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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凭将箕帚扫虏胡,一派欢声动地呼。

试看她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再说在宜兴县的岳飞听闻自己已归属御前右军都统制、浙西江东制置使张俊部下,朝廷下旨意让岳飞押着建康之战的俘虏前去临安行在献俘。

岳飞即刻动身,押着几十名战俘便往临安走来。

一路无话,到了城外,见有一队人马在北门等候。

互相通报姓名之后岳飞才知道这人是自己的新上级张俊。

张俊很是想见见这个被皇帝划到自己的部下的战将,所以帅人在这里一直等着岳飞到来。

张俊见岳飞长得英武不凡,出类拔萃,不禁心中稍有一丝不安,强烈的预感让自己感觉到这个新部下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张俊便问岳飞道:“鹏举以为这用兵之术,在于何处?”

岳飞道:“用兵之道,先观其势,彼众我寡以智取之。彼寡我众以力取之。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攻而伐之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雷霆万钧,令人闻风丧胆,而后图之,自古未闻一夫之力能颠覆全军者。上兵伐谋,谋定而后动,仁信、智、勇、严、阙一不可。”

张俊这不安的意识再次涌上心头,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日后很有可能会超过自己。

自己不是什么圣人,还是不希望有人能分享自己的兵权,便道:“饶州一路如今正好缺一个武将镇守,此地扼守江南东、西两路,面圣之后,鹏举可到此驻守。”

岳飞道:“下官如今还是希望能驻守建康,建康地处临安行在的咽喉,也是东南诸路的都会之所,金人取江南就必要取建康,饶州不过在东南,远离前线,岳飞还是希望都统制能让岳飞在前线与金人对敌。”

张俊道:“上阵厮杀必然有意外,鹏举就不想到江南水乡享一点清福。”

岳飞道:“霍去病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此时国家危如累卵,岂是做臣子的偷安之时。”

张俊不悦道:“岳鹏举时常与长官说话也是这般刚直不成?”

岳飞忙施礼道:“下官不敢,这是下官归赴行在过上竺寺偶题的诗句,岳飞不是要在长官面前邀虚名,收复故土确然是岳飞一向的志向。”

张俊见这诗写道:

强胡犯金阙,驻跸大江南。

一帝双魂杳,孤臣百战酣。

兵威空朔漠,法力仗瞿昙。

恢复山河日,捐躯分亦甘。

张俊虽是不喜岳飞刚直但也钦佩这诗句中的豪气万丈便道:“此事已经定下,你不必再议。”说完拂袖而去。岳飞即刻让王贵准备笔墨纸砚,写下奏章。刚刚写完,

宫中宦官前来让岳飞到得胜门献俘。

岳飞押着战俘到了临安在得胜门将建康之战的金军俘虏全部献上。

赵构在城门上命将女真族的俘虏尽数处死,将汉人的俘虏尽数赦免,群臣山呼万岁。

赵构见岳飞虽然级别不高但能以数千之众收复建康将完颜兀术打的大败不由得大喜,又见岳飞气宇轩昂,一身的英武之气,一看就是有本事的将领更是喜欢,命岳飞带着部将到大殿赐宴要当面封赏岳飞。

岳飞随着内管到了大殿,赵构问道:“卿家是哪里人士,青春多少?”岳飞道:“岳飞祖籍河南汤阴,崇宁二年(1103年)生人。”

赵构大喜道:“岳卿家比朕大五岁,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有如此战功,实乃是社稷之幸也,卿家但且放心,只要能迎回二圣还于旧都,朕绝不吝啬封赏。”

岳飞道:“臣为国为民,在所不惜,只是如今张制置使现下命岳飞道饶州驻守江南东、西两路,臣以为,建康乃是行在的门户,也是六朝古都,当以重兵防卫。”

说完从怀中拿出奏章来呈上。赵构见奏章上写道::“建康为要害之地,宜选兵固守。臣以为贼若渡江,必先二浙,江东、西地僻,亦恐重兵断其归路,非所向也。臣乞益兵守淮,拱护腹心。”

赵构看了岳飞的奏章,深以为是,便道:“卿家之言甚是,朕会书面告知张俊,岳卿家依然回宜兴休整,若建康有警,便飞速出兵,待中原有变便要卿家大显身手之时。”并赐予飞金带、马鞍等物,给王贵等部将也赏赐了金银之物,岳飞等人谢恩已毕,便回宜兴县修整。

岳飞回到宜兴驻扎,每日除了操练军马,便是打探河北金人的消息,伺机而动。

一日天空下起蒙蒙细雨,岳飞无事行至竹海一处无人居住空墙,见墙面白净,内心想起这几年的经历有感而发,拿起石子便往这空墙上写道:

