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天,玉秀路上走得慢。
不经意间看到有一个卖足浴木盆的,女子站在店门口,像个礼仪小姐,又像个导购员在哪里呐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磁能外射足浴盆,采用天然陨石制作而成,可以很好的杀菌消毒,是送给亲朋好友,家族长辈的不二之选。”
玉秀回家不喜欢空着手,现在天气也冷了,正好可以买一个。
不待导购介绍,玉秀主动道:“给我来一个差不多的,不要太好。”
对方也是机灵,连忙道:“是想送长辈吧,那你看这款怎么样?底下铺设几块鹅卵石,可以有效促进按摩。”
看着对方介绍的普通款,三十颗魔金,玉秀一挥手,直接买了。
在玉秀付款的时候,瞄了一眼别的足浴盆。
导购连忙道:“这是高级款的,里边配备的有活性鹅卵石。”
“哦,什么是活性鹅卵石?”玉秀起了兴致问道:“是不是可以自己活动。”
“呀!”导购细嫩小手捂着红妆小嘴道:“这您都能猜出来,果然是行家。”
玉秀不搭她的腔,淡定从容道:“卖多少钱一个。”
“三百魔金。”
顿时没了兴致,刚准备走就听道对方叫住自己,“哎哎,送你的中药包。”
一看原来是藏红花,恩,还不错;玉秀也是连连道谢。
“没事,你那边要是有朋友需要的话,也可以介绍他们来,这边请你喝茶水。”
这几天不冷,玉秀父母好了不少,已经在外边开始晒起日光。
见女儿回来,连忙拉到身边道:“这段时间别乱跑了,听说隔壁村好多都是感染者。”
玉秀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当是默认了。
看见女儿带回来礼物,其母自然高兴道:“行啊,现在挣到钱,都开始孝敬我们了。”
父亲听到也瞧过来,看到是足浴盆,说道:“家里不是都有木盆吗,买这个作甚。”
玉秀就把她在店门前听到的重复道:“这东西能杀菌消毒,用的材质也不同。”
“就是,就是,你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玉秀母亲专心摆弄着同时询问道:“没给你父亲买点烟草吗?”
看着四十多的父亲,玉秀摇了摇头道:“药草就算了,抽来抽去,人都抽坏了。”
摆弄一会,打算晚上在尝试的母亲嚷嚷道:“你好歹也是学医的,怎么这么笨呢?可以用甘草、银杏叶、藿香、佩兰。”
玉秀被醍醐灌顶道:“说的也是啊,我真笨。”
其母笑嘻嘻道:“我家玉秀不笨,能在程家治好那么多人,已经殊为不易了。”
玉秀有些开心,看来各地的病人都有,已经传到她耳朵里边去了。
村里边的感染者越来越多,玉秀没有在家多休息太长时间,便急匆匆前往药铺坐镇。
气候在寒冬腊月,也没多少人购买武器,快要过年的银洋也来这边帮忙。
今天人依旧不少,“来,各位让一让。”一位穿着朴素像是下人的男子叫喊道。
人群只是瞄了一眼,给人家让道,不同于之前玉秀那会的待遇。
“马寻啊,这就是程家的药铺吗?真有村里宣传的神吗?”女子的声音从轿子中发出。
“回大姨太的话,小的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哼,晚上倒是很清楚怎么玩。”女子很不满他的回答。
被称呼马寻的男子赶忙看了眼周围,见侍女都在远处,这才长舒一口气,小声道:“哼,晚上在收拾你,不把你收拾的大喊不要了,我就不姓马。”
轿内再没有发出声音,男子挺胸抬头,他可是人送外号下身能走马,提臀能抗山的人。
看病的都井然有序躲避,刹那间给留出一条路来。
“姨太下来吧,在上边坐久了会麻的。”马寻高声道。
娇帘被他掀开,里边走出一个穿戴华贵,略显丰满的少妇。
走起路来都要身边男子扶着,就这体型还敢穿着高跟鞋,果然,女子为了爱美也是绝了。
因为对方带着护罩,所以看不清长什么样模样,只能从衣着打扮来看是个富太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穷人都要让路,有钱的他们惹不起。
玉秀这会正在给一名母子看病,孩子烧得厉害,这会显得昏迷。
母亲焦急万分,并不知道阔太已经来到身边。
马寻连忙咳嗽几声,见对方还沉浸在看病中,又连忙咳嗽几声。
玉秀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后,没有搭理的打算。
马寻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个事,看向姨太,姨太冷不丁道:“咳咳,没看见我来了,你这穷酸货还不赶紧让位。”
焦急的母亲心里只有孩子,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直到马寻拉她才反应过来道:“你们要干嘛,我孩子病重,你们不能这样插队。”
玉秀也是奇怪,今天居然有人插队道:“请你在正常情况下,好好排队看病。”
“正常。”阔太冷笑道:“我都浑身难受了还正常,我看你才正常。”
听着对方嘲讽,玉秀本着医生的职责,不跟她计较。
见对方依旧无事自己,阔太将一大把魔金甩在桌上道:“穷鬼,这点钱够买你这个位置吗?”
