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之后,大宋皇宫。
已经到了深秋,树上的落叶掉在地上,但勤快的太监或宫女很快就会清洁干净。
翠寒堂中,已经烧起了炭火,陈竹喧今年25岁,17岁进皇宫,已经8年了,妃位为修容,二等妃位中比较靠后的一个妃位。他是襄阳宣抚使陈首达的三女儿,此时,一个老家的老妈子正小心地站在一旁,回答她的问题。
“王妈,爹这送的这个东西是什么?”陈修容今天拿到了父亲送过来的一千块香皂,盒子很漂亮,松木质地,正面为一棵竹子图样,背面有几个字,“苏家庄香皂,蜂蜜香型”,还有几行小字,仔细一看,内容是:本品用于清洗身体、衣物,切勿食用。
“回修容娘娘,这是老爷治下一个叫苏家庄的地方制作的,用于洗澡、洗头、洗衣服比胰子好用,还没有腥味。我们府上现在都习惯用肥皂了,我们用的是肥皂,只需要2贯一块,这个是专门叫苏家庄制作的,要10贯一块。在襄阳城中苏家庄的铺面中,我专门去看了,一般香皂都要10贯一块,外观及效果都不及这种蜂蜜香型的。”王妈是陈府的老人,与自己从小看大的三小姐说话并不是太拘谨。
“苏家庄,有此耳熟啊。”陈修容想了一下。
“修容娘娘,说起这苏家庄,娘娘您应该听到过,二个月前,不是从潭州起了一伙土匪吗,很凶残,杀了一个知县,从潭州一路杀到了襄阳,官兵和捕快们都拿这伙土匪没有办法,但是这伙土匪到了苏家庄附近,派出了一个叫闪电雕的大头目进了苏家庄,想探听虚实,结果你猜怎么着。”王妈谈兴起来了,苏家庄的这一战,都编成评书,在茶馆中开讲了,她也听了几次。
“怎么?”陈修容记起来了,父亲专门在信中提到过这件事,但见王妈说得兴起,就顺着她话头应了一下。
“那闪电雕本事可大了,在庄内被发现了,被50多人围攻,居然飞了起来,一下子就突出了包围圈,到了村口时,还回头说了一句:爷爷还会回来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苏家庄有两个英雄,一个叫苏运,一个叫风老大,这苏运,是刘光世老将军的亲卫;这风老大,是张浚张相爷的亲兵。两人早就在村口挖了几个这么大的小坑。”王妈用手比了一个碗口大的形状。
“这是因为,这风老大是个智多星,他听说这土匪中有个善于轻功的,就根据这个距离,就挖了几个坑,专门为对付这闪电雕的。这闪电雕,飞出村口后,刚回头说话,啪唧一下,这脚啊,就崴在这小坑中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陈修容慢慢记起了信的内容,同王妈说的不太一样,但谁在乎啊,好听就行,就鼓励道:“那下面呢?土匪肯定要报复吧。”
“那是,那闪电雕本来就是两们英雄的对手,脚崴了后更不行了,就被生擒了。晚上,那土匪头头飞天老虎就带着1000多号手下到了苏家庄,苏家庄早有准备,搞了个坚壁清野,就是什么都不留下,粮食、衣服、家具全部都搬走,一棵树一根草都不给土匪留下,连耗子都不给留一个。人全部都搬到苏员外庄子中去了。”王妈喝了口水,撇了一眼周围听得出神的宫女和太监们,门口外居然还有几个偷听的。
“那风老大善使军中的霹雳弹,就是那种用火点着,一扔出去,会炸的武器。”
“等土匪们都到了门口,那飞天老虎叫嚣着要鸡犬不留。那苏运可是军中好汉,哪能忍得住,就出庄与那飞天老虎大战了五百回合,那飞天老虎见不是对手,就招呼他的土匪十个人围攻苏运,那风老大见苏运要吃亏,就跳下墙头,两个人战十个。”
“这土匪们啊,都是一帮小人,见十个人打不过,就准备一窝蜂地上。两位英雄就飞上墙头,回到庄内。”
“那飞天老虎可得意了,认为自己赢了,就放松了警惕,结果你猜怎么着。”
众人:“怎么着?”
