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壮观东南二百州,景于多处最多愁。
江流千古英雄泪,山掩诸公富贵羞。
北固怀人频对酒,中原在望莫登楼。
西风战舰成何事,空送年年使客舟
再说赵构看到奏章,急急忙忙的回到临安。
原来是范琼的上书引起朝廷的不安。
范琼的上书内容是希望皇帝能够赦免依附苗傅和刘正彦官员的罪名,并声称自己在淮南、京东招揽了十九万盗贼。
苗刘兵变虽然平定,但是赵构内心依然对武将是心有余悸。
见刘光世,张俊,韩世忠等武将都奉张浚之命前来勤王,心中稍有安慰。
但是只有在寿春的范琼拒不奉诏,大有支持苗刘兵变的意思。
赵构大怒见范琼胆敢旁敲侧击要挟朝廷,嚣张如此若是不早除之日后必然会是心腹大患。
赵构即刻将张浚找来密令张浚诛杀范琼。
原来这范琼自张邦昌和王时雍等人被流放赐死之后,内心不自安。朝中议论以范琼手握重兵,担心拥兵造反特诏不问责,以责后效。
宗泽去世金人占领东京以后,范琼自东平引本部军马南逃至寿春。
范琼命寿春的守军开门迎接抗金北来的将士。
寿春城上的兵卒见是范琼的旗帜,讥笑道:"这不是张邦昌的部下吗?这样的将军岂能杀敌,遇到金人只会逃跑而已!"
范琼在城下闻之大怒,勒令寿春知府邓绍密逮捕讥笑自己之人,若不逮捕立刻打进城去。
邓绍密见范琼要动真格的,无奈只好索得一人送出城外,范琼即刻命斩于麾下。
范琼杀完人之后不仅不走,反而在城外驻扎下来,过了几日范琼的军士入城买粮,与邓绍密所将兵士发生冲突。
范琼听闻自己的军士在城中与寿春的守军发生格斗,即刻召集军队攻打寿春。入城后到处焚掠与金兵无异。
守臣邓绍密死于乱兵,城中官员有不少死于乱军之中。范琼于是引兵屯于寿春,开始拥兵自重。
范琼占领的寿春正好占据上流之地。此时正好是苗刘兵变之时朝廷自古不暇,还寄希望范琼能出兵解苗刘兵变。
但范琼拒不听召,又不肯解散军队,中外人心惶惶,喧扰不已。
所以赵构找来张俊要诛杀范琼。
张浚接到旨意后与御前右军都统制张俊密谋诛杀他。
张俊道:“范琼一军跋扈已久,甚为轻视朝廷,若不早除之必为朝廷之患,下官也早有意除之。”
张浚道:“所以官家属意张枢密帅军平定此事。”张俊道:“范琼一军虽是战斗力低下,但若是狗急跳墙必然为祸不轻。都督不必大兴刀兵,张俊有一计直取范琼,不必费朝廷的一兵一卒。”便将计策与张浚说了一番。张浚大喜。
制定好诛杀计划后,张浚命张俊帅部将田师中带一千人渡江到寿春附近。
张俊佯装要来缉捕其他盗贼,乘机请范琼、刘光世都到政事堂来商议,并为他们准备了酒食。范琼见张俊只带了一千人马前来,也不担心。调集三千军马随自己到了张俊议事堂处。让军队在外面驻扎,自己进入议事堂。
饮食完毕,范琼见刘光世和张俊前来内心打鼓,也不敢多讲话,只是想找个理由想早些离开。
一时间整个大厅只有碗筷的撞击之声。张俊坐在廊下,怕范琼发觉事情有异,立即取出一张黄纸,假作诏书走上前去对范琼挥一挥说道:“跪下!官家有命令,令你到临安听候发落,将军若有异议可以到大理寺申辩。”
范琼惊愕不已,不知所措,掀起桌子就要向外逃。
张俊示意左右一拥而上将范琼用绳子捆住全身,范琼不住的喊救命。
张俊见没有布条便脱下袜子塞进范琼的嘴中不令其发声,军士将范琼塞进事先准备好的轿子里。
张俊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的押送着往张浚处而来,张浚早已暗中命刘光世出去安抚范琼的士兵。
刘光世到了外面和范琼的兵士说道:“要诛杀的只是范琼一人,你们是天子自己率领的军队,即刻回营一切照旧,若是与范琼一队当诛九族。”
