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下午那餐,剩余的时间就是等着下班。
刘卯星骑着小电炉,去驿站将包裹取了回来,打开一看,是两张吊床,他将其绑在门口的椰树上,为了不勒上树,他还加了两块纸板,以及围上一层竹帘。
接着往上一躺,再调试几下吊床。
感觉可以了。
他就整个人躺了上去。
戴上墨镜。
整个人就在吊床里随风,晃啊晃。耳边是大海稀里哗啦的海浪声,嘎嘎乱叫的海鸥少了,入秋的风有些凉,没有夏季那么热烈。
海面也没有夏天的蓝。取而代之的是蓝绿色,是因为浅水滩的海带一类的可以收割了。
来海滩的人一点都不少,再过段时间,人会再多一点。
没有入冬,降温都是蹦迪,早上和晚上都不一样。
气温的变化还算可以。
现在的阳光晒起来,都有点儿凉意,秋天海上的风一吹,又咸又闷。好在阳光依旧灿烂,透过椰树间的缝隙,斑驳的光落在他脸上,偶尔会有蚂蚁被吹到脸上,好在它一会儿又自己掉了。
这就是他为何要戴墨镜儿了。
物理防虫。
他优哉游哉的享受生活。
子欣在厨房叮铃咣当的收拾卫生。
随后又像在鼓捣什么。
他不想去管。
反正搞不定,她回来喊他的。
他蹬了一脚树,上头掉下来几个椰子,刚好落在他的吊床里,运气好到爆棚。
刘卯星拿着椰子往树上一磕,椰子最薄弱的壳有着细小的裂纹,但凡有根吸管,他至于用牙啃,可惜他一步都不想走,多走一步都是对慵懒的倦意的侮辱。
他只要用牙磕有孔眼的地方。
离奇的是居然被他啃开了。
还有比这跟离谱的事儿吗?
也许有,但不是现在。
刘卯星一边喝椰汁,一边接着晃悠,这悠闲舒适的感觉,真舒服。
躺了不知道多久,他似乎睡着了又醒了,醒了又没一会儿睡着了。
不用去在乎上下班的时间,也不用考虑房车贷各种压力,更不用被无止境的催婚,甚至失去了内卷,攀比的压力。
就这么摆烂,恍惚度日,慵懒散漫,就够了。
他睡得正舒服。
耳边悠悠的传来:“老板?”
他下意识的回了声:“嗯?”
那个声音接着问:“你想吃炒白桃奶昔吗?”
刘卯星侧了侧身:“不想!”
拒绝的很干脆,甚至有些绝情。子欣幽幽的说:“那我待会儿再来问。”大有我要问到你答应为之。
刘卯星加上一句:“你问上一千次,我也不吃。现在都入秋了,吃完肠胃受不了。”他不想扶墙而出,这种诡异而丢人的事儿,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子欣直接洒起娇:“唉哟!老板!你就试试,拜托你了。”
刘卯星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子欣不明所以,满脑子的问号。
他好心为其解释道:“一张我偶像的海报!”
子欣很为难的笑着:“这种可怕的事还是不要反复的说。”
刘卯星把头往臂弯里一埋:“那就没的谈。”
子欣还是不肯放过:“老板!”
刘卯星坚持:“海报!要签名那种。”
子欣:“唉哟!”
刘卯星懒得理她。
原本以为这事儿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子欣居然点头答应了:“好吧!”
一瞬间,刘卯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子欣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给你偶像的签名海报。你尝一下,我新做的白桃奶昔吧。”
刘卯星睁开惺忪的睡眼,他将墨镜暗低,他看着子欣手里捧着的碗,白花花的小冰山,看的他牙疼。
身体本能的拒绝。
子欣将碗往他手里一塞:“谢谢老板。”
刘卯星摇头感叹:“你怎么不把它做成寒天冻或者布丁。”
子欣神秘兮兮的往刘卯星耳朵旁一凑,小声的道:“因为我不会啊!”
刘卯星斜视向她:“不会就不会,你搞得这么神秘干嘛?”
子欣顿时笑的很尴尬:“这不是职业病嘛!”
刘卯星看着眼前略有些沙雕的子欣,他很怀念她来时的高冷?他手里的勺子搅拌这冰沙。嫌弃。
子欣坐在他对面的吊床上。
随意晃了晃。
她还拍了拍。那动作跟表情就像在表达‘棒的不错,挺结实的嘛’
刘卯星有些得意,他手中的小勺子,舀起很少很少一点冰沙,视死如归的放进嘴里,冰沙有淡淡的奶味,末尾的白桃味也不是很浓。
吃起来一般般。
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他很想不吃了,太冷了,甚至还没有椰汁好喝。
碍于子欣的视线。
他还是做了一番点评:“我个人建议你做樱花冻那种,吃一口,里面还有果汁腌制樱花的味道。”
子欣躺在吊床上,入乡随俗式的慵懒:“是吗?”
此刻刘卯星觉得自己说一千道一万,她都听不进去了。
索性他把奶昔放在吊床下。
并提示般的对子欣道:“你试着用脚蹬一下树,可舒服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蹬了一脚树。
两张吊床好无规则的摆动着。
时光渐渐慢下了脚步,阳光缓缓移动,渐渐偏西。
治愈系的风声哗哗而过,比任何舒缓的音乐还慢,无限拉长间,紧绷的神经也得到片刻小憩。
生活,这就是诗和远方的生活。
舒坦。
直到下班的时间响起。
子欣才跟刘卯星说了句:“老板我先回去了。”
刘卯星嗯了声:“注意安全!到了你师父哪里给我发个定位,以防万一,我也好找得到。”
子欣说了嗯。
她随意收拾了一下,子欣就去不远处的沿海观光电车站。
刘卯星的视线追随着子欣的背影,海天一线的站台前,她出挑的身影,凌乱的长发,像极了二次圆里的女主脚。
身材比例也很不错。
条件这么好!她居然不去做明星!有些可惜。
他有点想看她港风造型,也想看她抱着吉他或者麦克风,一边撩头发一边唱歌。
那一定很美。
也许是气氛到位,也许是风太喧嚣了,也许是天高平野低的美景,堆叠了太多的云彩,让一切美的不真实。
甚至还想画进书里,将它永远珍藏。
他竟然看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