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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再说金人进入大内之后即刻索要与宋太宗有关的一切人等。

东京城内包括嘌唱在内的各色艺人一百五十家,被开封府押往金营。

金军主帅完颜宗翰见皇家女眷和缉拿要人里都已捉住,单单没有李师师和九帝姬仪福帝姬赵圆珠,便问耿南仲道:“本王在金国之时早就听闻李师师芳名,就是我家皇帝也知其名,必欲生得之,听闻李师师乃大宋第一名妓,美艳不可方物,为何全城大索三日也寻不到踪迹?”

耿南仲道:“国相有所不知,当时河北告急,李师师向开封府表示,愿将赵佶前后所赐金钱入官助河北饷。他还辗转托人向太上皇请求弃家为尼姑,太上皇赵佶给她安排了开封城北的慈云观供她修身,这李师师如今在城北的慈云观里,想要寻她要到此处。”

完颜宗翰大喜命萧庆和耿南仲即刻帅人去寻李师师。

当日耿南仲率人包围了慈云观,李师师正在闭目静坐见一队宋军和金国兵冲入殿来。

李师师叹道:“不听洋弟之言果有今日之祸,今日断不受犬羊之辱。”不住的暗自摸藏的匕首。

李师师抬眼见耿南仲在萧庆旁边,大骂道:“我虽然身为贱妓,但蒙太上皇眷顾,宁可一死也无他志。你等世代高爵厚禄,朝廷何负于你等,怎么每件事都在做毁灭自己宗庙社稷的事情,今又北面事丑虏,冀得如此为进身之计,我岂能像你等一样做金人的犬羊?”一席话说得周围投降的宋军个个羞愧难当。

耿南仲却不为所动笑道:“李姑娘,大金国完颜宗翰国相有请。”

李师师淡然道:“我要是不去呢?”

耿南仲道:“姑娘风华正茂也不想香消玉殒吧!”身后的金国兵士皆露刃呵斥。

李师师从袖中拔出匕首道:“人谁无死,不过死的其所而已,若是再先前相逼,我当自刎于此地。”

萧庆见李师师如此生怕她真自杀了,急忙道:“李姑娘,万事都好商量。”

耿南仲微微笑道:“李姑娘号称飞将军,有豪侠气魄,自然不惜死。但这慈云观的一观生灵要是因为姑娘一死而陪姑娘殉葬那就不好了。”说完就要金军拔刀准备杀周围的尼姑。一边的众尼姑一听都跪在地上叩头求饶命。

李师师恨道:“人言金国人野蛮,但我观之虽然野蛮但他们不恶毒,反观是你们这些张口闭口自称书香门第,饱读诗书的败类真是恶毒至极,对外只知逢迎夷狄,对内只知道残害同胞。”

这耿南仲深知李师师不愿意连累无辜的性格所以招招致命。耿南仲笑道:“李姑娘,生死只在你手里,我数十个数,若是李姑娘还犹豫,我立刻动手。”

李师师长叹道:“我若和你们走能否放了这慈云观的众尼姑一马?”

耿南仲道:“自然可以。”

李师师鄙夷道:“你反复无常,说话自然无算,我要这金国将军折箭为誓。”

萧庆心里也不禁佩服李师师的气节,心鄙耿南仲之为人,用汉语道:“李姑娘放心,在下是说一不二,不是汉家那反复无常之辈,但我家二太子是要见你,但你要把匕首放下随我到军营中去,在下绝不为难这一道观的生灵。”说罢折箭为誓。

李师师见如此心里已有了计较,放下匕首随萧庆等人往金营而来。

行了十里路估计离慈云观已经很远,慈云观的尼姑应该逃得差不多了,自己纵然自尽也不会连累慈云观了。

猛然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刺向咽喉,立时鲜血直流;萧庆等人忙来救,已是来不及了。萧庆见咽喉处流血李师师已经无了气力断不能活,不禁叹息道:“可怜红粉佳人却在此香消玉损。”

便将尸体丢在一棵大树下便回大营向完颜宗翰大营复命去了。

完颜宗翰听闻李师师死了不禁拍腿大叫可惜了。一边的赵佶听闻李师师自尽不禁老泪纵横,情不自禁哭泣道:“师师尚能殁于东京故国,朕不知亡于何处。”

却说东京城破禁军四散奔逃,宫女太监顾不上帝姬和皇子四散逃命。

仪福帝姬正在宫中着急时右手忽然被人抓住说道:“殿下快随我走。”

仪福帝姬见是王洋之大喜道:“夫君何时到了这里,莫不是皇兄已经准了我们的婚事?”

