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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北面丹墀拜父兄,梦惊昨日捣黄龙。

君王自有安危事,不啻民生水火中。

一人出班道:“陛下勿忧,臣有一计可退金兵。”众人视之乃是西军大将武安军承宣使姚平仲。

当下姚平仲奏道:“如今两国正在和议,且康王刚到金营,金人定然无备,不如趁敌人无备我军趁夜袭营可令金人全军覆没。”

这姚平仲,世为西陲大将,自小是个孤儿,从父姚古养为子。十八那年,与西夏人战臧底河,杀获甚众。

童贯听说姚平仲悍勇召来和他谈话。

姚平仲为人刚直不喜欢取悦上级,出言不逊。童贯不悦,掩盖他的功劳不给其封赏。

前几年方腊作乱,赵佶派遣童贯前去征讨。童贯虽不喜姚平仲,但心服其勇,姚平仲在平定方腊之战中屡立战功。

赵桓知道姚平仲英勇但是为难道:“如今康王和张邦昌尚在金营之中,若是袭击金人等于让金人杀了康王,朕于心何忍?”

姚平仲道:“康王临行前一再言明朝廷若有用兵勿以亲王为念,康王如此心存社稷何况我等,苟能存社稷相信康王也会理解陛下。”

赵桓道:“若是夜袭能保证必胜否?”

姚平仲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必成。”赵桓也不与大臣们商议命姚平仲当夜去袭击金营。

姚平仲回到军营来召集众将开会部署妥当。

不想军中副将范琼早已暗中通信给金人,完颜宗望见到来信秘密派自己的军队准备妥当。

城内的姚平仲也秘密到城门集合,到了夜晚悄悄放下吊桥帅两万敢死之士直奔金人大营。

一路的金军一触即溃。

姚平仲至三更时分,人衔枚,马摘铃,领二万雄兵到驼牟冈来。听得金营内鼓打三更,并无动静。排开鹿角,大喊杀入,却发现是个空寨。

姚平仲大惊,知是中计,连忙退兵。只闻号炮连声,四面八方的杀来,姚平仲虽然英勇,怎当金人数万大兵攒杀拢来。

姚平仲奋起神威,杀条血路,出得金围。回头看时,二万雄兵几乎全军陷没,只剩得副将吴革保着姚平仲杀出重围。

姚平仲仰天长叹道:“皇天不佑大宋,何不能使我成功也!”

泣数行下,寻思道:“主上懦弱,李邦彦等力主和议,独有李纲一人忠心为国,极劝交战。今全军覆没,有何面目去见那班奸党?种师道持重,也必然说我恃勇轻进了。虽然后会可图,但此番失利必然下狱治罪,大丈夫岂受他人之辱!不如自刎!”遂怞出佩刀要自杀。

吴革死命救下道:“大将军何至于此,胜败乃兵家常事。”

姚平仲此时已经万念俱灰寻思道:“人生富贵功名如水上浮沤,纵使成得功来,也不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所以范蠡作五湖之游,张良访赤松之迹。父母妻子,亦不过爱欲缠牵,与自己有何关系?不如寻仙访道,作世外之游,是英雄退步的本色。”

一时间把所有的红尘念头放下,顿觉遍体清凉。

脱了血污的袍甲,除下兜鍪,把兵器掷于道旁。

姚平仲和吴革说道:“你等回东京就说我已经战死,我实在无颜见皇帝和百官以及东京的百姓。”说完飘然而去,吴革拦不住只好回东京复命。

姚平仲一路西行走了好几个月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青城山,长松古涧之傍,解了鞍辔,放青骡去吃草饮水。

姚平仲见峰峦奇秀,洞壑幽邃,伸一伸腰不禁赞道:“这方才觉得这身体才是自己的!若在富贵场中,不是机关便是陷阱。要什么封侯拜相!要什么荫子封妻!不如餐霞吸露,修身养性,才是英雄退步正道!”

