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完颜宗翰见岳飞朝自己来了不敢交战拨马就走。余下的金军也不敢应战纷纷后逃。岳飞也不再追赶整军往南退走。
王彦见金人撤退,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岳飞夜袭金人,急忙帅军撤回到太行山,继续回到太行山打游击。
再说岳飞天明之后查点缴获的战利品战马上千匹,知道和王彦矛盾已深。
王彦那里是回不去了,便帅军回到东京,献上拓跋耶乌等俘虏。
宗泽见岳飞这么一点人马竟然能击溃金人,全身而退不由得大喜,命岳飞为马军中军统制。便来到俘虏处查看俘虏。
此时王洋之也在东京城,随着宗泽在检查俘虏,见其中一人好生眼熟,仔细看那人才想起这人就是李邦彦的门人李超。
当年在东京如何羞辱自己,今日恰巧可以还回来了便冷冷道:“你这厮不是那李邦彦宰相的门人吗?不是只要和太子结交吗?如今为何又叛变大宋,成了金人走狗了。”
李超见是康王府那个先生,惶恐无言只能跪在地上道:“还望驸马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王洋之一脚踩在李超的头上骂道:“我可不是神马大人,我可是睚眦必报,恩怨分明,你知道蔡攸的儿子当年打了我一顿,我是亲手赐死他的。你今日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国家,我要代表朝廷用弓箭毙了你。”
宗泽看不下去将王洋之拉到一边说道:“贤侄年纪尚轻,不知这人情世故,你强自然依附你,你弱自然离开,自然之理,此人不过是羞辱你,你就要取人性命岂不是过分了,欲成大事不可因小私忿而误国家大事,难保这人日后不能做出对你不利之事。”
王洋之不好意思当面反驳内心不服气道:这种人能对国家大事有啥影响,我非要报昔日被辱之仇。
宗泽下令将俘虏中的汉人释放,女真的军士除了耶律马五和拓跋耶乌,其余尽数斩首。
王洋之等宗泽走后,叫上王贵等人将李超痛打一顿后才放了。
这年临近元宵节,完颜宗翰的前锋部队已经到了黄河北岸,
这年虽是战争之年,到了元宵节,东京居民一如往时一般张灯结彩热闹非常,但规模已经与宋徽宗宣和年间的繁华程度不能相提并论了。
宗泽见到城中张灯结彩,黄河对岸便有金营灯火,金国的骑兵不断的在对岸驰骋,不禁担忧道:“夷狄近前,喧闹依旧,若再遭兵火,只怕连这场景也无有矣,我等真是上愧君父,下愧百姓。”
说完不住的叹息。
王洋之宽慰道:“此景虽与宣和年间之盛景不能比,但若无叔父,只怕这稍安的局面也不可维持,如今两河百姓都视叔父为救星,叔父万不可因忧劳而伤了贵体。”
正说着,岳飞走了过来。
宗泽从怀里掏出本书来递给岳飞,岳飞见是一本排兵布阵的军阵图。
宗泽说道:“鹏举勇智材艺,就是古代良将不能过。可是却好野外与金人决战,非古法,如今是个偏将自然无妨,他日为大将,此非万全之策。”
岳飞回复道:“兵家之要,在于出奇,不可测识,始能取胜。为将者要因势利导,见敌情而部署,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宗泽见岳飞如此的有自己的见解不禁欣慰,又问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鹏举如何看待?”