王洋之说道:“金人已经攻破汴梁,正在四处寻找皇子和帝姬,贤福帝姬和保福帝姬已被带到金营去了,帝姬再不走你我二人也要被带到金营了。”

仪福帝姬不解问道:“金人要我们姐妹去干什么?”

王洋之见仪福帝姬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苦笑道:“就是让你们陪那帮满是羊腥味的野蛮人睡觉。”

仪福帝姬哭道:“夫君救我,我可不想被送到金营之中。”忙和王洋之向宫外跑去。

王洋之把仪福帝姬带到一户农家给仪福帝姬换上男装,在仪福帝姬的脸上涂上锅灰。

仪福帝姬嫌脏初始不肯。王洋之道:“若不化妆让金人看到你的容貌便带到金营了。”

仪福帝姬这才涂上锅灰,准备妥当后和王洋之一路小心的随难民出了东京城,刚到通曲路,难民人多堵在一起。

王洋之回身不见了赵圆珠,不由得大惊,王洋之见道路拥堵人车都堵在原地心道:“在这宋朝也要堵车不成,难道没买口粮和水是不是要饿死。”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爬上一辆高大的马车大喊赵圆珠的名字,这一嗓门喊得周围人都注视着车上的王洋之。

王洋之脸皮赛城墙的主,丝毫不以为意,仪福帝姬正被别人挤。

一听王洋之在喊自己的名字,整个头都红的不行,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就是赵圆珠,见王洋之在不停的喊自己,自己再不出去也不是个事情,求一个马夫帮她爬到一个马车上向王洋之挥手。

王洋之见是仪福帝姬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二人相拥而泣。

二人走了半日刚到城郊的飞鱼渡口,马上就要到山区了。

王洋之不禁心中稍安心想终于可以和仪福帝姬远走高飞了,正要往山里走。

忽然路面呼啸而来跑来一队人马,为首一将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一见绝非凡品。

王洋之见是金人忙拉着仪福帝姬往路边的山里跑。

金人马快飞速追上绕着二人不断转圈大喊,王洋之听不懂女真语,只能心中暗暗叫苦。

其中一金军会汉语喝道:“跪下。”

王洋之不想跪,站在原地不动,金人大叫道:“要么当头一刀,要么跪下。”

王洋之不胜悲愤心道:“这金人与那相国寺的和尚不同,金人专以杀人为乐,小命死于此处岂不是不值,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有胯下之辱,刘备尚有困龙之时,还有······”脑中尚在安慰自己,猛地被金人一脚踢得躺在地上。

马上那将领见仪福帝姬脖子白净绝非农户人家汉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洋之见为首的这人会汉语忙道:“小的是和弟弟逃难至此。”

那将军道:“弟弟,恐怕未必吧。”

命人将仪福帝姬的帽子打掉露出一头黑发。

那将领仔细端详了一下王洋之道”你如此面熟,是不是来过金营和谈?”

王洋之忙低头否认道:“小的只是草民一个。”

那将领道:“本王认得你,你是康王的家奴,有些武艺,难道在王伯龙的营帐里的酒是白喝了不成?你今日遇我四太子,只能算你晦气。”

王洋之大惊心道:他便是四太子金兀术,怪不得如此英武。

细看完颜兀朮但见:脸如火炭,发似乌云。虬眉长髯,阔口圆睛。身长一丈,膀阔三停。分明是狠金刚下降,却错认开路神狰狞。

王洋之不由得胆寒,完颜兀朮道:“你快说这女子是什么人,若不说我一刀杀了你。”说罢举刀便要砍。

仪福帝姬见金国人髡发且戴金银耳环原本吓得不敢说话,但一听王洋之有难忙说道:“不要伤害驸马,我是九帝姬赵圆珠封号仪福帝姬。”

