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朝云横度,辘辘车声如水去。白草黄沙,月照孤村三两家。
飞鸿过也,百结愁肠无昼夜。渐近燕山,回首乡关归路难。
且说张邦昌要自尽,被好友王时雍等投降的大臣死活劝住。
张邦昌亲自跑到金人军营中见完颜宗翰极言不可立自己为帝。
完颜宗翰喝道:“你若不肯,当尽屠汴京一城之生灵。”
周围的宋朝大臣忙劝张邦昌道:“相公你先权且当一下皇帝,等金人走了,你到底要做伊尹,还是做王莽,这都全在你自己,若是抗命,东京百姓将万劫不复,请以一城生灵为重。”
张邦昌见如此只得听从,叹息道:“张邦昌只好以九族的性命来换东京一城的百姓了。”
完颜宗望即可命人写立楚国张邦昌册文,并定于三月七日为登基之日。到了登基之日完颜宗望命人告报城中,遣张邦昌回东京,命宋朝大臣如迎接皇帝之礼。
王时雍率文武百官迓于南薰门。如期而集者凡数千人,百姓们听闻要立新皇帝往观又数万人。范琼领兵分列左右,自州桥及门下,严阵以待。
张邦昌见就要被拥戴称帝了,不住的哭泣。
王时雍劝道:“张相公城外不死,今日做女子姿态,想着让金国人涂炭东京城吗?"
张邦昌哭道:“难道为了一城百姓就要陷我于不忠的境地不成?”
王时雍道:“事已至此无可奈何,相公若是自尽,东京百姓必然恨你入骨。”
张邦昌道:“我若答应了金人,赵氏必然恨我入骨,不论如何选择都不容于天地,何况即使为了东京百姓,但以后要杀我的必然是东京百姓,他们不会念及我现在的付出。”
王时雍道:“且先按照金人的旨意办,徐图后举未完也。”张邦昌无奈只好听从。
此时萧庆和完颜银术可等人已经开始催促了,张邦昌不得已登坛祭天。萧庆展开立楚国张邦昌册文。张邦昌等人一齐下跪。萧庆读道:
维天防五年嵗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先皇帝肇造区夏务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忽夙夜兢兢思与万国同格于治粤。惟有宋实乃通邻贡嵗币以和欢,驰星轺而讲好,期于万世永保无穷,葢我有大造于宋也。不图变誓渝盟,以怨报徳,搆端怙乱反义为讐谲,绐成俗贪婪不已,加以肆行滛虐不恤黎元号令滋彰纪纲弛紊况。所退者非其罪,所进者非其功。贿赂公行,豺狼塞路,天厌其徳,民不聊生而又姑务责人罔知已省。父既无道于前子复无断于后。以故徴师命将伐罪吊民。幸頼天髙聴卑神幽烛细。旌旗一举,都邑立摧,且天眷攸瞩谓之大寳,茍厯数改卜未获偷安,故用黜废以昭元鉴今者,国既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诚非贪土,遂命帅府与众推贤,佥曰太宰张邦昌,天毓疏通,神资睿哲,处位着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徯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遣使诸宫都部署尚书左仆射权签枢密院事萧某等持节备礼,以玺册命尔为皇帝以援斯民。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埸,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贡礼时修。尔勿疲于述职问音嵗,致我无缓于推诚于戏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临之君不能独理故,树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非贤不守其于有位可不慎。与予懋乃徳嘉乃丕绩日慎一日。虽休勿休钦哉其聴朕命。
册文读罢,命张邦昌为大楚皇帝,定都金陵(江苏南京),为金国负责看管南方的半壁江山。
张邦昌帅文武行大礼叩头谢恩,祭告天地,立宋徽宗赵佶的靖恭夫人李春燕为皇后,大赦天下。
礼毕,张邦昌想起日后难免遭到清算,握住王时雍的手哭道:“诸公怕死,又要置张邦昌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虽暂假而归,怎能免祸!"