岳飞道:“兵者,国家之本,朝廷之柱,练兵者必练其心,忠心不二,方能兵壮。战争之道千变万化,兵法最重变化,军人是朝廷的手足,自然是要服从,但人在战场不能墨守成规,仁君处身千里之外,难免对战争变化有所忽略,军人要有独立的决定,以胜者为依。不过当兵如做人,欲速则不达,不理会战场的变化,如何能艰辛万苦,都要一定依法则去行事。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关乎到大家的生死,国家的兴亡。不能以一个人的意志和气愤而去改变整个大局。”
宗泽很是满意,叫人将震天弓取来赏赐给岳飞道:“我老了,这震天弓还是留给后生们用吧。”岳飞急忙拜谢。
宗泽叮嘱道:“鹏举日后在战场上必然有一番作为,但是庙堂之事还是要多加小心,你性情刚直,忠愤激烈,论事不挫于人,日后成为一方高官之后当小心庙堂之上的各种小人和暗箭,需知的敌人不是最可怕的,自己人才是最可怕的。”
岳飞道:“留守老爷尚且不避庙堂上的小人毅然上书,我等怎敢退后。”
宗泽道:“老夫一生以诸葛武侯为楷模,不论是忠贞不二还是为国为民,只是如今朝廷对老夫到处掣肘,老夫真是担心出师未捷身先死。”说完不住的咳嗽。王洋之忙扶着宗泽到里屋休息。
岳飞此时的内心对宗泽敬仰无比,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岳飞以忠义立身。
第二日宗泽正在帅府开会,军士来报:“王善拥兵七十万,战车数万辆自南方直奔东京而来,前锋已经抵达东京城下。”
众人大惊,王渊等人道:“这王善如何能有七十万之众?如今金人在北,王善在南,这东京如何守得住?”
岳飞见这些高级将领这般怕事愤然起身道:“宗帅勿忧,岳飞这就出城打退王善的先锋。”
宗泽忙摇手道:“上兵伐谋,这王善本是贫民,如今不得已遭到战乱才如此,我的意思是直接去他的军营说服他来归降,为朝廷所用。”
王渊等人默然不语,杜充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张所道:“话虽如此,王善起于盗匪,不沾王化,攻心为上只恐对这等人无用,若是宗帅就是要劝降可派舌士去王善处说降。”
宗泽道:“派舌士前去只恐事不成,还是老夫亲自前去说降。”
李彦仙等众武将纷纷道:“宗帅是国之柱石岂可轻易入虎穴。”宗泽道:“各位勿忧我自有定夺,此行绝对无事。”
众人还在劝,宗泽喝止道:“我议已决,无须多言。”
岳飞道:“既然宗帅要去,岳飞随宗帅前去。”
宗泽道:“若是我一人去足以说服王善,若是去的人多了王善必然起疑心。”
说完上马便出了南门直往王善的军队而来。
宗泽独自一人骑马到王善的兵营命守营的军士通报。
王善的守营军士见只有一个穿便衣的老头,头发已然花白,便笑道:“老头,我家王大王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此处刀剑无眼,识相的赶紧走免得做无名之鬼。”
宗泽道:“你去和王善说:宗泽前来有要事相商。”
那军士大惊道:“你便是宗爷爷?”宗泽道:“不敢当,今日前来只是要和王善一叙。”原来宗泽的名声甚好,连金人都畏惧和敬畏宗泽,纷纷称宗泽为宗爷爷。
军士忙去通报,不一时营门打开军士们领着宗泽便往王善的中军主帐而来,到了营帐。
王善见真是宗泽,早就听闻宗泽的名声,起身跑到跟前磕头行礼道:“不想宗爷爷亲自到小的这里。”
宗泽责问道:“你顿兵城下是要造反不成?”
