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一天天的无病呻吟给谁看？你做好自己了吗，嘚吧嘚吧嘚吧……”

“嘿，文人情节懂不懂，文艺青年你不知道吗，没事感慨两句怎么了。”

“你也说了，做人纯粹一点，别人有他们的活法，是好是坏与你何干？你自己都没活明白呢，该尽的责任你做到了吗，我他妈看着你就火大……”

“呃……”

“好吧，你赢了，我无言以对。。”

“脑海战役终结，胜负已分。该干嘛干嘛去～”

……

清晨时分，秦牧恍恍惚惚的走回了家，但思绪还停留在那片森林，那个人身上～

大白天的，赌鬼老爸肯定不在，妈妈也要去忙了。屋子里一片空空荡荡……

“回头就找时间跟妈妈说一说，趁早离开那个烂人。”

“算了，先去上学吧。”

当下，秦牧能想到的唯一能改变自身命运的方法就只有高考了，不过他在学校的成绩比较一般，发挥正常的话考个一般二本问题不大，再想更高几乎不现实。

离高考没剩多少时间了，秦牧只能做最后的挣扎，拼一个结果出来。

课堂上，秦牧翻看着之前做过的题集和容易出错的知识点，梳理遗漏和容易忽略的地方。这是他的学习方式，不一味地死命埋头题海，抽时间稳固知识点。

其实秦牧还是挺聪明的，脑子也活络。就是从小受到的家庭氛围影响，使他没办法全部心力的投入学习，甚至有时候一时半会的学费都凑不齐，托关系找人说情，勉勉强强的把书念到现在，但哪怕真就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家里也是指望不上的，秦牧也没想过再让妈妈为他操心。

“要是求学这条路走不通该怎么办呢。。不想了，做好当下吧，还没到山穷水尽呢。”

又过了一个礼拜，一切好似没什么变化，那场奇怪的位面穿梭似乎真就是个意外，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那枚指环至少目前秦牧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异的地方，好在戴手上也不起眼，时间一长也就成了习惯。

“今天上午先做一次文综测验，让你们各自心里都有杆秤，做到心里有数。”

班主任老刘对着五班一众学生说着千篇一律的话，也不理众人幽怨的眼神，一场测验就这么开始了。

秦牧也想看看自己的成果怎么样，不说能有多少提高，起码得有个清晰的对比，看看这场和高考相近的模拟测试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文综除了地理还需要一些理解和计算外，大多是要靠记忆力硬背下来的，再适当的理一理逻辑线，只要肯努力下苦功夫，考个中上的成绩问题不是很大。

秦牧一开始倒也没觉得怎样，做着做着，他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了，看到一些类似题目，回想当初做题的过程，他竟然可以分毫不差的回忆起来，甚至于哪句话后面是个什么标点符号都能清楚的记得，就跟扫描过的图片刻在了脑子里似的，清晰无比……

“嗯！！！”

“秦牧一开始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付出有了回报，但后续的一系列答题过程，只要他曾经做过或看过相关的，他都能清晰无比的回忆出来，结合当下的问题逻辑切换一下做具体分析解答，一路做下来，除了确实不理解的只能尝试着作答，秦牧几乎是没遇到任何阻碍，以他估计这次的测验成绩怕是会吓到很多人。”

秦牧之前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花在读书这件事上，纯靠记忆点的知识真不是一蹴而就的；靠逻辑分析的科目还好说，比如数学。语文的话身为中国人，彼此能有多少差距？外语倒是秦牧最大的痛点，一时没什么好办法。。

没过几天，测验结果公布，

“279……”

秦牧的成绩突兀的排在全班第二位，只比班长兼学习委员章玲儿低了2分，众人一时侧目，

“什么鬼，秦牧这是吃了什么药，这么猛的吗？”

吃瓜群众一脸震惊……

章玲儿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秦牧，在她映象里，这位同学平时低调的在她脑海里形不成记忆点，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同班同学，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章玲儿家境很好，父母都是社会上流人士，对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也是悉心异常，可以说能为她想到的章玲儿的爸妈都想到了，她不用有任何需要她去操心的事儿。

不过难得的是，如此优渥的家境和成长环境，章玲儿却并没有千金大小姐通常都会有的脾气秉性，待人也很真诚，不会因为成绩好就看轻或嘲讽什么的，比一般女孩子早熟很多，显得很睿智。

