,还是严厉的好啊,哪像你伯母我呀,平日里净忙些家中生意上的事情,对宇儿他呀,也疏于管教行事乖张,所幸的是,家中祖上积德,他也并没有学坏,还考上了举人,他爹去的早,唯一的遗愿就是......呵呵。”董氏说到此,呵呵一笑,看着她住口不言了,可聪明如南玉,又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呢。

“是呀,阿宇哥哥是很好呢,请我们喝茶,又帮我们找客栈,忙里忙外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若不是今日实在为难,我们便不来府上叨扰伯母您了。”南玉装做听不懂的样子,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谁说你们叨扰我了!宇儿说的吗?他敢这样说,一会我就帮你们教训他,以后他要是还敢再欺负你们,你们也跟伯母讲,伯母给你们做主。”

“没有没有,阿宇哥哥把我们照顾的很好,今日在茶楼有个坏人,想对我们欲行不轨,也都是阿宇哥哥站出来帮我们赶走他的呢。”

“啊?坏人?那你们没受伤吧?”董氏一下就紧张起来了,嘴上问着南玉,其实心里反到担心起儿子来了,在她眼中儿子就是个书呆子,可一点功夫都不会呀,要是和人家打起来,还说不定谁赢呢。

“我们是没受伤,都是多亏了何宇哥哥,他呀太勇敢了,伯母伯母,当时他.......。”南玉添油加醋的,对董氏形容了一个,近乎大侠对欧般的武斗场面,当说到何宇被人打中胸口,身受重伤的时候,吓得董氏脸当场就白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找儿子何宇询问伤势,她走后南玉捧腹大笑,笑着笑着肚子都给笑疼了。

俩人就暂时在何府安顿了下来,之后吃饭的时候,董氏气呼呼的笑望着,南玉那个调皮鬼,刚才真是将她给吓坏了,结果问了自己儿子之后。

何宇竟然表示,那纯属子虚乌有,他是什么身体,岂会如江湖中人那般,和人大打出手,更不要说什么,被人一掌拍飞,口吐鲜血了,要真是那样,自己如今还能站在这,和娘亲你说话吗?不是应该叫苦连天的躺在房中,让宁儿给自己上药嘛。

董氏想来也是,然后琢磨过味来,就大呼上当了,这肯定是那个叫南宫玉的小妮子,故意编故事惹她心急,她八成是听出自己有意,让她做自己儿媳妇,故而想出的法子,将自己的注意给引到他儿子身上,不过越是如此,董氏就越是看好南玉。

不为别的,就为这丫头,这股子聪明劲儿,和自己当初,有那么几分相似,这男主外女主内,要是没有点聪明才智,也称不上贤内助啊。

“吃饭了,吃饭了,都坐过来吧,翠儿,那位姑娘呢?还不去请过来!”

“回夫人,那位姑娘进房梳妆了,她说一会过来。”

“哦,哎,少爷呢?他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在啊?吃饭都不过来,都不饿了是不是。”开饭时,见桌上只有她和南玉俩人,董氏就有些不高兴了。

“呵呵,伯母,不要管他们了,我们先吃吧,他们啊!是饿不着的!”南玉似笑非笑的说。

“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没吃!”

“没吃,你怎么知道他们不饿?难道你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你这个小丫头,刚刚编瞎话,吓唬伯母我,是不是该罚呀?”董氏佯做生气的板起脸。

“嘻嘻嘻!伯母!玉儿知道错了,所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而且伯母你也不舍的罚玉儿的对不对,来来来伯母吃菜吃菜,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南玉挽着董氏的手臂撒着娇,脸仅仅一会就变了三次,弄得董氏苦笑不得,什么惩罚之言也说不出口了,暗道这丫头太精了。

“翠儿赶紧去叫少爷过来吃饭,啊,还有那位姑娘。”

“少爷说他去叫那位姑娘了。”翠儿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实际上她心中一直在巴望着少爷呢,想着给少爷做侧室也好啊。

后园中,何宇不停的在回廊中渡步,不时侧头看看屋中,灯火下的那道身影,心中被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填满,甜甜的他很是欢喜,竟是一步也不想从门口移开。

屋中段封可没空理他,将脸上的妆容抹掉,想了想又换上一个淡妆,他以前在学校学的可是化妆师,什么尺度都拿捏得了,要什么妆容都难不倒他,之前因为南玉的告诫,他只得加了小心,不能节外生枝。

胸口还有两个馒头绑在那,虽然很不舒服,却也能忍受得了,安慰自己过段时间,出了城就好了,这只是暂时的,只是暂时的,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丫鬟的喊声。

“少爷,老夫人叫你和这位姑娘,去前厅吃饭,已经叫了两次了,老夫人很不高兴的,少爷你快去吧。”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我再等一会,一会就去。”何宇应道。

