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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虽然县衙门里也挂着大红灯笼,但寿宴却不在此地举行,一是因为此处是办公的场所,其次县主有自己的府邸,虽一家人平日里都住在县衙们后院,但每逢重大节日县令大人与夫人还是会在县主府里招待来客。当然县主府与县衙门其实是靠在一起的,当年武帝赐府时还特意交代将县衙后院与县主府打通,所以府里的人只要经过一扇半圆形的拱门便能在两院来回穿梭。

萧生虽以来府上两个月有余,但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山上,就算是后门旁专属于自己的小屋萧生都没睡过几回,所以哪里知道迎客的地方在到底在哪里,而且此时身后还跟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异族女子。

“啊!应该往这边走!”尴尬的从一条绝路走出,萧生挠了挠脑袋,指了指不远处端着果盘的府上丫鬟说道:“跟着她走!”

此刻的萧生只敢低着脑壳,生怕抬起头就看到花不弃嫌弃的表情。

“咦?怎么在这里?”正是一早便在府上寻找萧生的武凝月,原本武凝月以为萧生必定很早就会来,毕竟戏班子对他的诱惑可比自己大多了。

“她是谁?”原本面带笑容的武凝月却见萧生身后一位绝美的女子,突生警觉。

“哦!这位姐姐是苏幕的母亲!”指着武凝月说道“这便是武大小姐,县主大人的女儿!”

“姐姐?苏幕的母亲?”武凝月听了这话,没来由的心头一酸,气道:“旁人家的母亲,你却叫姐姐,你再叫一遍试试!”

萧生瞧瞧花不弃,见她笑而不语,再瞧武凝月,却是秀目含怒,心中顿时没了主意,只能呆在一旁尴尬的挠头。

“女娃娃却是刁蛮,不知你那死鬼老爹是否知道!”只见花不弃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眸,慵懒的靠在萧生肩膀上,挑衅般的望着快要暴跳如雷的武凝月。

“妖女!”武凝月心知此时若是忍不住动了手,必会在萧生面前落了下风,只是拉住萧生便往后院走,萧生正要回头对花不弃说话,却见花不弃挥了挥手吃吃的笑着任由二人离去。

“哎!好羡慕这花儿般的年纪!”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后,越上屋檐消失不见.......

果不其然,此刻偌大后院内人头攒动,木板搭建的高台上,正是一出“血战黄天荡”的戏码,高台对面是凉亭,县令正带着县主夫人宴请两个穿着淡蓝色蟒袍的中年男子,在凉亭后面整齐排列的八张四方桌早已坐满了宾客,桌上瓜果茶水一应俱全,忙完手头活儿的府上丫鬟,家丁们也站在一旁,手中捧了一把瓜子,在那边嗑的火热。

“完蛋了!”萧生望着高台上已经过半的戏码,面带哭腔道:“都快结束了!”

武凝月一只手偷摸摸的来到萧生后腰处,轻轻一扭,痛的萧生龇牙咧嘴,上蹿下跳,似献宝的猴儿,另一只手则是指着凉亭,道:“看到那两个蟒袍男子了吗?原本我武朝有一个异姓王十一个亲王,这十二人皆有封地,自武帝登基以来异姓王姜遂因叛乱自刎于九龙殿之上,其余十一大亲王被削了九个,就剩这场上的二人,左边的那个有些发福的是雍州王,右边的那位脸上有刀疤的则是青州王,这人虽然没钱,但当年可是和姜遂不分伯仲的呦!这两位亲王因为势力过于强大武帝一直没敢动手。”

萧生瞥了一眼,这些人与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根本不愿过多关注,还不如戏台上手握长刀大杀四方的‘马横刀’有吸引力。

“听到没!”见萧生不屑一顾的表情,掐着萧生腰间的手刚松开,又拧地紧实。

“嘶!”萧生只觉腰间又是一阵酸爽,但又似不愿拨开武凝月的芊手,只能面露苦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哼!”见萧生点头,这才松开手,捋了捋额前散落的秀发,说道:“你若是这辈子不能习武,那也不打紧。不能学武那便从文,我母亲虽只是个县主从二品,但毕竟是当今陛下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这武朝上下还有些人脉,若你有这心,可保你仕途无忧!”

