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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但叫请来郎中看模样都要比他慌张不已,又何说这个和水氏日夜枕好的男子,想时顾捷一招软玉筋已将他骨角剃去一半,夫子原就体弱,如今失力,就和寻常肩不能扛的女子没什么区别,甚至说还要病上几分?

“你虽贵为堂堂宰相,我无半寸功名,但你怎可轻易毁我前程啊……!”

他念时还较真,拖着他那副残骸,想找他要个说法,可见他顾捷分毫不惧,还要堂正和他聊上几句。

“那你可知伤常人伤我儿子,不是留手就是留命,你说今日我可是对你开恩了!!”

他道是给他保全一命,没想到全是个不满足,不但想要他还他内力,还说要到皇帝那处状告他的不是,听是这些,他还求之不得,他倒是要看看他到皇帝那里是如何掩盖他害妻甚杀妻一事?

“你若是不敢去,可要很本相亲自找人把你抬去,对了!你若是还想要回到这地享清福,那我还是劝你手脚快些回来,毕竟你在这住了几日又该明白我府申时下匙?”

这明摆着就是想要逼死他手段,想他筋骨软弱,宫门之内若非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想要进去也要些时日,他这点手段未必也太过卑鄙!

“至于这门亲事,本相思来想去终归还是和你这种人做不得亲家,索性这院还是废置,全当是给你夫妇小憩,若是再敢惹本相恼了,休怪我做出什么祸事来!”

好一声震喝,又是好一句当头一棒,叫他敢怒不敢言。

当夜,水氏还没有醒来,叫他看着床上人,再者就是自己身上的伤,怒火可想而知。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雯儿呢?”

她一自想来,心中也叫吃怕,蜷缩于床边,可见她这副模样,夫子当时就吃笑了。

“你还是这么楚楚可怜,当初我买的你时候就是担着这份可怜劲儿,我那时就该知你是个祸害,果不其然,原本没遇到你之前,我过得也算好好的,任是也不能像现在寄人篱下,而这其中不该属你最得意吗?如今你还在这里装什么,不该笑话笑话我?又或者说找人我打上一顿……!”

想那水氏性子本就弱,况且从小遵从的就是相夫教子,若非前夫把她抛弃,她也决心不能过上今天的如意日子,想来定是他也被相爷责骂,若此待她身子好些亲自去说上一句不就好了吗?

“你还敢去找他,可知你若然就是一个贱女人,非要找男人让我这个当丈夫脸上无光,你满意了,那时我骨角被剔,除了吃饭坐着尚可,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夫子口中所说,自是包含无法再育下代,他连提东西都费劲,又何况是传宗接代,他们是三代单传,等到他成年时,父母早已抱憾而终,那会他就发誓要娶一个贤良贵女,可混了几年,一事无成,于是只能将就,没想到这一将就竟是只有一女而已……!

料是水氏在看他这副模样,心中也如刀绞一般,当初她也觉得配不上,可他一直细心呵护该知遇到良人,之后也决然不是他选择,造成如此错事,她也该有责任,想到这里,水氏拿起案台一柄柱蜡,一个倾斜就落在她的雪臂,宛如雪地红梅一般绝美惊艳。

“你这是……?!”

“妾身也没别的作用,唯一的依赖就是夫君你,若是连你都过得不自在,那妾身也不知道好如何活下去,而今得知夫君痛在心中,我当全力以痛,这就是夫君的良药,以后若是夫君不悦,大可将蜡滴在妾身身上就是……?”

依她所说,肌肤之痛实在对于夫子来说微不足道,若能让他心中伤痛减少一分,那她便是高兴的。

她既有此愿,夫子又怎会舍得不让她如愿,于是每每至夜晚时,便总有会水氏轻唤声,那时经过的丫环听到,还以为是那夫子又在折磨水氏,不料方进门就得他们夫妇白眼,一顿教训就被赶了出来。

可事后,那丫环气不过暗戳戳说他们夫妻二人坏话。

“你都不知道他们多得意,夜夜皆是如此,前时我还说那水氏生产还不足月,怎么还能行事,可见她就是个荡妇,要不然怎能惦着脸来我们这府上……!?”

饶是那丫环说得有板有眼,叫那些青葱小女听得那叫一个羞涩加胆怯。

“你别说她那孩子托在另房养着,看模样就不多似那位夫子,只怕还真是做了王八,全在顶着呢?”