自中原板荡,夷狄交侵,余发愤河朔,起自相台,总发从军,历二百余战。虽未能远入夷荒,洗荡巢穴,亦且快国雠之万一。今又提一旅孤军,振起宜兴,建康之城,一鼓败虏,恨未能使匹马不回耳!故且养兵休卒,蓄锐待敌,嗣当激励士卒,功期再战,北逾沙漠,蹀血虏廷,尽屠夷种。迎二圣,归京阙,取故地,上版图,朝廷无虞,主上奠枕,余之愿也。

河朔岳飞题。

刚刚写完,一个温柔清澈的声音道:“好一个气吞山河的将军。”

岳飞听到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由得好奇,转身看一个手持竹篮装满竹笋的女子站在身后,那女子二十多岁生的眉清目秀,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也姿色中上等。双眼如水晶一般,气质温柔,一看便是一个温柔平和之人,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

岳飞一见这女子立时想起诗经的一段: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岳飞施礼道:“小娘子也知道岳飞的心事。”那女子还礼道:“奴家跟家中哥哥读过几年书,所以略知一二。”

岳飞道:“不知如何称呼?在下岳飞”那女子笑道:“奴家姓李,你叫我李娃就行。你不必告诉奴家你的姓名,这宜兴的百姓那个不知道你岳鹏举的大名,百姓都给你立生祠,我们这里的父老乡亲都说:父母生我易,公之活我难,你是这宜兴的大英雄,甚至连广德,安吉的县令都想请你去他们那里驻扎,你能驻军在我们这里真是我们宜兴百姓之福。”

一席话说得岳飞有些不好意思了。李娃又道:“奴家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得讲。”岳飞道:“还望明示。”

李娃道:“岳英雄虽然一身正气,但洗荡巢穴,尽屠夷种似乎有些太过极端,女真人中也有好人,我宋人也有败类,何必要对人斩尽杀绝呢。”

要是一个男的和岳飞这样讲话岳飞定然是要争辩的,但是见了这女子说得就不再言语,停了一下说道:“苏东坡学士在宜兴之时曾经说道:吾行四方而无归兮,逝将此焉止息,今日岳飞不光见识了宜兴的雨景,更是见识了宜兴的人物了,李姑娘这见识一般人不及,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李娃道:“恩公来了宜兴也有月余,可曾见过我们宜兴的美景?”

岳飞道:“军旅一刻不得闲确然没有看过宜兴当地的美景,今日在此能瞎写,也是因为雨天弟兄们不得操练。”

李娃道:“那奴家带恩公去看看我宜兴的美景如何?我宜兴的美景有善卷洞、张公洞、竹海、龙背山、陶祖圣景等,保证让恩公流连忘返。”

岳飞忙推辞道:“小娘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但岳飞还有要事,何况男女有别,让他人看到也不好。”

李娃笑道:“这战场上刀斧不避的勇将,怎么听到要和奴家去看风景吓得额头都出汗了?”岳飞忙才是额头的汗珠道:“实在是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李娃生气道:“恩公这是哪里话,奴家只是不希望恩公这么快就离开宜兴,只要有恩公在,金人和周边的盗匪就不敢来,让恩公一起看美景不过是要留住恩公在此保我一镜安宁,但恩公却说男女有别,奴家没有往男女有别上面的半分邪念,恩公却在这里说这迂腐不堪的话,实在是好没道理。”

岳飞忙道歉道:“是岳飞不知天高地厚惹得小娘子生气了,岳飞该死。”李娃道:“恩公可别说该死,你若是因我该死,那奴家可就要被这宜兴的百姓吃了。”二人一笑。

岳飞不自主的便和李娃一起走了起来,路过鸳鸯桥,散步在竹海之间。二人正在游玩散步,不想这张宪在竹海处采竹笋,见岳飞和一女子在竹海散步大吃一惊,吃惊过后不禁大喜,背着竹笋从小路一路小跑到姚夫人的房内。岳飞的母亲姚夫人和长子岳云,次子岳雷已经被接到宜兴县居住了。

张宪到了院子里便喊道:“岳大娘,大喜啦!”姚夫人莫名其妙道:“什么大喜?”张宪道:“小侄适才在竹海处见到岳大哥和一个女子在散步,两个人相谈正欢,那女子长得很是漂亮。”

姚夫人也是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岳云和岳雷便道:“虽然是好事,但是岳云岳雷还小,若是找了一个不通情理之人进家门,这两个孙儿可要受苦了。”

张宪道:“小侄观那女子的相貌就是一个通情达理孝顺之人,何况人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娘如此未来儿媳也是如大娘一般,不如大娘等大哥回来以后问一番便知。”

张宪留下些竹笋告辞而退。

快到晚间的时候岳飞过来请安,姚夫人道:“今日见你气色不错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岳飞支吾道:“孩儿每日都是如此,今日还不是和往常一样。”

姚夫人道:“你果然有雅兴,和女子雨中游竹海。”

