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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舍下令:“金军抵宁怕是很快就会发动攻势。对于我们先前的部划各位将领各司其职务必再去审查,以免发生纰漏。”

众人异口同声铿锵有力道:“是,大人。”

微风吹动,花枝轻摇。

袁歇看着外面不由的发呆,怎么办?怎样阿父说今天晚上突袭行动为了安全起见要想办法把重纪支开,可是怎样才能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把重纪给支开?这会儿正愁着呢,忽然听到有禀报:“少将军不好了,抓住的那个重要探子跑了。”

一听这话袁烨暴跳如雷:“什么,一群废物?走。”

这可是一个好时机,袁歇怎么可能错过,她就像一阵风飘到袁烨身边:“阿兄,我去,带着我。”

“你去什么?这是军中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再说了我是去抓人,不是去杀人。”袁烨这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说秃噜嘴了。袁歇因为重纪一直以来小意温柔了许多,袁烨也是傻傻的觉得自家妹妹变了,那个巾帼不让须眉,冷艳、淡漠“杀人不眨眼”成了过去式但军械的事情他隐约发现,袁歇,温婉可人,大家闺秀,切,装的,即使袁歇是真的自己也是没命享受的。

袁歇没有吭声就那样盯着袁烨,就这么盯着让袁烨身子微颤,袁烨在强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少将军得撑住。还好有将士前来禀报:“少将军,大人那边传话,让您速去。”

袁歇收回的那个目光,歪头,义正言辞道:“阿兄,你放心去吧,抓探子这边我去喊重纪,我给他打下手,绝对把人带回来。”

袁烨听到这话揩了一把汗,只是以为袁歇是要去给自家夫君铺路而自己成为了一块绊脚石所以袁歇才是那个眼神,不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字眼,好险。

众人把那探子团团围住,喝道:“别再负隅顽抗了,你已经被包围了,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吧。”

那探子眼里闪着怒色,猛地双掌一错:“就凭你们,哼!”

话落,他双掌抡圆,朝着四方打了出去。磅礴阴劲随之呼啸而出,横扫向每个包围他的人。

关键时刻重纪来了快马驰来,一剑挑出,在马背上刺下来,居高临下,呼呼风响,声势更是骇人。那探子倏的转身,面对着重纪的长剑,待到那杆长剑刺到胸前,只将剑尖轻轻一点,重纪的长剑往下一沉,随即弹起,就在这瞬息之间,探子已借着他这股猛劲,竟然凌空跃起,如箭离弦,飞出了十数丈外!

那探子人在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头下脚上,兀鹰般的扑下来,恰巧落在一个士兵的马上,剑柄一撞,把那士兵打下马背,抢了匹坐骑羊扬长而去。

探子很狡猾跑跑的这条路很窄,以身体为中心手臂加上刀剑长度正好是路面的宽度。很难集中全部兵力实现合围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并排进攻十分危险人多更容易造成混乱,反而会误事。

这种关头当机立断,重纪与袁歇带人分头去追。

一阵马蹄声响起,几十匹马呼啸而过,从道上疾驰而去,扬起满天灰,片刻间化作一堆渐行渐远的灰尘,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重纪等人一直在后面紧张地跟着,这探子第一时间逃窜进了狭窄的山路上且速度非常快,身体在草丛,树木之间穿梭。奈何他狡猾的很,没过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在耳边呼啸的大风,以及不时从林子里传来的低吼声。

“不见了?”

跟在他后面朝里面跑越往前越深处幽黑。

正要往里追重纪一声停脸色凝重:“上当了。”

“可是前面还是有马蹄声呀。”有人问。

“就因为前面的马蹄声和我们一直以为他会出城都自以为骗了我们,他受伤很重不可能跑过我们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出城。”

重纪调转马头:“要是歇歇在原地守株待兔还好可若是在林子的尽头……回去吧。”

话刚说完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他凝目望去,但见一人策马而来,行至他的面前时勒马停住:“人已经抓住了,回去吧。”

探子抓到了本是要回去但袁歇说阿父头痛药材中少了一味黄芪这片林子适合草药生长正好可以在这里采,可走了这么长时间越往前走山路越崎岖袁歇也一直在冒汗重纪看在心里,劝道:“你先回去,我采就是了。”

“坎坷小路,暗香浮动,芳草碧绿,婉转吟唱这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再说了是我要采的不能半途而废,走。”

重纪看着袁歇嘴硬,问:“那你会采药?”

