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
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豺虎须擒攫,狐狸敢颉颃。
大梁二壮士,千古姓名香。
却说王洋之正闭目等死,忽然一声惨叫。
举刀的金人喉咙上插着一支箭,立死于地上。余下的五个金人大惊忙四处张望。
又一支箭到来射中其中一金人的面门。
余下的四人大喊大叫让射箭的人出来,喊声最厉害的那个当胸又被一箭射倒。
余下三人忙趴下或躲在树后,但是也没拿弓箭不能还击。
林中闪出一人手持长枪直奔这三个金兵而来,抬手一枪结果了距离最近的一个金兵。
第二个金兵尚未反应过来,那人犹如雪豹捕猎一般的鬼魅,已跃到身前一枪刺倒在地。
第三个金兵急忙要逃,还未来得及喊出声来,那人如同下界的闪电霎时间霹::。到了金兵眼前。
那金兵在黑暗之中见那人面无表情,一副置人于死地的表情不禁害怕。
虽然金军素来英勇但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人,就如同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般的恐惧。
剩下那个金兵双腿战栗,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那人面无表情,慢慢的抬起了枪,刺向了金兵的咽喉。
那人只用了三枪三个军士立马丧命。
原本金军的士兵都穿有皮甲,一般的武器刺到身上也不至于死,但这杆枪任你是什么铠甲好像全无用处。
杀完金军之后那人冷冷道:“这烈水枪从童贯那里取来为了避人耳目就不曾用过,今日却是拿你们开张,这烈水枪果然锋利无比,是一杆好枪。”
王洋之一听这声音原来是杨再兴不由得激动道:“杨大哥,我这不是在梦里?”
杨再兴忙道:“兄弟快走,若迟走片刻大队金人便要追来。”
王洋之道:“小弟这就去庙里去牵马来,哥哥和帝姬在此稍候。”
杨再兴道:“那里还有金兵,我去杀金兵,你去快快牵马。”
说罢往悯忠寺而来,一切仿佛在梦中不住的在想杨再兴为何能不远万里前来相救,细想之下方才明白:杨再兴等贫寒之人生于大山之中,对于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说书人和教书先生来认知这个世界,而说书的都是说的忠孝节义和快意恩仇,满满的都是正能量,不像读书人读的多了将忘恩负义变得习以为常,反观若是信息发达每日只是让人从小接触社会的阴暗面,这人自然不会有恩义的信仰,说到底还是一个教育的问题。
王洋之到了庙中忙找赵佶要写给赵构的书信。
杨再兴为何到此,这里单表。
杨再兴和杨钦在榆山等了王洋之一个月依然不见消息,只是偶尔能看到金国游骑在四周村落劫掠。
二人时不时出手杀掉几个金人。杨再兴实在按捺不住到东京城打探才知道赵宋皇族都被押解往北而去,王洋之自然也在里面。
杨再兴准备北上金国前去解救。
杨钦犯难道:我知道大郎为人极重义气,但此去金国凶险异常,女真人悍勇,且人数众多,人谁不惜命何苦枉自送命,不如且南下保命为上莫要为了他人而妄送了性命。
杨再兴慨然道:“我与洋之兄弟既有八拜之交,便誓同生死,何况大丈夫既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知恩不报枉为男儿。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关王庙的誓言犹在,杨再兴能欺人但不能欺天,我当舍死救义弟。”
杨钦心中有愧道:“既然大郎执意犯险,杨钦只好就此别过,我在老家等你。”
杨再兴取出银两递予杨钦道:二哥既然要回乡,这银两都给你,我只要匹马去金国。”
杨钦道:“此去金国万里迢迢,你无这银两如何去的?”
