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闲聊着,直到轮到自己,站在吧台前还互相推让起来。
“阿诺德先吧,波茨的问题可能比较多。”弗洛拉替他俩做了决定。
波茨如果有养仙人掌方面的问题,完全可以线上联络,这一次来,估计又是因为托尼·斯塔克。
挑选完了盆栽的阿诺德,特意向波茨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
看着波茨脸上荡漾的春色,弗洛拉挑了挑眉,“阿诺德是单身,也没有结过婚。”
波茨娇羞了两秒钟,随即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可是上天给予的缘分!”
她自言自语,结果被一个陌生男人回应,而这个陌生男人还恰好踩在她的审美点上,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弗洛拉顺着话题往下,“你们聊了这么久,应该已经交换了联络方式吧?”
“当然,我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了,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得快、准、狠!”波茨右手一挥,神采奕奕,似乎胜券在握。
弗洛拉配合地点了点头,以示对她观点的赞同,“那我也没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了……回归正题,斯塔克找你来做什么?”
“托尼想邀请你参加斯塔克工业的晚宴。”
“我没事参加斯塔克工业的晚宴做什么?”弗洛拉皱眉道。
波茨也不是很理解自家老板的意图,只是照吩咐行事,“托尼说请你当他的女伴。”
弗洛拉琢磨了一会儿,问道:“斯塔克工业内部是不是不太安分?”
“你知道的,他关闭了武器制造部,董事会已经乱成一团了。”波茨撇了撇嘴,无奈道。
难道是找她帮忙?弗洛拉揣测到,“我会去的,什么时候?”
听到预想之外的回答,波茨瞪大了眼睛,上半身控制不住地往她的方向倾了倾,“你确定?我以为你会拒绝……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觉得能有什么?”弗洛拉侧头看向她,逆光的位置,让她一半的眉眼隐藏在光影之下,带着未知的危险。
波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紧张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知道……额……希望你别说我站托尼那边,上一次托尼就说我站你这边,我可不想当夹心饼……”
弗洛拉眉眼舒展了些,“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托尼并没有新闻报道里那么傲慢、无耻、不正经……如果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我觉得可以更近一步……”
波茨一旦紧张起来说话就有些颠三倒四,弗洛拉大致提炼出重点,“你是想说,希望我和他能好好相处?”
波茨点点头,舒了口气,“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答应了,托尼要求我带你去买礼服、首饰,你不会拒绝吧?”
“不用花自己的钱,为什么要拒绝。不过今天不行,我等会儿会发个推特通知闭店,你把晚宴时间告诉我。”
“好的,那我明天再来找你。”波茨刚站起身,顿了顿,又坐了下来,虚心求教道:“弗洛拉,你说我该怎么自然地找上格林?主动但又不会显得我太主动,好像迫不及待似的。”
弗洛拉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你就说想请教他怎么养仙人掌。”
“好主意!”波茨挑了挑眉,八卦的天性抑制住了内心的恐慌,她忍不住试探道:“听上去,你的感情经历似乎很丰富?”
弗洛拉淡淡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因为他们一般都用这样的理由来找我。”
波茨:……这个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斯塔克工业的晚宴,托尼·斯塔克本人都没有请柬,更别提作为女伴出场的弗洛拉了。
男伴还没到,弗洛拉坐在豪车里观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咚咚”,清脆的两声敲在了车窗上,站在外面的托尼·斯塔克一身名贵的高定黑西装,每一根胡须上都写着魅力四射。他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弗洛拉,“亲爱的女士,我有荣幸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吗?”