王时雍道:“臣乞陛下,如今陛下骑虎难下,哭泣无用,陛下当一改赵佶昏政才是正理。”
张邦昌转哭为怒道:“王相公可是世家大族,怎可对道君皇帝如此直呼姓名,张邦昌始终是宋国臣子,今日虽如此,我只进文德殿绝不入紫辰殿,我的桌椅西向放置绝不南向放置,你等朝廷官员不得行大礼,若有人对我跪拜,我必然东面拱立。我以后自称为"予"绝不称"朕",公文往来时用"手书"而不是"圣旨",以后莫要再说什么臣乞陛下这样的话。”
王时雍见张邦昌如此,也不能再说什么。自此张楚政权成立。
西路军元帅完颜宗翰见张邦昌的楚国已经建立,后顾之忧已无,可以纵情享乐了,带上此次劫掠来的宋朝战利品带着本部兵马先往北回军。
一路之上的百姓听闻两个皇帝要押走北上,百姓们自发纷纷顶着香炉和食物在道路两边慰劳赵佶父子。
金人不让百姓接近,只准卖食物的小贩近前。小贩们可怜宋徽宗沦为楚囚,赠些炊饼、小菜之类食物,不收钱而去。
完颜宗翰叹道:“南朝赵氏父子虽然昏庸,但民心未失,有如此民心却不敢抵抗成阶下囚真是自己作茧自缚,张邦昌的楚国看来要遇到麻烦了。”
此时大雪绵延,宋朝俘虏中不少女子躲入金兵帐中避雪,被拖进营帐侮辱折磨致死的屡有发生。
东路军元帅完颜宗望见大雪下的厉害便继续在刘家寺驻扎,命军士将捉来的宋朝帝姬送到大帐中。
先被送到的是保福帝姬。完颜宗望见保福帝姬不仅生的漂亮而且双眼有神,定然是一个活泼的人不禁大喜道:“你们汉人的女人真是漂亮,而且长得真是白净。”
走到保福帝姬的身边便要用强,刚来抓保福帝姬的衣服,猛然一阵剧痛,原来是被保福帝姬从袖中抽出匕首一匕首划到手上鲜血直流。
保福帝姬死命说道:“我知道来了这里必然受辱,我堂堂太上皇之女,当今皇帝之妹岂能从你们这些满身臭羊味的下贱之人。”
完颜宗望见保福帝姬有刚烈之风发自内心的佩服,对保福帝姬说道:“你这南朝的公主有些烈性,你放心我们女真男子做事最讲道理,你是我千金买来的,今晚敢不顺从?”
保福帝姬道:“谁买的?谁得到钱了?”
完颜宗望道:“你们太上皇有手谕,皇上有手约,用你们抵顶犒军费,你姿色不错还值不少钱。”
保福帝姬骂道:“谁需犒军,谁令抵准,与我何干,还不是你等明抢豪夺而来,我堂堂保福帝姬岂能被你们这些夷狄人侮辱。”
完颜宗望用白布包了一下流血的手,大笑道:“你家太上皇玩弄数千宫女,都是从民间采集。岂非强取豪夺?这就不是抵准了不成,如今以无道失国,你如今不过是民妇而已,循例入贡才是本分,我大金如今不过是叫你们抵准金银,强似你家强取豪夺于百姓。”
保福帝姬被这一席话说得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怔怔的呆在原地。
完颜宗望又说道:“你赵家如今可知强取豪夺别家妇女,拆散他人家庭的痛苦了,佛家言:因果循环,于今验矣,你家太宗赵光义当年欺负小周后和花蕊夫人之时可曾想到有今天,汉人不是说: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本王今天就是来报仇的。”
保福帝姬被完颜宗望的一席话所征服,慢慢的瘫坐在地上。
完颜宗望见时机已到向前来抱保福帝姬。保福帝姬见完颜宗望向前也不再言语,流泪闭上眼睛心下一横,奋力用匕首划向自己的咽喉,立时鲜血直流,一朵刚烈玫瑰慢慢凋零。
完颜宗望见保福帝姬自杀,忙来救。
但是保福帝姬是下定决心要寻死的,所以匕首狠狠地插入咽喉,喘息了不一会儿便身亡了。
完颜宗望虽然只是想强纳保福帝姬,并不想闹出人命,见倒在地上的尸体,不由得失望。
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不由得恼火,命人将保福帝姬的衣服扒干净吊在营外,命所有的宋朝皇家女俘虏来围观。
宋朝的女俘见了这个场景都吓得不敢说话。
仁福帝姬和贤福帝姬与保福帝姬都是同年人关系也最为要好,见保福帝姬的尸体一丝不挂的掉在营外,任凭大雪摧残,不由得放声痛哭。
