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3人一看兆子龙回到了房间,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还沾满了黄泥,脸上的黄泥甚至因为他在门口徘徊太久而有些风干。冯天看了看低着头站在们门口的兆子龙,挑了个眼神给余鹤洋示意他去扶他一把让他先坐下。而我则一直转着头盯着失了魂的兆子龙一动不动。
余鹤洋一面起身去拉兆子龙的胖手一面大声的说起话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这死寂一般的气氛稍显缓和一些:“来来来!大头,你快进来坐,快坐下。那个...欧寒你给拿瓶水来吧...”我赶紧起身走到窗边的写字台上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兆子龙。他接过我拧开的水在余鹤洋搬来的椅子上,但却依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头顶中央空调呼呼的风声外安静地让人觉得窒息。过了许久,一直低着头的兆子龙打破了沉默:“冯天,你是不是...都...跟他们说了?”
冯天:“大头....这事儿太大了,我实在是有些六神无主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所以...我只能...”还没等冯天解释完,兆子龙又是一飞身蹬地从椅子上直接扑向了坐在床边的冯天,他将冯天按倒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和余鹤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的大惊失色,我连忙跑到冯天的左边去抓兆子龙的手臂,余鹤洋则赶紧在他们身位的右边大力的拉扯着兆子龙的肩膀企图赶紧将二人分开。
:“你说了你不会说的!你答应了我你不会说的,你这个叛徒!骗子!我要宰了你!”兆子龙疯狂的叫喊着,头顶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在脸颊上,再次打湿了眼看就快要风干的黄泥。
冯天被掐着脖子用极度痛苦的声音艰难嘶喊道:“你....!放....开.....我.....!”兆子龙实在是太重了,力气又大,我和余鹤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将他拉开,我一边继续尝试拉开他,一边赶紧把头凑近他耳边安抚他高度紧张的神经:“大头!大头!你听我说,你听我的,没事儿了,都过去了,相信我们!我们是兄弟,对吗!”余鹤洋也赶紧放弃了那根本拉拽不动的身躯,附身看向他的眼睛:“大头,你看他只告诉了我们,而我们是兄弟啊!你看你快掐死他了!他快死了,你放开...我们有办法解决的!一定有!”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短短的1分钟左右,但或许对于冯天来说,简直是过了一场鬼门关。随着兆子龙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猛的一退栽倒在了床边坐着,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才算结束。冯天浑身无力的摸着自己快被掐断的脖子,而我和余鹤洋也一下瘫坐在床上看着已经崩溃的兆子龙。
我们又安静了一会,余鹤洋先扶起了还在揉着自己喉咙满脸不适的冯天,随后安静的在兆子龙身旁坐下,缓缓的掏出一包烟一次点燃了4根依次分给了我、冯天,最后用胳膊肘靠了靠兆子龙一面递烟给他一面问道:“现在木已成舟...大头...你得说实话...咱们才能想办法,你这样不说话我们怎么帮你...天儿也不是不给你保密,只是事情太严重了,他也一头雾水,所以才跟我们说出来交换意见。”
只见兆子龙蹲坐在地上接过烟,慢慢地抬起头猛吸了一口,随后将背一下靠在床边,双唇不止的颤抖着,又猛地抽了几口。他的脸已经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完全打湿,整张脸因为沾满泥巴的原因花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弄成这样。”兆子龙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
:“你别着急,慢慢说,我们听了一起再想办法。别害怕。”我坐在床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
:“嗯....嗯....其实,这次来果州玩儿,是我最先和冯天说的。其实,我一直非常爱我的女朋友。我想娶她,想和她结婚,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管她对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甘愿这样做。”兆子龙说这段话的时候,哽咽的频率更加的多了。而我们则一下瞪大了双眼互相偷偷交互着眼神。
我吞了吞口水说道:“大头,你接着说。说仔细些,而且都要说真的。”
兆子龙抬头看看我又垂下头接着道:“欧寒你没见过我的女朋友,我只跟你说过是个做直播的网红,取了个洋气的英文名,但她其实叫魏林,是我大学时候的校花,又和我同班。大学4年我都不停的追她,她虽然从来不拒绝我,我知道她有很多男朋友和男性朋友,但也一直就吊着我而已...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从没介意过。后来毕业工作了,她一直就沉浸在当明星的梦里,还多次来找我让帮助她...”
我看他一边说一边时不时抬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看我,于是我遍接着问道:“你怎么帮她?你家里虽然的确是做生意的大户人家,可你自己基本上没怎么靠家里生活。”
兆子龙又嘬了一口烟叹了口气说:“刚工作的时候是这样的,家里虽然足够富裕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找家里要钱。可就在去年,她突然找到我说想让我开车带她去拜拜神,最近不大顺,我就陪她去了。一路上聊了很多,她说了很多关于现下时髦流行的网络直播赚钱的方式,还说需要钱,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漂亮,这样才吸引更多的粉丝,才能出头。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想过和她恋爱之类的暧昧的话题。”
一直捋着脖子的冯天慢慢的放下手谨慎而小心问道:“然后呢?”
兆子龙没有太多搭理他继续说道:“后来我陪她进了南方的深山,在那儿我们找到了他要去的那个庙子,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奇小无比的小庙里。只记得她说是什么“阴山法教”的道门信仰。但没想到在小庙的后殿还有一根地道,我们进去了,是一个非常大的地下殿堂。里面供奉的都是些我看不懂的、和一般寺庙不一样的鬼神,随行的师傅领着我们拜了“神”,随后用小针各取了我们手指的血,做了一系列不明所以的仪式后说:今后每两年都要回来拜一拜,还要带上足够的供品。我虽然不信但也依然恭敬的点点头,之后那个师傅又说到:那么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法教的信徒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如需帮助只需要将这面旗挂在住所附近显眼的位置,就会有有人来帮你们。但相应的,你们要供奉来帮你们的“神灵”们。”
冯天听完慢慢站起来对兆子龙说道:“你这家伙!难怪之前假借看八字之名到我家来,找我爷爷想要借取几件法器,还说什么是为了给魏林取新的摄影拍摄素材!原来是惹上了拜邪神的邪教了!”
正当冯天怒斥兆子龙的时候,兆子龙却指了指腰板立刻回应道:“不是的!本来我是想来看八字的!我是觉得那些神秘的宗教仪式的法器能吸引人关注,没有想要利用你的!”
眼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按住冯天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别着急,随后对兆子龙说到:“大头,那你详细说说今天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兆子龙熄灭了烟,慢慢坐上窗说:“我...的确...我和魏林从寺庙回来之后便一直保持暧昧的联系,中间几次魏林需要钱我用我的继续给了她,她甚至住到了我的房子里,我们也算是同居的男女朋友关系了。可后来我发现她越发的变本加厉的找我要钱,所以我在半年前跟她大吵过一架,过程中我严正的提出我不会再给她这样花钱了,她听我说了这话便提出要用师傅说的方法,让神来帮她,我觉得她简直疯了,这一年我在他身上花了快百万了都,其中大部分都还是挪用的家里和公司里的钱。”
兆子龙喝了口水接着道:“我在吵架过程中就为了证明那一切都是假的,于是便将那面旗子翻找出来,当着她的面插在了阳台窗外的盆栽里。想要以此来证明一切都是骗人的,让她别再执迷不悟了。之后我也向她表示,我会再努力赚钱,毕竟我爱她,要是真的像阴山法教的师傅说的那样,有‘神灵’会找上门来,我反而更担心她的安全问题,所以便不再提这事儿...只是没想到,没过几天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深夜里,一个戴着金刚面具的人敲响我我家门铃,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