后面也来了几位婆子,她们都是顾捷请来照顾雯儿的,平日里闷得嘴慌,如今听得这些话,哪里肯会放过。

要说她们聊天就聊天吧,偏激那嗓门似要拆房子般,挣个高低,叫本就有些扫兴的文檀听后,那叫一个激动,恨不得上前给她们吃个巴掌才叫好。

“混你们的账,我爹请你们来就是请你们嚼舌根的吗,她是不是好女人,干你们何事,饶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乱嚼舌根,别怪我让我爹你们的舌头全都割下来喂狗!!”

估摸着是伺候这位小爷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过他这些重话,一时叫她们那个胆怯加吃怕,一个不小心就要给他跪下。

“都是小人不好,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文檀是深知这些婆娘厉害,若非今日真给她们吃些厉害,只怕她们就是喜欢一犯再犯,想到这里文檀这小子,已手执短鞭,丫环哪里见得这般场面,一个劲儿躲后边,可文檀要打的就是她,见得噼一声,所有人都惊住了。

“檀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听一声,那墙门处已入来一人,之后更是将文檀手中短鞭夺过,那是好大的威严,好大的怒气,将那些本就娇弱的丫环,还不等顾捷发话,心血当场吓空,昏厥过去。

这些自然被文檀看在眼里,可她别以为装个样子就能躲过,愣是这个世间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你给我起来,起来!!”

可知这小子做事已无法无天,顾捷一个横抱就把他带入房内。

料想他还是个小人,就是长得再高,不过也才一张方桌之寸,顾捷是个七尺男儿,外头看着就高大,到了里屋更是如此,可他这会偏生胆子就是不肯向他服输。

“你再犟嘴也没什么用,最近你是一步也不能再靠近水氏那屋,要是在让我看到你敢有违背,别看就别怪你爹出尔反尔,到时你再求情也是没什么用?!”

他是真想不明白为何不能再去水氏那屋,想前两回就是那夫子险些害死,若是他再不去监视一二,只怕那水氏就要被他害死也不成呢!

“爹说了不许去,那就是不许去,况且爹已经有了法子,不会再让他欺负水氏,怎么?你连爹的话也不信了吗?!”

谁叫他是宰相,好大的官威不说,眼下若是不答应,只怕眼珠子也要把他瞪死不可,得此,文檀这小子只能装个顺样,方才骗过顾捷,适才顾捷又听得家人来说门外有一女一男求见,料就该是他们到了,叫他一个阔步就追了出去。

眼下没了顾捷束缚,这小子的腿怎肯老实,叫他几个飞步就跑到水氏门外,那会子他们刚午睡,明摆着夫子也曾吩咐不用外人伺候,不想竟是这样不识趣。

“还是我去吧?”

惯是水氏体谅他,一个缓就将门打开,开时她还未注意脚下人,直到等他开口方明。

“公子爷儿,你不到外院玩去,到我这儿干啥呢?”

和文檀相处的这些月,水氏早已把他当做儿子,可惯是这儿子金贵,非要拿金盆银盆捧着才好,如此也不得不和他生分。

而他一见水氏这样,就不由悲从心来,那会子嘴巴也结巴,只拿雯儿来说事。

“她有些没看到娘亲,夜晚叫得可大声了,我看要不然师母还是从这搬出来吧,这里破烂得很,不适调养?”

她真道是他真是个乖孩子,日后她指定是要和雯儿在一块,可有些话还是要和他道个明白才妥当。

“我看以后公子爷儿还是…还是多忙忙自个的事儿吧,像你这样年纪的富贵,将来定要入仕官途,若是废书忘识,一心只扑在我们一家三口上,要是再得顾捷知晓,我们就可谓是万死不辞了……!”

她说得自是真心话,以前不说,是觉得他只是对她一时好奇,时间一过就该回归正常,可见这事情走向并非能如她心意,如此也只好说开。

想他好歹也有顾捷教诲,再不济也不能在她这个外人面前失态,可眼看着这小子眼眶里陡然落下几颗大泪珠,之后还忍不住地抽起鼻子来。

“谁啊……?!”

声音大得连是惊动起一直躺在床上的夫子,饶见那门久久未关,冷风吹醒美梦不说,还多见水氏也做哀色,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在为哪个奸夫感伤呢?

“是你啊!”

一见到文檀,夫子那眼神就好似升了一道光,连手脚也看着正常,抱着他的力度也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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