岳飞忙道:“那李娃姑娘不过是带岳飞去宜兴看了一番美景,绝无他意。”姚夫人道:“为娘的倒是希望你有他意,自从岳云他娘改嫁之后,你一直是一个人独处,这种日子的苦处娘知道,你也是时候找个妻室了。”

岳飞道:“娘亲误会了。儿如今只有报效国家,没有儿女情长的意思。”姚夫人道:“成家立业是先成家后立业,没有小家哪里来的国家,找时间我去打听一下那姑娘的家门。”

岳飞道:“娘亲,儿如今真的没有半分儿女之事。”

姚夫人见岳飞的牛脾气又上来了不再言语。到了天明便去找宜兴县令周豫。

周豫见是岳飞母亲前来拜访不敢怠慢忙请入客厅问何事。

姚夫人道:“有一事还望周老爷费心。”周豫急忙道:“不敢,大娘有事尽管吩咐。”

姚夫人道:“老身此来是想打听一个人,名叫李娃的女子,德行如何,家中如何?”

周豫道:“大娘问这人何意?”

姚夫人道:“昨日小儿与她谈的投机,小儿没有妻室已经五年,老身想看看这女子合不合适。”

周豫一想若是岳飞做了宜兴的女婿这宜兴的安危可就有保障了,当下大喜道:“此事包在在下身上。”马上派人去查李娃的底细。

不到一个时辰下人回报道:“李娃字孝娥是张渚桥李老汉之女,父亲过世后与母亲相依为命,聪颖贤惠,有胆有识,是个大孝女至今未曾婚配。”

姚夫人问道:“青春几何?”下人道:“生于建中靖国年(1101年)。”

姚夫人道:“这般年龄为何还未婚配?”下人道:“因侍奉老母和抚养弟妹,且李孝娥拒绝了很多提亲说媒之人,说:此生嫁人便嫁一个大英雄。所以一直未曾婚配。”

周豫大喜道:“若是如此若二人八字相合真是天赐良缘,大娘放心,此事包在在下身上。”

姚夫人千恩万谢告辞。

周豫立马找来宜兴最有名的媒婆让她去李娃家里提亲叮嘱道:“此事非同小可,务必要将这门亲事说成,若是说成重赏自然不在话下,你也是救了宜兴县的一城之命,若是说不成,你这媒婆以后就不用当了。”

那媒婆道:“县令老爷放心,老身可是戴着盖头的,不是那些戴黄布,只穿裙子的中下等媒人,此事老身一定说成。”

忙遵命到李家去说媒。过了半日媒婆回复道:已经说成。选个吉日便可成亲。

原来李娃与岳飞那日相会后被岳飞的一身正气所吸引,回到家中一直念念不忘。见媒婆拿着草帖子前来提亲忙躲到后厨去了。

李娃的母亲见草帖子是岳飞来提亲高兴的不得了,而且这个草帖子上将岳飞的家中情况写的很是详细,见岳家是本分的农家,如今却成了武将自然高兴乐意。忙答应这门亲事。媒婆回来回报李家同意结亲。周豫大喜,重赏媒婆。

周豫即刻亲自到姚夫人处报喜。姚夫人听闻李家同意了也很是高兴。

周豫便开始张罗婚礼。一时间整个宜兴城喜气洋洋,都为宜兴能有这么一个守护神女婿而高兴。

岳飞如同坠在雾里,不明白为何便与李家成亲了。姚夫人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儿不必多言,若儿不同意便是不孝了。”岳飞最是孝顺之人,见母亲这般说也无可奈何,再加上与李娃相处的十分愉快,也就同意了。

但是例行的手续还是要走的。两家又纳了细帖子。这便是议婚的程序了。

第二日岳家送酒去李娃家,酒瓶外有绳结成粗大的网状,扎上大花八朵,以及罗、绢等丝质布条,或者用银白色的花胜八枚,又要用红花结在酒担上。

酒送到李家后,李家以淡水二瓶,活鱼三五条,筷子一双,全部装在原来的酒瓶内送回去。

接着要下聘礼,姚氏选了吉日到李家下聘礼。

双方说定结亲的大日子。在成亲的前一天,岳飞要先送些化妆品、凤冠、霞帔之类结婚礼服给女方,女方回送的也是衣、帽之类的穿戴东西。

也是在同一天,女方亲人先要到男家去挂帐子、铺设床被等,这叫作:“铺房”。

新房的陈设,男方是准备床、席、桌、椅之类,女方准备被、褥、帐、衾之类,铺床摆设出来的也就是这些要应用的寝具等,

王贵等人忙包好红包和点心奉上给李娃家的铺房人。两家亲属都是欢天喜地不已。

到了结婚之日整个宜兴城都轰动了,县令周豫亲自前来做礼官主持婚礼。当地的士绅和大户人家都前来祝贺。李家的人地位立刻上升。

男方王贵、张宪等人亲自抬着轿子去到女家,一路上吹吹打打,喜气洋洋。

女家自有迎客与招待,并且给来迎亲的彩段布,以示欢迎和贺喜。

门外迎亲的乐队不停地吹奏着,王贵等人在外嬉笑道:“嫂子还不快快出来,小弟们这就抬着嫂子过门去。”李娃的母亲虽然心中不舍,但是自己的女儿行将三十,已是大龄,见岳飞人品端正心中放心。