杨再兴道:“金人所到之处已无人烟,要这黄白之物有何用,杨再兴有这长枪在手抢金人的就是。”
杨钦见杨再兴这般说话也不再言语。接过银两与杨再兴道别自回江西。杨再兴一路追随金兵大队到了燕京才有这一出舍命救义弟。
王洋之和杨再兴到了寺庙,杨再兴杀散剩下的三个金人。
王洋之跪在赵佶面前道:“非臣不忠,臣只怕金人不久必来,臣此次南逃九死一生,若被捉住必然性命不保,所以太上皇和众皇室的人就在此处吧,马只有两匹。”
赵佶等人也不便骑马说道:“驸马赶紧南走,勿以我等为念。”
说完忙将写好的一张纸交给王洋之流泪道:“贤婿可看在仪福帝姬之面将此信交给康王。”
王洋之见那纸上只有:“速来救你父母,我忍死待儿。”这几个字。
瘦金体已经写的走样了,此时的赵佶饥寒交迫,定然是边写边流泪。
王洋之心道:“我若是现在拿着这几个宋徽宗的字回到现代,恐怕一辈子也衣食无忧了。”
赵佶又道:“韦太妃写给康王的信也在其中,告诉康王如有北伐中原之策即便实行,勿以我为念。”
王洋之哭道:“太上皇还有何圣谕要交给康王殿下?”
赵佶道:“太祖有言:刑不上士大夫,违者不详,万望铭记。”
正说时,一人闯了进来王洋之一看是刑秉懿忙道:“王妃有何事?”
刑秉懿道:“妾今日来探视太上皇和太妃,正好遇到先生要走,还望先生将这书信和耳环交给大王,妾只希望与这耳环一样早日与大王相见。”说罢痛苦不止。
王洋之道:“王萧必不辱君命。”
收好东西忙和杨再兴翻墙而出上马赶到树林处和仪福帝姬上马便走。
再说完颜兀朮从完颜宗翰处参加宴会回来便要找仪福帝姬侍寝。
下人报仪福帝姬探视未回。完颜兀朮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心道:都已经是三更天了,按说早就应该回来了,缘何还不回来?
怕仪福帝姬有事叫上二十个亲兵直奔赵佶住处而来。
在离赵佶住处三里处发现了监视仪福帝姬的军士的六具尸体。
完颜兀朮大怒到了赵佶处,二话不说一刀将赵佶身边的一个太监砍倒,喝问道:“快把仪福帝姬交出来。”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都不敢回答。
宇文虚中因为私自撕去宋朝宗族的读碟被人告发,此时也和王洋之等人一样在这军中。
见完颜兀术如此不禁呵斥道:“四太子难道就只有在这里逞凶的力气吗?”
赵佶等人怕完颜兀术大开杀戒吓得下跪道:“四太子息怒,仪福帝姬和王洋之往南走了。”
完颜兀术见宇文虚中一介文官尚有如此气节不禁暗自佩服。
此时军士来报:南方大路发现马蹄印。完颜兀朮来不及为难宋朝俘虏,忙帅人向南赶来。
完颜兀朮本想派军队前去追赶,但一想到王洋之武艺低微,女真军士便可以应对,便先派二十亲兵前去追赶,并通知就近的王伯龙帅人马随后赶来。
再说王洋之等人一夜不停的奔跑,虽然是速度七十迈,但心情是惶恐不安。到天明时分已经离开燕山地界。
三人下马休息,王洋之虎口脱险忙拉着仪福帝姬给杨再兴下拜道:“王箫夫妇感激大哥的救命之恩。”
杨再兴扶起道:“贤弟何必如此,受你金钱收容之恩,自当相报,此时尚未脱险,金人马快,随时可能被赶上,歇息片刻我们马上便走。”
正说时天空忽然下起大雨,王洋之和仪福帝姬忙要去避雨。
杨再兴道:“此时不是避雨的时候,金人虽然不习近战但耐饥苦,我们要是去避雨了,他们马上就能赶到。”
催促二人上马向南而行。行了不到五里路。
王洋之和仪福帝姬的马陷在泥里,等到拔出来时马掌已经掉了马腿也已经折了,王洋之大惊。
杨再兴忧道:“这马不成了,你夫妻二人先往南走,我往北看看金人是否追上来了。”
拍马向北而去。仪福帝姬搂住王洋之哭道:“夫君,我片刻也不想在兀朮那里了,在金国人的营帐里满是羊腥味,我在那里真是度日如年,我真的害怕又被抓回去。”
王洋之道:“若是被金人捉住,你我便自尽,来世投胎到寻常百姓之家,过着平淡的生活吧。”王洋之扶着仪福帝姬向南而走,仪福帝姬自小体弱,走的也不快,走出三里地行至一个三岔路口,已经走不动了。
北边杨再兴策马而来急道:“金人骑兵已距我不到五里了,我依稀能听到马铃声,我三人乘一匹马绝难逃命,不如进大山,进了大山金人难以寻到。”
王洋之道:“帝姬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哥哥走吧。我这就和帝姬在此自尽,来世再报答哥哥的大恩。”说罢抽刀便要自刎。
杨再兴骂道:“杨再兴不曾想结交了你这么个没出息之徒,为了一个未过门的妇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时常与我说的豪气和胆魄都去哪里了,动不动就寻死这如何成大事,今日权当放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岂不能再夫妻重逢?”
