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兄入父,恶来自幼习武,天生巨力,虽不能力拔山兮,但也是相差不远了,但今日大兄力竭而亡,战死于沙场,只为护我殷商仅剩气数不毁,虽我殷商气数仍存,但已如逆水行舟,大势已去,纵然我兄尸骨未寒,可若能让王上醒悟万分怕也是万死不辞,可笑王上仍对战事漠不关心,酒池肉林,日夜与小人歌姬为舞,这天要亡我殷商啊!“只见一男子,仰面以望这青天,忽的潸然泪下。
身旁一女子国色天香,姿色不俗,俯下身去,挽住他的胳膊,呆呆的望着他,却不言语。她一妇道人家,文不能与夫君饮酒作乐,武亦比不上那天生神力,聪颖明澈之人,更无法在此刻护其安全。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了。
“若是当今是一太平盛世就好了,真希望能陪他到地老天荒“,她如是想着
“我父久病成疾,于霍山病逝之时,临终之际,曾与我兄弟二人直言,你兄弟二人文足以治国,武足以安邦。定要护我殷商气数百年,如今我兄身死,吾亦已死直谏,若是能让王上醒悟便是最好,若是不能,想必我兄弟二人也不算是违背了先父遗愿。“男子长叹,一甩青衫,起身面对着眼前这女子说道
“我季胜自幼便爱游山玩水,若不是与从文相比,练武委实辛苦,岂会从文政之道。若这是太平盛世,做一纨绔世子,与佳人游山玩水,逍遥人生,快活肆意,岂不美哉?至于情之一字,自愧对我父养育之恩为一,愧对我兄手足之情为二,其三便是愧对你我二人夫妻之情最甚。我死之后,不管这天下如何,你都要携腹中胎儿远离这乱世。我于及冠之际,曾于庐山游玩偶遇一白鹿,与其相谈甚欢,虽非为人,却深通人性,我感其大智若妖,怕是自天上而来,于凡间不知是何事。凭其聪慧,你母子二人前去定能一眼认出,看在往日同游之情,应会护你于乱世之中保全性命。人臣之责未尽,为夫之责未尽,如今这为父之责亦是未尽。”这男子宛若在交代遗言一般,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今日却说个不听,说着说着望着那他一往情深的女子
相拥而望,一吻长情,不辞离别。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只见皇宫中一白袍青袖,,只身前往纣王寝宫,拦路禁卫犹如飞蛾扑火,有未近其五丈之内,皆是吐血身亡,宛若神迹。
我既从文政,自是读尽天下百年书,上至三皇教化,下至五帝道统,皆为胸中丘壑,自有浩然正气,岂是闲杂尔等可阻拦我辈进谏?
忽然只见正前方出现一人,金光大作,只见此人身披金甲,目如金刚,不怒自威。一拳打出,未见其人动,只见那拳头忽然出现在面门之前,气势如虹,大有一往无前之势,那青袖之下一掌挥出,只见那如女子般清秀细嫩如胭脂的掌心与那金光四溢的拳头,瞬间碰撞继而炸裂开来,二人身下的土地寸寸龟裂,身陷数尺之深。却见那金甲锐士不敌,被那素手一掌拍至胸口,青色气息在其体内炸裂开来继而透体而出,五脏六腑皆是脆如宣纸,在这透体青芒贯穿之际,已是十不存一。
只见那袭青袖,淡然收手,修长手指仍是白如羊脂,浑然不带有一滴血色。
昂首阔步,以尽忠臣之道,玉手轻捻,敢叫万军赴死!
至此,未尽忠孝,未尽手足,未尽妻儿的季胜,已退为尽,拼死为这殷商谋求一线生机,与天人斗法,与凡人斗力,已身证道!
刹那间,青芒四溢,环绕其身,才气直冲天际,宛若文曲下凡。
浑然不知,这前方已是结起一座战阵,皆是犹方才身披金甲的锐士构成。
今日我已身死谏,只求这苍天开一线,为我殷商保留一线生机,若是功成不求名流于史,若是身陨,但求那祥瑞可护我妻儿百年平安。
身前金光散射,气咄咄逼人,气冲斗牛,直入云霄,天地为之震动。殷商虽衰,但拱卫这王室的底蕴却是犹存。
身后青芒四散,聚于季胜右手,竟是凝为实体,三尺青锋,宛若新发于硎,刃如秋霜,锋芒逼人。
“碧落已现,黄泉未知。也算是人生一大遗憾了。”
帝辛三十三年,某日,殷商王宫上方青色锋芒大做,似与仙人做法。殷商大臣季胜一人一剑独战禁军卫士七百甲,直至力竭身死,破阵五百余。殷商百年王宫,尽皆毁于一旦。事后,那天下名剑碧落已是不知所踪。
三日之后,朝歌沦陷,武王伐纣,天命难违!