正在自言自语的说,只见山冈上走下一个道人来,头绾着双髻,坦开大肚子,敲着竹简,边走边唱道:咄,咄,咄,茫茫大地如墨黑。休,休,休,世人尽到乌江头。忍,忍,忍,弄尽聪明反作蠢。来,来,来,战场白骨生青苔。

姚平仲一时间仿佛顿悟一般,不再记挂尘世俗事,便在青城山出家为道士。

再说完颜宗望命人将斩下的宋军头颅悬在军门外,在自己的营帐里放着缴获宋军的旗帜命人将赵构等三人带到中军大营。

姚平仲劫营的当晚,王洋之和赵构已经在营帐睡下了。

赵构自从来了金营心中便一直害怕,所以晚上睡觉都是和王洋之在一起。

当夜突然听到营帐之外四面起火,两军喊杀震天。

赵构和王洋之提剑便要走出军营,营外的张邦昌慌慌张张的闯入,急忙道:“姚平仲帅大军前来劫营,大败而回。”

赵构听闻宋军劫营不禁心凉道:“不想皇兄真不念骨肉之情。”

内心已经做好被完颜宗望推出去斩首的准备。

王洋之心中大骂赵桓和宋朝大臣道:“这帮黑瞎子,劫营就认真点劫营,居然还打败了,老子我好不容易刚熬出头,这帮个昏君佞臣这是又让老子去见仙人,即使饶了赵构,万一完颜宗望兽性大发拿我这下人出气我这不完了。”心中不停的想对策。

张邦昌只知道一味的哭泣。三人各自有自己的心事一直熬到天亮,此时有金人前来带着三人往完颜宗望的大营而来。

完颜宗望见了赵构拍案咆哮道:“你们南蛮果然狡诈,南朝一再违约实在是可恶,如今刚要议和却又派人来袭营,如此出尔反尔今日不杀你们叫南朝见识一下我女真人的厉害。”赵构无言以对只是闭目等死。

王洋之忙道:“两国既然已经将和,若杀议和亲王则议和永绝,何况昨夜袭击之事必是武将为了邀功私自出兵的,我南朝皇帝整日只爱诗词不爱动刀兵,二太子何不等查明事情原委再做定夺。”

完颜宗望道:“本王这就发兵攻入东京城。”

王洋之道:“若是议和所得的钱财都是元帅你的,但若是进了东京,财物可都是将士们的了。”完颜宗望一听这话觉得很是受用,一边的完颜希尹也道:“这南蛮说的有理,二太子不如先留着他们反正也跑不了。”

完颜宗望心中盘算了一下便道:“康王和张邦昌先回营去,你这侍从要送到我军万夫长那里去。”

王洋之心中一惊身子稍微有些倾斜。

赵构急忙道:“小王日夜离不开这人,还望二太子不要让他去别处。”

完颜宗望道:“你朝如今求和,你们是来谈判做人质的,既然今天以兵戎相见,我也必须杀一个人给东京城的人看看,让他们以后别再给我惹事端。今日他免不了一死。”说完便让金国武士押着王洋之就要走。

赵构见此时的王洋之已经没了平常的镇定,眼中饱含着恐惧,习惯的摸鼻子动作也没有了,反倒是吓得流出鼻涕来了。

赵构大惊,抓住王洋之道:“二太子息怒。你若是要杀就连我一起杀,我是当今皇帝的亲弟,你若杀了我自然宋人会害怕。”

王洋之见赵构如此说不禁热泪盈眶,忍不住鼻涕和眼泪横飞道:“殿下,臣如今就是死了,有今日殿下的这句话,也没有白来尘世这一遭。”

完颜宗望见这主仆二人弄得像恋人别离,受不了这样的琼瑶剧,喝命武士将王洋之拖走。

赵构情知王洋之此去定然是在劫难逃不禁大哭道:“是我害了先生。”望着王洋之被拖出去的身影不住的哀嚎。

完颜宗望命人先将赵构和张邦昌带下,命萧庆好生监视赵构。

王洋之被拖出去十多里,一路之上都是宋军昨夜被斩杀的人头。

王洋之看着这些宋人的人头都望着自己,想想自己可能一会儿也就这样被人摆着放在地上望着别人,心中不禁害怕。

但是一想也没什么,自己几次三番的死里逃生,这些也就见怪不怪了。

心中镇定了一番之后忙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摸了摸发型,不能让发型乱了,开始走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刀剑密布的营帐里停下,正中高坐一人,王洋之看那人是个汉人模样忙巴结的问道:“阁下高姓?”

那人冷冷道:“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用问本万夫长的姓?”

王洋之一听是北方口音忙上前作揖道:“原来是万夫长大人,王洋之有眼不识泰山。”

那人吼道:“你少在此处花言巧语,快说,昨夜姚平仲劫营之事你们是否也参与了?”