王妈继续:“从墙内飞出100个物件,你们猜是什么?”
众人:“是什么?”
王妈:“这就说咱老爷英明了,老爷早就算到这伙土匪的行踪,知道他们要经过苏家庄,就叫兴勇军拨了一批霹雳弹给苏家庄。这100个物件,就是军中利器霹雳弹。顿时,炸得土匪丢盔弃甲,鬼哭狼嚎,当场就把飞天老虎给炸死了,那被炸飞的大腿,第二天在一里外都能找到。”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妈喝了一口水,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然后,两们英雄带着苏家庄的一众人,大吼一声,跟我冲。那是连8岁的小姑娘都拿着菜刀跟着冲了出来。那两英雄一个使一杆方天画戟,一个使一把鬼头大刀,众土匪那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伤。结果,又把土匪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最后,一清点,潭州的这伙土匪,4个大头目,只跑了一个叫铁锤的三头目,大头目飞天老虎当场被炸死,二头目就是那叫闪电雕的被活捉,四头目叫神仙子的也被活捉了,死了八百多土匪,最令人惊奇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众人:“是什么?”
王妈:“那苏家庄就受轻伤三个人,就三个人拉!一个是手拿刀太用力,自己割伤了,两个是天太黑,摔倒了,崴了脚。最神奇的还不是这个。”
众人:睁大眼睛,坚起耳朵。
王妈:“当天晚上,那苏运和风老大同时做梦,梦到一个白胡子神仙。”
众人:停止呼吸,睁大眼睛,坚起耳朵。
王妈:“这神仙神仙说是奖励两们英雄消灭土匪的功绩,把这香皂的配方告诉了他们,于是肥皂和这香皂就在苏家庄产生了。”
众人:啊,神仙显灵了!!!
风容辉的名字估计是说书的人觉得不好记,就改成了风老大。一个本来就很神奇的事情,经过几个人转传,就变成了神话故事。苏家庄的人也没有想到,肥皂不是因为效果好而让大家喜欢,反而是因为说书先生的编故事能力而让大家熟知。
王妈其实已经考证了很多事情,她听了几个版本,咨询了一些有关人事,才最终确定了一个要讲给娘娘听的事情经过。她听得最的一个故事是苏运和风大山会做法,天降神雷把土匪都给劈死了。那个情节太玄幻,她也觉得有些扯。
难怪王妈指派专门送香皂给陈修容,那是因为她口才好。
当天,陈修容娘娘就按照提示,亲自试验了香皂的功效,第二天亲自送了一些给皇后及几位高品级的妃子,所有有些地位的妃子都送了一些,一千块听起来很多,但皇宫很大,还真不经送。
三天后,皇后的仁明殿传过话来,叫多送点过去。
陈修容的翠寒堂一下子就热闹了起了,修容娘娘直接安排两个太监进行各宫的需求统计,各宫也不傻,问清了价格,直接先把钱拿了过来。于是,皇宫的第二笔订单一万三千枚香皂就下到了苏家庄。
经过苏运与陈宣抚使的详谈,最终,陈宣抚使的一个侄子的名下,多了五股的苏家庄肥皂作坊股份,而且,蜂蜜香型香皂只允许专供给陈宣抚使,为此,陈宣抚使安排了一队一百人的士兵驻扎在了香皂作坊。
苏家庄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生意如此的火爆,订单如此之多,为了保密,又不能大规模召人生产,否则,价格就会呈断崖式下跌。经过股东会的商议,决定一年内保持人员精减,先培育市场,待新工坊建好投入之后,再进行价格调整。他们也被吓到了,短短三个月,五佰贯的股份,就有商家开价一万贯。虽然名义上只有十个股东,但十个股东下面又有很多小股东,半个苏家庄的人多少都有一些,大家也展开了新一轮的兼并和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