王洋之被骂的哑口无言只是呆在原地。
此时杨再兴已经能听的到金军叫喊声了急道:“兄弟再不走,只能死于此地了,今日权且放手,来日杀回此地再做理会吧。”
王洋之叹息流泪道:“事已至此,我只好做刘邦,李继迁了。”
仪福帝姬知道刘邦和李继迁都是任凭老婆被死敌抓住的人物,忙抱住王洋之哭道:“郎君不要丢下我,我实在是受不了金人的这般侮辱。”
王洋之哭道:“圆珠你暂且忍耐,我最多三年必帅人马回此地救你,若救不出你,我誓不为人,你一定要忍耐,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仪福帝姬哭道:“洋郎如此狠心,金人射死了你,我的故事也就完了,金人射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金人一身臊睲味,我一闻便要呕吐,在这里真是生不如死。”
王洋之不忍便要和仪福帝姬自刎。
杨再兴见事态紧迫将王洋之打晕抱到马上,上马便加鞭而走。
仪福帝姬拼命起身要追赶,但脚痛不能走路,只能在身后哭泣。
杨再兴喊道:“你放心,我兄弟既然说回来一定会杀回来,保重,莫要怪我,我只为了兄弟情义来救洋弟一人,今日之事若是再带上你绝难走脱。”
二人刚从赵圆珠的视线中消失,王伯龙便帅金人便围了上来。
王伯龙道:“王洋之往那个方向跑了?”赵圆珠不答。
王伯龙命人看马蹄印。
军士禀道:“雨太大看不出马蹄印。”
王伯龙先命一队人马压着赵圆珠回燕京,将自己的二百人分成三队向东,西,南三个方向去追王洋之。
等王洋之醒过来时候忙问仪福帝姬的情况。
杨再兴素来因为她是皇家之人就不喜仪福帝姬,见王洋之如此问,要是说仪福帝姬被丢下王洋之必然要责备自己,有可能还要回去。
便所幸便骗王洋之道:“我先护着贤弟南走,返回去之时见仪福帝姬被金国兵所杀,贤弟已经不必再等了。”
王洋之听到仪福帝姬已死顿时觉得万念俱灰。不一时二十几个金兵已经追了过来,朝着二人一通乱箭,杨再兴挥枪去隔开箭。
金兵一通乱箭过后,王洋之左臂中箭从马上跌下,杨再兴忙下马来扶。
较近的一金兵手持长刀砍向王,杨二人。杨再兴大喝一声挺枪一招将那金兵挑翻在地。
斜侧又一金兵挥棍向王洋之后背拍来。
杨再兴听到风响,转枪又是一枪直穿那金兵咽喉,应声而倒。
余下金兵见杨再兴如此勇猛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向前,只得让其中一人回去搬救兵和多拿些弓箭。
杨再兴扶王洋之上马见坐好后一脚踢向那马的屁股,那马吃痛向南一路飞奔。
金兵要追王洋之被杨再兴大喝一声吓得都不敢动。杨再兴横枪立身矗立在那羊肠小路中间,那十几个金兵无可奈何。
对峙了约一个时辰杨再兴估摸着王洋之已经逃远,大喝一声拍马舞枪向金军杀来。
金军万想不到杨再兴突然搏命吃惊之下调转马头向北而走。
一金兵逃得慢被杨再兴追上背后一枪刺于马下,顺势将那马夺来。
杨再兴见金人退去上马便往南走,身后金人又追了上来。
杨再兴刚要接战,坐下马匹轰然倒地。
杨再兴大惊,见不远处有大山忙提枪带着缴获来的弓和箭便往山里跑,金人紧追不舍,见树木茂密骑马不便纷纷下马上山。
杨再兴进山之后远远数了一下金人一共十七人,自己手头有十二支箭,计较已定快速藏在大树干后。
见前面的金人走近,确认百分之百会射到后,弯弓搭箭一箭正中最前头金兵的咽喉,那金人应声而倒。
女真人长于山林间,从弓弦声便知杨再兴在何处,一齐往杨再兴放箭的地方射箭。
杨再兴早已换到另一颗树后,又是一箭正中前头金兵额头,脑浆流了一地。