王洋之道:“你我都是汉人,我脑袋进水了才会参与劫营之事。有拿自己姓名开玩笑的吗?除非我是活够了。”说完之后朝地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那万夫长不禁恶心道:“你这厮怎么这么下三滥,敢当众吐痰?”

王洋之道:“在东京城我王萧恨不得裸奔,还管这些。”

那万夫长见王洋之这样说话反而笑了起来道:“你这厮怎么也姓王,我今日真是觉得你姓王有些糟蹋王姓。”

王洋之道:“原来万夫长大人也姓王,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是登州府王氏,您是哪一支?要是论起辈来咱们看看谁叫爷爷。”

那万夫长见王洋之又在扯些没用的无奈道:“你这个谈吐这哪是谈吐啊,简直就是吐痰,我是辽国汉人,王伯龙,你不用跟我论辈分。”

王洋之脑筋一转,一拍大腿当即便和王伯龙攀起亲戚来道:“你说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家父王师中也是契丹人,到了宋朝做了官员。”

王伯龙不禁诧异道:“你也是契丹人?”

王洋之当即开始了编瞎话模式道:“先父王师中原本是辽国汉人,因不满吏治腐败便泛海到了宋国,哪知道宋国的吏治更是腐败,在宋国做了登州知府,哪知道恶了蔡京之徒,将我父亲陷害致死,我也被发配充军,一路上遇到大赦便在东京流浪。”

说到动情之处不禁呜咽了起来,又把耳朵后的金印给王伯龙看。

王伯龙见王洋之的金印果然是真的,不像是用贴纸给贴上去的,便道:“你是如何到康王这里的?”

王洋之道:“在东京流浪的时候,幸好遇到康王殿下收留,在下今日与王将军您这三生有幸的会面。”王伯龙见如此心道:这样的破落户如何能入王府?看来这厮是在说谎。

想到这里也就放松了盘问,问起南朝的一些事情。

二人说着说着,王洋之见桌子上有坛酒,拽起就喝。

王伯龙道:“本官的酒你怎么说喝就喝。”王洋之道:“这不是口渴了嘛,都是姓王的,何必这么小气,有好酒再拿出来啊。”不住的和王伯龙说胡话,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肉便吃。

最后把王伯龙叨叨的实在受不了,生怕再呆一会儿王洋之会把自己的晚饭都吃了,急忙让人押着王洋之到远处的营帐里别来烦自己。

王洋之当夜便在王伯龙的军营里过夜了。次日,王伯龙带着王洋之来到完颜宗望的营帐中。

王伯龙道:“启禀二太子,这个南蛮确实不知劫营之事,看来真是宋军大将自己邀功前来劫营的。”完颜宗望原本也就是吓唬王洋之一下见审问不出便放王洋之回去了。

王洋之到了赵构的营帐里,见赵构正伏在案几上。

王洋之叫道:“殿下我回来了。”赵构见是王洋之回来了忙擦拭眼泪道:“不想此生还能与先生相见。”

王洋之见赵构脸上还挂着眼泪,想来这一日定然为自己的安危哭了不少。心中一阵感动。

过了三日萧庆来向完颜宗望报道:“南朝王爷这三日只和家奴在看书练剑,饮食如常。”

完颜宗望大奇便叫人传命赵构到大营来。赵构和王洋之不一时来到。完颜宗望问道:“你平时在做何事?”

赵构道:“本王平时除了练剑便是看兵书。”

完颜宗望大笑道:“你们汉人虽有孙子兵法等书但是你们的军队一冲就垮,剑练得再好都是我们大金武士的刀下之鬼。”

赵构冷冷的回道:“是吗?”转眼见完颜宗望的弓架上有一幅弓,一看那弓的份量就不低便说道:“既然金国王爷说我汉人只是金人的刀下之鬼,那本王就试试这弓。”

完颜宗望大笑道:“这幅弓在大金国中除了本王没有第二人能拉的开,你这南朝的王爷当心把手拉下来。”

赵构道:“本王不仅能拉开,还能射中那靶心。”

完颜宗望道:“你若能射的中本王答应不追究昨夜袭营之事并放你们回去还退军,你若射不中你就别回南朝来直接砍了你,反正无用之人也别活在这个世上。”

赵构过去取过弓,顿时觉得这弓好有重量,奋起平生之力拉弓搭箭瞄向箭靶暗暗祝祷道:“国家不幸为女真所欺凌,社稷有倾覆之危,百姓有倒悬之苦,若此是天数,要绝我赵宋这一箭不中靶心,如赵宋不绝可转危为安,赵构能中兴基业则一发中之。”祝罢一发中之正穿靶心。