而以她成绩，全校师生几乎没人会怀疑她会进不去北大，似乎是那么的自然而然的事儿。

在班里，她也是独树一帜的，每次都会甩出第二名好大一截。这次的测验其实难度还挺大的，陷阱误区不少，生僻不常见的知识点比比皆是；当天考完后一众考生叫苦不迭，哀嚎声遍地；即便是章玲儿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感觉会比之前的成绩略有下降。

如果说以这样的难度还能考个280左右，那文综这一块基本上不用太操心了，维持就好。

这也是第一次章玲儿被追的这么紧，不由的不去多关注了几眼秦牧。

班主任老刘也是吃惊的其中一员，因为前两名的成绩已经跟后面的同学拉开了一条鲜明的沟壑，40分以上的差距已经说明了很多。

章玲儿他不意外，即便难度有所提高，她的发挥也还在大家的预期之中，不算诧异。

但这个秦牧……，说实话老刘本来已经基本不报希望了，这个学生考个一般大学没有问题，重点或者名牌大学则根本不可能。但如果以他文综当下的这个成绩看，只要高考发挥稳定一点，三门主课没有太差，重点大学就很稳当。

老刘有些兴奋，一个重点和一个普通二本，两者意义截然不同，不论是对秦牧还是对他这个班主任而言都一样。

“先看看再说吧，万一只是一时偶然呢，还不兴人家超长发挥吗”

老刘决定再观察观察。

不久，五班再次迎来实战模拟考核，分两天进行。

结果如秦牧的预期的一样，自从上次测验后，他大致明白了指环可以加深记忆力这个功能，即便之后摘下来，已经记下来的内容也不会再忘记。也许指环的作用不止于此，但秦牧暂时还看不出别的来。

秦牧在了解到指环的具体功效后，这段时间有目的性的把各式高考题库做着分析和归纳，尤其是把他以前习惯性犯得一些错误都认真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指环再厉害，佩戴之后如果不花苦功夫也是没用的，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帮秦牧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以及不会再犯记忆出现偏差的可能。

最终结果，“语文131，数学139，英语98，文综292，总成绩660……”

这个结果一出来，着实惊到一众人等，这次的文综第一变成了秦牧，章玲儿却是低了他两分，也是章玲儿首次落在了别人后面，这感觉让她异常陌生。尽然总成绩她还是遥遥领先，但那是因为秦牧偏科太严重，他那个英语成绩简直让人无法直视，稍稍正常一点点，他考进北大将毫无悬念。

此时，老刘也在看着秦牧的成绩出神，表情又开心又惆怅的。

“没想到还是个人才，以前看走眼了啊。”

老刘有些感慨，紧接着又有些蹙眉，紧盯着英语98那几个字眼看了好几眼。

“98到底是个什么鬼，你哪怕再高个十分呢，北大不就稳了吗，现在这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

就差一点点就能挤进名牌大学的门槛，老刘巴不得他经手的学生多几个天之骄子，他不就更牛气了吗，所以当下他又显得十分着急；坐在办公室思索良久，老刘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下午，章玲儿接到老刘的传唤，叫她去办公室谈点事。章玲儿不疑有它，毕竟作为好学生的她，出入办公室不要太频繁。轻车熟路的推开房门，章玲儿缓缓走近老刘的办公桌旁，“班主任，您找我有事？”

老刘先把手头的事儿匆匆整理了一下，随后才抬头看向章玲儿，说道：“听说你最近也有点压力，是因为突然多了个竞争对手让你也有了些紧迫感，是吗”

老刘看似随意的与章玲儿说着话，“有压力是好事，这眼看着高考越来越近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十分有限，适量的紧迫感还是有益的，只要心里不是太有负担就可以，这个度我相信你能把握好。”

“嗯，您说的没错，大概是以前没有人这么接近过我，一时有些不适应吧。不过也还好，秦牧同学的确厉害，但偏科严重了些，跟我还是有些差距。”章玲儿对于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这都快到高考跟前了，他还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说实话，老师很高兴，为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们。”老刘想了想措辞，“高考只是你们人生的第一道门槛，它很重要，因为这道门槛跨的好，你们未来的人生会少很多坎坷。比方说我，如果当初我能再厉害一点，也进个北大呢，大概老师会比现在风光很多吧”

