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胡马南来衰宋祚,楼台歌舞春光暮。
玉人已去酒卮空,一曲当年随帝辂。
谁想奢华变作悲,龙争虎斗交相持。
京城鼙鼓旌旗急,北风逐入将士离。
亲皇妃后俱遭遣,义士忠臣无计转。
黄云白草蔽胡尘,促去銮舆关塞远。
致令天下勤王心,临岐怀愤嗟怨深。
欲挽天戈回日月,中原奚忍见倾沉。
金陵气运留英主,竟产英雄获相遇。
夹江夜走有神驹,神驹英主今何处?
崔君庙畔树苍苍,行人经过几斜阳。
中兴事业浑如梦,尽付渔歌在沧浪。
原来赵构在东平府驻扎,一时间张浚,王渊,刘正彦,苗傅等人帅本部人马陆续归附。
康王赵构听闻徽、钦二帝都已经被金人抓走北上了,命全军北上河北准备亲自去截击金人。
黄潜善等人自然知道康王赵构这不过是秀给大臣们看的,急忙帅文官劝阻道:“大王如今是国家希望,不可轻出,截击金人之事还是让武将们去做吧。”
赵构见黄潜善等人的建议正合心意,便命王渊等人虚张声势的做出要北上。
等金人北上离开宋境以后,赵构便帅文武百官便往南来,这一日行至河南巩县,前面一群人见了官军忙躲在一边。
赵构见这群人之中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后生,容貌清秀,面庞俊俏。
赵构一见不由觉得心动无比。赵构让康履前去问问这伙人的底细。
那群人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道:“在下世代居住东京,姓吴名近,从河北过来,今日为了躲避战乱一路南走才至此。”
康履道:“尔等勿惊,此乃九大王康王殿下。”
吴近等人忙跪下磕头,吴近见自己身边的后生还是站在原地忙把他按在地下,这后生也不胆怯抬头望着赵构。
赵构走到近前笑道:“这小哥是谁?”
吴近道:“此是小人的女儿,因为世道战乱所以男装出行,她年纪还小,不懂得礼数还望康王殿下恕罪。”
赵构和吴近女儿四目相对二人没有半分羞涩,就如同早已相识一般。赵构叹息道:“难怪如此俊俏,原来是个女儿身。”
赵构自从邢秉懿等人被俘之后,虽然不缺女人侍奉,但都是些柴火妞,没有一个能让赵构心动的,见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十分美貌不禁叹息再三,便帅人往南而走。
康履此时已然猜到赵构的心意了,将吴近单独叫道僻静处道:“令爱青春几何,如今是否有婚约?”
吴近道:“小女年芳二八,如今因为战乱不曾有婚约,大人问此有何事?”
康履微笑道:“你交上大运了,这康王殿下是看上你女儿了,如今王妃被金人带到了五国城,生死未卜,康王不日便要登上九五之尊,令爱若是有天命将来坐上皇后宝座,母仪天下也未尝可知。”
吴近在原地呆了半晌喃喃道:“天意,真乃天意。”
康履不解问为何。吴近道:“贱内在怀小女时,小人曾梦到一个亭子上面写着:“侍康”二字,亭子的旁边还有芍药花,其中一朵十分艳丽,花下有一只白羊,小女就是生于乙未年,也是因为此梦给小女起名吴白芍,如今想来侍康就是侍奉康王殿下,此真乃天意。”
康履道:“既是上天安排,尔等可随康王而行,带我禀明康王之后再安排你的官职。”吴近忙称谢不已,自此吴白芍便在赵构身边侍奉。
正说话间,吕好问带来孟太后手诏迎接康王还都。
康王急忙接诏,身边的大臣都劝赵构还都登基称帝。
赵构此时犹豫不决,生怕自己一旦继位,金人必然枪打出头鸟定会南下,自己弄不好也会和自己的父兄一般的下场。
张浚道:“如今康王是皇室唯一血脉,南京(河南商丘)乃太祖兴王之地,为四路之中,漕运尤便,请幸之以图大事。”众人都赞同。康王见人心归附,而且南京有路直接去往江南地区,若是金人南下,南京确实是个可进可退的安全的城市,
遂决意去南京,到了南京之后将南京改为应天府。
原来靖康之难,所有六宫有位号者都随徽、钦二帝北迁,只有孟氏因为是宋哲宗的被废皇后而幸运地留下。
吕好问建议张邦昌为了维持局面迎接孟氏入居延福宫。
张邦昌难道:“孟氏两度被废,心中难免对皇家有仇恨,若是不从如何?”
