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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陈深心中有再大的怨气,此刻也不敢显露出来,狠狠地划了于邵辰一眼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十年,他做了十年的副堂主,也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消除了陈小云在渡堂的影响力,想不到又来了一个于邵辰。

恨,心中无比的愤恨!仇恨的种子在此刻开始发芽了。

于邵辰心里也是忐忑的,之前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少爷,顶多就管理过几个家丁,现在突然让他打理一整个堂口,他是真的有些犯迷糊了。

等陈瑜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于邵辰等一行人也在陈深的带领下赶往渡堂。

渡堂就修建在渡口旁,外表比较陈旧,外面摆着的不是石狮子,而是两座蟾蜍,在河边讨生活的人都是信奉蟾蜍的,因为传说蟾蜍是河神的侍从,吞山河,定水患。

走进去,屋内的景观大有不同,几乎都是庄重的黑色,使人能感受到建筑带来的沉重感,看门的人有些漫不经心的靠着墙,见来人后才警惕起来。

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看门的人才行礼道:“深爷,您来了!哟,少主也来了!”

陈深懒洋洋的回应道:“嗯,这是家主派来的于邵辰,于公子。”

看门的两人连忙讨笑道:“见过于公子!见过少主!”

陈祁似乎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回答:“免礼吧。”

显然陈深没有交代于邵辰是过来打理渡堂的事让陈祁很不开心,但明面上不好说什么,这种小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

就在他们迈入门没几步,背后就传来了两人的议论声。

“你看那于小公子,细皮嫩肉的,能干啥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是龙鳞于家的小公子,地位大着呢!”

“狗屁公子,我听说几个月前他已经被赶出于府了,还被刘家的人追杀,要不是我们陈家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回事呢!”

“那我们跟刘家开战会不会是因为他?应该不会把,他都已经是个弃子了,今日来,会不会是……”

“嘘声,这种事也敢谈论,想不想要脑袋了!”

这些话被走在后面的陈祁和于邵辰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陈祁脸色铁青,手握住了刀柄,正准备回头过去教训二人,被于邵辰一手拦住了。

“罢了,不必理会,他们也是为了陈家好,再说了,说的也是事实!”

“可是……”陈祁刚想说话,便被于邵辰打断了。

“走吧,咱们再往里面去参观一下。”于邵辰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殊不知,在前面带路的陈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祁越想越气,于是回过头向陈思泽使了个眼神。

陈思泽此刻伤还未好,脸色有些发白,接过少主传来的命令立马便懂了,然后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准备往回走。

这可把陈祁吓坏了,赶忙拉住这个二愣子,沉声道:“给个教训就行了!”

陈思泽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杀心怎么这么重呀!让人有些担忧,陈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着。

见陈祁没有跟过来,于邵辰回头问道:“走呀,思泽这是干嘛去?”

陈祁一边小跑一边回答道:“来了,思泽身体有些不适,我让他回去歇息了!”

“哦,是这样呀,那咱们走吧!”

…………等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二人的脸已经肿了…………

来到了渡堂最核心的部分,后院连接渡口建在河上,只能出不能进,一眼望过去可以看到在河上行驶的船只,渡口上来来往往的人排着长队,好一幅壮观的景色。

“此处可以一览渡口,有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知晓,水底下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兄弟下去轮值查哨。”陈深开口解释道。

于邵辰抛出问题:“为什么要下水查哨?”

还未等陈深开口,陈祁便解释着说:“因为时常都会有别家的水鬼过来搞破坏,所谓水鬼,就是精通水性的人,他们会在往来的船底下凿洞,或砍断船锚使船要靠岸的时候无法控制,从而撞上渡口,亦或来渡口附近破坏梁柱。”

说完陈祁便一脸得意的展开扇子挑衅的望着于邵辰,意思就是显摆自己懂的比你多!

陈深拍了拍手说道:“少主不愧是少主,对渡堂竟然如此了解,小的佩服,佩服!”

“废话,渡口是我们陈家发家的地方,当年我老子是渡堂堂主,我能不知道嘛?”

陈祁没有给好脸色,刚才进门的事他还是记在心里呢,可算是给于邵辰好好出了一口气。

“少主教训的是,小的愚笨。”陈深尴尬的笑了笑恭维着。

“今日便到这吧,以后每日发生的异常和收银都派人汇报给邵辰,明日我陪他一起来坐班!”

“是,属下恭送少主,于公子。”陈深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把两尊大佛松走了,但明日该怎么办,他此刻又开始担忧了起来。

正当他想的正入神时,陈祁又回过头眼色冰冷的开口道:“还有,今后要改口了,明白……嘛?”

最后几个字,陈祁故意拖了很长的音,让陈深心中开始发颤,连忙回答道:“是……是,属下明白了。”

待于邵辰等人走远后,看门的两人连忙捂着脸跑了过来,陈深一听是少主的随从打的,一股凉意从头到脚的涌动了起来。

看来,尚且年轻的少主也不是一个省油的主,陈深有些后悔安排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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