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她不愿意跟洪岁家多牵扯,当然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容易心软,所以能少联系就少联系,她的真实想法,她补贴娘家,没怎么跟白东风说过,白东风信任她,从不过问他的工资去向,当然也是因为白东风不想她为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洪年不问为什么,洪晓文自己绷不住了,“我就是喜欢那条项链,所以才...我不知道那是若若妈妈的遗物,要是知道的话,我不会...”没有好借口,也就说不下去了。
“喜欢就是自己的了?”
“我一着急,就说了,不是有意的。”
洪年“是不是有意的,我不管,我原想着你是个懂事的姑娘,看你照顾若若,还想着你还顾人,让你住进来,是住对了,没想到,搁这等着呢。”
“姑姑,我真不是有意的。”
洪年无话可说,直接打电话,将事情告诉了洪岁夫妇,让他们自己处理。
“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具体怎么解决,等你爸妈来吧。”
洪晓文以为这是要让她爸妈过来把她接回去的意思,急了,“姑姑,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让我爸妈过来把我接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
“你这丫头,嘴一张,什么话都往外说,你从小到大,你爸妈都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吧,你爸妈会打死你?别胡说了,赶紧洗洗睡,这个点了,也别闹腾了,明天你姑父要早起上班,你哥高三关键时期,没得浪费睡觉时间。”
话说到这,洪晓文什么也不敢说了,抽抽噎噎的回房,躲进被窝里哭,然后拿起不停闪烁的手机,接通了她妈的电话,跟自己妈没必要隐瞒的,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冯清不怪自己女儿贪别人东西,只怪洪晓文操之过急,手段粗暴,不聪明,但是听自己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只能安慰,“没事,不哭了,你都转学过去了,怎么可能又转回来,明天我跟你爸也不去,你放心,不会接你回来的,你姑姑那边,交给我跟你爸,你别担心。”
她妈说得对,洪晓文擦掉眼泪,听话睡觉。
磕磕
“睡着了吗?”洪年打开白子楠的房门,白若深陷被褥中,呼吸清浅,白子楠轻声回:“刚睡着。”
白子楠轻手轻脚关上房门,走到沙发,拿起书包,掏出两张试卷,席地坐在茶几前。
“你今晚怎么睡?”
“在沙发上对付一晚,洪晓文那边怎么说?”
“等你舅舅他们明天过来再说。”
白子楠,“确定舅舅明天会过来吗?”
“应该吧。”洪年不确定。
白子楠觉得洪岁来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情况下,遇到事,他只会躲,哪会上赶着来讨骂,再说,就算来了又怎样,还能把孩子接走,洪晓文刚办完转学,再转回去?
白子楠嗤笑一声,“我看悬,以后怎么办,让若若跟洪晓文继续住一屋吗?现在若若是没反应过来,等若若转过弯,我看洪晓文得脱一层皮。”
洪年张张嘴,想说什么吧,就觉得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来一句,“怎么还为晓文操起心来了?”
“我是为洪晓文操心吗,我是怕若若控制不住,把人打死了,最后要进监狱走一遭,心疼不。”
洪年不敢想象,“你先写作业,我跟你爸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早知道,当初就不同意你舅舅......”嘀嘀咕咕,可惜谁知道洪晓文是这样的品性呢。
有的人沾上了甩都甩不掉的,就如白子楠预言的,洪岁夫妇没有来,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忙,没有时间过来,还说已经狠狠的训过洪晓文,要是白若还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狠狠的打洪晓文,洪晓文绝不会还手,说的好像白若真的会动手,而白东风夫妇真的会任由白若动手一样,再加上洪晓文哭戚戚,一直道歉,反省自己的不对,承诺自己绝不会再犯,希望得到大家的谅解,如果大家不谅解,她就一直哭,上学路上哭,放学回来哭。
白若自认这段时间哭过不少,但也打心底佩服洪晓文的哭功。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白东风夫妇没招了,只能让白子楠让出房间,白若住他房间,他住客厅,白若不答应,虽然她不是个会为人考虑的,但也知道白子楠正在高三关键时期,睡不好影响肯定会很大,所以坚持住回大堂哥的房间,大不了两人互相忽视,视而不见。
最后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揭了过去。
她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洪晓文到底是记恨上了白若。
和洪晓文做同桌这件事,白若之前无所谓,现在觉得特别。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后,洪晓文对她开始行使冷暴力,具体呢就是在桌子上画三八线,以及拉着周边的同学一起孤立白若,非常小孩子行为。
