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发现陈思泽就在门外大树下等他们,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交叉着靠着树闭目养神。
“咦,思泽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嘛?怎么还在这?”于邵辰疑惑的问道。
陈思泽一时语塞,想不到借口,陈祁赶忙解围道:“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我们?我就知道,今日少爷我必定找个妮儿给你败败火!”
“可是……”于邵辰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被陈祁一把搂过他的肩强拽着往前走。
“走了走了,今日咱们好好的庆祝庆祝!”
…………
第二日,碧落还是踩着鸡鸣过来推门,丝毫没有在乎于邵辰是否有穿衣,本来按规矩是由婢子伺候主人穿衣,可于邵辰从小到大习惯了小厮伺候自己,所以每次都是赶在鸡鸣穿好内衫,这让他十分苦恼。
碧落将木盆摆好后,将毛巾蘸好水就要过来伺候的时候,于邵辰连忙抢过毛巾,然后一边擦拭一边说道:“碧落,今后不用这么早过来,每日辰时过来便可,还有,我也不用你伺候,自己能行的。”
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却发现碧落并没有回话,于邵辰放眼望过去。
少女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沾了些许泪滴,黑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嘴强抿着,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于邵辰手忙脚乱的放下毛巾朝碧落走去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嘛?”
这不问还好,一问不得了,碧落放声哭泣了起来,两行清泪滑落,瘦弱的身躯随着哭声抽搐,这让于邵辰更加手足无措了。
哄女孩一向是男人们的疑难杂症。
碧落一边哭一边问道:“是小的……哪里……做的不够好嘛?”
“不是,不是,我是不喜欢被伺候的感觉。”
“那……就是小的做的让公子不满意了,呜呜呜……”说完便捂面跑了出去。
这可愁坏了于邵辰,该怎么说才能让碧落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呢?罢了,等回来再说。
没了碧落,望着桁上的外衫,于邵辰又开始头疼起来,艰难的穿好了衣服,向大门外走去,此时陈祁,武琉等人早在门外等着了。
一靠近陈祁就不停的挤眉弄眼的,于邵辰奇怪的伸出手问道:“你不舒服吗?”
这呆子,罢了,待会有你不舒服的时候!陈祁心里想着,报复性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病!”于邵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一路小跑到武琉身边打了声招呼。
“早呀!”
“哼……”迎来的是武琉的一声冷哼和白眼,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田星游看了他一眼后,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许胥则是满脸怒气的望着他,狠不得生吃了他一般。
他正想跟着武琉上马车,爬了一半了都,被许胥拉着腰带给拽了下来,然后用手指着马,示意于邵辰去骑马。
饶了饶头,于邵辰还是没有想通,怎么得罪了他们,一肚子苦水,憋屈。
武琉,许胥,田星游三人坐着马车,陈祁和于邵辰则骑着马并肩走着,果然是好兄弟,于邵辰给陈祁抱了个拳,陈祁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说,还不都是被你给连累的!
终于,于邵辰忍不住开口问了。
“今日大家怎么了?有些奇怪呀!”
陈祁打趣着说道:“大家奇怪,碧落从你房间哭着跑出来就不奇怪?行呀你,这么快就把我府上的丫鬟给勾搭上了,之前小瞧你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于邵辰露出一脸苦瓜相,陈祁安慰道:“放心,哥们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于邵辰欲哭无泪的回答道:“我要你相信干嘛?我只想让武琉相信就行了!”
说完便骑着马追赶前面的马车去了,留下一脸疑惑的陈祁。
“哎,等等我呀,你倒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
今天新的话事人要来,渡堂的人早早就集合在了大堂里等着,陈深萎靡的坐靠在椅子上,不管一旁的人如何讨好也打不起一点精神来。
“少主和于公子到了!”门口看守的人赶忙过来传信。
顿时,大堂里一阵慌乱,一个陈深的亲信附耳对着陈深说道:“少主亲自来陪于邵辰坐班,他架子可真大呀,咱们要不要再给他来个下马威:”
昨天的计划就是此人出的,看着此人贼眉鼠眼的脸,陈深便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把那人打的在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此事,稍后再议,至少在少主走之前,咱们都不可轻举妄动。”陈深低声说道。
被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的那人,连忙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四处乱转,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越想越气,陈深又给此人来了一脚,怒骂道:“你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前面迎接少主他们。”
刚进门,便看见屋子里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摆放着,里面的人坐在座位上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屋里弥漫着身上的汗臭,酒气,让刚进门的武琉差点吐了出来。
“属下见过少主,于堂主!”
陈祁嫌弃的用袖口捂住鼻子说道:“怎么乌烟瘴气的,我们去观潮台。”
于是一群人又慌慌张张的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外走,陈祁尴尬得对于邵辰等人说:“嗯……江湖人士都这样,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说完又从袖口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武琉讨好着说:“来,武姑娘,用这个。”
武琉接过后,冲着陈祁点了点头,宛然一笑,替陈祁整了整衣角,然后报复性的朝于邵辰看了看。
女人得罪不得,这是于邵辰内心的想法,在路上他已经把早上的前因后果又解释了一通,武琉也如平常女人一样,使使小性子,到现在都没搭理过他。
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也走吧,我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渡堂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