李娃在媒人的引导下上了车,一路上王贵等人让乐队尽情的高声奏乐,不一时到了岳飞的新房。

李娃子下了花轿,就有个作法的法师之类的阴阳人,手中拿着斗,斗里装着谷米、豆子、钱、果、草节等物,口中念念有词,随手把这斗中之物往门撒去。

一边看热闹的小孩子们也就争先恐后地去抢拾。

李娃下花轿后,走在早已准备好的青布条上,先跨过鞍、草、秤三样东西,

然后前面王贵的妻子捧着镜子在前面倒行,引着李娃入门。

李娃进门后到新房内,房中挂着帐子,新娘坐在那儿等着,一般称之为“坐富贵”。

送新娘的客人,喝个三杯酒就退走了。

然后所有的客人都入席,三杯酒后,岳飞盛装而出,穿着结婚礼服,戴着装饰满头花球的帽子,在正厅大堂中设置一张椅子于榻上,新郎就坐在其上,这叫作:“高坐”。

接着媒人先敬岳飞酒一杯,请他下座。然后李娃的姨母再来敬酒一杯,也请他下座,最后是丈母娘亲自敬酒,连吃三杯酒之后,岳飞才被请下座来。

新房的门额上有彩布一段,下端碎裂成小片,横挂在门上,当新郎入房后,来客们纷纷去争抢彩布的碎片,为的是讨个吉利、沾点喜气。

岳飞入房去床前请新娘子出来,有两条彩布中间结成一个同心大结,岳飞和李娃各执一端。岳飞的那端挂在手拿的笏上,李娃的那端就搭在手上,两人相对着面,新郎倒着牵引新娘走出来。

这对新人先到祖宗牌位前参拜,参拜完之后,至堂前。

周豫亲自做礼官,然后举行参拜天地、双方父母。

参拜结束后新娘被女宾客们扶着倒行入房。这时王贵等宾客们争着跟进房中,参观新人的对拜,拜完后都坐到床沿,岳飞面向右坐,李娃面向左坐。

王贵等人的妻子们纷纷把金钱、彩纸、果子等散掷到床上。

就是两家准备好梳系头发用的彩缎、钗子、木梳、头须之类的,在新郎、新娘的小部分头发上意思一下。然后用彩带结连的两杯酒,一对新人互相敬酒而饮。

喝完交杯酒,把杯子与花冠投掷到床下,王贵等人见杯子是一仰一扣高声恭喜道:“恭贺兄嫂,大吉大利之兆。”

岳飞被弟兄们被拥到外面去答谢亲友,然后再开始喝喜酒。

岳飞招待完客人之后,回到洞房。用玉如意挑下盖头,灯光之下见李娃更是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漂亮。

岳飞道:“今日虽是大喜之日,岳飞内心虽然高兴但是反而觉得压力倍增,我怕自己尽不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男儿既要报效国家又要照顾家庭,只是怕娘子以后与我要吃苦。”

李娃笑道:“奴家果然没有看错人,相公新婚之日还想着责任心,试问天下男儿能有几人如相公一般为自己的妻子考虑的。

我若怕吃苦就不会嫁给你这个刀头舔血之人了,既然男人要报效国家,那家庭之重自然是我来承担。”

岳飞道:“岳飞一向是生活清苦,只怕娘子要受累了。”李娃道:“清贫也是一世,纸醉金迷也是一世,为何不能像相公一般活得造福一方百姓,所做之事都是功德无量之事,如此才是一生有意义。”

岳飞谢道:“不曾想娘子有如此大义,请受岳飞一拜。”李娃也还礼道:“夫妻之间以后自然是要举案齐眉,相公不必如此。”

说话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五更,客厅桌子上面摆着镜台、镜子等。李娃出来开始新妇拜堂。

之后夫妻二人给姚夫人敬茶,姚夫人刚喝下茶。

门外王贵慌忙进来道:“岳大哥,北方完颜昌帅十万大军攻打楚州(江苏淮安),守城将领赵立帅军孤军抵抗金人,除去楚州城,江北已被金人全部占领,金人如今已经饮马长江了。”

唬的周围人大惊失色,岳飞急忙辞别母亲和妻儿,便随王贵出门。正是:幽燕战鼓南来饮马江水,梁山义士北拒得胜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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