豆蔻女子自田中来,离去之时在经田中,已然花信。
“还记得,你最喜吃那青涩梅子,味甘而不涩,是为上品“望着这满山的青梅,她亦是欣然一笑。
我为君自田中来,亦为青梅入林中
赵文渊在楼上雅间望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告诉张春华定要善待此女,若是出了差错,他这鱻羴楼也就不用存在了。“全然不容置疑。
“诺”就连念卿也是头一次看到赵文渊做此态,不由道
返程之时,赵文渊没由来的问了念卿这么一个问题,”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真话?“
”真话!“眼神坚定
”我信.”
“为什么?“他望着那窗外天色,青天白云,风鸟同行,似有一人高歌于此
她竟又是沉默不语,每当她不想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其实并非她不想答,而是不知如何作答。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今天也算是看了一出好戏了。”他恢复了那往常的做态,但这话想必却也是意有所指。
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听不懂,就是形容念卿现在状态最好的诠释。
他撇了那风眉一眼,也不在说什么。
于那剑舞之中,主仆二人,各有所感,各有所思。
至于在那剑舞之中看到了什么,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此刻鱻羴楼内,张春华命人将那装有万两白银的箱子送到田入梅的小屋之中,若说这楼内没人觊觎这不菲的钱财,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位可不是普通女子,而是那位殿下亲眼看中,去楼上雅间为其独舞一首的。见此女姿色不菲,这些个食客也是揣摩,不一会,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传闻殿下虽未及冠,但是附中女婢亦是甚少。想必也是相中了此女,真是她天大的福气啊。“一人开口,其余食客也是不禁点头认同,就连那张春华和他兼任掌柜的儿子张仪,站在柜台旁也是不禁点头。
这大家大户都是三妻四妾,女眷成群。更何况这镇北王府呢?
回到这田入梅的房间再开,除了那装有万两白银的箱子,也就只有一张桌,一面镜,一张床而已。虽然这屋子虽小,但多放下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知是此女生性如此,还是暂居人下,不得已而刻意为之。
只见点燃了一支蜡,蜡油一滴滴的向下滴落,顺着这蜡油向左看去,赫然是方才用以剑舞的无名长剑。
在仔细看,哪是什么无名长剑,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名剑碧落。三尺青锋,细如薄冰,虽未出鞘,也能感知其锋芒外泄,似有浩然正气,似有铮铮风骨,桀骜不驯,难以驾驭。
在反看那女子面庞,已是病态苍白,嘴角留有一丝血迹
虽用此剑为剑舞,但是方才此剑仿若感知其主人一般,在其舞剑之时,竟是险些脱手直奔赵文渊而去,用自身气数强行将一把绝世名剑的剑意压下,必遭反噬。若非这名剑通灵,恐怕她此刻早已呕血重伤。
昏暗烛光之下,此女子望着那名剑碧落,目光温柔,仿若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我知道你感受到他的气息了,但是若此世他不愿接受此份记忆在去承受那逆天命之事,只想如此过一生,那我们自是不能加以干涉。
剑鸣更甚,似是悲哀,似是期许。
自古以来,天命难违,更有尽人事听天命之说。就连凡人证道也是必须经天立命,又有哪个敢说逆天而行呢。
那武灵王的剑侍已在你身侧,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做出第一次抉择了吧。
不求他物,只求顺心顺意就好。
烛光熄灭了
镇北王府内,赵文渊正于那藏书阁内翻阅古籍,虽说这赵腾早年征战沙场,但对诗书礼乐等却是毫不在意,诺大的藏书阁,半数以上都是兵法韬略,若说那儒家百篇传世经典却是一篇没有。诗情画意,牛鬼蛇神之说的书籍占据三分,剩余两分皆是古书典籍,多疑史书为主。
虽说那武夫赵腾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对这兵书收集却是上心的很,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这鼻子一闻就知道写这书的一定是个兵法大家,所以定是一部兵书。
赵文渊此时自会反问,你怎么知道?
赵腾便会咧嘴一笑,这书上的土腥味和血腥味最重,可不就是本兵书吗!
可这换成他人在以鼻子一嗅,闻到的也就只是浓墨的味道罢了。而后自然引来年幼赵文渊的一路追赶,直言你骗人。
虽说翻书,但是回忆起这童年趣事,也是不禁笑了起来。
将手上的孙子兵法放回,忽的就听见趴在门口的白鹿,于睡梦中起身,没睡醒一般,摇晃鹿角撞了旁边的书架一下,把这小白麋吓了一大跳,那本就有些破旧的书架竟是有些摇摇欲坠。赵文渊赶忙跑去扶助书架,以免书籍掉下破损,毕竟大多为古书修复起来可是一件麻烦事。
好不容易将那书架稳固,最后还是一本缺斤少两连封皮都没了一半的古书带着大量的尘土,掉了下来。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握住,继而反向一下轻敲白鹿头,笑骂道”你这白麋,真是该打。“
只听白鹿轻吟一声,甩了甩了头顶的灰尘,那眼眶里的晶莹珠子满是委屈,彷佛要滴出泪水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这书房。
赵文渊顺手泛起了那本古籍。今夜这书房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