周围的金军大惊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个南朝王爷能做的事情,赵构心中激动不已,极力掩饰自己已经发抖的手。

完颜宗望不服道:“你可敢与本王比试一番。”赵构问如何比试。

完颜宗望道:“你我各射三箭看谁能射中靶心。”取过弓箭来距离靶子五十步连发三箭,第一箭高于靶心一寸,第二箭正中靶心,第三箭低于靶心一寸一时间金军齐声叫好。

完颜宗望得意洋洋把弓交给赵构。

赵构一言不发弯弓搭箭连发三箭都在靶心中,成品字形排列,,王洋之见无人欢呼自己方不能失了气势自己一人跳起高叫道:“好,殿下射的好。”

这一声高叫把身边的金国人吓了一跳,都注视着王洋之,王洋之见只有自己在叫好这么多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一人在干喊虽有些尴尬,但是手舞足蹈的不停。

完颜宗望又惊又奇想起刚才王洋之那副市井无赖样子心道:“这所谓的皇子莫非是宋朝将军之子冒名顶替的不成,若是皇家之人为何刚来议和第二夜便来袭击我大营,摆明来是不在乎这些人,如果从小受皇家教育为何侍卫随从却是一副无赖德行,我等与中原人相比已是野蛮至极,这厮怎得比我们金人还不懂礼数。”

他哪里知道这王洋之那乞丐妓院的经历。

完颜宗望对赵构道:“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我看一下你的手便知道你是否是皇子。”

见赵构的手满是磨出的老茧喝道:“皇子当中可有这样粗的手,你是何人,敢冒充是皇子。”喝叫左右将赵构一行推出去斩首。

赵构闻言虽然已知此来九死一生,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大限到来还是心头一震,极力让自己神色不变。

王洋之都要哭出来了心里骂道:“这史书也没有写赵构要被砍头啊!”猛然嚎叫了一声,金军本来要压住他冷不防地被王洋之一嚎叫吓了一跳,以为王洋之要咬人纷纷楞了一下。

王洋之道:“你若杀了我们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从此和谈决裂,南北永无宁日。”言罢与赵构互相使了个眼色二人背靠背拔剑便要和金军拼命。

完颜宗望见这二人背靠背的架势一定是习武之人才有,此时完颜希尹能让想起一件事来在完颜宗望身边低耳道:“这人曾经在贺正旦之时射中靶心,自称自己是禁军中的一个小卒。”

完颜宗贤在一边劝道:“杀了这么两个小人物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放了他们再索要些东西为妙。”王伯龙也道:“那个姓王的南蛮就是一个破落户,血都是臭的,杀了他岂不是脏了我们的刀。”

完颜宗望一听这几个人的话觉得有理,最重要的是觉得赵构孔武有力,金人素来敬重强者,便笑道:“适才不过是戏言,康王不必当真,我们女真人自小习武,不缺你这种会武艺的人,我们这里也想见识见识你们宋朝的诗词歌赋,你回去换个文采好的皇子来。”

王洋之一听顿时绝处逢生刚要回答,赵构道:“二太子适才答应议和退军岂能言而无信,若二太子一意孤行要失信也不必换人质本王也会诗词歌赋,就让本王留在此处。”

完颜宗翰命左右道:“退军之事决不食言,不过是要等换了亲王再说。”

赵构道:“那小王就在此等二太子退军。”完颜宗望喝道:“赶紧把这几个人轰走。”

王洋之心中暗骂赵构没个眼力见,你要决心殉国可别拉着我们,怕完颜宗望反悔忙问道:“不知二太子要换哪个皇子来?”

完颜宗翰道:“你们这些王爷里面谁的文采最高?”