范琼残忍好杀早已不得人心,众兵士见是刘光世出来知道刘光世是武将世家有号召力,纷纷丢下武器一齐说:“遵命。”
于是将范琼的军士编入张俊和刘光世的军队,一军都安然无事。
范琼被押付道张浚面前伸冤道:“范琼无罪请张枢密上达天听。”
张浚道;“官家诏命:范琼大逆不道,靖康之时城破,击杀吴革,金人逼胁君、后、太子、宗室北行,多是你范琼之谋。又乘势剽掠,左右张邦昌,为之从卫,今日又为苗刘二贼辩解罪在不赦,不必交有司查办就地正法。”
说完之后手一挥,力士一拥而上将范琼勒死。一个乱世妖孽,人中凶徒至此身死。
捷报送到临安,赵构见张浚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范琼诛杀大喜过望,封赏张浚和张俊、刘光世等人,从此深深信任张浚的能力不已。
此时陕西传来战报:陕州被完颜娄室围住,守将李彦仙拼死抵抗,现向外求援,金人已经攻入永兴军路。若陕州失陷金人不日将攻陷京兆府。
此时又传来陕西制置使王庶上奏康州防御使、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西北大将曲端欲叛变投降金人。
赵构看到奏章大惊忙召集群臣商议道:“如今陕州危急,若是陕州失陷则潼关以东国家再无寸土,西北门户大开,若是完颜娄室再攻下京兆府,进入汉中蜀地不保,金人若是沿蜀地南下,东南则不保矣,王庶又上奏曲端要投降金人,朕尚不知如何对处,卿家有何对策?”
赵鼎道:“陛下当派朝中知兵能臣前去陕西主持大局,再命淮西军马驰援陕西诸路。”
赵构道:“宰相可知何人可去陕西?”
赵鼎道:“臣举荐张枢密。”赵构想到张浚不久前用计赚杀范琼,且是慷慨谈论兵法之人便问道:“张枢密,不知愿往陕西主持大局否?”
张浚慨然道:“为国为民臣万死不辞。”
赵构道:“王庶上奏曲端反叛之事,卿如何处置?”
张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大战在即最忌讳文武不和,臣愿以百余口性命担保曲端不反,曲端父亲曲涣,曾任左班殿直,后战死沙场。曲端其人少有名节,屡立战功,绝非贪生怕死,轻易反叛之人,或许是王庶与曲端不和捏造的罪名。”
赵构道:“朕即刻命王洋之将筹来的钱粮交给张枢密以备陕西战局,但钱粮只怕还有些许不足。”
张浚望着大殿之上还没有铺上砖石想起赵构的节俭便道:“臣愿捐家财黄金万两以供军需,再求陛下准许臣提前预借川陕地区五年民赋,集中大量粮草钱帛,以供军需,臣到陕西之后便与金人决战,必然会打退金人,陛下不必忧虑此事。”
赵构大喜,一边的大臣也都纷纷赞扬张浚的国士之风。赵构即刻命张浚为川陕宣抚处置使总督西北全部军马。命驻扎淮西的八字军和其他的民兵组织随张浚一齐入陕西作战。
张浚即刻回家收拾行装文书等出发。次日一早赵构帅百官亲出城门送行,临别之时赵构握着张浚的手流泪道:“川蜀之重事关社稷,卿乃汉留候之后,足智多谋,能令士卒致死,陕西战事人全部委托卿家,卿家可为朕西北上一扬尘。”说完流泪不止。
张浚大哭施礼道:“陛下放心,臣必为陛下前驱清道,明年上元佳节,你我君臣东京相会!”四周群臣莫不壮之,纷纷称赞张浚堪比姜子牙,郭子仪。
赵构听到这话也稍稍安慰。张浚辞别赵构直奔渭州而来,一路打听前线的战报和风土人情。探马将金国西北统帅完颜娄室的战绩和陕州失陷的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金国留完颜娄室在太原处经营西北,并讨平黄河以东未曾归附的州县。