随即老刘话头又是一转，“当然，也别把高考看的那么重，人这一辈子都是在不停地做选择，哪怕高考不顺利，也不意味着你们今后的人生就不精彩，老师我对于这么些年教书育人培养出来的那些栋梁人才还是觉得很骄傲的，至少我认为很有意义”

老刘慷慨陈述了一番，接着话头又转，“你觉得秦牧如果没能考上北大，你会觉得可惜吗？”

章玲儿楞了一下，遵从本心的说道，“挺可惜的，我觉得他很厉害了，能进步的这么快背后肯定付出了很多，没点毅力做不到也坚持不下来。其次，秦牧很有天分，努力的人有很多，成功的从来很少。但他却做到了，所以，我觉得他挺了不起的。”

“我也觉得是这样，并且我还专门找过他，跟他好好的聊了聊他自身的问题。他家境不太好，父母关系也很恶劣，因此耽误了不少学业，凭着天分、努力，勉强也赶了上来，但外语这个东西，努力是一方面，累积是一方面，环境又是一方面。没有合适的方法和时间累积，想短时间有个明显的提升并不容易。”

老刘说完，又转头看了看章玲儿，似乎也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

“为啥跟我这儿总扯上秦牧？？”

“我听说，你之前跟着父母在国外待过不短的时间，起初也因为语言沟通不便让你非常的不适应，之后你下了很多的苦功夫让自己能快速的跟上周围人的节奏，也因此，在外语学习这方面你领先了周围同学不止一筹。”

老刘说这个话是有依据的，章玲儿外语好到什么程度，简单来说，150的卷面分，她通常不是148就是149，扣的那一分两分还是最后的作文写作。其实也可以给满分的，但老师又觉得不能让她太骄傲了，意思意思一下，象征性的扣了一点。因此，章玲儿的成绩在同班同学乃至全校都属于让人仰慕的存在，让她后面的那些追赶者十分的无力，已经没法把她当成追赶目标了。

这几年下来，章玲儿也适应了这么个情况，第一于她而言已没有了任何感觉，所以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秦牧才让她稍稍有所瞩目，抛开外语不谈，单就其他科目，把他俩放一块比较一下，她不见得有任何优势。

当然，事实就是事实，加上外语，章玲儿可以甩秦牧八条街……

其实老刘的本意是想让章玲儿在不影响自身成绩的前提下，结合她的经历和学习经验，给秦牧推荐一些学习外语的方式方法，哪怕提高不多呢，多个十来分也是好的呀，这不就有了一点希望了吗。

高考迫在眉睫，老师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很有限了，章玲儿的外语的确十分出色，或许借由她的指点或建议，能让秦牧短时间内有点提高呢。

不得不说，老刘为了秦牧这个“怪胎”也是煞费苦心了，找出这么个另类的办法。

今天他跟章玲儿说的这些，先是引发章玲儿的对秦牧的好感，让她觉得秦牧如果没能考上是个很可惜的事儿。

其次，他很了解章玲儿的秉性，很少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这世上，只有利益才是最诱人的。但章玲儿不会，她会去做她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是没有回报。以至于尽管章玲儿长相出众，成绩拔尖，但人缘却并不差，无论男生女生都能和她处的来，这也是她为啥当了三年班长和学习委员的原因，因为大家对她都是服气的。

“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呢，没有别的意思，老师就是想说，如果力所能及的话，你能不能帮秦牧同学开开窍，让他那个外语能有点提高。老师是觉得你的经验或许对他也有用，从我内心讲，老师是不愿意看着一颗好苗子就因为那么点差距，让人生有了遗憾。”

“老师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要花点时间想一想要怎么弄；每个人不一样，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他；回头我单独找他沟通一下，具体聊一聊。”

不得不说，人格魅力这东西有的人是真的有，章玲儿轻声说着她的想法，而老刘也丝毫不会怀疑她会敷衍了事。

……

钱彬写至此处才落笔稍作停歇，他要想想后面怎么去构思。

有人说作者笔下的人物有着他们自己的影子，但又会超脱他们本身，弥补曾经的遗憾，那些角色是作者想成为却没能成为的人。

那秦牧会是钱彬的理想寄托吗，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