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晓文有点慌,她欺负白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白若有什么作为,今天怎么突然发作了?让她很不适应。
“怎么不需要,我觉得必须告诉老师。”
“不不,白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的跟在演言情剧似的,早八百年前的台词了。
白若不是个心软的女孩,乘胜追击,“你的错?”
洪晓文点头,生怕白若看不见,脑袋点的很是迅速。
“我不觉得是你的错,你没有偷我东西,也没有在学校造谣我,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是我的错才对,我不应该因为你不停地撞我胳膊,就踹翻你,我得去向老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然后好好改正,为了防止我再犯,我觉得还要告诉我大伯、大妈,得让他们监督我,引导我积极向上,你说是不是?”
“不,不。”
“不什么呀,走,一起去吧,省的到时候还得过来叫你。”白若也不抽自己胳膊了,另一只手直接抓住洪晓文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洪晓文不配合,奈何力气没有白若大,硬生生的被拖拽了好几步。
“白若。”这一声洪亮的,叫完,洪晓文就后悔了,心虚的瞟了左右同学两眼,然后祈求的看向白若,“白若,白若。”又恢复轻声细语、嗲嗲音了。
白若又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男的,就这眼神,只能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恶心巴拉的。
白若站直,“松手吧,不去了。”
洪晓文不敢置信,有点懵懵然的看向白若,“真不去了,赶紧松手,胳膊给你拽红了。”
确定白若真不去找老师,洪晓文慢慢松开自己的手,低下头,捏着自己的衣摆,委屈,又讨厌白若。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若多多少少是了解洪晓文的,洪晓文这人非常自我,不管自己对还是错,只要是别人让她不舒坦了,没有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就会报复过去,像今天这样的状况,洪晓文一时受挫,不敢说什么,但没准以后她还是会给白若使绊子。
她爸说过这样的人都是小人,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要远离。
“怎么回事?已经打过预备铃了,怎么还不坐好。”
班主任带着一高个男学生走进班级,看来班长已经去告诉老师了。
班主任等所有学生都坐好,满脸严肃的扫过全班学生的脸,在经过白若和洪晓文时,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下,然后开口,“多的我不说,我只想提醒你们,你们到学校来是学习的,不是搞七搞八的,我希望你们能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有同学之间相处要注意分寸,像造谣诋毁他人这种言行不要有。”
班主任挺直接的,深深地打了洪晓文的脸,肉眼可见洪晓文满脸通红,脑袋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白若微微叹口气,真是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恨。
“这个是新的座位表,我放在讲台上,待会大家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座位换了,班长组织一下。”
换座位的时候,大家非常安静,非常的协调,也非常的友善,白若自觉搬几本书不是什么难事,非常轻松,奈何同学都非常的乐于助人,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东西已经非常整齐的放好了。
想想,班主任怕是早就知道班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座位表怕也早就准备好。
巧了,嘟嘴女孩成了她前桌。
一堂课偷偷掏了五次镜子,偷瞄左后方男孩八次,这姑娘表情可太有意思了,拿出镜子,左右摇晃脑袋,非常开心,然后偷瞄男孩,嘴不自觉的嘟起,很是有怨气,再掏出镜子...如此循环往复不停歇。
她看见老师已经往这瞄了好几眼,她旁边姑娘时不时的拽拽她衣袖,小声嘀咕,‘老师看过来了,快收起来’,‘上课,你认真听讲啊,别看了。’
很有意思。
白若也看了一眼男孩,怎么说呢,脸很嫩很白,嘴唇有点,有点,白若绞尽脑汁想了下,终于想到了个词,性感,对,性感,其实一开始想到的是肉感,但是比不上性感更贴切,而且还红红的,像是涂了口红似的。
再看身材,嗯,有点瘦,肯定没腹肌,白若用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岔了,初中生怎么会有腹肌,总之是个帅小伙,难怪被惦记。
思想开个小差,转回正事。
白若看着自己的各科试卷,虽然都及格了,但大多也只是及格而已。
“你偏科这么严重?”新同桌是个男生,名叫王辉,戴眼镜,500多度的那种,白若每次从他旁边看他时,都能看到他厚厚的眼镜片。
“嗯...你说的有点客气。”她不是偏科严重,她是除了数学都不行,看到这样的成绩,除了安慰自己脑子没问题外,真没其他可说的,毕竟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学渣,突然要变成学霸,想想都不可能。
王辉尴尬的笑笑。
“你说我怎样才能把分数提上来?”
王辉看了白若一眼,“英语的话,初一英语其实不难。”
不难?你确定吗?老师在课上可都是说英文,一节课下来,她听得云里雾里的。
“可是,老师上课,我听不懂。”
“我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后来有人建议我买个录音笔,把上课的内容录下来,然后课后反复听,直到完全搞懂为止,你可以试试。”
白若再次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那语文呢?”