完颜娄室率军长驱直入,与宋将范致虚的数十万准备到东京的勤王之师相遇,
范致虚本人不知兵法,他过于相信一位叫作赵宗印的和尚作为军中的军师。但是这位和尚只会夸夸其谈,也不会打仗。
军队出了武
关,到了邓州的千秋镇,突然遇到了金军完颜娄室的部队。
完颜娄室也不废话以冲击、包抄、分割、设伏相结合的战法,金军一冲,宋朝大军立刻溃散,死伤大半。
宋兵死者盈沟,血流没过脚腕。范致虚带十余骑逃遁,于是娄室军攻占陕府。
完颜娄室此人骁勇无比,力举千钧,手格猛兽,走及奔马,击刺骑射,冠绝一时。
完颜娄室继续率军渡过黄河,破敌2万,迫使解州宋军投降。
金军直逼蒲州,蒲州城坚,宋军固守。娄室命其子完颜活女用带有防卫设施的云梯登城,继而令3名披甲胄的壮士增援他。4人登城格斗,勇不可当。娄室军蜂拥相继,此城遂破,蒲州的宋人西逃。
完颜娄室分兵追赶,先逃走的宋军烧毁河桥。后边走投无路的宋兵纷纷溺于汹涌的河水。
完颜娄室见状,令金军分列于两岸,尽力营救落水的宋朝军士,使500多名宋兵得救。
于是完颜娄室得仁慈之号。一时间归降的汉人很多。武力的征服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让百姓感恩戴德才是王道。
为了进一步争取民心,完颜娄室边征战边实施"以汉人治汉人"的战略,恩威并施的两手,在关陕之地建立了较为巩固的金政权。
金人重新设置了蒲、解两州的政权机构,以汉人的进士做诸县长史,并大力招抚散亡,尽可能弱化百姓特别是汉族民众的反抗意识。
完颜娄室命其子完颜活女带兵留守太原。
完颜娄室率雄兵继续西进,又降服绎、慈、隰、石四州。
然后乘宋军不备渡河南进,继续与范致虚的16万大军遇于朝邑,又一次大获全胜。
据守同华的宋军也闻风而降。娄室以不足两万之雄师,横扫西北战场。他身先士卒,料事如神,兵锋所指,无坚不摧,竟在一日之内,清晨败敌3万于武功,正午复败3万宋兵于近地,连夜破15万援军于渭南。常胜将军完颜娄室之名,遂威震天下。
再说说李彦仙,自东京失陷后,李彦仙回到西北自己的驻防地。。
不久金兵进犯陕州,经制使王燮抵挡不住,率部向南逃跑。这时,李彦仙帅军士在陕州附近打游击。父老乡亲纷纷投靠,他妥善安置老弱病残,选拔丁壮补充士卒。
金兵进占陕州城后,只是留下少数士兵驻守。李彦仙暗派兵士混入其中,并约定时日,内应外合攻打陕州城。
建炎二年(1129年)三月,李彦仙率兵攻打陕州南门,城中安排的军士放起大火,金兵慌忙退到南城抵抗。这时,李彦仙预伏的水军从城东北潜入,与城外军队呼应夹击,金兵弃城逃散,陕州城光复。
李彦仙乘胜渡过黄河,在中条山安营扎寨。
蒲城、解州至太原的老百姓纷纷前来归附。此时潼关以东只有陕州在大宋手中,李彦仙加紧修筑城墙,深挖护城河,扩充军备,大力屯田,并将全家搬到陕州,要以家殉国、与城俱存亡。
完颜娄室见李彦仙在陕州搞事情,派部将乌鲁撤拔帅两万大军前去攻打。
李彦仙在陕州城下与金将乌鲁撤拔大战七天,金兵死伤惨重,怆惶撤离。
完颜娄室见部将攻打陕州不利,担心河东的汉人降而复叛,亲自率10万原本要进攻长安的大军兵分10路进攻陕州。
完颜娄室素来敬重李彦仙才能,将陕州包围之后企图派使者劝降,许以河南兵马元帅之职。李彦仙断然拒绝。并斩杀来使。
李彦仙忠勇抗金,严正肃穆,若有违纪、抗令之人,虽亲属也严惩不贷。他对朝廷赏赐、缴获的敌军财物,都尽数分给将士,自己分文不取,因而,所属部队作战勇敢,所辖区域政绩清明。完颜娄室攻打了陕州一个月也没攻下陕州。
