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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俩位姑娘各自告退,休息去了。何家母子则聚到一起,说起了私房话。

“儿啊,这两位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不单单只是将她们请到家中,让为娘看看的吧?你到底是喜欢哪一个呀,还是说你打算全都娶进门?!”董氏虽然喜欢南玉丫头,但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故而问问儿子的打算。

“啊?娘你想到哪去了,人家.....人家只不过是来借住的,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你在说什么呀。”

何宇听了娘的话,脸上登时就变得不自然起来,红的明显占据更多,何母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儿子这是喜欢人家的,只是那层关系还未捅破而已,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哦,那这八字要是有了那一撇,你是不是还打算,闷而不发呀?”董氏抿嘴一笑,她了解儿子,就是喜欢人家,他也不会轻易承认的。

“这.......。”何宇面色通红,无言以对。

“来!娘问你,她们家是哪里的呀?哦对了,她们姓南宫吧,这南宫可不是我们青福县附近的姓氏啊。”

“不是,她们是从赤炼城,过来寻亲的,孩儿也是今日才遇到她们的。”

“什么??你今日才遇见,才遇见的你就敢把人往家里领?你难道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吗?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会如此粗心啊,一点防备都没有,她们若是被通缉的要犯,你这岂不是窝藏匪人,是要抄家杀头的呀,你说你怎能如此糊涂呢!而且她们说是赤练城,你就信了?你查过了吗?你怎知她们说的是真是假呀?”

何母听了儿子的话,立刻对南玉俩人起了疑心,她这个傻儿子,完全就是个涉世未深的书呆子,虽然自己去了趟京城参加赶考,却还是那副样子,在终身大事上,自己若不替他把把关,还说不上以后会过成什么样子呢。

“她们不是通缉犯!”何宇硬着头皮顶嘴道,其实这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但是他心中就是如此的笃定。

“呵呵,娘看你是色迷心窍了,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南宫怜了?不错,她人长得确实很美,也有些学识,娘也觉得她不错,可她一身的江湖气,这样的女子又岂能帮你持家啊,怕是不帮你惹上麻烦,娘就要念阿弥陀佛喽!”

“唉......。”何宇也觉得南宫怜确实太美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自己这个落魄举子,又何德何能,得到如此佳人的眷顾呢?

“但是啊,娘看那个南宫玉还不错,聪明伶俐的会说话,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姑娘,将来娶过来呢,也会是你的贤内助,如果你中意她呢,娘就派人去赤练城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南宫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若也是和我们一般的商贾人家,娘就派人去给你说了这门亲事,这样你看如何?”

董氏还在惦记南玉,可儿子何宇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去听。

何府厢房内,段封俩人确定周围无人了,就说起悄悄话。

“呦,可以呀,我都不知道,你还擅长星象,快说,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的?”

南玉笑嘻嘻的凑过来问道。

“什么擅长,我就知道那么多了,再多一个字我都说不出来了。”段封撇撇嘴,除了那些知道的,他确实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哦~,那外面那颗最亮的星星叫什么?”南玉忽然指着此时外面,现在正挂在南边的闪烁着的那颗星星说道。

“天狼星。”段封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说完后脸皮抽了抽。

“嘿嘿,再多一个字都不知道,怜先生也是真会藏拙呀,嗯?算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我问你,你这易容术在哪学来的,能伪装到什么程度?”

南玉忽然收起笑眯眯的神情,很严肃的问他。

“易容术?什么易容术!”段封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就不用装傻了吧,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看你这画的,嗯~就是这个,怎么办到的,能伪装到什么程度?”

见他装傻不承认,南玉翻着白眼抿抿嘴,干脆上手了,指着他的脸问他。

“啊,这个呀,这儿叫化妆,以前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专攻这门手艺的,演员哪有不化妆就上镜的,这手艺还不错,平常还能赚点小钱什么的,非常实用,怎么你想学啊?倒也不是不可以,每日给大爷捶捶腿,捏捏肩什么的,大爷包教包会。”段封神气的给她解释道。

“鬼才想学!恐怕你明日就要被人通缉了!而且还是身着男装的画像,而我也要被你连累,既然你让那跑堂的去报信,他肯定说了我们是几个人,如此你把我连累了知道吗,这是你的错,所以我才问你,你那易容术,能伪装到什么程度,这可是让我们减少麻烦的大事,马虎不得。”

其实南玉是担心,在青福县惹了麻烦,会惊动青福山的人,到时候南家之人露面的消息不胫而走,更大的危机就会显现,会有很多强者来打她的主意,这可是要命的大事,由不得玩闹。

见她说话的神情严肃,段封也认真起来,想了想道:“我能把你画的跟另外一个人似的,只是要改变一个人,并非改变这个人的脸蛋,就能完全掩饰得了,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气质!你就要自己拿~捏!”