袁歇理直气壮:“你会啊。再说了山高坡陡,采药危险,这不论我会不会你也不会让我去吧。”

这话把重纪成功逗笑了。

太阳慢慢的沉入了地平线,不多时那多彩的晚霞,也在归林的鸟雀中收起了余晖。

重纪看着袁歇躺在地上假寐余光照在脸上加上树梢留下的阴影这一刻觉得岁月静好,现实安稳也不过如此。重纪佯装嗔怒可他的声音又那样柔丝毫没有威慑力:“是谁说要给我打下手的,又是谁采了一点时间就在这偷懒的。”

“哎呀,我这不是偷懒我这是知道自己没用不想给你添麻烦。采了这么长时间天都要黑了,累了吧,来,躺这休息会儿周围我都躺遍了就这最舒服。”袁歇一骨碌坐起来伸手去拉重纪的衣袖试图让他躺下。

就这样,一棵树,一片草,两个人。

重纪突然说道:“歇歇,这次是我糊涂了,还好你在原地等着。”

“还提他做什么?是敌人狡猾,我一开始也是要去林子尽头等着的,是半路觉得不对折回来的,回来的及时罢了。”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地上望着天空,感受着草的芬芳、风的微寒、山的曲线、犬的吠声。

长忆在庐岳,免低尘土颜。煮茶窗底水,采药屋头山。是境皆游遍,谁人不羡闲?无何一名系,引出白云间。这种诗意或许是可以有的吧。重纪看着袁歇:“歇歇,以后我们可以住四野广阔田畴平整的乡村,可以去看原野尽头耸立着的山峰,蜿蜒远去在田间缓缓流淌的河溪,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生。”

袁歇回望重纪:“这一天或许不会太远。”说完她垂下了眸子。

事与愿违,事在人为。

河水澄碧如玉,岸边树木葱茏,野草随风摇曳……这一夜是让人难忘的。

两军夹沘水为阵,金军在水浅处守兵多,水深处守兵少,派精兵在夜间从水深处渡河发动偷袭,于是下令精兵轻装偷袭,从四面小道突然进击,金兵猝不及防,立即溃不成军。乘胜擂鼓追击,声势倍增。这一招果然奏效,大败金军。

黄昏早已谢去,夜幕已经铺来。夜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无限的宁静当中。

重纪和袁歇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全副武装的回来的袁烨,重纪不免好奇,问“阿兄,你们这是?”

“搞了一波偷袭,放心,成功了。”

“嗯?”重纪微愣。

“你惊讶也正常,得此消息的时候我也挺惊讶的,本来想派人通知你,可又想到你和歇歇出去抓探子去了再说此次计划也是兵行险招,我就算在你抓探子的时候派人去请你了,我怕歇歇也不会让你去的,毕竟这么冒险。是吧,歇歇。”

“我没有。”

“也就你现在还嘴硬,不说了,累死了,我去洗洗睡了啊。诶,对了,重纪,我们这的布防后几天看你的了,这把偷袭不仅搞到了敌人还搞到了我自己,我得歇歇了。重纪,我操了这么多天心也轮到你了后面几天都布防你要好好看着,放心,原先我们对金军整体的布防没有改变的,这一次的偷袭也是因为今天的布防检查中发现还有缺陷没有完成,为了防止金军的突然袭击所以先下手为强。经过此次偷袭金军不敢突然袭击。我们也可以以此先按兵不动,养精蓄锐。好好看着,走了。”袁烨走的坦然,留下袁歇二人依依不舍。

“歇歇,今天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你也是。”

两人笑意浓浓可各自心里却都是身心怀鬼胎

凝眸望去,长空辽阔,明日的长空也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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