王洋之答道:“论文采当属皇三子郓王与五殿下肃王,三殿下曾是我大宋的状元,肃王的文采也不减郓王。”

完颜宗翰道:“那就让肃王赵枢来,其他的皇子一概不要,回去告诉你们南蛮皇帝,下次再有劫营之事我大军当踏破东京将此城夷为平地。”

赵构还要说什么被王洋之拉住便往外走,王洋之见张邦昌还在原地发愣推了一下三人出了大帐上马向南一路狂奔。

再说赵构三人走后,完颜宗翰老是觉得怪怪的。

萧庆道:“二太子还在为适才来议和的南蛮皇子之事疑惑不成?”完颜宗翰点头称是。

萧庆道:“以下官观之,此人必是南蛮皇子,虽然此人孔武有力,手粗是武人,但一派贵族之气,绝不是大将之子,何况贺正旦之时能有资格射箭的,必然是身份高贵,适才那家奴拍张邦昌那一下肯定是皇子家奴才敢对当朝宰相如此,若是寻常大将家奴岂敢如此,南蛮皇子各个生于富贵之家,长于温柔之乡,只有此人有英武之气,若此人逃出升天对我朝必是心腹大患,便是此人真是大将之子也不必放回,可暂扣此处,让南蛮再送亲王前来。”

完颜宗望拍案大叫:“本王失计较了,便是怀疑此人也该暂扣此三人再做计较,命你和完颜希尹帅五百轻骑追上此人活擒而回。”萧庆领命和完颜希尹帅人马向南而来。

再说赵构出了金营见四下没了金人方才长舒一口气。

王洋之道:“殿下宜速行,只恐金人反悔必然派人追赶。”张邦昌也巴不得早些回到东京也劝赵构速行,三人加鞭往南而行。

行至一茶铺,王洋之心生一计要来凉水灌入三人坐骑拉在路边的马粪中,取出身上的一块腰牌和一锭黄金给茶铺老板道:“这是借水之费,若有金人来就说我等三人已然去远矣并把腰牌给他们看,这金子你自己收好。”

那茶铺老板见这金子喜上眉梢忙答应。

三人去后不一时萧庆等人也到这茶铺,见有马粪忙下来问。

那茶铺的店家忙照着王洋之的吩咐说了一遍,萧庆取过腰牌来,又见马粪已经凉了料定赵构已经逃远便不再追赶回到金营复命。

赵构在路上不断回想父亲和大哥对自己的无情,反而对完颜宗望遵守诺言相当有好感。

赵桓见康王赵构回来,有喜有悲,喜的是赵构回来,悲的是还要送亲王前去。只好又命肃王赵枢前去议和。

肃王赵枢虽然心中不乐意但不去便是抗旨只能哭哭啼啼的前去金营。

此时金人前来索要金银,赵桓即刻命抄没梁师成、朱勔等贪官的家产,同时命李师师等东京名妓捐献金银。

除此之外还号召百姓和官员捐款。用了几天的时间凑了金五十一万七千余两,银一千四百三

十万二千余两,表缎等四十余万匹,先送到金营。

金人拿到钱之后以还差数目为由不肯退军。

朝廷之上众人又在商议是战是和。宇文虚中道:“夷狄之人畏威而不怀德,若是中国举全国之力与之一战,金人以后必然不敢再来犯界。”

李纲奏道:“如今我朝的军队与金军数量的比已经是十比三。金军此时已是孤军深入,应该效法西汉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的之法,将黄河渡口等要道派重兵守住,再断绝敌人的粮道,用重兵把敌人围起来。我军自此便不用主动出击,金人如果有游骑出来,就袭击一下,但如果金人的大军出来求战,我军就坚壁不战。在城坚守不战耗费金人力量,我军却可以分兵去收复河北地区丢失的土地,断绝金军的归路。等金军主力疲惫了,粮草殆尽,再逼迫金军将三镇和金银归还,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北归。等他们渡黄河到中途时,再动用所有军队合围金军,此乃关门捉贼之计。”

种师道等人纷纷道:“李留守之计大妙,若如此金人定然全军覆没。”

白时中道:“两国既然已经讲和,就莫要再有节外生枝之事,何况即使全歼了完颜宗望的军队,若是金国皇帝发怒再派大军前来征伐,只怕以后连议和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桓也怕再有姚平仲的事情发生,便不用李纲的计策。

金人这几日又连续几次攻城被李纲率领的守城军打退。此时东京周围陆陆续续已有十几万的勤王部队赶来。

完颜宗望见各地勤王之师纷纷赶来救援东京,河北、山东义军也奋起抗金不断袭扰金人的后方,攻打太原的西路军也迟迟不来会师。

形势对孤军深入的完颜宗望一军十分不利,攻打东京死伤又多。

此时西路军传来战报:完颜宗翰顿兵于太原城下迟迟攻破不了太原。

完颜宗望见西路军受挫,自己孤军深入恐怕被合围。便同意与宋朝议和。

正是:太学生请愿除国贼,破落户忍辱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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