段封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出鞘利剑一般,变的极为锋锐,将俩个人佩戴的铁剑拿在手中,拔出鞘一些横在南玉的脖颈上。

南玉也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住了,过了几秒后,她发现段封眼底的笑意,就明白他是故意如此吓唬她的,撇撇嘴一把推开他握剑的手,将他推的向后退开几步,但也明白他说的意思了。

“这还用你教,我南玉演戏何时,出过岔子,哼。”

“对,对,太对了,哥哥我深以为然啊,你这臭小子,演女娃可当真是无可挑剔呀!”段封又欺身上前,用手指挑住她的下巴,双眼如星斗那般的直直望着她。

俩人距离很近,段封还故意将脸凑近南玉的脸,对视了一会之后,南玉双颊微红,有些无语的撇撇嘴,佯装生气的样子想推开他,哪知段封势大力沉的,将她推到墙上,而这一次俩人的脸,就贴的更近了。

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俩人呼吸急促,正当南玉胸口小鹿乱撞,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一缕热气直接吹到她脸颊上,身子变得酥酥麻麻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了,耳中却响起一个极其欠揍的声音。

“臭小子!你脸蛋居然红的像猴屁股一样,是不是在胡思乱想啊,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笑死了哈哈哈...。”

段封笑的跪坐在地,眼泪都笑出来了,喘着粗气和风箱一样,还在不停的笑。

南玉此刻恼羞成怒,哪还不知他是故意整自己的,大力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翻在地,觉着还是不解气,又拿起剑鞘狠狠地抽打,躺在地上,已经笑抽的某个混蛋,这一刻的段封,仿若就是她的某个大仇家了。

一夜无话,南玉两人来到青福县城的第二天清晨,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入秋之后天气转凉,何夫人董氏起的早,她内着锦衣,外披貂绒斗篷,方才刚刚会见了,几个铺子的掌柜,这也是她每日必做的事情。

此刻她正在,从前丈夫经常看书的书房中敲着算盘,表面上是在专注于算账,可心里却在为其子的婚事而发愁。

何宇也早早起身了,其实他是一晚都没睡,想着母亲说的话,心中纠结的不能自已,想起昨天他还犹如梦幻一样,从前那些书生们,逛着青楼追捧各自倾慕的花魁的时候,他经常听闻有人说,什么一见倾心呀、一见中情,仿若前世姻缘今世了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话,那是从来都不绝于耳地。

何宇在心中也是嗤之以鼻的,说梦话哪有人见一面,就能让人觉得非她不娶的啊,她是仙子不成。

可昨天他就结识了一位仙子,哪怕她的一颦一笑,都时时刻刻的,牵动着自己的心神,可当他想起娘亲的话,又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人,之后他想了一夜,决定还是跟她做个了断吧,但是想法归想法,这欲断难断的心,就又跳出来消磨他的精神,总而言之就是四个字,苦不堪言。

思绪回到昨日,自己在人群中望向她的那一刻,自己的情难自禁,又想起昨日他面对古鸣的咄咄逼人,不愿让开非要挺身相护,自己真的能和她断绝来往吗?

“少爷!少爷,那两位姑娘走了,给少爷留了封信。”翠儿拿着信封,高高兴兴的,跑到自家少爷的房里,暗笑两个狐狸精终于走了,太好了,这下自己给少爷做填房,有着落了。

“什么!走了?几时走的?怎么现在才来告知我?”何宇急道,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拿过外衣便冲出了门去,丫鬟翠儿见此小嘴撅的高高的,如打翻了醋缸一样。

刚跑到前院,便见母亲董氏,已经站在这里等他了。

“娘!她们怎么走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何宇急切的问自己娘亲。

“人走便走了,你着的什么急呀,为娘什么也没说,她们是不告而别的。”董氏看着儿子的这个样子,暗自叹息,恐怕宇儿之后,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从失落中,平复的过来了吧,那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何宇不愿相信,可手里的信,又使他不得不信。

“宇儿,既然她们不告而别,那就是说,昨日为娘的猜测是对的,她们定是在逃难,或是再躲着什么人,但不管如何,这些也都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够参与进去的,否则一个不测,那便是灭门之祸啊,宇儿你也要尽快忘掉此事,把它们烂在肚子里,莫要对人提起才好。”

董氏将何宇拉住,语重心长的说道,何宇在娘的怀中,一直沉默不语,俊秀的眉间,也因此皱成了川字,想了好久才默然的点了点头,眼角中还闪烁着几点晶莹。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娘都饿了,你不饿吗,我可是看见了,你啊!昨晚光盯着人家看了,你吃饭了吗?”董氏宠溺的说道。

听娘这么说,何宇的脸上唰一下,红的厉害,尴尬到不能自已,如果此时有个地缝,他真的真的很想立刻钻进去,可惜没有。

段封俩人从何府出来后,便遇到了大雾,由于辨认不得方向,先是在小河边转了转,而后竟然在河上的小亭中,看到有人在大雾中下棋,俩人出于好奇就走上前去观摩一番。

南玉虽对围棋有些涉猎,却是不太精通,只能看个大概,而段封倒是看出了些许门道,白字多但局势稍弱,黑子每每穿插于白字要害,轻易就啃下一小块地盘,显得游刃有余。

这对弈之人,是一老一少,表情也如棋盘上的棋子一般的,持白字的年轻人眉头紧锁,不时便大呼走错了。

而持黑子的是一位老者,手中捋着长的伏地了的胡须,表情坦然自若,微笑间便杀的对方面颊抽搐。

“怎么样啊?你还要去吗,只要你赢了老夫,老夫便让你去。”那老者声音缥缈,似是在近处,又似在天边。

“昨日我一不小心吃了大亏,今日我来寻此人报复于他,乃天经地义,何须你在此多言,你这老头使妖法,将我的手下困住,但是你莫要忘了,这是青福城!青福山就在此处,我娘是陈峰主座下弟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怕是走不了的,我劝你还是将他们放了的好!”年轻人,脸上青筋都跳出来了,恨恨的说。

这时段封俩人才注意到,那说话的年轻人,居然是昨日在茶肆里,被段封踹了一脚的古鸣,听他说的意思,好像就是为了来找他们报仇,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刚到小石桥这,就被这个老头给挡住了,抓了他一众手下,自己也必须靠下棋,才能从这老头的手中,救出自己带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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