王善道:“小的是深受兵灾之人,不得已才如此,只是为了自保,此来东京城也是借粮而已,不敢有他。”
宗泽见王善是个忠义之人,流着泪对王善说:“朝廷正处危难之时,仗打成这个样子老朽每次出门都觉得愧对百姓,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有一两个像王相公一样的人,怎么会再有外敌入侵之患呢。现在是你立功之时,不能失去机会。”
停了一下又道:“王相公若是肯替朝廷出一份力,只要有宗泽在,必然让你有个好前程。”
王善见宗泽说的情真意切,单骑前来,望着宗泽花白的须发也不禁感动落泪道::“小的罪该万死,宗爷爷是何等人物尚有如此忠义,我等怎么敢不为朝廷效力。”
即刻解甲,命全军投降,接受朝廷招安。
宗泽查点军队,见王善之众虽号称几十万,但是真实的情况是只有十万人,而且家属居多,有战斗力的也就是五六万人。
宗泽让投降的人愿意当兵的留下,不愿打仗的给他们钱让他们回家。
此时杨进拥兵三十万,曹成、张用等各拥兵几万,往来于京西、淮南、河南、河北之间,侵扰抢掠,成为祸患。
听闻王善投降宗泽后,纷纷派人联系宗泽表示愿意归降朝廷。一时间东京附近的军声大振。
完颜宗翰此时的箭伤已经快养好了,让完颜兀术帅东路军直取东京,自己帅西路军军攻打洛阳。
完颜兀术先命完颜活女先带领一队人马佯装要渡过黄河,看看宋人的虚实。
探马将金人即将渡过黄河,谋划攻打东京禀报上。
东京之人感到惊恐。王渊、李彦仙等人纷纷到宗泽的府上问计策。
宗泽正在与人一起下棋,王渊此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一边不住的徘徊。
宗泽下完一局棋之后才笑道:“什么事这么慌张,王善,岳飞等人等在外肯定能够抵御敌人。”
不一时探马来报:王善和岳飞等人帅几千精锐兵士,绕到敌后,埋伏在其退路上杀退金军先锋完颜活女。
王渊等人大惊道:“我等如何不知宗留守何时调兵的?”
宗泽道:“东京城中自然有金人的细作,我故意不漏声色,暗中派城外的岳飞和王善等人夜间直奔黄河南岸,埋伏好后击退金人。”此时王善派人来请命是否烧掉黄河上的浮桥。
宗泽想了一下说道:“不必烧掉浮桥,若是烧掉浮桥,金人必然以为我等怕他,若是不烧浮桥,金人必然以为我等有埋伏。不敢轻易过桥,如此我等可以专心对付西面的完颜宗翰,等先击败西面的完颜宗翰之后全力对付完颜兀术。”命王善和岳飞在黄河南岸静候金人东路军,王善领命。
再说完颜兀术见完颜活女败回,宋人又不烧掉浮桥,以为宋人有埋伏,顿兵在黄河北岸。
完颜宗翰此时已占据西京洛阳,与宗泽对峙。
宗泽派遣部将李景良、阎中立、郭俊民领兵前往西京洛阳,途中和金兵相遇,双方大战。
阎中立战死,郭俊民投降,李景良逃跑。
宗泽抓回李景良,不由得气愤道:“战而不胜,罪可以饶恕,但若是私自逃跑,这是无视主将,我军中的军法饶你不得。”
将李景良斩首以警戒将士。不久郭俊民手持完颜宗翰的亲笔书信前来招降宗泽。
宗泽见郭俊民不是战死而是投降了金人训斥道:“你因失利而战死,尚且是忠义鬼,现在反而替金人持书诱降,你有什么面目见我?”命左右将郭俊民斩首。
宗泽亲率大军主力和王渊、李彦仙的军士与完颜宗翰的军队死战,三昼夜终于将完颜宗翰击退出西京洛阳,宋军趁势收复洛阳。
再说完颜宗翰被击退以后,此时完颜兀术在黄河对岸等了十多天,派人到南岸打听才知道宋军南岸只有数千人马,不由得愤怒自己中计了,帅东路的金军渡河南下。
宗泽早就料到金人会如此,即刻亲率大军主力回师东京,命王善和岳飞回军与自己汇合。
宗泽亲自帅大军在城外七十里处的磁山等候完颜兀术。
完颜兀术到了磁山下见宗泽已有防范,便命王伯龙去宋营约定明日在平原处决战。
王伯龙到了宋营之后便开始了正步走,宋军将士见金国使者这样走不禁大笑。
王伯龙走到宗泽的大帐递上战书约定好明日辰时在平原处决战。
王伯龙回到金营后马上报告完颜兀术道:宗泽中军大帐距离营门口三百五十步。
完颜兀术大喜命韩常帅三千马军人衔枚,马摘铃,到了三更十分直奔宋军大营而来。
宗泽送走金国使者王伯龙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但是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到了夜间心中忧虑国事睡不着在营外巡视。
韩常帅人马冲入宋军营寨后只向前推进200米后纷纷射箭。弓箭如雨点般落向宗泽的中军大帐。
射完弓箭后便退走,宋军刚反应过来已经追赶不及。
王洋之正在帐中睡觉听到人马嘶喊忙起身出了营帐直奔宗泽大帐而来,见岳飞早已在此。
王洋之道:“金人为何所有的弓箭都射向中军大帐?”