完颜娄室再向上京发文书请求援兵支援,完颜吴乞买命完颜兀术帅五万大军前往陕州支援完颜娄室。
金国虽然有十多万大军将陕州团团围住不断攻打,李彦仙端坐樵楼之上,气定神闲,一边饮酒,一边令手下人役大作鼓乐。暗地里却令士兵深挖地道,直通至金兵大营。
到了深夜,李彦仙派健卒冲出地道,在金兵营寨举火焚烧,亲率大军冲杀出城,金兵大溃,后退数里扎营。
金兵利用鹅车、天轿、火车、冲车等攻城工具加强了对陕州城的围攻。
李彦仙在战斗中被金人炮火所伤,全身糜烂,仍坚持不下火线。
金人将陕州围困了三个月,城中粮食将要耗尽,军民开始煮豆充饥,处境异常困难。李彦仙只得向川陕处求救。
此时张浚在半路上已经得到消息,即刻火速命都统制曲端以泾原兵往李彦仙处援,同时命泾原路军副将将吴玠率三万大军自武河援救陕州。
吴玠接到命令即刻出兵,到了陕州即刻与金人交战。吴玠素来自负武艺高强,认为完颜娄室乃悍勇武夫,在阵前单诺要与娄室出来将对将地单人鏖战,以赌两军输赢。
完颜娄室慨然允诺。吴玠与完颜娄室战到十五个回合,便觉气力不加,手中兵刃险些被震落,于是慌忙败走。
完颜娄室乘胜而进,大破吴玠的援军。金人将缴获来的宋军旗帜堆在陕州城下。
曲端素来嫉妒李彦仙才能官职在自己之上,虽答应出兵但始终无出兵意。想要救援的吴玠被完颜娄室击溃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彦仙被围困在陕州自生自灭。
李彦仙又死扛了十多日,每日与敌人大战,将士未尝解甲眼中多有生蛆。
城中粮食早已吃尽,战士杀马而食,到最后马也吃完开始吃人,挑出老弱病残之人杀死充饥,纵然如此金人依然没有打下城池。
完颜娄室命以一军攻击,一日不下则第二日再遣一军,每十天则聚十军并攻一日,期以十天必然攻下城池。
此时的陕州守城士兵作战日久,伤残较多能战之士将尽。不久金兵也开始粮食短缺。
完颜娄室智力皆困想要退兵。此时恰逢城中有小校犯法当斩,仓促间逃出告以城中实情急击可入。此时营外军士来报:四太子完颜兀术的五万大军已经到达。
完颜娄室见李彦仙已是强弩之末,兀术又来增援命金军死命攻打。
当日,有秃鹰数百在陕州城头上盘旋,叫声凄凉与战声相乱。
完颜娄室喜道:“秃鹰盘旋于此处,陕州不久就要攻下了!”促使军士急忙攻打。金军顺着云梯上城之时,宋军军士饿的大都手扶城墙与金人挥刀作战,城遂破。
李彦仙见城破命军士开始巷战,此时的金军已经从南门和东门进城,到了街心,混战一阵。
虽然人马损失惨重,李彦仙自己也负了伤,但是他的勇气如故,仍在大声呐喊督战。
突然李彦仙的战马中箭倒地,他一骨碌从地上跃起。
一看旁边正有一个官军的将官挺枪向李彦仙刺来。
李彦仙挥剑格开,又一剑将那将官刺下马来,夺过战马,飞身跃上,继续杀敌。
厮杀了半个时辰,李彦仙的人马已经越来越少,他只得留下部分人马拼死向外突围。
此时的金人已经知道他就是被完颜娄室恨得牙根痒痒的李彦仙。
于是金人一齐大喊着:“活捉李彦仙!活捉李彦仙!”人马向他蜂拥而来,终于愈围愈多。
李彦仙的箭已经快射完了,他轻易不再放箭,只有当敌人过于逼近时才放箭,每射必中。
这样,金军虽然围了几重,却也不敢向他逼得太近。不一时李彦仙的弓箭已经射完。李彦仙将弓摔在地上,抽剑继续率士卒巷战。
左臂中刀也不管不顾,犹与金人死战不已。
完颜娄室爱惜李彦仙是个人才,以重赏募人生擒李彦仙。
李彦仙帅军士杀出城外向北走渡河,此时城中哀嚎阵阵。
李彦仙回头见金兵在屠城叹道:“我不甘以身受敌人之刃。金人所以要屠城,都是因为我坚守不下的缘故,我还有何面目复见世人!”