完颜宗望见这二人在哭心中的怒气正好要发泄,命人将二人带到营帐中自己强暴一番后命自己手下军士轮番进营帐折磨仁福帝姬和贤福帝姬。
十个,百个,两个十六岁天真纯洁的帝姬,从女孩变成女人,然后又变为尸体。
这样的场景吓得柔福帝姬等人伏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完颜宗望拽起柔福帝姬的头发便去营帐享乐去了。
其他的女真将领见都元帅走了纷纷前来抢地上的宋人女俘,金人甚至因为抢夺宋女而大打出手,有的甚至相互攻杀。
喧嚣一阵后,便扛着抢来的女子去淫乐了。
这一夜整个军营充斥着狂笑与陶醉,整条道路上弥漫着哀嚎与呻吟,声闻数十里。
凄惨之状无以言表。汉家的英雄们啊,你在哪儿啊,你快出来救救这些可怜的姑娘们吧
第二日宋朝的男性王公贵族一行两千多人外加一万多身份低下的歌儿舞女工匠艺人被押解北上,一路上哀嚎遍野,死者相继。
王洋之正万念俱灰的走着,头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懒懒的抬起头,这一抬头不要紧吓得王洋之瘫坐在地上。
原来是一个女子赤身裸体被挂在树上,王洋之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哭,这具尸体原来是子佩。
子佩的尸体已经冻得僵硬浑身是鞭伤和烫伤,在风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恐怖和怜悯,被挂在树上早已咽气。
王洋之忙起跳想要将子佩的尸体取下,不再受风雪暴露之苦,但此时身体虚弱,且尸体吊的太高,始终不能取下子佩的尸体。
远远的树上都零星的挂着宋人的尸体,好几具尸体王洋之都认得,其中也有仪福帝姬的侍女。
一条通往汴梁的大路立马变成了人间地狱。王洋之跳了一会儿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想起小御巷之时与子佩的日子不由大哭,想来李师师的死状也是很惨,不由得心痛的坐在地上。
金人见王洋之瘫在地上一顿鞭子,打的王洋之不得不起。
王洋之强打精神拄着拐杖向前走着,走到刘家寺,见地上整齐的躺着三个人正是仁福帝姬贤福帝姬和保福帝姬。
王洋之一见大惊,想起在康王府见众帝姬都如花似锦,如今却横死于此,任凭风雪侵蚀自己的身体。
想来她们不过是花季少女,尚未出嫁便如此凋零不禁放声大哭。
边哭边找来残布盖住三位帝姬的尸体。刚盖好二位帝姬的尸体,金军来人又是一顿鞭打。
一路向北过了浚州以后,所行皆是荒凉之地,有时跋涉十来天,也不见村舍,夜晚宿于荆莽之间,一行人苦不可言。
即使遇上大雨雪,也要在泥淖中前进,往往车坏人死。步行稍缓,便被金兵杀死。
夜晚宿营时,金人用牛车把宋俘围在当中,以防他们逃跑。途中食物甚少,宋徽宗夫妇只分得一只羊、一斗粟,其他人食物更少,不得不沿途采桑椹充饥。
到了晚上除了赵佶赵桓和几个年老的大臣不捆绑之外,将宋朝年轻的王公贵族集中在一起,为了防止宋人逃跑,都是头绑脚的两两绑在一处。
王洋之是和显德帝姬的驸马刘文彦捆在一起。
刘文彦见王洋之的脚就在自己的嘴边,抱怨道:“王兄,你的脚味实在太大,明日再走路时能否洗一下,在下实在是受不了了。”
王洋之满抱歉道:“是小弟的不是,但是刘兄,你的脚指头能不能不插到我的鼻孔里。”
刘文彦也抱歉道:“是在下的不是,也是王兄你的鼻孔太大了,我这脚趾不自主的就进去了。”
王洋之抱怨道:“刘兄,你起码还做了几年驸马,也和显德帝姬做了一场夫妻,我是好不容易得了个驸马的虚名就被金人当成一等战犯抓起来了,我上那里说理去。”
一边的一个人和刘文彦说道:“驸马,你也成俘虏了?虽然我们现在是受苦,但看到和您一样,我心里好受多了。”说完不禁发笑。
王洋之一看是个年轻人在和刘文彦说话,王洋之问道:“这人是谁?”
