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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去,南国还未醒,晨光洒在脸上,朦朦胧胧,如天使般圣洁。

陈二蛋蹑手蹑脚的起身,深怕吵醒睡梦中的天使。收拾好被褥,简单洗漱一下,陈二蛋开开心心的去准备早餐。

下楼梯的时候,正巧碰见昨天的店小二,小二瞅见陈二蛋,一脸猥琐的问道:“昨夜客官休息的可好?”

“挺好的,一觉到天明。”陈二蛋乐呵呵的,显而易见没明白小二的意思。

店小二有点惊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没发生点啥?

亏他还特意给开了一间房,那么俊的小娘子都能忍住不下手,白瞎了一番好心。

难不成是有隐疾?

店小二意味难明的看着陈二蛋,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废了。

陈二蛋摸不着头脑,大早上的,没睡醒?

俩人的交流就没在一个频道上,能说的明白那真是出了鬼了。

也不管他,陈二蛋到旁边包子铺,整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小跑着回到房间,生怕包子凉了不好吃,实在是外面有点冷。

南国还没有醒,一袭秀发披散开来,如同孔雀开屏般,铺洒在床上。

陈二蛋哪里见过如此俊俏的姑娘,一时间看的有些痴迷,不知不觉离南国越来越近,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你能想象你一睁眼醒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脸是什么感受吗?

惊恐,没错,南国也是这个感受,于是她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挥了出去。

陈二蛋应声倒地,捂着脸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南国这一巴掌,那是一点力没留着,结结实实的抽在了二蛋脸上。

主要是陈二蛋也没想到南国会这会儿醒来,更没想到,南国力气这么大,这下好了,脸都肿了。

自作自受!

南国坐在骡子上,陈二蛋在前面默默的牵着骡子,南国时不时的看眼陈二蛋,瞅一眼笑一回,属实是二蛋脸上那明晃晃的五根巴掌印太明显了。

“瞅你干的好事儿,还笑!一大早的那么大火气,这一巴掌,怕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吧,现在脸还火辣辣的呢!”陈二蛋气呼呼的,这一巴掌挨的有点莫名其妙。

“活该,小小年纪不学好,偏学人家当色狼,这也算是让你长点教训。”南国理直气壮的,没有丝毫悔悟之心。

南国那么多的江湖术语,让陈二蛋不解其意,于是回头问道:“啥是色狼?”

“这......”南国支支吾吾的,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只是陈二蛋目光炯炯的瞅着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给个信服的说法怕是糊弄不过去。

于是南国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只需要知道不是啥好词就行,以后不要再犯就行。”

这下陈二蛋更懵逼了,说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其实说白了,他就是犯了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只是二蛋不自知。

老祖宗都说了嘛:食色,性也。

没来由的,陈二蛋有点委屈,明明自己啥都没做,莫名挨了一巴掌不说,还被冠上了“色狼”的名头。

沉默着走了一刻钟,陈二蛋还是没想明白,只能仰天长叹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可给南国乐坏了,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屁本事没有,说起话来湖里湖气的。

“二蛋,你啥都不懂,怎么会想到出来闯荡江湖呢?”南国很好奇,现在虽说在朝廷的治理下一派祥和,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无门无派的远游江湖,吃点亏难免的,但是像陈二蛋这样的,那不就是卡拉米的角色吗?

其实陈二蛋也想过这个问题,自从十岁那年碰到剑客开始,就有名叫“江湖”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他想要鲜衣怒马,他想要纵马江湖,他想要横刀立马,只是,小镇给不了这些,他只能自己去江湖里寻找。

其实,说白了,陈二蛋只是想要换一种活法,他不想像铁匠一样,一辈子拘束在小镇里,碌碌无为一辈子,一辈子结束在碌碌无为里。

这些话,陈二蛋没有对人说过,并不代表他会轻易放弃。

在遇见剑客之前,陈二蛋也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或许也就这样了,但遇见剑客之后,他又看到了另外一种活法,不管江湖里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他也知道剑客的剑或许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快,可是陈二蛋没有办法,他只能依靠这手剑术给自己鼓足勇气,坚定的跨出第一步。

至于往后怎么走,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呗!

起码在江湖里能轰轰烈烈的,不用担心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哪个先来都不意外,江湖嘛,波涛汹涌的。

就像他也不会料到,刚进江湖,就碰到了南国啊!