射完后就往山顶处跑,这杨再兴自小在林间如履平地一般。
金人发了疯似的追赶。杨再兴伏在山顶的石头后奋力一箭又将跑在追前头的金兵射死。
射完箭后飞身越到另一块石头后又是一箭射翻金兵的校尉。
余下的十几个金兵见弓箭在不到三秒从两个方位射来,心中恐惧杨再兴的运动能力,又见校尉已死,在原地呆了一阵之后,纷纷后退逃命。
杨再兴见金兵逃远了向北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喊道:“我乃杨再兴是也,让你们金国皇帝小心着,早晚有一天杨再兴会用手中的烈水枪挑下狗皇帝的人头。”说罢向南而行。
杨再兴回到与王洋之失散的地方沿路寻了王洋之一个多月,不见王洋之的踪迹。
又往南打听,到了河南地界听闻王洋之已经在太行山上,知道王洋之已经安全了便放心下来,自己不愿为朝廷效力便打算回乡里找杨钦。
一路南下走到汜水关的郊外,觉得肚中饥饿便到路边的一家小酒肆吃饭。
进了门便招呼酒保上肉和酒。酒保抱歉道:“这兵荒马乱的小店是在是无肉,酒倒是有,客官不如先和青菜一起吃如何。”杨再兴见无肉也只得就着豆腐和青菜来喝酒。
不一时店外涌入十几个官军,喧嚣不止,为首的一个将领一进店里便骂店家。
店家见是官军忙出来笑脸相迎道:“韩将军到此真是小店荣幸。”
这韩将军姓韩名顺夫原是劫匪出身,惯使一口大刀,擅长打家劫舍,欺男霸女。
后来被朝廷招安做了官军时依然德行不改,时常鱼肉百姓,为非作歹。
韩顺夫见店家骂道:“少他娘的废话,把好吃的都给老子拿上来。”
那店家忙让小二去把一盘烧鸡和两盘羊肉还有两瓶酒捧出来。
韩顺夫骂道:“你这厮找打,老爷让你备上牛肉这厮怎的就准备了羊肉,你叫我新来的小美人如何吃得下。”
那店家苦笑道:“韩将军,这牛肉历来就是朝廷禁食之物,吃牛肉可是坐牢的,小店怎敢有,何况这兵荒马乱的,就是这羊肉也是找了十里路才买到的。”
韩顺夫一听这店家说兵荒马乱的字眼不禁发怒,骂道:“这厮说什么兵荒马乱,老子都是荒不成。”
喝令周围军士便要打店家,那店家忙下跪叩头出血苦苦哀求方才没打。
杨再兴见那烧鸡和羊肉油光可鉴,香气扑鼻。
那酒被一热立刻满屋留香。
杨再兴不禁心馋难耐,敲桌子叫过店家道:“店家,某适才问你是否有好酒好肉你说没有,可为何有烧鸡和羊肉,这些官兵都不掏钱,某还给你付钱你为何不卖与我。”
那店家指了指自己出血的脑袋叫苦道:“客官,适才你又不是没见,朝廷的官军,在下实在惹不起,客官你是菩萨就行行好别和我计较这些了。”
杨再兴见这店家额头都有血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此时两个官军压着一个女子到了店主。那店家和小二见那女子的容貌都看呆了,纷纷感叹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杨再兴非好色之人但见那女子心中也不禁一震。
但见那女子:面如傅粉,白而生光,唇似凃朱,红而带润,体瘦细长,乌发及腰,眉目如画,气质怡然,只是双目含悲,长吁短叹,似有无限愁烦。即使是如此愁烦反而更生男子可怜心。
韩顺夫一把搂过那女子笑道:“小美人,老爷见得女子多了,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今日遇见我也是你三生有幸,这半晌午也没吃饭,快坐下来吃肉陪大爷喝酒。”
那女子挣脱掉韩顺夫的咸猪手,抽出军士的剑骂道:“枉你们身穿官军服饰却做这强盗之事,我虽一女子,但比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男子有气节,何况我是大家闺秀岂容你们这些贼军玷污,若再苦苦相逼我只有以死明志。”