吕好问道:“不然,孟氏端庄贤惠、聪明多才、礼仪周到,为国为民定会主持大局。”
王时雍,徐秉哲等人却告诫张邦昌道:“如今已是建立楚国,所谓骑虎难下,还政必无善终。”
张邦昌本来做皇帝就是被逼的,如今探知康王就河南之地了毅然决定还政,请立康王,孟太后降诏请康王继位为帝。
果然不出吕好问所料,当张邦昌帅人前往大相国寺附近请孟太后出山之时。
孟太后没有任何怨言和推辞,即刻随着张邦昌到了东京。张邦昌上尊号为"宋太后",接受百官朝拜并请其垂帘听政。
张邦昌退居资善堂,算自己是退位了。在朝中任太宰官职。从他登基,到太后垂帘听政,张邦昌一共被迫当了三十三天的皇帝。
赵构随吕好问来到东京见到张邦昌,不禁感叹道:“卿家在东京受苦了,一年不见如隔三世。”
张邦昌下跪哭道:"所以勉循金人推戴者,欲权宜一时以纾国难也,不敢有他。"
即刻献上大宋国玺。
赵构接下玉玺道:“卿家之忠心,本王自有定论,本王绝不负卿家。”扶起张邦昌安慰不止。命靖康之难的所有文武百官都各具旧职,以前所有的过错一笔勾销。
新皇帝登基有叛变投降金人的官员和百姓也既往不咎,只要重新忠于宋朝,皇帝会赦免你们的,政府会宽大处理的,百姓会原谅你们的。
此令一下,原本担心被治罪的范琼、王时雍等人心中稍安,才不想着反叛之事。张邦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赵构然后参见孟太后,一来自己与孟太后都是不受皇帝宠的人,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思,二来皇位是孟太后找自己来继位内心感激孟太后不已,所以对孟太后执礼甚恭。
拜见完孟太后之后,众大臣开会商议国家大事。
汪博炎道:“臣有事启奏,二帝北狩蒙尘,自古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康王殿下正大位以号令天下。”随康王赵构从东平过来的文武官员一齐赞同。
留守的东京的官员说道:如今二皇只是北狩,康王殿下如是称帝,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有的说道:二帝北狩康王只应该做监国,若是有朝一日二帝北还康王如何自出,我等如何自出。一时间议论之声七嘴八舌,众大臣纷纷议论开来。
赵构见虽然自己的部众劝进,但原来的大臣人心不服不由得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正尴尬之时殿下一人高声叫道:“大王乃是皇帝亲弟,人心所归,当为天下主,若不早正大位无以称人望,敢有异议者斩。”
众人见统制官张俊。这张俊素号骁勇,十六岁时以弓箭手出道,出道之时大破西夏军马,可谓是出道即是巅峰。
靖康元年,金人包围种师中于杀熊岭,宋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张俊全军突围而出,一时间名声大噪。众人见是张俊拔剑大叫不敢吱声。
赵构心中大喜但是假意推辞道:“众卿家之盛情本王已然知晓,但本王一向德薄对国家社稷没有半分功劳,何敢登大位号令天下。”
汪博炎等众大臣纷纷道:“康王继位受命于天,乃是上天旨意,大王不可违背,若是违背上天旨意乃是逆天而行,置国家和百姓于何地。”
赵构大喜,即可升张俊为御营前军统制,自此为皇帝心腹。
因为宋太祖赵匡胤在南京应天府(河南商丘)发迹的。赵构也不愿在东京,所以命人在南京应天府修筑了一个高坛,名为:“中兴受命坛”。
占卜出五月一日为大吉之日。
众臣即刻去准备登基大典,到了五月一日,天气忽然变得风雨交加,赵构在应天府天治门登坛,向北方远望,大哭一场。