对有些人来说,遇见已是上上签,哪里还会计较是孽是缘?

南国见过很多江湖人,老的小的,会武功的不会武功的,可是他从没见过像陈二蛋这般,眼神清澈,心境纯洁的。

不能说无知者无畏,难得的是少年人血勇为先,任这座江湖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

要不说江湖是少年人的江湖呢!

在陈二蛋和南国的观念里,江湖本应轰轰烈烈的,再不济那也是一言不合,刀剑相向。

可是,现在的江湖不是以前的江湖了,朝廷挺尿性,那是小甲鱼的屁股,有新规定了:

不许见刀兵!

刚发的新规,这就注定了二人此番纵马江湖行,必将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只是二人还不自知,边走边笑的乐在其中。

朝廷毕竟是新朝,建立不过三十载,都是从乱世里杀出来的胜利者,经历过百年动、乱,民不聊生,才会越发明白眼下生活的来之不易,所以朝廷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尤其是这些江湖人,逞匹夫之勇,动荡的乱世不见得有多大建树,但是安定的民生却能释放出最大的破坏力。

新朝自然见不得这种事情的发生,民生刚刚稳定下来,正处在蓬勃生长的萌芽阶段,关键时期,新朝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所以这才有了最严的禁器令!

今日二人运气还算不错,行至午后,来到了怀安县城,县城虽说不大,仅万余户人家,但是由于县城处于偏远之地,有部分守军驻扎,平日里比较安和,不能说是夜不闭户,还没安全到那种程度。

怀安县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就显得难能可贵。

多年的战乱,怀安县城地虽偏远,还是难免受到波及,现如今县城的青壮男子为数不多,多是些迟暮之人和中年寡妇,女子人数稍稍多些。

自古以来多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怀安县城莫不如是。

这不,最近怀安县城就闹妖了,多名待字闺中的少女联名上状,说是睡梦间,稀里糊涂的丢了贞操。

一个个寻死觅活,信誓旦旦的说,若是七日内抓不到凶手,就要去投河自证清白了。

这可给县尊大人愁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凶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晓,完全就是无头苍蝇,别说是七日了,便是再多七日也不可能抓到凶手啊!

那群小娘子可管不了那么多,绳子都准备好了,就差把头伸进去了。

要不说还得是师爷呢,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歪门邪道的馊主意倒是层出不穷。

陈二蛋刚到城门口,上来几个守卫话都没说,当场就给二蛋按地上了。

陈二蛋趴在地上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进县城的必备流程吗?挺吓人。

南国也是怔立当场,陈二蛋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南国一样不明白啊,想想陈二蛋也没犯过什么事儿啊,怎么莫名其妙把人给抓了?

南国气不过,上前理论。

守卫队长反倒是把南国安抚了一波,“小娘子不用担心,现贼人已经抓住,定保姑娘贞操不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南国气的满脸通红,本姑娘的贞操还要你来守护?

听着南国与守卫队长的争执,陈二蛋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这是被抓了啊。

于是陈二蛋耗时整整三十秒,回顾了自己的一生,至于为啥是三十秒,着实是陈二蛋这一生没啥可说的。

自打有记忆以来,除了调皮捣蛋了点,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要说最过分的就是临行前把村东头的那条狗狠狠拾掇了一顿,不过那也是积年仇怨,属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即便是大仇得报,那也没出狗命不是。

这么一想,陈二蛋就放心了,良善人家。

守卫队长和南国争辩了盏茶功夫,最终给陈二蛋确定了一个罪名:面目黝黑,长相猥琐,身段符合采花贼的标准。

陈二蛋毕竟是刚入江湖,还处于懵懂的阶段,虽说这两日南国给他恶补了许多江湖上知识,但是采花贼这个属于冷门行业,对于姑娘家来说,有些难以启齿,所以还未普及到,这就触及到陈二蛋的知识盲区了。

陈二蛋到底是个好学的孩子,虽然现在被人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还是倔强的抬起头,大声问道:“啥是采花贼?厉不厉害?凶不凶猛?”

不仅正在争执的二人愣住,便是按着陈二蛋的两名守卫大哥都愣住了。

“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吗?知识这么匮乏吗?”一名守卫大哥小声说道。

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守卫队长听到了,训斥道:“这哪是知识匮乏,这他娘的是连常识都没有!”

说完深深的瞅了陈二蛋一眼,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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