哒,哒,哒,丫鬟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何宇转过身凑近门口。

“怜姑娘,开饭了,你....。”

吱呀!不待何宇说完,门就被人从内而外的拉开了,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脸上的艳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绑着高翘马尾和近似妩媚的面庞出现了。

何宇看见之后,眼珠突自瞪圆了,鼻子里两道红线,不争气的顺流而下一泻千里。

“南宫怜”无奈,赶紧拿出手帕帮他止血,否则待会让人看见,非说自己夜半行凶不可,今晚他们还要,在此借宿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让他在自己这里有事。

“你,你这人怎么这般没出息,还流鼻血,这让人看了去,还不要以为是我太过凶悍,将一个文弱书生给打成这样的啊,唉。”

“对对对不起,我这实在是有辱斯文了,有辱斯文啊,可我这也是情难自禁,所以才会,倒是让姑娘见笑了,啊,太让姑娘见笑了,啊对了,娘说让我们前去吃饭,我们这便走吧。”何宇弯腰道歉,狼狈的样子,让“南宫怜”暗呼这人是真的走火入魔了,自己明明已经改了淡妆啊。

俩人一前一后,走过廊中,何宇几次都找借口回头看自己,次数多了连傻子也能发觉,这让他很不悦,好在前厅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来了?怎么这么久啊,这菜都要凉了,快过来吧!呦,这位姑娘生的真是....俊啊。”董氏从俩人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南玉,对另一个姑娘并未多瞧,只因那时她脸上,还带着一块丝娟,而现在这样好好的一观,见这位姑娘生的那叫一个花容月貌,举止间还隐隐透着一丝英气,看着就是像那种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侠。

“何伯母好!”见到何宇的母亲董氏,段封并没有如南玉那样欠身行礼,而是选择了抱拳见礼,他知道这种商贾人家,一般是瞧不上,那些走江湖之人的,为了避免这位何伯母瞧上自己,他故意如此打扮的。

“坐吧,随意就好!”

其实他是想多了,现在这位何伯母,一颗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撮合儿子和南玉的好事呢,根本不会在意他的事了。

“多谢何伯母。”

见何伯母只是夸赞了自己一句,并未多做纠缠,他也很高兴,随即落座吃饭。

“刚才说到星象,我并不是太懂,之前也未有过太多涉猎,不知怜姑娘可否,为在下解惑一番,何为星宿?”

“南宫怜”本来想品尝一下,何府的菜肴,忽然听到坐在对面的何宇问自己何为星宿,这个话题,是刚刚在来的路上,自己没话找话扯闲篇时说的,没想到他再次提及。

“我也是只懂些皮毛,怕是难登大雅之堂,不说也罢。”

“哎,我们也只是闲聊而已,这儿也是家中饭桌之上,又如何不能说啊,清谦恭请怜先生教诲。”何宇起身拱手拜他。

“呃,那我也只说一点,星宿寓指头顶的日头和月亮,以及诸多的小星星,他们所在的天空中的方位,周遭星位又分东南西北四方,暗合八卦中的四象之数,而四象又以四兽代指,继而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并做天之四灵,以正四方之位,即为星宿也,然星宿又分二十八支,由天之四灵各自统御七支,乃二十八星宿也。”

“古人常以这二十八星宿,运用在诸多领域之上,比如占星卜卦,帮人趋吉避凶,再者便是星命一途,此道我知之不详,就不在此说了、还有风水一道、择吉选地,开山造岭,只有那些帝王之家,或是底蕴颇为雄厚的世家,才会对此有兴趣、至于神奇的数数,即为修炼成仙之法,此类以极为玄奥,又难以被世人破解,于是传说的玄而又玄,不过这倒也是有的,而我大抵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南宫怜”说着说着,不仅何宇听的入了迷,连董氏和南玉也都不说话了,认真的听他讲起来。

“这儿鸡翅真是好吃,和我家乡那边做的差不多,这五花肉也毫不腻人,何伯母府上的家厨,还真是厉害呀。”段封一边吃一边夸赞何府的厨子。

“呃,怜姑娘高才,这许多事情我是闻所未闻啊,今日听了怜姑娘一席话,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想这大千世界之中,竟还有这么多让人,耳目一新的学问,过去我还自诩学识渊博,如今当真是大开了眼界,学生在此谢过怜先生。”

何宇本来还想做一首诗,来彰显自己的学问,在佳人面前博以好感,如今看对方,见识之渊博,似乎还在自己之上,就不太好意思班门弄斧了。

其实段封这也都是,偶尔在度娘那里看来的,他一个学化妆的,哪里了解过什么星象,如果对方再出什么诗作,等等的难题,他恐怕就要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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