群臣急忙劝住,三番辞让之后,祭天昭告文武,
率众文武百官开读诏书,诏云:
大宋历年二百,人不知兵,传序九君,世无失德。虽举族有北辕之衅,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贤王,越居旧服。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唯重耳之尚在。兹乃天意,夫岂人谋!亟嗣统给,以永皇图。
开读诏书已毕,
登基称帝,恸哭遥谢二帝,尊皇兄赵桓为孝慈渊圣皇帝,生母韦氏为宣和皇后,遥立夫人邢氏为皇后,其下文武百官升拜有差,改为建炎元年,并大赦天下,召回李纲依旧任太宰,宗泽为东京留守。
在风雨中宣告了南宋王朝的开始。十分具有宿命论的是这个王朝一直在风雨飘摇中渡过。
再说说赵佶一行的战俘,原来追击杨再兴和王洋之逃回性命的军士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四太子完颜兀朮。
完颜兀朮再要亲自追赶已然来不及了。
完颜宗翰此时又派人来催促宋俘往上京走,完颜兀术不得已只好恨恨作罢。
金人一路押着赵佶等俘虏走了半年终于到了上京府。
一路上自然有不堪折磨而自尽的宋人,金人只是将尸首往野外抛弃任野狗来吃,吃过尸体的狗双眼发蓝,目露凶光,见人便恶扑。
秃鹫不住的啃食着野外的尸体,一条大路两边仿佛成了人间地狱。
终于到了金国上京。完颜宗翰等人先去参见金国皇帝,将南征之时一一禀明。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先慰劳一番南征的将士后,见赵佶父子君臣等人已然带到。
女真的武士喝命赵佶等人跪下。
赵佶道:“我朝便是君臣相见也不是下跪,而是作揖,下跪未免太过屈辱。”
金国武士道:“你都做了亡国之人还在此放肆,这里是金国,不是你们南蛮,我们这里见皇帝就是要下跪。”
坐在皇位的完颜吴乞买摆摆手,金国武士不再说话。
完颜吴乞买想起昔日出使宋朝时的场景便指着赵佶道:“朕有话问你,你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赵佶见完颜吴乞买就是当日出使的那个长得像太祖皇帝的人不由得大惊。就连对话的情形完颜吴乞买故意在还原当时一模一样。
赵佶知道金国皇帝这是在羞辱自己忙道:“罪臣赵佶,东京人氏。”
完颜吴乞买道:“既然是东京人氏为何被我大金俘获?”赵佶道:“罪臣有眼无珠,听信小人之言以致今日。”
完颜吴乞买喝道:“什么有眼无珠,你根本就是没长眼睛,你南蛮只知道窝里斗,骄奢淫逸,昏君佞臣,逼的百姓流离失所,军力松弛才成了今日局面。”
赵佶等人在下面听得一言不发,唯唯诺诺。
完颜吴乞买又道:“我们女真人身居苦寒之地,在出生的那天起便与生俱来的存在着危机感,每天醒来时睁开双眼甚至做梦时也在想如何生存,如何活下去,可是你们南朝的上层掌权者,却整日为一道菜的做法花尽心思,为了一幅画而费尽工匠,为了一块破石头竟然要闹得东南百姓家破人亡,如此穷奢极欲,岂有不败之理。”
赵佶道:“陛下教训的是,赵佶今日受教了。”
完颜吴乞买命将宋朝皇帝和宗室先在上京游街一番,再往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庙。
大金御林军在前面开道,南征的将士们负责押着宋人战俘,一行队伍从南城的南门向北城的北门出发。
剽悍的女真勇士们骑高头大马,剑气如霜,刀光如电,气吞长虹,精神气质上就压宋人一头。精神萎靡的赵佶父子,率领俘虏队伍缓慢前行。
