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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安街道上,乘着凉风,江栎一人在这街上走着,路边店家还尚有些灯火,却早已没了人烟,那旅店册上所记确实与自己所知的大经相同,店家小二的那般只是误以为自己也是求那县衙的一桶佣金。

在那屋中案前,江栎发现墙上刻下的众多姓名,看那痕迹像是刚留下不久,之后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这才知晓那些姓名就是先前为县衙悬赏而来的人。

“县府的千金也敢绑架,这狼烟山的匪寇够猖獗的啊!”正想着如何应对之时,路边一府门内传来打砸声响,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一下人模样的慌忙奔出,却是没跑两步便倒了下去。

趁着夜光,江栎上前查看,却见那人浑身是血已没了生息,背上还插着两柄棍矛透胸而出!抬头向里看去,发觉庭内还显着亮光,便迈步向里踏去。

“何人!”

才刚入府门,身后的朱红大门便直接关上!身侧传来一声断喝,接着一记刀风便是骤然袭来!

好在江栎早有提防,早便紧握剑柄的手猛然挥出!刀剑相碰发出一声脆响!那柄血染的屠刀应声而断!

而偷袭那人见大刀被斩断,直接愣在了当场,随后利剑更是架于脖颈!让得他越加不敢动弹。

“少侠饶命!饶命!!”

谁能想到,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匪徒,下一秒却利索跪在一少年面前,嘴里手上都不断的打着颤!这般迅速的变脸江栎只在戏剧里看过。

仔细一看,那人看起来大概半甲的年纪,衣着之上沾着少许血迹,再向里看去,门房之内还燃着烛灯,却是在门口倒着两个如外面那杂役一般打扮的尸体,一个喉间溢血,而另一个则是连手臂都断了半条。若不是有了心理准备,光是看到这些恐怕都会头晕目眩。

“你干的?!”强忍着些许不适,把手中的菉玦递的更紧了些,一如当早在西厢别院那般,只不过这次握剑的不是柳沐希,被所抵着的也不再是宽面。

只微微一用力,剑刃上便是溢出了些许血迹,感受到脖颈上的锋刃,那匪徒的脑中嗡的一声轰鸣!手脚一顿抽搐,仿佛死亡真切的快要临近,之后竟是直接倒头,晕厥了过去。

“诶,别装死。”见这人直接倒下,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腥臊味,低头一看,那匪徒的身下已是湿润一片,忍着作呕越过,到了那两杂役跟前,探了探鼻息,已是断绝气息。

找了块白布盖在两人脸上,刚踏出两步想要到主屋内查探一番,却是见到三个与那倒地匪徒一般打扮的壮汉从中而出,其中两人还抬着一个木箱。

刚一照面,领头那壮汉便注意到江栎身后倒地不起的那人,碎了句废物便招呼一声,身旁两人随即将木箱扔在地上,自背后抽出双柄弯刀,一个踏步间便是冲到了江栎近前!强大的气劲带起袭风一阵!只一个照面江栎就看出这二人不是普通的匪寇!

迅速将剑横在身前,两刀砍上,碰撞出极大的劲力!让得江栎被砸出数丈才堪堪稳住脚跟,而那二人根本不放过这喘息的时机,又是一前一后操刀迎上!

江栎顿足身形,便见那二人又是迎面奔来,依那气力的程度,二人的实力大概都在一品左右,若是在军中,最次也得是个百户之长!

绕眼的弯刀在两人手中不断挥舞,指尖不断的翻动少也得有数年的功夫!迷神间似是都看到了一轮圆月,凉寒之下透着冰冷的危险!

经过第一轮的交锋,江栎对二人的深浅已知晓了大概,眼看第一人挥动的双刀已快至近前!利用身体的灵活堪堪躲过了这逼人的锋刃,而另一刀却也斩到脸前!

江栎即刻运起真气传至剑身!本就透着冰寒的菉玦仿佛又蒙上了一层护身劲气!离得最近的那名凶徒则看得最为真切!这雄厚的真气是他们这修习了二十余年都不曾拥有的!

神情恍惚间,那刃寒霜已经至颈前!比自己出刀的速度更快!力道也不是自己这一品修为可以比拟的。顷刻间!那半月弯刀便在这次的碰撞中碎的四分五裂!余力还在的剑刃则是继续朝着凶徒的胸口挥去!

“啊——!!!”

只听一声钻心的哀鸣传遍整个院落,原本藏在屋顶漫不经心赏月的伶人终于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花蕊,撑着那精美的脸庞向庭中看去。

县衙府内。

自从女儿被掠走之后,方栒便是再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整晚不是入梦时便看到女儿身处暗无天日的贼窝场景,便是她的母亲在自己身边哭诉扰得自己难眠,尽管有些恼火想要呵斥却又有点于心不忍,说到底那也还是她身上掉下的亲生骨肉。

今夜,方栒把所有人都给撵走,是打算安稳的睡个踏实觉,毕竟尽管悲痛万分,可每日的公务还是推脱不开的,若是晚上再没有睡眠,白日就得更疲惫不堪。

在屋内点上数十根明烛,仿佛这般便能不让女儿的身影进入梦里,却是刚闭上眼,脑海中的一幕幕尽是方颖儿过去的种种,惹得这个历政数十载的父亲泪眼婆娑,辗转反侧。

“颖儿..颖儿...”

女儿的名字不断在口中呢喃,却是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响起三声咚咚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屋内是不知回荡了千百遍。

“不是让你们别过来吗!!”沉浸担心思念中的方栒被这两声叩门声唤起了暴怒的脾性,大喝之后却还是无果,房门依旧还在敲响,怒火上头,方栒穿鞋下榻,提着案头宝剑快步来到门前,推开房门,除了皎月当空,门外空无一人。

方栒则更加怒不可遏,出门绕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员,正当他准备明日将下人据都押入大牢逐一审问时,门前的一纸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将他拾起,方栒的脑海已忘记了出门时这信是否就存在脚底,将他打开查看一番,随后快步直奔府衙,随后,县衙之中据都变得灯火通明,不一会儿就有一队带着佩刀的衙役从院墙翻出。

回到院中。

差点被江栎一剑结束性命的凶徒已退到了魁梧汉子跟前,在菉玦即将斩进他胸口的那息,拼尽全力的妄图用手接住那恐怖的白刃,但结果可想而知,挥刀的右手整个被削了个平整,一同触剑的左手也同样好不到哪去,原本完好的手掌现在也仅余四指,剩下那个还血淋淋的躺在江栎的脚下。

“好剑!”魁梧汉子一声断喝,震得房梁都是一颤,江栎背后也使着弯刀的那人原本想回身抽斩,却是恰好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削去身肢的那幕,顿挫间已失去的绝佳的机会,只好连忙倒退三步准备再候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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