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达志急不暇择,沿着英水河北岸奔跑喊叫,白猿紧跟在后面,嗷嗷叫着:“贝贝-贝贝”。
此时,若曦和贝贝正在英水河下游一处弯道处,若曦难得有一副大姐口吻说:“贝贝,不要害怕,这是‘好事’,你再不是小女孩,而是大姑娘了。姐教你怎么弄。”
“若曦姐,当时,我都吓死了。好在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谢谢你,若曦姐。”贝贝羞人答答地说。
“傻姑娘,咱们是好姐妹,又都陷入这远古世界,能不互相照应吗?!路上,我们杠,我们争,那可是排解寂寞啊。是不?”若曦笑着道。
“当然啊。我们不杠一下,这一路怎么走过来。是吧,若曦姐。”贝贝笑嘻嘻地说。
“看你个猫样,我可没说错,你就是一只猫,撒痴撒娇可人样子。”若曦帮贝贝整理好裤子,点了一下贝贝的额头说。
“你才狐嗯,那双眼睛就像两潭子秋水,淹得死人呃。”贝贝眉开眼笑地说,突然话锋一转,问:“若曦姐,你喜欢志哥吗?”
若曦没有马上回答,抬眼盯着贝贝,半晌才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回不回得了家,保命最大。”
“嗯,你狐!”贝贝翘着嘴巴说,“我喜欢志哥,不是那种喜欢,是另一种喜欢。”
“还只是刚成大人,就知道喜欢男人。”
“若曦姐,我说了,不是那种喜欢。”
“是哪种喜欢呢?”
“是崇拜的喜欢。”
“好了,不跟你贫了,志哥回去要是见不着我们,会急死的。我们快点赶回去。”若曦说完转身走出河弯上了岸。
若曦刚上岸,愣怔住了,她看到达志和白猿正朝她们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喊着她们的名字。若曦心里暗道:怕事,来事。这下真的要挨骂了。回转头,对着还在河弯处忸怩的贝贝喊了一句:“贝贝,志哥和白猿在找我们,快点走啊。”
达志发现若曦,大声喊:“若曦,你和贝贝怎么不说一声,偷偷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干嘛?害得我们四处找你们。”
“贝贝突然发生了一点事,来不及跟你们说了,我们就来这里了。”若曦有些理亏地低下头怯怯地说。
“什么要紧事啊?连跟我们说一声都没时间了。”达志有些埋怨地责备道。
“女孩子的事,不好意思跟你说嘛。”若曦声若蚊蚋。
达志白了若曦一眼,转身气乎乎地走了。
贝贝故意在河弯里磨蹭着,怕上岸挨骂,还不好意思申辩。
若曦望着河弯里的贝贝那副怪模怪样,吼一句:“志哥生气走了,还不快点死上来。”
贝贝闻言屁颠屁颠地跑上河岸,一把挽住若曦的手臂,两人朝营地快步而去。
若曦和贝贝回到营地,达志和白猿已经烤好了赤鱬鱼,正在吃着。看到她们回来,达志挪了挪位置,没作声,照旧吃着。白猿赶忙拿一只赤鱬鱼递给贝贝,紧接着又拿一只给若曦,若曦和贝贝接过赤鱬鱼,嘿然无语地坐下,闷声不响地吃了起来。
三人一兽吃过早餐,继续往东走。又走了350里,来到箕尾山。
“这是鹊山-山脉的-最后一座山,山尾部-已经到-东海岸边。”白猿兴奋地说。
“哦,老猿,你在这鹊山山脉待了一千多年,马上就要走出这里,你心里有何感想?”达志笑着问。
“白猿-心里激动-非常激动。”白猿咧嘴笑着说。
“离开鹊山山脉,你害怕吗?”
“不怕,跟你们-我一点都-不怕。”白猿眼角有些湿润。
“老猿,你放心,这一路上,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当成了我们中的一分子,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会保护你。”达志拍了拍白猿粗壮的手臂。
白猿点了点头。
贝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白猿。她与白猿感情最深,这一路上白猿救过她几次命,她心里早把它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兄长。贝贝缓步走到白猿身边,深情款款地说:“白猿,贝贝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白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白猿-永远-也是你-最信任的-朋友。”
“别煽情了,这还没有走出去呢,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要玩那样的离情别恨,依依不舍了。”若曦酸了贝贝一句。
哈哈哈,达志仰天长笑:“若曦说得对,我们还没有走出去,仅仅只是走过一列山脉,后面的路还长着,会更加艰难,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得更坚定、勇敢!”