“语文的话,你是哪块不行,我给你看看。”
白若将试卷递给王辉,王辉逐项看的认真,“你看,你前面其实都还好,就是后面的阅读理解和作文失分比较多......”
“洪晓文,你哭什么哭?”突然的叫喊打断了王辉的教学。
看向出声处,嘟嘴女孩钱佳艺站在洪晓文的座位旁,指着洪晓文,满面怒容。
那天的事情之后,白若和洪晓文已经完全不再说话,晚上虽然住在一个房间,但非常有默契的互相当对方是空气,洪年发现问题,问过白若,白若如实相告之后,洪年直接让白若不要再搭理洪晓文,洪年作为姑姑,不能也把洪晓文当空气,但除了提供吃住和必要的关心,也不能再多了。
再说调过座位后,两人一个在最右边,一个在最左边,在学校里也没了接触,所以对洪晓文也就没了关注。
“钱佳艺,你做什么,不要动不动就欺负人。”说话的是那个拥有性感嘴唇的男孩。
“我欺负她,明明是她欺负我,江之,你什么都不知道,干嘛一来就说我。”对,男孩叫江之,想前几天,注意到这个男孩的名字的时候,她听岔了,还以为他叫酱汁的呢,想着这家大人,起名字真有特色。
“钱佳艺,不要蛮不讲理,洪晓文都说不怪你了,你还想怎样?”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像是点着了炸药似的,只见钱佳艺举起手就挥向洪晓文,然后...被班长拦住了。
“好啦,大家都是同学啊,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说完也没有放手,当然也是因为钱佳艺一直在挣扎。
看自己右手臂确实没有办法挣脱,钱佳艺又举起左手臂,然后,左手臂也被抓住了,因为身高落差,这姿势说不出的搞笑,班上已经有同学掏出手机,偷偷拍。
钱佳艺注意不到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姿势,愤愤然开口,“怪不得白若说你的眼泪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明明被欺负的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怎么还躺枪呢。
白若无视掉看向自己的目光,非常淡定的扯扯嘴角,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洪晓文真的挺能哭的。”王辉感慨,也是非常淡定,完全看戏的样子,没见出现心疼、不忍心的神色,洪晓文长相甜美,但凡哭的时候,都会给人一种羸弱,应该被保护的感觉,对于男的来说,挺有冲击力的,这话是白子楠跟她说的。
“女人是水做的嘛。”白若回应王辉。
“那洪晓文铁定是最水的。”
‘噗嗤’这声音又来了,白若看向身后,她和王辉身后坐的是俩男孩,俩男孩也在看热闹,白若后桌将视线转向白若,一脸疑惑,白若若无其事的转回脑袋。
依旧不知道是谁,不过王辉这话,好像没毛病啊,笑什么?
继续观战,那边,班长已经将钱佳艺拖走,虽然钱佳艺还想打洪晓文,但奈何两手都被班长钳制了。
班长将钱佳艺推到座位上,然后让她同桌也坐下,“你看着她,别让她出来。”钱佳艺的座位靠墙,因为一个教室人不少,基本都是后桌抵前人脊梁,所以如果她同桌不起来,钱佳艺还真不好出来。
钱佳艺‘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墙壁,不再有动作,这场闹剧就此结束。
“我们,还是继续学习吧。”
这个冲突没激起什么大水花,所以没能在同学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生活继续,学习不断,两个月稍纵即逝,在这两个月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在她闷头苦学的时候,他们班教室外面,课间聚集的人多了,大多还是男生,再注意他们的神情,在往他们教室里看,这就稀奇了。
白若用笔戳戳王辉,“他们在看什么呢?”
“你是学习学傻了吗?看你的好姐姐洪晓文啊。”回答的是钱佳艺。
洪晓文出声月份比她大,严格说来确实是她姐姐。
“他们看洪晓文做什么?”
钱佳艺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在说,‘丫学习真学傻了’
“你跟洪晓文住一起,你不知道她的事?”
“住一起,但不起活动。”洪晓文周六日约朋友出去,白若混图书馆,和王辉一起。
“也是,你俩关系不好。”然后突然就笑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俩可以做朋友。”
白若看她的玩笑成分,还挺认真,“可以啊。”
钱佳艺这下笑的更开心了,掏出手机,打开一视频,“看吧。”
视频看完,“这是洪晓文?”
钱佳艺点头,“是她。”
“这是什么时候?”她真的完全不知道。
“上个星期,说是帮朋友家做宣传。”钱佳艺同桌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