岳飞恍然大悟道:“我这才明白白天金国使者为何进来了营帐便正步走,原来是在丈量中军主帐与营门的距离,金人知道强攻营帐必然消耗极大,所以只是闯入营寨后放箭,放完箭后就退走,金人做事功于心计,且严丝合缝,我等当效仿之。”
正说着宗泽已到跟前。二人见宗泽无事方才安心。
宗泽道:“金人这手段未曾取我性命,不过是白费气力罢了。”
岳飞猛然道:“既然金人使诈,我军也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宗泽道:“鹏举有何良策?”
岳飞道:“此计谋只是要于大帅有些妨碍。”
宗泽道:“为国身死尚且不避有何妨碍。”
岳飞低耳道:“可如此,如此······”
宗泽听完不禁大喜道:“此计甚妙。”连夜命人布置妥当。
再说完颜兀术见韩常夜袭得手之后在磁山休整命细作去打探宋营的动静,半日后细作回来报道:宋营中不见大动静,只有白幡一盏。
完颜兀术大喜道:“看来是宗泽老儿已死,但是宋军秘不发丧而已全军上下只留韩常守营,其余人马随我去攻打宋营。”
李成谏道:“宗泽深谙兵法,此恐怕是请君入瓮之计。”
完颜兀术道:“宗泽老儿已死,南蛮无首,此时乱了方寸,我等不趁此良机更待何时。”
一边的王伯龙道:“南蛮已然丧胆,大军攻之势必瓦解,小将不才愿做前军替四太子走一遭,四太子可帅大军在身后接应,南蛮纵有诡计我等也不惧他。”
完颜兀术大喜命王伯龙为前军,自己亲率中军,李成为后军接应。王伯龙自靖康南下之时很是蔑视宋军,一路上愤然杀入宋营。宋军只是稍微抵抗便四散奔逃,进入宋营见白幡插在中军主帐上。
王伯龙帅人直奔中军主帐,挑开营帐见无人,整个营帐也没有宋军。不一时完颜兀术帅中军也到了。见如此情知是中计急忙便回军。
四周突然一声炮响伏兵四起,喊杀震天。
宗泽跃马高声道:“完颜兀术你听着,你那么多弓箭都射不死我,今日让你尝尝被射的滋味。”宋军神臂弓一齐发射,王伯龙急忙帅盾牌兵保着完颜兀术便走,后军李成杀到才将完颜兀术救出。
逃到半路见韩常帅人狼狈而来大惊问道如何到此。
韩常道:“四太子走后,宋军人马装扮成我们人马说四太子全力攻打宋营需要我去支援,我便帅人去救,刚出大营便被营中假冒的宋军和埋伏的宋军两面夹攻,所以丢了大营。”
完颜兀术见自己偷袭不成反而被浑水摸鱼了不禁大怒,即刻命全军将大营夺回。
众将一齐劝道:“南蛮如今士气正旺,不如先退却,等待溃退的军士归营之后再去决战。”
李成道:“四太子不如暂且忍耐几日,等北方的援军到来以后我等以大军绊住宗泽,以一支偏师袭击东京可令宗泽首尾不顾。”
完颜兀术见众将纷纷这般说,无可奈何,命全军退到二十里以外等待北方的援军。
宗泽虽一时用计使金兵败退,但想到金人以多出宋军十倍的兵力,虽因一时将金人击溃,但一定心有不甘,等败军渐渐聚集好之后,势必卷土重来。如果金人发动全部骑兵,那么宋军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而且东京城的兵力不多,若是被偷袭了处境可就不妙了。
于是在天明之时,宗泽就率大军弃营而去。
金人到了天明发现整个磁山的宋军营寨空无一人,大感惊讶,从此对宗泽的料事如神畏惧的不得了,
但完颜兀术不甘心失败,帅军杀到东京城下,先派自己的得力武将,女婿夏金吾到城下挑战。
却说这夏金吾将角架在马上高喊道:“宗泽老儿你听着,你家皇帝尚且被俘虏北上,何况你这七十多岁的老朽之物,赶紧出来投降老爷给你留个全尸,好和你们那两个皇帝团聚。”说罢金兵皆大笑。东京城上的宋军无不大怒。
宗泽道:“何人敢去擒此贼?”