这帮当年耀武扬威的皇族们,被迫打着五面白旗,分别写着俘宋二帝,俘宋二后,俘叛奴赵构生母韦氏、妻刑秉懿、田罗春,姜醉眉。
俘宋王子、驸马,俘宋二帝宫眷、宗室等等。
紧随俘虏行列之后的是五光十色的战利品,单是金银珠宝就有近百席。
女真百姓何时见过中原文化这宝贝都大为惊叹。
长长的献俘队伍沿着北城西大街,出了西门,到达金陵。
陵墓由夯土筑成,高四丈,墓前有石人、石羊、石兽、石碑。墓旁建有宁神殿,上覆琉璃瓦,用雕花砖砌墙。
完颜阿骨打的庙里遍列宝器,演奏女真人的音乐。
完颜吴乞买和他的妻妾、臣僚们向自己的祖先行跪拜礼。然后令宋二帝二后于帷幕外行降礼,赵佶赵桓父子下跪那一刻,宋朝群臣皆哭拜于地,哀嚎不止,
其他的宋人战俘则跪拜于庙门之外。
然后,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当着全体战俘的面前亲自宰杀二羊入供殿中。
羊的哀鸣声,宋人的惊惧声,金人的嘲笑声,交织成了一个昏庸腐败王朝被新兴王朝取代的悲歌。
完颜吴乞买命军士给赵佶父子和宋朝皇后行牵羊礼。
军士先将赵佶父子以及皇后的上衣脱掉,朱皇后死命不从,被军士强行扒下上衣,然后将羊皮扒下披在赵佶父子的身上。
赵佶本来见杀羊血流一地已是恶心加恐惧,再被这血淋林还冒着热气的羊皮披在身上立时大吐不止,生平从未遇到这股腥臭味。
赵桓早已是吓瘫在地上,任羊血在自己脸上不停的流着。
军士又在赵佶父子脖子上系绳,像羊一样牵着在完颜阿骨打庙里溜达了一圈。又用烧过了的沙子上命赵佶父子踩在上面,赵佶父子忍受不了烫不停的在沙子上跳,如同在跳狗腿舞一般。
金国君臣放肆大笑声震屋瓦,宋朝君臣则是痛苦流涕。
随后完颜吴乞买宣布诏赦,分别降封赵佶和赵桓为昏德公和重昏候。
赵佶父子原以为会被杀掉,见金国皇帝封自己公侯,忙不迭地叩头谢恩。
完颜吴乞买细看宋朝皇帝的妃嫔和帝姬,此时的妃嫔和帝姬早已经被摧残的面容全非,早已不是完颜吴乞买当初在东京上元节看的那帮仙女们。
完颜吴乞买有些扫兴命令宋朝后妃等人入宫,沐浴,换上女真服装。
更衣完毕,数以千计的宋朝宫廷宗室妇女被赏赐给金国皇帝的部下和侍卫,韦妃、刑秉懿等三百人留洗衣院供金国贵族玩乐。最后只剩下赵佶的女儿分赐宗室有功大将。嘉德帝姬赵玉盘为完颜宗磐妾,
荣德帝姬赵金奴为金完颜昌之妾。安德帝姬赵金罗被完颜阇母所占。洵德帝姬赵富金为完颜宗翰之子完颜设也马之妾。
惠福帝姬赵珠珠为宝山大王完颜斜保妾。宁福帝姬赵串珠为兖王完颜宗隽之妾。
永福帝姬赵佛保、成德帝姬赵瑚儿和显德帝姬赵巧云以及未成年的帝姬收入宫中,供皇帝使用。
完颜吴乞买道:“诸位将军所得宋朝公主各自做自己赏赐之物。”众将拜谢。
完颜吴乞买道:“闻得四太子此去南宋其他之物全都不要,只要那九帝姬赵圆珠,想必必是有十分动人姿色。”
众人起哄让完颜兀朮将仪福帝姬带出来。完颜兀朮只好命人将仪福帝姬抬出来,金国君臣见仪福帝姬虽是在病中反而有七分病态美,不由得看直了眼。
完颜吴乞买心中暗道:可惜了如此绝色佳人让兀朮得了。自己又不能为了一女子而落下好色之名。
忽然一宫女慌张过来禀告道:“南朝皇后朱琏沐浴时趁人不备投水自杀了。”
完颜吴乞买叹道:“好一个奇女子,比你家那些男子强上百倍。”命人厚葬朱皇后封为贞节夫人。
完颜兀朮回到府中想起众人笑话自己贪恋女色不由得羞愧,自责道:“本王自得了赵圆珠之后每日似有了心事,恨不能立时与她相见,长此以往如何可成大事,本王长笑南蛮玩物丧志,沉湎女色,乃至有烽火戏诸侯,马嵬坡之变,今日想来绝非偶然。”
即刻将仪福帝姬送到偏房很少再见。
过了几日,在上京府献俘之后,金国皇帝决意给赵佶父子来个全国自走游,命完颜宗贤负责押运往灵州听候指挥。完颜宗贤到了赵佶的住处说道:“昏德公认识我吗?”