看到几千块魔金甩在桌上,孩子母亲一愣,念头辗转间拿着魔金就走,也不听玉秀说什么。
玉秀怒不可遏道:“你这是做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啊。”
阔太端正在坐诊台前,横眉冷指向对方,那模样像是再说,迷瞪什么呢,看病啊。
玉秀直接挂牌,不打算看了。
场面一时间显得混乱,麻瓜刚才被花轿吸引,这会反应过来,连忙制止混乱。
直到吵杂声让他压制不住,这才去找银洋。
见玉秀没坐在位置上,银洋连忙找到她道:“姑奶奶,那么多病人,你怎么好端端的来这休息了呢!”
“我累了,不想干了。”玉秀直截了当道。
银洋当场就蒙了,什么叫你累了,不想干了。
看着对方脸上透着的坚毅,银洋知道她是在耍性子道:“医者仁心,你忍心看着那些人在外边忍饥挨饿遭受病痛的折磨吗?”
“可。”玉秀还么有说出一句话,他马上发现对方有松懈的迹象,连忙拉到坐诊台。
玉秀坐下后,银洋虚压了压手道:“各位不要着急,医生也是人,将心比心,给对方一点宽容。”
阔太见对方来,依旧不依不饶道:“我宽容你们,谁宽容我们的病魔。”
说完,还鼓动着身边的病友,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
见有刺头,银洋仍然笑呵呵赔礼道歉,眼中闪过寒光道:“不是我说你玉秀,你过来一下。”
话说完,来到角落呵斥道:“你笨啊,像这种人给她下点药,让她知道是教养。”
“可。”玉秀没说完,银洋再次道:“医者仁心不假,你就不能给她来点不那么夸张的药吗,什么拉肚子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额,她这才心平气和来到座位上,心如止水将对方症状一一说明后喊道:“银洋,去照这个方子拿药。”
银洋,陪在阔太身边的马寻,感觉自己被晴天霹雳了。
阔太看完,马寻便做了下来,简单说了一下病状道:“你刚才叫银洋?他是哪里的人?”
玉秀不解他为什么问这个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马寻灿灿一笑,虚伪道:“认识的,之前在麻沟村见过面。”
“那就行。”玉秀点了点头,开始把脉。
走在回去的路上,马寻心事重重,连阔太问他话,他都没有搭理。
直至回到家,马寻主动来到大姨太身边。
“好家伙,这么快就来找我作甚,难不成你小子刚吃完就有反应了?”
对于大姨太的嘲讽,马寻也懒得回复,思索片刻后道:“我想是遇见之前那个害死杨少爷的人。”
本来趴在对方身上的大姨太,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挺直腰背,双手叉腰咆哮道:“你说什么,那个害死我孩子的人是谁?”
马寻努了努嘴道:“就是今天药铺见的那个人。”
刚喝完药的大姨太干哕起来,马寻连忙拍着她的背部道:“咋的了?”
大姨太一边干呕一边道:“你傻啊,她肯定给咱们下药了。”
马寻脸色古怪道:“不会吧!”话没说几个,他已经躺在地上开始打滚,双手抱着头颅乱喊。
“你知道是他们,怎么还要去看病啊!”大姨太怒不可遏道。
“我那知道是他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马寻也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