“有志哥,什么艰险困苦我们都踩在脚下。”贝贝仰首伸眉地说。
“走,穿过山下的汸水河就到东海岸了,岸边肯定有人居住。”达志率先前行。
“哼,这箕尾山全是些沙石,判定也没什么好东西,早点去海边玩。”贝贝嘟嚷道,跑步跟上达志。
若曦仍旧断后,三人一兽,欢迸乱跳地奔跑着。
他们来到汸水河边。河水清潾潾的,泛着阵阵浪花,波光潋滟,向南流去,注入淯水河。
若曦和贝贝早已把这一路上的艰辛和危险抛于脑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蹲在汸水河边打起水仗,洒了一身水:“若曦姐,河中有白玉,不知道跟我们身上的白玉一样能照影子不?”贝贝说着连忙扭转头对身后的达志喊:“志哥,这河里有好多白玉。”说完,也不等达志回话,纵身跳下河里,捞起一块白玉,对着自己左照照,右照照,却照不清晰,甩手抛进河深处,一副失望的表情爬上岸,自言自语道:“没我们身上的白玉神奇,哼,谁要它。”
达志看着贝贝那副怪模怪样,笑了笑,高喊:“若曦,贝贝,我们过河吧。”
“志哥,咋过河啊,这河好深哩。”贝贝答。
“白猿在下游窄处架了树木,就看你们长本领了没有。”达志用嘴巴挑了挑:果然河下游水面上浮起一座独木桥。达志和若曦、贝贝奔到独木浮桥处,贝贝率先过桥,经过这一路的磨炼,贝贝也学得一身本领,只见她双脚轻点木棍飘然飞过河去,若曦也不示弱,宛若蜻蜓般,贴着木棍冲到河南岸,达志望着她们盈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从容不迫地抬脚踏着木棍轻盈如凫般跃过河去。
达志他们过了河,行走不久,便听到喧闹声:“哇,我们走过了十座大山,行程二千九百五十里,终于是要遇到人了。”贝贝张开双臂大喊着朝喧闹声奔跑去。
前面有一群人围着一方土台,正在行叩拜礼。
若曦问:“志哥,他们在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在祭祀神灵吧。”达志答。
三人一猿来到现场,这些人正是在祭祀山神。土台上方铺着一个白茅草编制的座垫,上面端端正正坐着一尊龙头鸟身的山神像,神像前摆着毛兽禽、糈米、璋、璧等祭品,几位为首的长者,粗衣短褐,蓬头赤脚,土台底下的民众,灰头土面,麻衣百结。几位长者并排列站于山神两边,率领众人叩拜。礼毕,有几位青年人上去将那些祭品全部埋入土台四方的土里。
民众一个个恭敬虔诚,沉浸于祭祀活动中,他们并没有发现达志他们。当祭祀仪式结束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外族入侵。”
顿时,众民纷乱,群情鼎沸,立即将达志他们团团围住。仍是那几位执祭祀礼的长者上前问询:“你们是哪个氏族的?”
白猿高视阔步走上前,咧嘴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汝是-招瑶山猿王,这几位是-未来神,来自-四千多年后。”
“啊,白猿能开口说话,果然是神,是神啊!”有人惊呼。
众民闻言齐刷刷地下跪叩拜,祷告:“请神饶恕草民无知,请神保佑神鸟氏族平安。”
达志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恓惶不安,手足无措。倒是贝贝天不怕地不怕,拿出一瓶小柴胡颗粒感冒药,高高举起,摇了两摇,喊:“平身。本神恩赐神丹一瓶。”
“大神吉祥,大神功德千秋!”众民齐声呐喊。
贝贝很是受用,把神丹交给长者,然后大喊:“你们拿着神丹回家吧。本神也要休息了。”
众民簇拥着几位长者,纷纷攘攘地离去。贝贝回过头对着达志和若曦得意地笑道:“志哥,本神,把他们糊弄得怎么样,哈哈,我总算是过足了一把神瘾。”
“好了,今晚,我们在海边撑起旅行帐棚,大家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再出发。”
“好啦,睡帐棚啊。”贝贝喊着往东海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