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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李希传一行人不停的受到刺杀偷袭,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偷袭者最高不过三品,往往一招就被王秋实给秒了,对几人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在李希传的授意下,王秋实留了一个活口,一番严刑逼供,那家伙才透露出消息。

原来是大蜀朝廷颁布了一则悬赏令,全天下通缉李希传,他的一颗人头价值一万两黄金,足够让一个人纸醉金迷到下下下辈子了,难怪来刺杀他的人如过江之鲫,连续不绝。

对此,李希传不置一词,只是频频冷笑。

这几日,李希传基本不出马车,而王秋实也被赶去和王玄览张宁宁一个车厢,小姑娘张宁宁不愧是个话痨,愣是烦的王秋实主动下了马车,哪怕走着也不跟小姑娘说话了。

属实是小姑娘与她说的太过离谱,先是问了她与王仙卿之间的床帏趣事,又说王秋实腚大好生养,干脆嫁给他爹,做她的小妈得了。

王秋实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可没见过这么离谱到极致的小姑娘,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干脆下了车,不理她便是。

某一日,李希传将王玄览叫到了车厢里。

王玄览拘谨的坐下,低头束手,不敢有一丁点儿的小动作。

王玄览自幼就生长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山寨里,在那里审时度势与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基本功,再加上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人精,懂得什么叫做趋利避害,自然是敢大大方方的欺负张宁宁,而在李希传这里不敢有片刻的差错。

毕竟眼前这位可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神仙。

李希传看在眼里,自然对王玄览的小九九心知肚明,轻声道:“王玄览,你既然入了我的门下,那你以前的脾气就必须得改一改。”

王玄览身子一颤,想到某种可能,却还是硬着嘴皮子,颤声说道:“前……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李希传笑道:“先几日的时候,有一瞬间张宁宁的气息有些慌乱,她自身又没什么毛病,想来应该是你在欺负她。”

被说穿这件事,王玄览面色一变,满头冷汗,立马跪下,求饶道:“求先生饶命,小的……小的只是……”

李希传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轻声笑道:“先别急着求饶,我并没有说你的脾气有多大不对。

只是有脾气也分许多种。比如侠肝义胆壮志凌云,那叫有脾气,再比如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也算是有脾气。

可你这种,以自身喜恶做事,今日只是欺负一下张宁宁,明日岂不是就会去胡乱杀人?虽然有句话叫做人随本心,但本心之上应当有些枷锁桎梏。

从今天开始,你的枷锁是我。至于以后,那得你自己去找了。”

不等王玄览说话,李希传继续道:“既然我已经决定收你入门,那就必须给你说一说师门的事情了。王玄览,你对麓山书院知道多少。”

王玄览如实回答道:“全然不知。”

“果然如此么。”李希传心中冷笑,赵敬亭啊赵敬亭,为了抹杀麓山书院在这个世界的痕迹,你还真是不遗余力。

李希传轻声说道:“咱们的书院,原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书院,叫做麓山书院。

麓山书院内不分贫富贵贱,一视同仁,王侯公子与寒门子弟一同听讲圣贤道理。

而且夫子还对普通百姓开放修行一事,让那些所谓的凡人也可以修炼,所以那段时间大蜀才涌现出了大批的高阶修士。

只是可惜,在麓山书院正如日中天的时候,我的大师兄赵敬亭,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他欺师灭祖,竟然勾结两座天下的二品巅峰修士,对夫子进行围剿,同时也让麓山书院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李希传看着王玄览,眼神冷冽,神情严肃,语重心长道:“我给你讲的这些,你要死死记住,这是咱们书院的大仇,片刻都不能忘,更要引以为戒。夫子收错了一个徒弟,我也收错了一个徒弟,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徒弟?失望?

王玄览想到那位樊篱高的下场,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大声道:“先生说的话,小的记住了,若是日后小人出息了,一定将赵敬亭那个欺师灭祖的老王八蛋给干死。”

李希传被逗得笑了一声,摇摇头道:“赵敬亭那个家伙用不着你杀,他的命得留给我来杀。还有,你以后不要再自称什么小的小的了,我既然收你为徒,你就是我的徒弟,你我二人以师徒相称就是。”

王玄览闻言,立马磕了三个响头,应景道:“徒儿王玄览拜见师父。”

李希传坦然接受,待王玄览施礼完毕,他伸手虚空向上一托,王玄览只觉得有一股清风托住自己的双臂,让他直起了身子。

只听李希传缓缓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没事就跪。你虽出身山寨,切莫要妄自菲薄,不瞒你说,我的二师兄当年也是个山贼,不过进了书院,就金盆洗手,成了温良恭俭的读书人。

而且你资质极高,是最适合修行的那一类人,只要你修行勤勉,有我看着你少走弯路,不出三年,你稳稳的就能进入二品境界。”

“二品……”王玄览猛的抬起头,激动道:“师父,我也能到二品那种神仙境界?”

李希传点头道:“能,而且很快。二品境界对一般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及。这世上大部分人终生都在二品以下徘徊,穷其一生不入其门,归根结底是因为资质与根骨不行。而你,则是有这个资质的。”

之后,李希传教给王玄览一套吐纳法门,要他勤加修炼,便将他赶下了马车。

王玄览下了马车,上车的就是张宁宁,李希传开门见山道:“王玄览如今是我徒弟,我为他的粗鲁举动,向你道歉。”

张宁宁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并没有哭诉王玄览有多么多么混蛋,而是问道:“你真的打算收他为徒啦?就不怕给你的师门抹黑?”

李希传摇摇头道:“麓山书院现在已经够黑了,最起码在大蜀已经难以容下,再黑一点也无妨。而且,我会把他带在身边,不会让他胡作非为的。”

张宁宁低下头想了想,有些不甘心问道:“你修为那么高,要是收了王玄览为徒,那他是不是修为会猛增?”

李希传饶有兴趣问道:“没错,大概两三年的时间吧,他就能到二品。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张宁宁撇撇嘴道:“我还琢磨着,回家之后用龙虎山的丹药啊秘法啊之类的,怎么三五年也能登堂入室,到时候我再找王玄览找回场子,岂不美哉。”

说到这里,张宁宁故作老成的叹口气,道:“可现在么得办法了,王玄览那家伙两三年的时间就能跻身二品境界,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顶层的那一小撮人。我两三年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个三品,不能再多了。”

李希传想了想道:“你确定三年后你能进入三品?要知道三年后你才不过十五六岁,你要是成了三品,可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品了。”

张宁宁点头道:“估计没啥问题,可三年后王玄览就是二品境界了,我才三品,没啥大意思。”

李希传笑道:“这样吧,三年后,你和王玄览打一场。”

张宁宁一听就不干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行不行,我说老李你是坑我啊,到时候他在你身边,妥妥的是二品,我最多才不过三品,肯定打不过他,这架不打不打,打死我也不打。”

李希传哈哈大笑道:“放心,到时候我会尽量压住他的境界,也就三品而已,和你差不太多。”

张宁宁这才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老李啊,不是我给你吹,到时候我肯定打的他找不着北。”

李希传笑笑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王玄览以后的枷锁,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位姓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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