杨再兴心中暗暗赞道:好一个节烈女子。
不禁有欣赏之意。
韩顺夫先向身后的士兵暗地做了个手势,忙道:“小美人别生气,我若想对你不利适才也不会放了你父亲,你先把剑放下,你若放下,老爷绝不为难你。”
那女子正迟疑间被韩顺夫的手下从背后抱住。
几个人齐上夺了女子的手中剑将那女子按倒在桌子上。
韩顺夫骂道:“你个贱人,老爷想受用你那是你的造化,说什么大家闺秀,老爷现在就把你受用了,小的们把这贱人按好了,其他无关的人都给我滚出去。”说完便解铠甲。
余下的军士便来轰其他客人。那女子不住的喊救命。
其他客人和酒肆的人忙跑了出去,生怕给自己惹麻烦。
军士们见杨再兴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双大眼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这几个官军走到杨再兴面前指着鼻子骂道:“你这厮耳聋了不成,没看见让你滚吗?”
杨再兴本来就痛恨官军进来喧闹异常。
在现代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可能就是罚款,在杨再兴这里便是要你的命。
杨再兴又见韩顺夫欺负店主人也是心中有气,如今见韩顺夫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侮辱妇女眼中仿佛是要喷出火来。
那个军士见杨再兴还在坐着,手举钢刀挟着风声朝杨再兴的头顶劈来。
杨再兴腾的站起,侧身摆头,一招"顺风扯旗",让过了钢刀,双手就势抓住了钢刀的刀柄,同时飞起右脚,正好踢在军士的小腹上,那军士从店内飞出到店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边的其他官军发了一声喊,纷纷抽出刀剑来和杨再兴对战。
杨再兴拾起放在地上的烈水枪一枪将身前的两个官军打倒,飞步向前又放翻两个,前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韩顺夫骂道:“哪里来的猪狗不要命了不成,胆敢袭击官军。”
杨再兴道:“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平时打仗不成整日只知道欺负百姓,欺负自己人跟上了弦似的,金人来人除了会逃命还会干什么,莫说你这个小小的校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好好尝尝杨爷的烈水枪。”
韩顺夫一声令下,其余的军士挥刀砍来。
杨再兴见店内狭小,挥枪不方便跳到店外与官军打斗。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韩顺夫和十几个军士已被打倒在地上。
杨再兴不屑道:“怪不得皇帝都被人捉去,有这样的军士能打什么仗。”
韩顺夫爬起来要上马,杨再兴拾起一个石子打中韩顺夫的腰眼。
韩顺夫立时动弹不得,只好让军士抬着狼狈而逃。
杨再兴笑道:“这种人怎么也配骑马,让你家杨爷替你骑吧。”
回到店中见那女子还在便道:“姑娘没事吧,那伙贼官军已被某打走,姑娘可以放心走了。”
那女子跪下磕头忙称谢杨再兴的救命之恩。
杨再兴忙回礼道:“姑娘不必如此,杨某可受不得这些,这些官军如何把姑娘抢到这里?”