张所请行。宗泽道:“阵前斗将乃是勇夫之事,非大将所为。”又问何人敢去。岳飞应道:“岳飞愿望。”
宗泽问岳飞要多少人一起前去。
岳飞道:“无需他人,我一人一骑便可。”
宗泽不放心仍问岳飞要什么帮助,岳飞道:“只求大帅派军士在护城河后擂鼓助威,摇旗呐喊,后续跟上五十骑兵足矣。”
宗泽不断赞叹岳飞的勇武。即刻命岳飞出战并派人在后摇旗呐喊,岳飞出城骑马淌水而过。
张所对宗泽贺道:“岳飞此行必克!”
宗泽问为何。张所道:“岳飞手揽缰绳,气定神闲,沉着冷目,如此坦然,此人平时便是谨慎之人,可知他万无一失。”
夏金吾看见岳飞单枪匹马而来又是个年轻的后生,很轻视他。
当岳飞稍近时,夏金吾才准备应战,只见岳飞连连向他摆手示意,好像并非前来作战的样子。
夏金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停着不再动弹。
当双方相距十步之遥时,岳飞才与夏金吾说话,夏金吾仍然不停地谩骂宗泽。岳飞把马停下来休息许久,然后怒目对夏金吾说道:“金贼认识我吗?”
夏金吾道:“你是什么狗东西?”
岳飞说道:“我乃汤阴岳鹏举是也。”
夏金吾骂道:“你这厮是什么猪狗敢在此叫嚣!”此时岳飞大声高呼,跃马挥丈八蛇矛上前来搏击。
城上和阵前擂鼓呐喊,喊声震天动地,后援的五十名骑兵也在后面杀出。
夏金吾来不及拉弓发箭、拔刀出鞘与岳飞搏斗,斗不到十回合不是对手慌忙勒转马头在河堤上奔逃。
岳飞紧追上去,看看追上夏金吾大惊忙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岳飞,两马靠的太近岳飞左臂中箭但忍痛继续追。
完颜银术可见岳飞如此不要性命也是大惊,忙截住岳飞厮杀,见夏金吾逃远忙收军仓惶败逃而去。
完颜兀术见挑战失败便命军士继续围困东京。
宗泽在城中招募军中具有才艺的士卒,让每个人都能发挥所长。其中有个叫钱工三的人,善长挖掘地道。见完颜兀术围困东京,就向宗泽献上计策。
宗泽听后不禁大喜,即刻命钱工三前去准备。
钱工三走后,宗泽命人出城送给完颜兀术投降信。
完颜兀术见宗泽派人前来说要投降不由得大喜,但是先前吃过大亏所以一直不太敢相信,便约定道:若是真要投降便来我军中。
宗泽命人与金人约定五日之后出城投降。
钱工三暗中率人趁机挖掘地道,直通到金营的下方。将金营营房地层下面挖了一圈地道,用桩木暂时支撑住。
到了约降的日子,宗泽帅副将带领数千士兵出城直奔金营而来,作出投降的样子。
完颜兀术的军士见宗泽和张所等人都帅军出城了不由得高喊万岁。
完颜兀术也是得意洋洋道:“宗泽老儿投降,南朝便无人矣,赵构小儿便是案上之肉。”
正高兴时,忽然一声鼓响,地下的钱工三等人听到鼓声,将地下支撑的桩木用绳子拉倒。
金营营中地基突然下陷,有好几千金兵,被倒塌的营房压死,金营中一片混乱。
完颜兀术也是因为愿冲锋在军队的前面,不在中军牙帐才幸免于难。一开始完颜兀术以为是地震了。喝命军士不可慌乱。
此时宗泽和张所等人仿佛换了一张面孔,原本是要投降的他们突然从身后拔出武器和金人厮杀。
金兵方才知道是宋人的计策,原本已经大乱见宋军杀来慌忙撤退,自相践踏,死者数以万计。
完颜兀术被打退十里,之后一连五日汴梁城外的金军未发起一场攻城战。
宗泽正在纳闷间,岳飞来见禀道:“金人连日不战必有诡计,宗帅不可不防。”
宗泽道:“鹏举所言极是,可试言金军有何计量。”
岳飞道:“金军连日血战,自身伤亡甚大,三日不战必是在挖地道,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宗泽笑道:“鹏举此言正和我意,但东京城城池广阔不知道能从何处而来?”