弗洛拉挑了挑眉,一把推开车门,收着力故意撞了下他,脸上却是挂着笑也开始满嘴跑火车,“当然,毕竟这也是我第三十二次毕业典礼。”
然而托尼已经无心听她说了些什么了,他的眼中只剩下弗洛拉穿着晚礼服谈笑风生的模样。
白色晚礼服算不上特别的隆重,但是营造的优雅和迷人的氛围是之前未曾在弗洛拉身上凸显过的。
镶钻吊带长裙上窄下宽的造型,恰好掐出她单手可握的腰肢。低胸U领的设计,可见胸前大片诱人的白嫩,圆润的曲线展现出魅惑的性感,又不失从容的舒展。
“波茨为什么要选这条裙子!”当理智回笼,托尼·斯塔克咬牙切齿地就要将西装外套脱下。
“是我选的,我觉得很漂亮,不是吗?”弗洛拉扬起裙摆,对自己相中的礼服十分满意。
“漂亮,但是……”托尼莫名有些气恼。
弗洛拉挽上他的胳膊,“别但是了,该进场了。”
铺设的红毯从大门的位置一路蔓延至阶梯下的停车位,在这不到一千步的距离中,每一步都充斥着不同女人的惊叫声,各个都亲密地喊着托尼·斯塔克的名字。
“不会都是你睡过的吧?”弗洛拉饶有兴致地调侃道。
可能是受到喧闹氛围的感染,今夜的她多了几分人气,显得更加生动。
托尼·斯塔克大步领着弗洛拉往里走,十分无情地回答道:“不记得。”
进了场内,托尼先是领着弗洛拉去了吧台,看上去对晚宴兴致缺缺。
弗洛拉视线放空,她在想刚才在红毯上托尼和奥巴迪亚·斯坦说的话。
明明是斯塔克工业的晚宴,却没有通知托尼本人。弗洛拉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的大脑无可替代、不可或缺,可能早就被架空了。
或许斯塔克工业的问题,就出现在这儿。
托尼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杯,转向弗洛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吧台边的男人抢先一步——
“费希尔小姐,斯塔克先生。”
托尼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排在他人之后了,这种体验还挺新奇。
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认识弗洛拉?
托尼·斯塔克懒洋洋地喝了口酒,瞥向他,“你是?”
“科尔森特工。”科尔森又又又一次对他自我介绍道。
托尼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虚揽着弗洛拉的腰,焦糖色的瞳孔飘了飘,“你是那个……”
科尔森:“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托尼:“God,你们需要个新名字。”
科尔森:“是啊,我经常听别人这么说。”
说完,科尔森迫不及待地结束了毫无意义的寒暄,说出了自己多次守株待兔的真正目的——国际恐怖组织,十戒帮。托尼·斯塔克是被绑架的当事人,神盾局需要他提供线索。
然而托尼·斯塔克只是静静地品味着威士忌,没有任何回应。
“答应他吧。”弗洛拉突然出声道。
“为什么?”
“让他再待下去,我明天可能因变种人公然在斯塔克工业晚宴上杀人,而震惊世界。”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这是一个问题。
托尼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对她“冷笑话”的回应,但还是答应了邀约,“24日晚7点。”
“好的。”科尔森对弗洛拉的话毫不在意,目的达成,他的职业假笑真诚了一分,果断转身离开了。
见碍事的人走了,托尼·斯塔克放下手里的酒杯,大手拉住弗洛拉纤细的手腕往交谊舞中心走去。
弗洛拉没有拒绝,顺从地搭上男人的肩膀和腰侧。
“你欠我一次。”托尼·斯塔克微微低头,注视着画上精致的妆容而显得有些陌生的女人。
陌生归陌生,惊艳也是真的惊艳。
就像是冬日的寒风突然有了颜色,冰封的溪流重新开始流动,哪怕轻轻一碰都冷冽到骨子里,却还是让人念念不忘。
为了搭配晚礼服,弗洛拉今天穿了高跟鞋,只比对方矮一点。
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相近,她甚至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也是第一次发现,流淌的焦糖比起冷硬的钻石,更无法让女人拒绝。
弗洛拉解释道:“十戒帮的事情交给他们,能省很多事。”
比起托尼·斯塔克一个人面对这些有组织的恐怖分子,交给神盾局才是明智的选择。
“你知道十戒帮,你认识神盾局,你还会跳舞……看来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托尼没有笑,也没有板着一张脸,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弗洛拉虚浮地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你想问我为什么认识科尔森?”
“好吧,是有一点。”故作深沉的面容被耳边传来的温热化解。
“原因很简单,我是变种人,处于监管状态。”
“就因为这个?”托尼冷哼一声,嘴上的胡须不满地翘了起来,“这些政府特工还真是有意思。”
变种人的能力不过是一种存在于X染色体当中的基因表达。
所以除却特殊的染色体之外,他们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从懵懂开始渐渐认识世界。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人的排挤和恐惧,世界的不公与糟害,才是让他们与普通人分道扬镳的根源。
神盾局的监管行为在托尼看来无疑是火上浇油、推波助澜。
“人类总是喜欢互相猜忌……”比起对方的吹胡子瞪眼,弗洛拉的神色却很平静,“不过这个世界上能信任的人的确很少,所以,一定要仔细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