完颜兀朮一听是仪福帝姬忙下马取出水袋用水给仪福帝姬的脸擦干净。王洋之见如此忙上来要挡,被金军一个侧踢踢在地上两个金军踏住。

完颜兀朮见仪福帝姬去掉锅灰后的容貌不禁大喜道:“南朝公主果然非同凡响。”抱起仪福帝姬便上马。

仪福帝姬不住的挣扎哭喊让王洋之救她。王洋之悲不自胜奋起平生神威鼎开踩自己的金军冲向完颜兀朮。

完颜兀朮见王洋之舍命冲过来,一手夹住仪福帝姬,一手伸出套马索套住王洋之,飞身上马拍马而行。

王洋之被完颜兀术用马绳在地上拖了三里路,眼看没气了。

仪福帝姬见王洋之初始还在叫骂,到最好已经无声了,忙求完颜兀朮道:“求求你饶了我夫君。”

完颜兀朮见仪福帝姬花容失色下更有一分动人之处,便亲了一下仪福帝姬的脸笑道:“既然公主求情本王就饶了他。”勒住马缰绳让马停下。

不一时上来两个金军将王洋之拖起便要往军营里面押送。

王洋之被拖到完颜兀朮面前时气若游丝道:“我知四太子是豪侠之人,只求四太子不要把仪福帝姬送到浣衣院中。”

完颜兀朮大笑道:“这南蛮还知道我大金有浣衣院,你但且放心,圆珠我所爱,他人不可得,本王会宠爱她一生一世。”

仪福帝姬只是不住的哭泣,王洋之道:“圆珠,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的活下去。”说罢,金人押往军营和赵佶等人押解到一起。

仪福帝姬被绑在马上,王洋之被捆着,各自被人催促前进,两人四目相对不禁泪如雨下,此刻无言,唯有苍天才能怜悯这两个年轻人。

王洋之被押送到了军营。赵佶见王洋之浑身是血忙叫身边的御医给救醒。

王洋之见赵佶,赵桓,各个王爷和驸马以及大臣都在做囚徒。

不禁嚎啕大哭道:“太上皇,臣未能保护好仪福帝姬,让完颜兀朮给掠走了。”众人无不落泪,王洋之又听闻李师师自尽更是悲不自胜。正悲愤之时。

王伯龙走了过来道:“哟,王老弟,你怎么二进宫了,咱们又见面了,从此以后我这里的酒你给你管够。”自此便被王伯龙看管着。

仪福帝姬被完颜兀术带到军营之后,不住的哀求完颜兀术放了自己。

完颜兀术将仪福帝姬丢在营帐的地毯上,便来解仪福帝姬的衣服。

仪福帝姬本能的抓紧自己的衣服,见完颜兀术伸手过来,一口咬住了完颜兀术的手指。

完颜兀术大怒一巴掌将仪福帝姬打晕。

等仪福帝姬再此醒来之时见自己已经赤身露体,一丝不挂。传单上还有血迹。

一边的完颜兀术正在饮酒,见仪福帝姬醒了,走过来便要搂着仪福帝姬。仪福帝姬抓过毛毯死命的盖住自己的身体。

完颜兀术大笑道:“你这身子昨夜被本王从上到下看了一个遍,现在捂着晚了点吧。”说完将毛毯扯掉。营帐外的军士不时的听到仪福帝姬在帐中呻吟、嚎叫。

再说完颜宗望和宗翰见宋朝的皇室基本捉住便进城受降,不一时投降的宋朝官员送上轿子。

完颜宗翰不屑道:我大金国的人岂是你们南宋那帮生活不能自理的官员,出门还要抬轿子,怪不得老是打败仗,把这轿子撤了,把马牵来。

召集众将和宋朝的大臣到崇德殿议事,见完颜兀朮未到便问道四太子为何未到。

。左右答道:“四太子新得了南朝九公主,正在帐中享乐,如今已是两天未出营帐了。”众人大笑。

完颜宗翰道:“四太子可是我们之中最清心寡欲的一个,如今能让他两天不出营帐,看来这南朝的公主定然是美貌非凡。”

完颜银术可道:“国相如今如何打算处置南蛮皇帝?”