女子道:“恩人救命之恩,贱妾就把名字告知,贱妾名柳夕儿因是黄昏夕阳西下之时所生故用此名,祖上原是徽州官宦之家,父亲因得罪了蔡京所以罢官在家,贱妾幼时本已许配给东京李家衙内,前些时日贱妾和父亲来东京寻李衙内,不想东京城破李衙内被金人所杀,尸骨都未寻到。父亲只好带我回乡,在回乡的路上遇到适才的官军将贱妾掠来,贱妾誓死不从,那官军说贱妾要是死了就杀了家父,贱妾为了家父生路才随这帮人到此,官军放了家父如今也不知到哪里寻。”
杨再兴道:“令尊自然是回了乡里,姑娘可回乡去。”
柳夕儿难道:“贱妾一女流在这乱世如何回到徽州。”
杨再兴一股豪气上涌拍胸脯道:“杨某也是南方人氏正要回乡,如今正好同路,某送你回去自然万无一失。”
柳夕儿难道:“贱妾虽知恩人武艺高强,但毕竟男女有别,恐不太方便。”
杨再兴道:“杨再兴非那龌龊小人,你我可结拜成兄妹,杨再兴虽然愚钝但钦慕宋太祖千里送京娘之事,如此这般不就方便了。”柳夕儿大喜忙要再谢。
杨再兴忙打住道:“贤妹与杨某已是兄妹就不要再如此。”
见桌上的烧鸡羊肉未动招呼柳夕儿道:“贤妹一起来吃。”
柳夕儿虽然很饿但是不愿与陌生人一起吃饭何况还是个男人。只是坐在另外一个桌子旁边说自己不饿。
杨再兴也不勉强见一桌子的肉菜不禁大喜笑道:“官军抢老百姓,杨再兴抢官军的,这叫一物降一物,既然都跑了老爷正好吃个够。”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不一时将那两瓶好酒和鸡羊肉吃干净,往桌上丢下一串抢来的铜钱便和柳夕儿出了店门。
杨再兴牵过韩顺夫留下的马说道:“贤妹可会骑马?”柳夕儿摇摇头。
杨再兴步行牵着马扶住柳夕儿坐在马上,二人先到柳夕儿和自己父亲失散的地方打听了几日,没有消息之后,二人徐徐往徽州而来。
走了一日无话,第二日走了一天,二人见天色已晚走到一客栈住店。
店家道:“如今客房不多,今晚只有一间客房。”
柳夕儿面露难色。杨再兴道:“店家,你这里可有草棚或者是柴房,我在那里将就一晚便可。”
店家道:“实不相瞒,这柴房都是些流浪客官在那里也已经满了,这一间客房还是适才一个客官刚走,这个镇上的客栈如今只有我这一家。”
柳夕儿也不忍心杨再兴去住柴房便道:“哥哥不用如此,今夜就在客房吧,只是店家多拿些被褥来。”
店家道:“这是自然。”二人用过饭之后,到了客房,杨再兴便将自己的被褥铺在地下。
柳夕儿内心一直忐忑不安。心中不停的打鼓一直在脑补杨再兴非礼自己的画面。
但不一时听到杨再兴在地上已经鼾声如雷,心中又不禁羞愧,原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杨再兴内心敬重万分。
第二日杨再兴起身见柳夕儿眼圈发黑问道:“贤妹昨夜未睡?眼睛怎的如此发黑。”
柳夕儿忙捂着眼睛道:“昨夜哥哥的鼾声太大了。”
杨再兴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实在对不住贤妹。”二人用过早饭后便结账要赶路。
店家见了不住的摇头叹息。杨再兴忙问店家为何叹息。
店家说出一段话又引出一段龙争虎斗的英雄事。
正是:荒郊菜园,杨再兴遇江湖劲敌。徽州夜语,柳夕儿诉儿女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