“哈?”说好来看戏的,咋谈着谈着就给自己安排前程了“你不是要闯荡江湖吗,我若是入了朝堂,你如何闯荡?”

听到萧生心中为自己考虑,顿时一阵甜蜜,嫣然一笑:“我自然会看着你,就你这榆木脑袋,若真入了朝堂,过不了几天就被人送进大牢了!”

“可是我又没功名在身,算了当官这事儿想想就费劲,不去不去!”萧生摇了摇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功劳再高若是惹得武帝不开心,株连九族也不是不可能,姜遂不就是这样吗。

“你!”武凝月刚想发脾气,转念一想随即对萧生说道:“你好好呆在这里看戏吧,我去去就来。”

萧生点头,却见武凝月竟去了凉亭,乖巧的向两位亲王行了礼,在县主旁坐下,县主萧生倒是见过两次,只不过是远远的瞧而已,不愧是帝王血脉,武凝月与其坐在一起如同姐妹一般。

正当萧生望着凉亭发呆之时,突见武凝月指了指他,凉亭里的人皆回头望向他,就算他脸皮够厚,也架不住如此多的人看呀,正想转身离去,却见武凝月站起身,娇声叫道:“小混蛋!你过来!”

萧生一愣,指了指自己,他不敢相信这丫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喊自己,只是凉亭里坐着的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物,若是自己现在拂袖离去,怕是不好,思索再三后,抬起无比沉重的双腿缓缓地走向了凉亭。

从萧生站立的位置到凉亭短短几丈,他愣是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步入凉亭,萧生学着书中所道,刚想双腿跪地,给眼前的几位皇亲国戚下跪,却见县令大人一身紫色便服率先站了起来,单手拖住想要下跪的萧生说道:“你便是萧生呀,我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如此熟悉?”

萧生望着近在咫尺的县令大人,似风霜雕刻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似少年一般灵动,这便是武凝月的父亲,永宁县令萧云逸!却见武凝月快速来到萧生面前,拉着萧生笑道:“爹爹说笑,他本就是我府上,爹爹见过也是正常!”

县令大人摇了摇头,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回头在县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县主也略有深意的注视了几眼萧生,笑道:“李牧白对你极为看重,能让他看上的人这世间也没几个,来见过几位王爷!”

“哈哈哈哈!”其中一位蟒袍男子笑道:“早就听说月儿这丫头找到有情郎,今日趁着丫头高兴,我就先将准备给姐姐生辰的贺礼拿出来了!”

“舅舅!”武凝月一副娇羞姿态,躲在长乐公主怀中。

县令萧云逸却笑道:“难不成王爷是专门给我家月儿准备的?”

“正如萧兄所言,每年太皇太后,皇帝陛下送与姐姐的稀世珍宝数不胜数,我们拿得出手的东西,哪能入得了姐姐慧眼,所以这次我索性借着姐姐生辰送些给月儿!”说着便接过身后仆从手中锦盒双手递给县主。

县主也不接这锦盒,只是淡淡笑道:“王弟倒是有心了,月儿还不谢过舅舅!”

“谢谢舅舅!”武凝月接过锦盒便打开,只见锦盒里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有一封书信和一块官印静呆其中“这是?”

“哈哈哈哈!年前江南道巡察使,奉命入皇城为官,这巡查使的位置便一直空缺到现在,这江南道县府州府衙门众多,老是拖着,这些地方官员也办不了事情,陛下心中一直也没个合适人选,便把这苦差事交给了我,我觉着这位小兄弟倒是挺适合的!”蟒袍男子笑道。

“真的吗?”武凝月吃惊的望着蟒袍男子叫道:“那岂不是比我父亲官儿还要大?”

“那可不是吗!”长乐公主却没一丝吃惊,淡淡对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萧生说道:“还不谢过雍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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