于是投河以求自杀,结果水浅投水未死。被金人用饶钩捞上,有投降的宋人认出是李彦仙。
完颜娄室亲自出来劝说李彦仙投降以节度使封赏,李彦仙闭目连看完颜娄室一眼都不看。
完颜娄室勃然道:“将军非要碎尸万段?”李彦仙轻蔑道:“大丈夫死则死尔,何饶舌也!”
金军闻者无不动容。完颜娄室被李彦仙气场镇住,本不想处死李彦仙,李彦仙大骂完颜娄室不已。
完颜兀术此时见李彦仙如此,便和完颜娄室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观其气度终不为我所用,何况此人骁勇若留之必有后患,此人必然是张觉第二。”
完颜娄室命人射死李彦仙,将其全家屠戮,只有一弟一子幸免于难。金人深恨陕州久攻不下,下令屠城三日。
金人大肆屠城,男子一律杀死。金国的军士见一年轻女子手抱婴儿,劈手夺下婴儿将其丢入水井之中。将女子劫掠在马上。
其余婴儿有的被抛在空中军士用刀槊接着,有的被狼狗撕咬,一城军民惨不忍睹。
除了有姿色的年轻女子被抓到金人军营外其余全都惨死,城中满是男子被残杀,女子裸死于道路的惨状。
此时张浚到了渭州城外,张浚听完陕州的事情后,不禁心痛,上奏朝廷承制赠李彦仙彰武军节度使,在附近的州郡为其立庙,且官其子,赐谥号忠威。
张浚见渭州城远处有一座祠堂,走近一看见是一座武侯祠,想起诸葛亮的一生丰功伟绩,不由得沉思。
忙下马叫人准备好祭祀用品,到武侯祠中祭拜。
张浚对着诸葛亮的塑像慨然下拜道:“张浚不才百拜顿首,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张浚之才拙劣,不及武侯之万一,而我汉人如今之形式危过于季汉,川陕百姓,临安行在官家皆期盼我等大胜而还,望武侯在天之灵保佑我汉人打赢此战。”言罢痛哭流涕不止。
祭祀后便往渭州城内而来,一路上都在想攻伐定夺之计。
张浚虽然恼怒曲端不发兵救李彦仙,但在临安之时自己以全家老少一百口做担保表明曲端没有反叛,刚到陕西又要收罗招揽英雄豪杰,所以只能强忍着对曲端的不满。
由于曲端在陕西多次同敌人交锋,此时张浚还打算依仗他的威名声誉。
张浚到了之后召集众将,按照制度筑祭坛,拜曲端为威武大将军、宣州观察使、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知渭州。
曲端登坛接受礼拜,将士欢声雷动,曲端见自己春风得意也不禁开始发飘。祭坛封将完毕后张浚欲大举攻伐,
未知众位将军意思。便先使亲信张彬去曲端处探听一下曲端的意思。
张彬见了曲端施礼毕,分宾主坐下。
二人寒暄一阵之后,张彬开口道:“下官此来专为向曲公讨教陕西守战之计,曲公常患诸路兵不合,财不足,今张都督兵已合,财已足,完颜娄室以孤军深入,我合诸路攻之不难。万一完颜宗翰倾国而来,何以待之?”曲端不慌不忙的说出一席话让整个陕西战局立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是:都督请问将军计,不料一语成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