岳飞道:“战国之时,古人便以监听缸来听声辨别,如今岳飞有一简单法子便可以让金人无可奈何。”
宗泽问是何计。岳飞道:“宗帅可命军士在地下案几上放一光滑银盘在银盘之上撒上几颗黄豆,若地下有震动这黄豆必然朝着震动的方向走。”
宗泽大喜道:“鹏举这真是撒豆成兵。”即刻命人照此去办。不一时军士来报,银盘上的黄豆往西北方向而走。
宗泽忙命岳飞在西北城墙出挖掘长堑,选精锐之兵在长堑内守把。
金人每个从地道中出来的,到了长堑里便被宋军用饶钩搭住一顿刀劈斧砍。
岳飞又用木柴硫磺焦炭等堆在地道口,用皮排往地道里吹风。一鼓过后,地道内的金军烧死的,熏死的不计其数。
完颜兀术围困东京数月不能成功,正郁闷之时北边来报:王彦帅八字军已经攻下真定,梁兴正攻打太原。
完颜兀术大惊道:“若是真定和太原有失我等有去无回了。”即刻撤围向北而去。
宗泽闻河北都统制王彦已经打下真定,即刻任命王彦为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制置两河军事。
宗泽见抗金形势大好,与诸将商议六月起兵收复河北,分别派人联络诸路民兵和义军约定好日期一同进发。
宗泽即刻上奏朝廷道:“臣自留守京师,夙夜匪懈,经画军旅。近据诸路探报,敌势穷蹙,可以进兵。臣欲乘此暑月,遣王彦等自滑州渡河,取怀、卫、浚、相等处,遣王渊等自郑州直护西京陵寝,遣岳飞等自大名取洺、赵、真定,杨进、王善、丁进、李贵等诸头领各以所领兵分路并进。既过河,则山寨忠义之民相应者不啻百万,契丹汉儿亦必同心抵御金人。事才有绪,臣乞朝廷遣使声言立契丹天祚之后,讲寻旧好。且兴灭继绝,是王政所先,以归天下心也;况使金人骇闻,自相携贰邪?仍乞遣知几博辩之士,西使夏,东使高丽,喻以祸福。两国素蒙我宋厚恩,必出助兵,同加扫荡。若然,则二圣有回銮之期,两河可以安贴,陛下中兴之功,远过周宣之世矣。愿陛下早降回銮之诏,以系天下之心。臣当躬冒矢石,为诸将先。”
奏章送到扬州,黄潜善和汪博炎私下商量道:“若是宗泽真的成功收复失地了,日后必然入朝为相,我等相位可就不保了。”
留下奏章也不给赵构上奏。宗泽见朝廷久久不肯下命叹道:“吾志不得伸矣!”
因此忧郁成疾。
王洋之见宗泽如此说道:“伯父勿忧,侄儿前去扬州行在必然让官家发兵收复河北。”
正是:一别数年兄弟战乱相见,三冬寒秋主仆行在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