刘文彦道:“这是我府上的家奴,名叫来喜,如今也被当做俘虏北上,却对我如此不恭。”王洋之叹道:“这便是奴隶的心态,所以一辈子是奴隶,不必和这班人计较。”
王洋之用眼睛寻了一下赵佶。此时的赵佶,头戴一项黑纱软翅唐巾,身穿暗绿团花九龙环绕的袍子,系一条伽南香嵌就碧玉带,着一双挽云镶锦早朝鞋。一片红毡铺着,早已没了昔日帝王的风采了,坐在上面,眉头不展,面带忧容。
此时一人帅军士正在巡营见宋朝文武百官在此笑道:“赵佶,你也曾想到有今天。”
众人见是张叔夜手下的统制官翟进,张叔夜呵斥道:“翟进,你如何投降金人了?”
翟进向张叔夜施礼道:“张恩公,你素来厚待士卒,我也十分佩服你,但事已至此,我翟进有妻儿老小,不能杀身成仁,若我死了,妻儿老小可就是别人的了。”
赵佶见翟进原来是宋人又投降了金人便道:“卿本宋人,奈何做贼。”
翟进一听这话是赵佶说的,不由得怼赵佶道::“你这个昏君,隋炀帝当年为何要开科举,就是要保证先进人才的流通,你宋朝前期也算不错,科举取士增加了不少人数,可是宣和失政到如今,你家朝廷全靠恩萌和卖官来选拔人,我们底层英雄上进之路被你们堵死,还要受你们盘剥,既然在你们这里埋没那就找瞧得起我们的地方,我这你这里是个不入流的统制,任凭我如何立功始终不能升官,但是到了金人这里,我立马就是万夫长。我是大汉子民,自始至终是大汉子民,用王洋之的词说我们是汉奸,其实你们是国贼,汉人的天下都让你们给霍乱成什么样子了。”
一席话说得赵佶哑口无言,宋朝的大臣也知道翟进说得在理都不回话,翟进放声大笑继续巡营。
此时正值冬末,寒冬时分,天降大雪,吊起风来,如同冰刀一般,赵佶受不住严寒,冻得耸肩缩背,战战兢兢命人道:“给朕拿来御寒之物。”
一边的金兵笑骂道:“朕,朕,你个狗脚朕,你这老东西再敢在我们面前称朕。”
指了指在火上烤的羊说道:“看到了没有,如果再在老子面前称朕,这火上烤的就不是这羊了,就是你了。”
赵佶见那只羊被木棍从肛门穿入,从嘴里穿出,见到如此场景生怕自己也被如此对待,只好一言不发,被骂的一句话不敢回。
此时月色微明,一个奏乐官在营帐外吹笛,其声呜咽甚是婉转哀怨。
赵佶听到这凄凉的笛声想起几个月前还是皇帝,如今却已是阶下囚,不由得伤心,口占一词道: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赵佶写完,一边的赵桓道:“这都这个时候了太上皇还有兴致写词。”
赵佶对赵桓说道:“权当苦中作乐吧,陛下能和一首吗?”
赵桓自幼也是熟读经史子集,文学修养也十分了得,想了一下便和道:
宸传三百旧京华。仁孝自名家。一旦奸邪,倾天拆地,忍听琵琶。
如今在外多萧索,迤逦近胡沙。家邦万里,伶仃父子,向晓霜花。
说完父子二人对坐叹息不已。
此时已是三更天,赵佶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赵桓见父亲寒冷向金人哭借到一捆草,自己生火给父亲烤火,赵佶在火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暖和,歪下不自主的睡着了。
不想做了一个梦,梦见在端王府蹴鞠戏马,登基为帝后艮岳夜游,再到矾楼与李师师风流吟对,再梦到金人南下自己被俘猛然惊醒,就从睡梦中哭醒了。
赵桓知道自己父亲为何而哭,自己也不禁放声大哭。
赵佶叹道:“我父子二人之苦,世人如何知晓。”赵桓也哭道:“儿如今真是生不如死,从东京城出来这几个月都不曾沐浴了,儿要沐浴,儿要沐浴。”
那金国士兵一听笑道:“好,老爷们这便帮你沐浴。”
将赵桓捆在桌下一众金国兵齐向赵桓撒尿,其他的金国兵也向赵佶撒尿。
张叔夜等没有被绑的大臣大怒冲上去便和金人厮打了起来。
金国兵大怒抽刀斩下张叔夜的左臂,张叔夜当场晕倒,宋人忙着救张叔夜不敢再造次。
金兵走后,赵桓不堪侮辱解下腰带便要悬梁自尽,被众大臣死命劝住,赵桓、赵佶父子二人哭道:“真是羞见众卿。”宋朝大臣无不落泪。