赵佶道:“你恕我眼拙,不认识你。”完颜宗贤道:“你确实是眼拙,我乃盖天大王,乃四太子之伯父,今日要押着你们宋俘去灵州。”
赵佶说道:“怎么要去灵州?”
完颜宗贤吼道:“不杀你们父子已是造化,还问什么?”赵佶被吼了一声,吓得不敢再问。
宋人见完颜宗贤身边的侍从便是驸马刘文彦的家丁来喜。不一会儿,屏后呼一人出,赵佶一看见是韦太妃。
赵佶只是低头不语,韦太妃见到自己的皇帝竟然这般下场也是低头不语,心中难受。
正尴尬时,完颜宗贤搂过韦太妃道:“昏德公,如今这韦妃是我的妻子了,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赵佶施礼道:“祝盖天大王与王妃百年好合。”
韦太妃不禁大哭不止。完颜宗贤大笑不止。
刘文彦见来喜已经是完颜宗贤的侍从惊问道:“你如何能侍奉盖天大王?”
来喜一脸的要报仇的模样并不回答,不一会走出一人刘文彦见是自己在东京时候的小妾,来喜搂过那女子道:“如今驸马的小妾已经被盖天大王赏给我了,我今日就是要报仇的。”
命军士将刘文彦打了个半死,边打边骂道:“当日在东京欺负我的时候你可想到会有今天。”刘文彦被打的也不敢反抗,望着自己的小妾被来喜戏弄不禁悲愤道:“当年你在东京可是最得我欢心的,我待你不薄啊。”
来喜道:“我的驸马大人。你是三岁孩子不成,还不懂得识人?越是和上级要好的下人越是在上级落难之时会踩上一脚,为什么和上级亲近那是有求与上级,何况我本是富家子弟,只是方腊之乱的时候被牵连至此”刘文彦顿时无语。
不一时有人进来押着宋徽宗赵佶一行赶往灵州,到了灵州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又传来圣旨要宋俘一行到韩州,不得间歇。
当晚金人押着宋俘出灵州向北而行。自此已后,日行五七十里,辛苦万状。
此时赵佶毕竟五十多岁,自小没吃苦,此时足痛不能行时。
宋俘中有人背着前行。
走了几日渐入沙漠之地,风霜高下,冷气袭人,常如深冬。
又行了三四日,突然远处有骑兵约三四千,首领身穿绿衣服像一个汉人,下马驻军招呼军士取水吃干粮,这首领在皮箧中取出干羊肉数块赠给赵佶。
赵佶一边吃一边问道:“我观阁下相貌好似我们汉人。”
那人叹息道:“臣本汉儿人也姓周命文,臣父昔事陛下为延安铃辖周忠是也。元符中,因与西夏战,父子为西夏所获,由是皆在西夏。宣和中,西夏遣臣将兵助契丹,攻大金,为金人执缚,不得已投降了金人,臣今为金人的灵州总管。愿陛下勿泄!”
赵佶道:“不想在此能遇到忠臣,阁下放心,老朽哪能做那不义之事,如今只是希望康王能来救回他的亲人,若是能回到故土片刻此生无憾矣。”
周文道:“康王英明神武定可中兴。臣本宋人,不忍陛下如此受苦,故以羊肉为献。”说完告辞而去。
赵佶和宋人感叹不已,歇息一阵后继续上路。
此时所行之地,皆草莽萧索,悲风四起,黄沙白露,日出的时候还有烟雾,时常是走五七里看不到一个人,只能偶尔见牧羊的人往来。
又如此行十余日,方至一小城,便是目的地韩州。
金军押着徽、钦二帝入城。宋人但见此地人烟稀少,举目荒凉,大街上时不时还窜出狐狸来。
金国军士道:“此地是昔日辽国道宗囚高丽王之所,今日囚禁宋朝的两位皇帝,也是当然。”宋徽宗赵佶等人居住的地方很小,有草屋数十间,皆都是破败不堪,冬冷夏热,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此时金人止留护卫军士六七十人在此看着徽钦二帝一行人。
宋徽宗和自己的妻子,只在中间一室,不敢出入。平常的饮食都是粗粝馊饭,只是时不时会有少羊肉。自此,徽钦二帝一行皇室成员便在韩州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