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白若傻眼,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所以干看着洪晓文上蹿下跳。
不久,身边时不时的就有人会来问一句,‘听说你之前家里挺有钱的’,‘听说你家钱都被后妈弄走了,你现在寄住在大伯家’,‘听说你接受不了自己从有钱人家小姐变成穷光蛋,所以才不搭理人’如此种种。
排挤孤立是会传染的,原本是跟洪晓文玩的比较好的人孤立她,后来演变成几乎全班,说全班有点夸张,总有人不跟她们同流合污,但也没办法站出来为她说句话,不熟嘛。
‘哎’白若默默叹口气,接着写试卷,她成绩原本就不好,现在要是不好好学的话,怕是以后不知道怎么办呢,不能一辈子让大伯一家养吧,所以入学后,白若便下定决心先把成绩弄上来。
班上挺吵的,讲台处,两男生拿着黑板擦扔来扔去,后面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再看她旁边,洪晓文时不时就要撞一下白若的桌子,白若咬牙握紧圆珠笔,不停的暗示自己要忍,毕竟是亲戚,虽然这个亲戚是个脑残,但不能因为她脑残就打她,这样会让大伯一家难做,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感觉好多了,继续刷试卷。
奈何她越忍,别人越发张狂,白若看着自己试卷上又多出来的一条走线,再数数之前的,他么一张试卷上就跟长了十几条毛毛虫似的,而洪晓文看了她一眼,非常藐视的将头又转了回去,真真佩服她,人前装的多可爱骄人,人后满是小人行径,白若忍嘛,实实在在忍不下去了。
‘砰’
“白若你做什么?”前桌反应快啊。
洪晓文被白若一脚踹到在地,嬉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白若才不管同学异样的眼光,指着倒在地上还未起来的洪晓文,说:“洪晓文,给你脸了是吧。”
洪晓文呆愣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白若继续,“洪晓文,看在亲戚的份上,你偷我东西,我原谅你,在学校造谣我,我不跟你计较,你还想怎么的。”
偷,偷东西?原本还想拉住白若的同学,有点呆住了,视线在白若和洪晓文身上来回转,像是要确认白若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洪晓文抽抽搭搭,“没有,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偷东西,应该不至于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洪晓文哭的梨花带雨,有男生看不过眼,站出来说话。
白若看向男生,没想起来名字,但是记得这个男生经常会来到洪晓文的座位旁,跟洪晓文聊天。
“洪晓文同学应该不至于偷你东西,如果没有证据,不能冤枉人。”男孩继续为洪晓文说话。
白若的视线从男孩脸上拖回洪晓文,期间发现有一女孩噘着嘴看着男孩,眼睛里满是不高兴,白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有眼力见过,“哦,说偷确实不太好。”
眼见男孩眉眼松了些,白若继续,“就是乘我不在,打开了我的钱包,拿走了吊坠,被发现后,说是她自己的而已。”
同学懵,...这不还是偷嘛。
洪晓文已经站了起来,微微咬牙看着白若,“我没有,白若,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你一个房间,想把我赶走,但是我要上学啊,不住姑姑家还能住哪啊?”
‘呵’白若冷笑,洪晓文的技能之一,胡编乱造、倒打一耙,白若不说话,给人伸张‘正义’的机会,“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白若还是跟洪晓文道歉比较好,你先是踹她,后面又冤枉她,确实很不好,如果你不道歉的话,我们会告诉老师,让老师处理。”
威胁她,“洪晓文可以啊,之前我爸一直跟我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原来哭一哭,真的能扭曲事实真相,然后让男的为你保驾护航,真厉害,真是好本领,说实在的作为女孩子确实要跟你学一学啊,所以你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眼泪跟水龙头似的,说来就来的吗?”
‘噗嗤’一瞬而过的笑声,白若看了眼,没发现是谁笑出的声。
洪晓文咬肌更加明显了,“白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吞吞吐吐的。
“你就是什么?”
“你踹我,给我踹疼了,我才哭的。”
“那好办,走,去老师办公室,让老师联系大伯或者大妈,然后去做伤情鉴定,放心,我给你哪踹伤了,我肯定带你看医生,给你赔偿,行吧,来,走。”
白若说走就走,洪晓文吓得不行,一把抓住白若的胳膊,“我没事,没事,伤得不重,晚上回去擦点红花油就可以了。”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继续:“我会在房间里偷偷抹的,白若,你放心,你今天在学校里踹我的事,我不会告诉姑姑和姑父的,也不会告诉我爸妈。”
“你自己怎么能判定自己到底伤到什么程度,没准我一脚给你踹出个内出血什么的呢,还是要告诉老师,请家长,然后验个伤,这样也能防止你突然的不治身亡,你说对吧。”
说着,白若继续抽回自己的胳膊,洪晓文哪里敢放,她连哭都忘了,巴巴的说:“白若,白若,没什么事啊,事又不大,就我们小打小闹的,不需要告诉老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