此时有一个和尚在军中,仔细观察了赵桓之后劝慰道:“陛下前世本是真如喆禅师转世而来,今生出身为大富贵处,但一生多忧苦。生于大富贵处此之富贵乃虚名也,一生受忧苦乃是事实,皆是因果轮回,陛下不可强求。”
赵桓听罢大哭道:“这轮回为何轮到我这一世要受此苦难,群臣误我,一个个说要赴死,到头来都投降金人了。”
此时被捆在地上的王洋之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什么书香门第,官宦之后,多是自私自利之人岂能精忠报国,”
正在说话之时,有人呐喊一声,原来是宋徽宗赵佶的弟弟燕王赵俣被饿死了。
金人直接将尸体放在马槽里,赵佶见赵俣躺在马槽里,双脚还露在外面边哭边拿草席给双脚盖上,摸着赵俣的尸体哭道:“燕王,你死在故国未必不是好事,起码死于祖宗之地,你的兄长和侄儿们不知道能死于何处呢。”不一时金人拿来火把将赵俣火化了,赵俣的妻子要过来哭灵,被金人喝止。
再说康王府中的女眷自然也不能幸免,由于不听王洋之将家眷隐藏在民间的建议,康王府的家眷全部被金人搜出全部压往北上。
康王的生母韦太妃与邢秉懿上车前,目光深情的向东京望去。
韦太妃心道:“我儿,你如今在何处,这金人是要将我赵氏灭族啊,我儿,你可要逃得越远越好。”
邢秉懿不住的难受道:“殿下,妾今日就要去北国了,我们的孩子恐怕要出生在北国了,此一去恐怕只能来世再侍奉殿下了。”婆媳二人抱头痛哭,正哭之时,一队人马近前。
为首的是盖天大王完颜宗贤。完颜宗贤见这刑秉懿是赵构的正妻不由得大喜,抱起便到车中淫乐,扒下刑秉懿的衣服后一看怀孕了不由得兴趣全无。
但转念一想有了主意,把刑秉懿又抱到马上强迫她骑马,那马颠簸之下刑秉懿腹痛难道,下了马之后便流产了。
将韦太妃、田春罗,姜醉媚一并拉来侍寝,受用之后便将她们送到了军营任由其他将士享乐。
完颜宗望等风雪过后便拔营起行,不到几天便追上了完颜宗翰的大军。两路军马合到一处,完颜宗望有心继续羞辱宋朝人一番。
召集所有的宋朝被俘的官员和帝姬到野外的草地上。
完颜宗望这几日一直和柔福帝姬在一起,便将马鞭交给柔福帝姬笑道:“你家朝廷不是常说我女真人茹毛饮血,殆非人类吗,今日就让你们这些南蛮公主常常这滋味,你用这鞭子赶山羊到坡下,若赶不到那里,你和你的这些姐妹就要被我手下的军士当场扒下衣服来,给你们这些南蛮大臣看看。”说罢大笑。
众帝姬一听吓得战战兢兢,忙求柔福帝姬去赶山羊。完颜宗望命人给柔福帝姬穿上宋朝礼服让柔福帝姬拿着鞭子。
柔福帝姬无奈只好下了山坡去。柔福帝姬自幼生活在深宫之中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能赶羊。
不时被羊闪倒,不一时已经满身泥土。
公主的礼服在寒风中飘得颤颤巍巍。柔福帝姬实在追不上羊坐在地上揉闪着的脚,一只公羊就在柔福帝姬的眼前排粪便。
柔福帝姬立时呕吐不止,不禁大哭不已。两边的金国士兵无不大笑,笑声中夹杂着调戏的口哨。宋朝的大臣有的仰天流泪,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紧闭双目。
完颜宗望正在得意时,一人走出到柔福帝姬面前给柔福帝姬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扶她起来。
完颜宗望见那人四十来岁左右的年纪,身穿宋朝文官官服是个熟悉的面孔,便大怒道:“你是何人,不想要命了不成?”
那人道:“死便死了何必如此侮辱我朝,何况死有何惧,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完颜宗望即刻命人将那人杀掉。刀斧手即刻上前就要把那个人给砍了。
正是:可笑当年燕歌行,如今却是卖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