盖天大王完颜宗贤道:“彼辈狡诈,且无信义当除之而后快。”

萧庆道:“不可,刘聪杀司马邺,而中原大乱,赵佶父子虽然昏庸无道,但在南朝百姓之中尚有一定威信。我大金乃吊民伐罪,百姓都不妄杀一个何况是君王。”

完颜宗翰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萧庆道:“南朝皇帝自然押解上京,交由我朝皇帝处置,至于中原地区要立一个新皇帝,新皇帝为我所立必然言听计从,我军若驻守于此处,人少不足守,恐引起南蛮反抗,何况宋朝西路军,太行山匪军对我等虎视眈眈,若断我归路如何是好。”

完颜宗翰道:“你言大有理,但何人可立为新皇帝?”

完颜银术可道:“若论对南朝了解程度自然是萧庆当立。”

萧庆知道自己的契丹人,汉人定然不会听命于自己忙拒绝道:“在下愚钝不足以成大事,若立新皇帝自然要南朝降臣且易于驾驭,不如立张邦昌。”

完颜宗翰见萧庆推举张邦昌,想起张邦昌确实易于控制,且是宰相高官便决定立张邦昌为楚帝,命张邦昌在东京即刻准备即位大典。

坐中一人高叫不可,众人一看乃是宋臣御史中丞秦桧,字会之,江宁人氏。

当下秦桧道:“张邦昌这种人在朝廷任职之时,专事燕游,不务规谏,只会附会蔡京、李邦彦之徒,一同腐蚀国家的朝政,今日社稷倾危,生民涂炭,虽然不是一人所致,但也有张邦昌的一份功劳。天下百姓对此人恨之入骨,若付以土地,让他统领百姓,草莽英雄必然尽起而造反,他不仅不能代替宋国,亦不足为大金的屏障。”

张叔夜道:“张邦昌不足以号令中原,金人若立张邦昌不如立当今太子赵谌为帝,以顺民望不然中原之地将不安。”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二人一听又要立赵氏的人不禁大怒道:“你张叔夜就不怕死?”

张叔夜道:“今日之事有死无生。”

萧庆劝道:“今日只是议事二位元帅不可随意杀人。”

完颜宗翰大怒道:“计议已定岂可再改,你等皆是贪恋赵宋之辈,既然如此忠心不如随你家皇帝一起去北国。”

命人将张叔夜和秦桧等不肯立张邦昌的大臣押往大营与罪臣一起要发往金国,众大臣见稍有异议的就要去北地都不敢言语。

完颜宗望见大臣们没了异议帅人前来逼赵佶赵桓更换布衣,侍郎李若水抱住赵佶大哭,大骂金人为猪狗。

完颜宗望大怒命人曳出,朝着李若水的面部一顿铁拳,李若水被这一拳打的气绝昏倒在地。

完颜宗翰在一边叹息道:"李侍郎是个忠臣啊。"

亲自过来劝降李若水。

李若水骂道:"你等可比蛇蝎之毒,真一剧贼,不久就要灭亡了。"完颜宗翰见李若水这样令拥出去斩首。

李若水依旧朝着完颜宗翰大骂不已。至郊坛下,刽子手见李若水一直在骂用刀柄便来磕李若水的嘴唇,血流满地。

李若水骂的更加厉害。

刽子手先隔断李若水的舌头,在斩断他的脖子才死,年三十五。

完颜宗翰道:“辽国之亡,死义者十数;南朝为李侍郎一人!”命厚葬李若水。完颜宗翰下令只要有人反对立张邦昌为帝者皆发往金国众大臣再无异议。

张邦昌听闻自己被立为皇帝,吓得痛苦流涕准备好绳索准备自杀。

正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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